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赵所长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事情啊,这可是违禁药,他要是承认自己知道有人在他低头上贩卖,他的饭碗可就砸裂了,这个不算还得吃一辈子的免费饭。
“是吗?”华清逸突然从高脚凳上下来,走到窗户前。
“如果是这样,那我希望赵所长可以好好的配合我们把这件事查清楚,要知道市委一直对非法违禁药收售很看重,长时期在各处入境地区追查,却屡屡有药物流进市内,现在我在你们北区发现了不止这一种药物,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好好侦查一番?”
“应该的,应该的。就是不知华少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药物,我想在就命人把那家店给查封了。”赵所长自觉跪在地上也不是滋味,借此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回到圆形沙发里。
“这个倒是不必了,你这么一来不是打草惊蛇了?”华清逸站在暗处,眯起双眼盯着灯光下的赵所长。“赵所长,你是不是故意想让整个北区的人都知道我华少要查你们?”
“不不不!你就算借我十七八个胆也不敢坏了你的事啊。”赵所长想要再跪,被一边的萧凛挡住。
“赵所长坐着好好说话,这个样子太难看了。”萧凛对这个赵所长倒是有点无语了,好歹你也是一个不大不小官,到了这个位置还这么的没长进,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赵所长,我今个就给你透入一个底。北区是我上任的第一个要办的地方,你自己看着办。”华清逸不客气的将烟头按入烟缸中。“现在你这里可是死了两个人,小林不过是开始,你自己最好也有点觉悟,不然就等着洗干净屁股进去待两天。”
这样**裸的威胁让赵所长呆坐在椅子里,他的左右为难却没有真正的表现在他的眼里,萧凛从他的角度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他眼里没有丝毫的恐慌。
“赵所长。华少的意思不是想吓唬你,而是希望你能跟我们合作,尽快把这件事解决掉。你也可以戴罪立功是吧!”萧凛故意的向倾过半个身子,一只手盖在了赵所长的手背上,后者像是一只惊弓之鸟般把手抽回去。这么个大反应让他不由的皱起眉。
一直以来,赵所长都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他的大大咧咧中有着中年男子的邋遢,刚才明显是洁癖后遗症,这个人是赵所长吗?
心中疑惑在扩大,从他的穿着来看,是同一个人,而萧凛却在同一具身躯上看见了两个完全不同的影子,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人格分裂吗?
如果是这样,或许刚才赵所长所说的不知道。真的有可能,他身体里居住着另一个人格的自己,所做的自然不会知道,呵呵,有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赵所长低下头。“我该怎么合作?”
“我希望……”
“清逸,今天已经很晚了,我看赵所长也累了,何不明天我们去所里谈这件事,这个地方也不适合谈公事对吧!”华清逸本来想要继续说点什么被萧凛给打断,看着萧凛的后脑勺。他想了下。
“也是,现在已经快十一二点,是有点晚。”华清逸走到赵所长跟前。“赵所长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这么晚了。”
“哦,我就住在所里,一个人在哪都是家。”赵所长看了萧凛一眼,他不明白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为什么会在这关键的时候让他回去,这点他暂时想不透彻。
“啊,那很近的,我们是一头一尾,好兆头啊!”华清逸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不要见怪,我是迷信惯了,很相信这套东西的。”
“哦,不见怪。”
两个人很有礼貌的将赵所长送到了门口,今天老板还没有睡觉,见两个人下楼,就上去把房间里的东西给收拾了下来。
没有异味的空气里,就剩下两个人彼此的沉默,萧凛依旧在思索着赵所长眼底那么沉静,这个人的心机城府的很,并不像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刮噪,是真的因为人格分裂?还是故意伪装?
“哥,你刚才为什么要打断我们?”或许是在暗处,华清逸并没有看见赵所长脸上的变化,其实刚刚的确是一个好机会,萧凛却轻易放弃了,他不明白。
“我还不相信这个人的话。”萧凛想了想,在没有搞清楚他心里猜测前,他都无法信任这个人话中的成分。
“什么意思?”
“我注意到这个赵所长很多不同的地方,他有背着手走路的习惯,然而很多时候我都发现习惯吧手放在两边,另外这个人在唯唯诺诺的时候眼底是一片沉浸,这个人分明在伪装着我们熟悉的赵所长,还有据我了解赵所长不是一个啰嗦的人,可是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见到的这个赵所长一直都在说话,而且是不停的说话。”
“所以呢?”
“我在想,如果这个人不是有人格分裂,就是有人在假扮赵所长。但是我更希望是第一种,如果是第二种的话,很有可能原来那个赵所长已经死了。”
萧凛沉默的抽着烟,这并不是他担心的,事实上他感觉到他们被这个人牵进了他的节奏中,这是个很糟糕的开始。“我之所以打断你,是因为今天我们的步调正在被打断,你没有感觉到吗?”
华清逸并没有注意到这点,他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但是没有向萧凛看的那么透彻。“如果是人格分裂的话,我们没有办法定他的罪。”
“四爷的渠道向来都是很简单,单一直线,中间商也不过是两头的牵线人,从买家到卖家也就一根线,至于其他的分支都是有买家自己来处理,也就是说大老板可能是直接与中间商牵线与四爷成为单一直线,而发展底下支线的人是大老板。”
“所以为了开拓市场,当地的官员就是最好的拉拢对象,这个与中东地区不同。想在城市里发展多种渠道还是要靠当地执法机关的扶持,之所以没有扩展到市中心是因为林之放这边始终不肯松开,想必王占庭之所以要拉拢林之放,这个才是真正的原因。”
“我想法医穆容允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帮了我们一把,将林之放卷入了电脑系统入侵案中,他被监控的事情王占庭不可能不知道,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北区的人对此却一无所知。”
“这个很容易猜!”华清逸将窗关上,外面的雨已经渐渐进入尾声,雨滴虽然还在滴落,但是已经分不清是从天空中飘落的还是落在树叶上被风吹落的。
“北区以现在这个地下渠道规模来看,想必已经形成了一张内网,牵连其中的官员应该不止赵所长这么一个,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头而已,一旦宣布林之放被监控起来的话,那么势必上头的这次网就会动摇,人人都知道要明哲保身,只要有那么一个人退出,那么这层网就会破出一个洞。与其要不断去修复这个洞不如直接封闭这层消息要来的容易许多。”
萧凛对着华清逸点点头,从政坛上来讲他的确要比自己看的清楚。“王沧海是第一个知道林之放被监控的人,以他的智商势必回去找王家的人证实。”
“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留在这里太久,少卿自然会把反馈消息发过来,不过现在赵所长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目的,这个跟我之前的计划有点相左。”
华清逸沉思起来,本来只需要暗中cāo作再进行连根拔起,毕竟他现在还没有像老爷子那样有着可深信的人可以选着,想做官先决条件就要开始物sè自己的人,孤军奋战是没法走到最后的。官场讲究的利益挂钩的团队合作,商场讲究的互利,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别。
“将错就错!”萧凛淡笑了下。“明天你还是送丹青回去,我先一个人留在这里。”
“夏雪和莲怎么办?”华清逸想让萧凛跟着一起回去也是因为这两个人,他估摸着夏雪与萧凛也有很长时间的空窗期,这样对感情并不好。
“你就不用鸡婆我跟她的事,工作要紧。”萧凛是感激华清逸对他的考虑周到,现在对他来说是非常时期,感情就先放在旁边吧!
“我刚才已经在我们附近留下了记号,少卿看到的话自然会跟你联络。”华清逸不再多少什么,这种事旁人能劝也只能是点到为止。“你自己小心,等我回来再行动。”
“知道了!”哎,这句知道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华清逸才不会相信萧凛会那么老实的等着,一旦有了新的线索,他一定会比谁动作都快。
“哥,我这次没有开玩笑。就算这里的线索再多,你也必须等我在那里把事情安排好再行动,你现在是孤立无援懂吗?”
“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呢,还是担心我很久没有运动了,神经系统退化了?”萧凛不爽的瞪着华清逸,他的担心有点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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