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备忘录翻得哗哗直响,没有因为突发意外自乱阵脚,而是积极镇定地寻找对策。“发布会肯定不能推迟,这是死的,只能在两天内找好替补,早点想办法,现去学舞步还来得及。”
后来花梵有什么表示,我没看清,那头编舞老师回到练习室来,叫我们排好队形再跳一遍。我一扭头的工夫,花梵就披上外套出发了,他今天穿了身灰色压深褐色格纹的西装,英伦风,古铜色的怀表一端夹在皮带扣上,一端塞进裤子口袋,细细的表链精致却又随意的露在外面,消失在门外的还是那张淡漠的脸,仿佛整件事与他毫无关联,他不会为此遭受任何不利影响。
——喜怒不形于色,冷暖未必知;不轻视他人,却也吝于表达关心。
大概他就是这样的人。
当天傍晚我们结束了例行练习,剩下七个人买了点水果鲜花之类的慰问品,一同去医院看望受伤的女孩,事先也没打招呼,所以她看见我们的时候挺高兴的,那张总是画着浓妆、略显强势的脸上浮现出模糊而害羞的神情。她以为这是个惊喜,想不到作为新朋友的我们对她这么上心,把床边那个直到昨天还对她大呼小叫的男人赶出病房,拎着一篮苹果灰溜溜的削。
“其实昨天是我自己不好,过马路没留神。”她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把他给吓坏了,看护我一整夜呢。”
“就是的。”女孩子们纷纷劝道:“不要吵架啦。”
她点点头,继而哭丧着脸谈起自己的工作,觉得大难临头:“我完了,我腿成这样了还怎么给男神伴舞,我还不如撞死算了。”
“话不能这么说!”
“男朋友(她们给花梵取的爱称,可以,这很爱)一定会有办法的,大不了我们出个人顶替你。”
“那违约金呢?”
我没参与谈话,摊开两条腿坐在沙发上,咔嚓咬了一口苹果,声音似乎有点大了,他们都扭头看我。
吓得我都不敢嚼了。
必须得说点儿什么。
“他……花先生人那么好怎么可能让你赔。”
我发誓这里没有一个唾沫星子是真心的。
附和的声音却从门外传来。
“那是当然。”
男人摘下遮住半张脸的墨镜,面无表情的与我对望半晌,美色当前我一时忘记移开目光,怔忡间仿佛出现幻觉。
他朝我一眨眼。
“知念真懂我。”
你是不是有病。
第五章
突然造访的男人还穿着出现在电视节目里的那身衣服,身边谁也没跟,脸上仍带着妆,发丝蓬松,略显出匆忙的凌乱。
但他的表情是一贯的平淡,仿佛刚刚冲我眨眼只是我单方面的错认。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他,感动得要命,还没听说过哪个明星会亲自来看望受伤的伴舞的,他们赶通告都赶不及,谁会这么有人情味。
“合同期间出了事故,不算违约。”他说,“医药费我垫了。”
“啊……啊!”女孩子情绪激动,差点从床上跳下来,“谢谢花先生……!”
他却看似冷漠的挥了挥手。
“举手之劳。”
当晚我们从医院离开,回公司开了个紧急会议,由花梵的经纪人和制作人共同主持,大致上谈了目前我们面临的问题。
缺了一个人的团队该怎么办?
事情的解决办法有两个:要么重新找一个女舞伴,三天内学会并熟练编舞,下周拍mv宣传片;要么从现有的队伍里出个人和花梵做搭档,处在同一队伍对彼此的舞步都不算陌生,只需要重新变更一下队形。
这次几乎是所有人都排除了第一个方案——因为重新找人怎么想都不现实,别说学舞需要时间,找人同样需要,也不一定能找到像之前那么合适的,更何况练过集体舞和双人舞的人都知道,肢体的默契和眼神的交流不是一朝一夕能培养出来的。
但是当大家都打算投第二个方案一票,花梵本人却提出了异议。
“如果原先的队形里又少了一个女孩儿,会不会影响视觉效果?”
于是我们刚举起来的手都放下了。
会议室里一片岑寂,灯光由上至下照着制作人的脸,他嘴唇动了动,连带着一圈修剪整齐的胡子也跟着动,挽在胸前的双手松开了撑着桌子,问坐在一旁表情仿佛在走神的花梵:“花先生您怎么看?”
全公司上下、整个制作班子都供着这一尊大佛,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这位天王,所以他一开口大家都下意识的紧张,心想,完了,皇上有话说。
花梵用手指捏了捏鼻梁,这是人困倦时用来提神的小动作,我想我们这个短会到了快要结束的时候,只听他说:“之前她跟我跳配合的时候,四男三女插空站,队形正好,眼下如果我再分走一个女孩儿,看起来就太不均衡了。”
制作人捻着下巴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哦……”
“分给我一个男舞伴,剩下六个人,三男三女,队形也不用大改了。”他交替了一下翘起的二郎腿,从身后喘着气的助理手里接过一杯现从楼下提上来的热咖啡,以一种难以形容的优雅姿势吹开热烟,喝了一口:“您看如何。”
制作人和编导交换了一个迟疑的眼神,又将这个眼神抛给经纪人,但经纪人到底跟主子一条心,她毫不留情地把这个眼神避开了:“暂时就这么定吧,还有半个月打歌,咱们耽误不起了,准备一下……花老师你明天就得把人选定了,你看你……”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感觉捕风捉影,没什么来由,就像学生时代的课堂上每次老师点名,全班的人都低着头,你心跳一加快,不知道为什么,下一个听见的名字绝对他妈的是你。
特别邪性。
“知念。”花梵放下杯子就往外走,好像擅自岔开了话题,上下文之间明明没有任何衔接,听起来就跟一件事儿似的:“昨天的舞还没教完,麻烦你了。”
我猛地从椅子里站起来。
连花梵的经纪人都眼神古怪的看我,好像我和花梵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行吧,如果八岁那年在一起玩了一个暑假也算的话。
我有种迫切的冲动,就是揪着他大几千块的衬衫当面质问他,但我没这个胆子,我冲上去的瞬间一定会被门外那两个五大三粗筋肉虬结的保镖按倒在地,甚至等不到我开口说话。
你到底记不记得我是谁?
你为什么和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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