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VE IN 之古风篇》分卷阅读14

    之后玄到底做了什么,想了什么,他自己恐怕也不太清楚,只是跟随着本能行动罢了。等到回过神来时二人的衣服已经半脱,他还被一只权力的大手从背后抓住肩膀,硬是从皇帝身边被剥离下来,然后推出了床铺一米远——

    他本来还想继续凭着本能行动,跟那个突然现身的alpha大打出手,以此来争夺自己在omega皇帝身上的主权,但是抬头看看那人的衣着,上面金碧辉煌金光闪闪,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冷静一点,于是在心里默默地数到了“10”——

    没错,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意识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朝中一手遮天的那位权臣。在与皇帝有所不正当来往的大臣中,他是受到青睐最多的那一个,而且他们的关系已经持续了多年,稳固的如同夫妻一般,是玄所不能比拟的。如果此时硬碰硬的话

    玄不由得想起了“血贱断头台”这一回事,而且恐怕还得搭上自己一大家子。

    于是他趁着权臣还在跟皇上拌嘴的时候,整理好衣服偷偷地溜了。

    很久之后玄再想起这回事,又回忆起了众多与皇帝有不正当关系的大臣们,他们在各个方面如同后妃争宠一般明争暗斗——每天上早朝,抢着进谏,一顿胡说八道,还当着皇帝的面吵架;平时大家吃个饭,这个给那个下毒了,那个给这个下毒了,都不怕反过来毒死自己;或者是如同纨绔子弟一般,穿的花里胡哨地在朝廷中晃来晃去,弄得整个朝政都乌烟瘴气。

    不过有一点好处,毕竟大家都是alpha——当有机会立军功了,已经受到青睐但是还嫌少,或者是渴望被垂青一回的武官们,都争着出征,争着驻守边关,而且十分卖力的样子真的立下了不少军功,于是这个国家虽然内政乌七八糟的了,但是却从没在与他国的争斗中吃过败仗。

    想起群臣争宠的那些不能说的二三事,玄有些庆幸自己和皇帝的关系还停留在能够挽回的地步,要不然不久如同《三国演义》中的杨修一样,被卷入权利的斗争中,成了朝政的牺牲品了吗?

    第14章 在泥坑里蹦来蹦去

    其实在玄和皇帝见面的大多数时间内,两人的关系都还能微妙的维持在君臣的范畴内,当然前提条件必须是周围有人,而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尤其是皇帝办公的那些时间。

    他就算是真的昏庸无能,除了一天到晚跟朝臣腻歪不清以外没什么长处,但是也和任何一个皇帝一样,希望自己至少在史书中留下一个光辉灿烂的影子,所以不会光明正大地显示出自己昏庸的一面。更何况,他又不是只跟玄一个人腻歪不清,一不小心就会像上回那样被“捉奸在床”吧

    于是一般情况下,皇帝也不过是跟玄聊聊闲杂事务,讲讲宫里的那些异闻怪事,或者是平日里发生的逸闻趣事,尤其是喜欢跟玄讲他那位小皇妹的二三事。

    ——小皇妹名叫雨禾,是先帝的最后一个孩子,比玄小上两岁,身上留着一颗朱砂痣,于是也可以确定她不是alpha,但是因为小皇妹有个不可告人的癖好,就是在房间里收藏各种各样的香料,于是把自己身上熏了一股杂七杂八的味道,弄得别人一见到她既退避三舍,直到今天也没人搞清楚她到底是omega还是beta。

    雨禾?玄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是在哪里曾经听过。

    好像儿时的玩伴里,有一个叫雨禾的女孩,现在已经长成alpha上山做了土匪头子;好像钱家附近那条街的后巷里有一户人家,也有个女孩叫雨禾的,因为是个样貌美若天仙的omega,所以在她出嫁前的那段日子,一堆alpha曾闹得整座金陵城满城风雨

    这么回想起来,真是有不少女孩跟小皇妹重名,但是不知怎么回事,玄的心里就是觉得不对劲,无论是做了土匪头子的alpha雨禾,还是美若天仙的omega雨禾,或者是平庸无奇卖包子的beta雨禾,都和他心目中的“雨禾”二字对不上号——他所认识的雨禾,应该是一个会把脚伸在冰水中,美名其曰是在想心事的女孩

    !

    玄忽的想起两年多以前,自己初次入宫时,掉进水里之后认识的那个女孩,她会把脚放在冷水里美名其曰是在想事情,她穿着宽袍大袖的红色深衣,她长的吓人的黑发垂进潭水中,好像水鬼的触须她也说自己叫“雨禾”,是当今圣上的小皇妹。

    对上号了,于是也没什么好新鲜的。不过是与故人的再次相逢罢了。

    皇帝说自己看着小皇妹每天闲闲没事干,又喜欢在宫内到处乱晃,不如就把宫里的守卫们交给她指挥,也好让她除了捯饬香料以外有些别的事情干。

    玄回答:“哦。”

    皇帝说:“我看你们两个都挺有趣的,要不然见一面?也好交个朋友。”他摆出一副媒婆说亲的表情。

    玄回答:“哦。”于是他挑了个时间顺道拜访了故人,在她的寝宫中与她对弈、拼酒、聊些有的没的,还差点被那股浓郁的香料味道熏晕过去。多年不见,故人小伙伴变成了暴躁女孩,一不高兴了就扭曲着小脸拍案而起,要不然就是一声咆哮,吓得玄分分钟脚扑朔眼迷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让她无端地冒出这么大的火气。

    再次见面,气氛并不融洽,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两个人都已经这么合不来了,于是玄并没待多久就拿着长孙奕作借口,嗖嗖地溜出了小皇妹的寝宫。

    说起长孙奕来,她现在已经是个11岁的萌萌哒小萝莉了,但是本性仍旧不改,还是个熊孩子,熊的全家人都拿她没辙,而且好像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熊了

    ——她文化水平在玄看来已经很高了,可以三更半夜挑着一盏孤灯读小说,读到精彩的地方还被感动的频频落泪,玄就从没有过这种体会;她虽然写得一手丑字,但是吹起笛子倒还蛮好听的,用笛子打起人来更是疼的深入骨髓;不知为什么,长孙奕最近迷上了乡村生活,跟着乡野村夫的孩子们满山遍野地乱跑,由两个仆人照顾着,有时几天不回家,于是玄也不那么频繁地被她折腾了,倒也落得轻松。

    不过她大多数时间还是待在家里的,或者只是在皇城里的街道上转悠转悠,于是玄还是免不了被她折腾,要不然就是冷嘲热讽被拿来取乐,玄常常会诧异,为什么长孙奕这小丫头对自己的长兄如此地不敬?回过头来才发现,她心目中恐怕就没有这个概念,而且生来就不知道恐惧是何物似的。

    比如说,玄又被皇上召见进宫,正常了一会儿之后又卿卿我我,腻歪到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才被放回家,这时长孙奕就会藏在黑暗中悄悄走进他身边,像倩女幽魂似得幽幽地说:“哥,你今天和万岁爷哔——了吗?还是哔——了呢?”

    玄想起圣上精致的容貌,和他刚才投怀送抱的娇媚姿态,立刻红了整张脸,大声回答:“没有!”不经诧异起来,到底是谁教长孙奕一个11岁的小萝莉,说出如此不堪入耳的话来,还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真是跟自己八卦别人**的时候一模一样!

    啊嘞不对!难道是玄自己潜移默化的影响?

    那大半年,玄在京城度过的日子如同飞一般地过去了,过完年之后,虽然冬天快要结束了,但是早春时节恐怕也没那么早到来,玄不由得想起了金陵城,想起了自己每年初春过去踢馆的约定,然后又回想起了不久前才被捉奸在床的尴尬。突然间就觉得这偌大的京城怎么样呆着都显得憋屈,他迫切地想要逃跑,想拿着约定做借口,到金陵城钱家喘口气去。

    于是他走了,随便收拾了一个行囊也没跟圣上辞行——他觉得没必要辞行,那一晚不过是还没来得及赏赐的一场恩惠罢了,没有受赏反而是福气,要不然不仅是自己永世不得逍遥,掉进了进退维谷的境地,恐怕还得拉着全家成为政治游戏的牺牲品。

    天还冷,北方的河水并没有解冻,他乘着马车,连带那日行千里的轻功本领,走陆路也照样没花多长时间就到了钱家。但是他并没有登门拜访的**,而是随意在金陵城的街道上转悠着,摸摸这儿碰碰那儿,跟小商贩砍够了价之后又什么都不买,只是感受着这座城的气息——即使又推延了几天,即使是比国都往南许多的地方,金陵城虽是处于即将转暖的微妙季节中,却也还没步入早春。

    他又信步逛了许久,最后还是站在了钱家的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差点伸手敲门,门却在这一刻自己打开了——准确来说是被人打开的,但却不是钱媛而是钱温——他半颔首,眼帘垂着望向地面,棕色的头发还是扎成马尾,留着斜刘海遮住一半的额头和一半侧脸的线条,11岁,脸庞稍微褪去了些稚气但还带着不少稚气,男孩开始有些少年的模样,比如说脸比以前窄了些,下巴也不圆了,或许是长个之后显得瘦了的缘故。

    他确实长高了不少,上次见面他的脸才刚贴到玄的胸口,这次头顶已经差不多可以与玄的肩头齐平。个字长了不少,却还穿着那身衣服,没有不合身的感觉,或许是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看的样式,又订做了一身一模一样的吧。

    他抬起头,仰视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可爱,发现来人是玄之后,眯起那双清澈的眼睛勾起嘴角笑着,稚嫩的童声带着点颤抖叫道:“长孙大哥”

    玄听见这个称呼之后,脸没有全黑也至少是黑了一半——“这什么鬼啊!这么有江湖味的称呼!以前认识的那些地痞流氓都没这么江湖味地叫过我啊!他们不是叫我名字就是叫我“小玄儿”,一副亲切的不得了的样子!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为什么一个小孩要这么叫我!一定是他姐姐教的,绝对,如果不是我就跳崖!”

    玄的心中的吐槽虽然如同滔滔江水一般奔流不息了,但是表面上还是亲切友善地一笑,对钱温说:“嘿!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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