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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对恶主仆得了该有的惩治,大殿之中无人不觉大快人心,只有司伯言还处在盛怒之中,贤妃的情绪更加低沉。
司伯言站着望着前方,胸前几番起伏,怒气才稍稍散了些。瞧了眼良儿,有些疲惫道:“剩下的,贤妃你处理罢,你们都退下去罢,朕想一个人静静。”
“是。”
贤妃应下,看着众人一一退出去,这才离开。
常乐不放心地瞧了司伯言两眼,犹豫着跟在贤妃身后往外走。
刚到门口,贤妃忽然停下,瞧了她一眼,小声道:“你留下来罢。”
常乐讶异地看向贤妃。
贤妃露出一丝苦笑,脸上也是写满了疲惫,似有所感慨,若有所思地领着榆姑姑等人出了御书房,还让人顺手将御书房的门给关上了。
常乐停留在门后,有一瞬间的脑子空白,只知道周围很静,静的吓人。
刚刚的吵闹顷刻间消失不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可耳朵的嗡嗡声证明刚刚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常乐缓过神,蹑手蹑脚地绕过屏风,站在司伯言看不见的角落,靠着粗大的漆红的柱子,偷偷地往里面瞄了一眼。
御书房的灯盏都是亮着的,将司伯言周边都照的亮堂堂的,还是因为距离太远,常乐看不太清司伯言的脸面和情绪。
只能看清司伯言正端坐在软塌上,望着某处发呆,身影透着几分孤寂。发现他好像在揉眼睛,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抹眼泪。
常乐躲在柱子后面,过去不是,不过去也不是。
“你要是没事,就回去罢,朕想一个人静静。”
司伯言突然出声,常乐吓了一跳,迅速将整个人都缩到了柱子后面,直挺挺地贴着柱子站,做贼心虚,心脏跟着怦怦跳。
司伯言瞧着常乐躲着的柱子,一时心情复杂,许久才浅然一笑:“今夜可是将你吓着了?你在之前的地方,应当是没遇见这样的事罢。”
话落,静默了会儿,常乐神色不太自然地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常乐抬眼看着被灯盏照亮的男人,这大殿再怎么亮堂,也不如白炽灯带来的光芒白亮,烛光自带的柔和昏黄,让这大殿有种别样的质感。
司伯言独身坐在上面,就像存在在一卷年久泛黄的画卷之中,也像是爹妈那个年代的老旧照片,带着时光的留下的孤寂沧桑之感。
可眼前的,不是一幅画,也不是一张照片。
常乐也露出一丝浅笑,漫不经心地走过去,走到台阶下,走到他侧边,盘腿乖巧坐下,不以为意地开口。
“我是没遇到,但也不至于吓到,我的胆子还不至于那么小。”
司伯言沉吟一声,未在多说话,只是望着前方的某处,陷入回忆之中。
常乐就看着他的侧脸,看着他长长的睫毛,深邃的深褐色眸子,提拔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还是那张立体好看的脸,此时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轻纱,有些朦胧,带着哀愁。
他不说话,常乐也就不说话,就陪着坐着,思绪不知蔓延到了何处。
司伯言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回神时,就发现常乐单手支着脑袋。
她的眼睛看着桌子,睫毛一颤一颤的,证明她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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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清醒的。
若是一人坐着,定是会觉得难受悲伤,那些负面情绪全都翻涌上来,但是一通发泄也就好了。
身边多了一个人,不会太孤独,但情绪也没有那么容易堆积发泄。
特别是看到常乐也在旁边发呆,就觉得自己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像天生不会快乐的人身边坐了个无忧的人。
看着她,自己更加郁闷,心情更加烦闷。
要是把她赶走,又不是很舍得。
跟她聊天,又怕说到最后,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吵起来。
再次感受到了人生的艰难,现在的心理负担似乎更重了,憋得太久,实在忍不住询问。
“常乐,你们那里是不是个极乐世界,从不会为任何事发愁。”
“怎么可能?”
常乐讶异仰头,很是好奇司伯言怎么产生的这种错觉。
“我们愁的事情也多了去了。上学愁学习,毕业愁工作,工作愁没钱,还愁没对象,愁到秃头。”
“现代人的压力,也很大,随便一点事,都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崩溃起来很简单。”
司伯言疲惫地揉了揉额头,问:“那你有过吗?”
“有啊,我崩溃了就一个人大哭一场。”常乐很是随意地说着,却是觉得现在就很累,偏头瞧向司伯言,“要不,我先回去,你哭一场看会不会好一些?”
司伯言不想看她真诚的眼睛,道:“我为什么要哭?”
常乐盯了他一会儿,也不坚持,就默默地转回了脑袋,继续看着桌面。
她刚刚就不该听贤妃的,司伯言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就该一个人呆着,各种发泄。她呆在这儿,影响他发挥,他这心情是不会好的。
犹豫了会儿,常乐道:“时候不早了,你要不要去睡觉?睡一觉,一觉起来会好很多。”
这种安慰的话,不怎么入耳。
司伯言惆怅了会儿,无奈道:“你要是困了,就先回去罢。”
常乐顿了下,小心地站了起来,瞥眼见着司伯言的面无表情,又犹豫地坐了回去,轻声辩解。
“不是我困,我是怕你心里头不舒坦。”
“德妃这种恶毒女人,你已经把她打入冷宫了,你就当自己之前瞎了眼!你要是觉得这后宫烦,不是有贤妃帮你管着吗?”
“贤妃……”
“今日重阳,你想赏菊吗?”
司伯言打断常乐的话,忽然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常乐不解:“可以啊,到哪儿赏菊?”
“菊园,闻香阁。”
“那不是禁地吗……”
……
月亮逐渐偏移,时辰已经过了子时,再过两个时辰,就到上朝的时候了。
月光没有那么明亮,菊花在昏暗的环境中,依旧美丽。
大朵的金菊和小野菊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少了几分淡雅脱俗,多了些华贵雅致。
常乐陪着司伯言坐在闻香阁的檐顶,被这成片的菊花惊艳到,却也被这阁楼的高度惊到。
拽着司伯言的衣袖,尽量贴着他坐,刮过一阵小风,都让她恐惧,害怕自己会从这房顶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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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伯言这确实是受刺激了,都带着她上房顶儿了。
本着悲伤者为大的理念,常乐强作镇定,又往司伯言那儿挪了挪。
司伯言伸手揽住她的肩膀,防止她不小心掉下去。
“有没有后悔过来了?”
常乐深吸一口气,镇定道:“没有,这一刻我感受到了,什么叫站的高看得远。”
不敢低头看,常乐就平视前方,看着层层叠叠的宫檐,像海浪一样层层铺开,还是有些壮观的。
等看了一会儿,也就适应了,甚至觉得夜风吹过脸颊,还是有些舒服的。有司伯言身上的热度,也不会觉得太冷。
缓缓地将目光往下挪,再看下面的菊花,也没那么害怕了,发现自己身处花海中央,莫名地还有些欣喜。
悄悄地偏过脑袋,发现司伯言又看着远处发呆,轻声问:
“这儿不是禁地吗?这些菊花平时都是谁照料?”
司伯言收回目光,瞧着那些菊花,道:“这是母后最喜欢的花,一直都是母后以前的贴身宫人负责照料。”
“这样啊……”
常乐沉吟一声,小心地瞧着司伯言,感受着他揽着自己的力道更紧了些,自己的脑袋都不得不靠在他的肩头。
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不见,眼巴巴地仰视着他,本来沉寂了的小心思又有些活泛。
看在司伯言刚刚受了打击的份儿上,她就当是可怜他,让他抱一会儿算了,假装现在的自己只是个玩偶抱枕。
司伯言颔首,对上她清澈的眸子,忽然笑了起来。
“沅贵妃曾经说过,母后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她曾经也有着一双澄澈的眸子,我想,应当和你的一样。”
常乐的脸颊微微发热,耳根子都有些发热,视线不自然地挪到了一边。
被夸好看可爱什么都有过,还头一次听见人这么夸。
司伯言眸光微沉,望着下面的菊花。
“可是,其他人都说,母后是这个世上最狠毒的女人,说母后是个毒妇,手段卑劣,害死过不少人,说她死了都不会安宁,因为许多人对她下了诅咒,许多冤魂会寻她。”
常乐一怔,司伯言的语气没有丝毫感情,却是有些扎心。
“那,可能是他们都误会了你母后……”
“不是,母后确实害过不少人。”
司伯言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感情,却是让常乐如当头一棒,错愕地看向司伯言,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母后也逼死过宫妃,逼死过宫女宦官,给人下毒,诬陷正宠的妃子与人通奸,让其他妃嫔小产,让其他皇子夭折……”
常乐越听,越觉得司伯言是在讲鬼故事,特别是司伯言手上的力道还加重了下。
既然如此,常乐也不客气了,直接就把脑袋抵在了他肩膀上,紧紧地拽着他的腰带。听着他母妃的事迹,常乐都怀疑司伯言会不会有家暴倾向。
“这种事,不是应该悄悄的?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母后她谋划这些事从来都不会避讳我。”
“……”
常乐有些心疼司伯言,从小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浸染,居然还能长成一位正直的仁君,简直是令人不可思议。
(本章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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