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同人){进击的巨人}我只想活下去》分卷阅读7

    船渐渐远去的那片大地上,是夕阳流淌下来的红色的遗骸。这蔓延无际的黑红,这颓废的红艳,是夕阳的余晖还是人类的鲜血,谁也说不清。

    “阿尔敏……”我坐起来,被血浸染过的残忍回忆铺天盖地的用来,我突然又想起什么很重要的事,“那孩子呢?就是我手里抱的那个婴儿?!”

    “啊?哦……那个小孩在爷爷那里。”他看着我愣了一下,然后指向不远处的爷爷,指着他怀里那个小小的棉布团。

    “还好……”我松了口气,疲惫与痛苦好似要挤爆胸口,“还好,他还活着啊……活着,就有希望……”我靠在船壁上坐着,双臂抱住并拢的膝盖,把头摆在臂弯里,以一种鸵鸟的姿势去躲避这个世界种种伤害。

    “米亚?发生什么事了?”我听见阿尔敏小心翼翼的声音穿过来。

    我把头抬起来一点,双目没有焦点的望着前面的人的背影。“贝尔阿姨……死了。”话语在我嘴里兜转一圈,我抖了抖唇,发出一个颤抖的音节。

    “……!!”阿尔敏的瞳孔猛的缩小,惊讶的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流露出来的只有零零碎碎的惊叫声。

    “混蛋!!”沉默的艾伦突然又暴怒起来,他双眉紧促,脸色涨红,青筋暴起。失去了母亲又听到昔日里温柔的贝尔阿姨死在了那片地狱,他的精神已经接近疯狂。

    “我要杀了他们!总有一天我要杀光!!一个不留!!!”仇恨如猛兽一样撕裂了艾伦的理智,他双眼泛红唇齿摩擦,泪水涌出,混着脸颊上的血液,滴在衣襟上,浑浊的一片。

    “艾伦,冷静。……”三笠用双手制住了暴动的艾伦,她语气凝重,但眉宇间尽是掩盖不了的疲倦。

    我望着三笠,经过这一天的逃亡与绝望,这个女孩虽然一片镇定,但是她的内心同样难受。但是她并没有流露出来,相反,她把这些软弱装进了自己强大的躯壳里,严丝密缝。

    她很清楚现在该干什么。但相反,我就相形见绌了。

    艾伦已经在发泄完了自己的愤怒与决心,双眼空洞的坐在我的旁边,三笠陪着他。我看到艾伦一直握紧双拳,指甲深深嵌进手里,指节的红痕让有了新的血迹。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艾伦跟我不一样,他在受了伤害过后不会息气宁人,更不会忍气吞声。他会把这份仇恨永远铭记在心里,然后拼命变强,再变本加厉的报仇。

    但我没有办法,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这种害怕不是发泄出来就行的。我也知道现在不是什么感伤退缩的时候,但是没办法,我排除不了内心的恐惧,我现在能做的,只有把自己抱紧一点,别发抖得太厉害。

    怎么办,怎么办……这只是开始……还会有很多很多人死去的,说不定明天就是我了,说不定我什么时候也会死的……但我不能死……

    “米亚。”在大脑的混乱中我听到了三笠的声音。我本能的抬头望着她。

    “米亚,吃饭了。”三笠双目淡然的从她的身边递过来一个面包,这个面包一看就知道被分成了很多份,这只是其中一份而已。

    “哦啊……”我有些疑惑的接过了三笠的面包,慢慢啃咬咀嚼,没什么滋味可言,只是勉强果腹。

    “别想太多了,吃了这个明天还说。”三笠望着远方,晚风使她的碎发轻轻浮动,红围巾在肩膀上绕了一圈,然后落在了背上的阴影里,微微摇动。

    天色渐渐暗下来,月亮慢慢的开始出来。

    我喝了一口水。三笠的侧颜边缘在黑暗的星光下莹莹发光,艾伦侧了侧身,阿尔敏呼唤他的爷爷。我的心里忽然奇异的渐渐安静下来,思维水流变得波澜不惊。

    啊对啊,还有明天不是吗,干嘛想那么多。

    我闭上眼,听着因为走动木板发出的叽叽嘎嘎的声响,听着船底下水流划过轻柔的声音,将暮未暮里不知名的昆虫开始名叫,耳边络绎不绝的人们的呼吸声与低泣声,过往的风声路过发丝,月亮移动的声音……

    不管怎样,我们今天活下来了啊。

    “真tm的……”我舔完指节上遗留下的面包屑,抬头望向漆黑的天幕里边角凛冽的上弦月,自嘲一声,叹了口气。

    在晚上下半夜的时候,夜正黑得浓郁。霜已经下来,四周一片漆黑朦胧,游过的土地上是闪闪烁烁的黑影。

    我一直没有睡着,只要一闭眼,眼前就是贝尔阿姨被巨人捏在手里痛苦挣扎的样子。不知道身边的三个人是否在打盹,我只有保持安静,尽量不去打扰他们的休息或安宁。

    抬头数这夜幕里来自远处的星光,周围的人已经没有什么交谈声,只有木板偶尔叽叽嘎嘎的声音和角落里浅浅的抽噎声。凌晨时分,一片冷清,我坐在拥挤的船的一角,凉意渗人。

    “下船了!!”驻屯兵团的士兵在船头呼喊,冷清静默的船上犹如平静的水面被掷下一颗石子,渐渐有了骚动。人们的浅眠被惊醒,开始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然后吆喝身边的伙伴下船。衣角的摩擦声和来往的脚步声不绝于耳。

    “艾伦,下船了。”我拍拍靠在一边的艾伦,经历这一天的噩梦,他只是浅浅的进入睡眠。但他的双眉促起,偶尔低低的惊呼声,一副很不安稳的样子。

    “啊……”他醒过来,坐正,低声喊了一下三笠和阿尔敏。

    我们在阿尔敏的爷爷的领导下下船,随着人流的方向向前走。黑夜还很凉,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一丝温度,嘴唇微微冻得发抖。

    我们被发配在了一间简单的避难所,简陋的木屋里已经横七竖八的睡了几个姿态各异的避难的人。我挑了一个比较宽的空地,和其他三人一起躺了下来,阿尔敏的爷爷守在我们的一旁。

    闭上眼,依旧熟悉恐怖的画面,我本能的害怕的睁开眼睛,不敢再闭上。但精神的衰弱与意识的模糊告诉我必须休息,不然我的身体会垮掉,坚持不了这几天的颠沛流离。

    在强制与忍耐下,我进入了浅眠。

    耳边仍然还听到到窸窸窣窣的声响,但意识开始休眠,粘粘糊糊的思维留滞。

    有人轻声走到我的身边,抱走了睡在一旁的艾伦。我知道那是格里沙,艾伦的爸爸,他们会在避难所的旁边的小树林里,进行一次不为人知的力量的交换与仇恨的转递。格里沙抱着艾伦,在避难所的空地上与人交谈,声音影影约约。

    我闭紧眼,稀里糊涂的睡去。我知道这是漫画里的场景,艾伦就是在这个时候,获得了巨人之力。这是原剧情,我不能干涉。

    早上明媚的阳光穿过避难所的大门,在地上留下倒梯形的一方橙色阳光。三笠把我喊醒,我坐起来,睡眼惺忪的望着眼前的场景,花了几秒运转迟钝的大脑,才想起昨天的一切与如今的处境。

    我不知道昨晚我什么时候进入了深处睡眠,可能是在格里沙抱走艾伦后,或是在之后的晚上。

    “走吧,去领早饭。”三笠整理了一下颈边红色的围巾,熟练轻柔的动作可以看出她非常珍视这条围巾。阿尔敏穿上了上衣,摇晃着身边的艾伦。

    艾伦与几个出言不逊的驻屯士兵发生了争吵,也费尽心思的逼着艾伦吃了阿尔敏爷爷领的面包。登记了幸存人口具体户籍表之后,空闲的下午我决定把这个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的小家伙送出去。

    从太阳阳光明媚一直到傍晚日薄西山,我们抱着这个孩子在街上行走的影子越来越长,终于找到了一家合适的老夫妇愿意收养这个可怜的孩子。

    这对老夫妇女儿嫁到了远地,再没回来过,儿子加入了调查兵团,在一年前死在了壁外,尸骨未见。说起这段过去,两个老人两行浊泪苦不堪言。

    在如获至宝的抱着这个孩子的时候,这位科瑞尔老妇人兴高采烈的问我,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我一愣,低头,眼里一阵黯然。

    “没有名字。”我低低的回答,心里满是苦涩的滋味。这个孩子被贝尔阿姨以命相护,竟然连个名字都不曾留下。

    “啊……那,取一个吧。”老妇人看着我,怜悯的望了望手里吮吸着自己手指的天真的孩子。

    我想了想,“就叫历佛吧。历佛科瑞尔。”我笑着用手摸了摸历佛的毛绒绒的头顶,轻声的说。这个孩子我寄托了他活着的希望,他在鲜血浇灌的地狱里活了下来,同时我希望他在五年后特罗斯特区被破之后继续活着。

    历佛是“live”的译音,意在生存,安居,静享此生。

    在走之前,我回头,看见老妇人慈祥的笑着把历佛带进屋里。从此,历佛不再是个没有父母没有依靠的孩子,他拥有了新的关爱新的家庭。他会好好成长,会有一个好的健康的幸福的人生,他不再需要像我一样,必须痛苦的靠自己一个人活着,在获得与失去间周而复始,在苟且与复仇间被迫徘徊。

    这个孩子,就应该获得这样的幸福,完成他的下落不明的父母和再不复返的贝尔的夙愿。

    “小家伙,要活下去啊。”我望着那越来越远去的木门,低喃。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勤奋的三千七百多字求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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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训练兵时期的到来

    日子过得很快,因为玛丽亚之壁的人口众多,从上面批下来的粮食根本不够养活这白白多出来的数以万计的嘴。于是玛利亚之壁的避难者都被命令前去耕荒,希望通过种出来的粮食能过缓解粮食不足。

    尽管有过两年的农耕经验,但是良田和荒地始终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尽管我们日夜不辞辛劳,但种出来的粮食都不如人意。

    并且在这个饥荒时节,医疗设备和住宿条件跟不上水平,每天饿死病死的人不计其数,这里药物严重不足,即使一个小小的感冒都会导致死亡。

    为了活命,很多人开始千方百计的偷盗别人的粮食与劳动成果,因争抢而发生的打架杀人时常发生。士兵一开始还会管一管,但发现这种行为屡禁不止,并且也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索性任这些难民自相残杀。就算死光了也不会影响他们斟酌手里的美酒,反而会使工作量减轻,死去的人全以“不明原因死亡”处理就可以了。

    然而这样的举措并没有缓解粮食紧缺的问题。

    终于,846年。王政府下达了夺回玛丽亚之壁的命令,大量难民被编入了这场战争。

    阿尔敏的爷爷在被迫去参战前,留给了阿尔敏他唯一的帽子,那是他能给予阿尔敏最后的最好的东西。

    当阿尔敏爷爷起步离开的时候,一直沉默的阿尔敏拉住了他的衣角。那是我看到过阿尔敏最固执的一次,他几乎用了自己全部的力气死死的攥住那一块小小的灰色的布料。阿尔敏是个聪明的孩子,也许他明白,他放手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爷爷转过身,看着阿尔敏低着头,带着那顶几乎容纳他半个脑袋的草帽,不言不语。爷爷叹口气,伸出右手放在还不及他腰部那么高的那颗草帽上,轻柔的抚摸,一如从前那么多平淡的日子一样,给他安慰,给他庇护,容纳他的任性,谅解他的错误。

    阿尔敏仍然低着头,带着那顶草帽遮住了所有神情。只是紧紧攥住的右手微微松开,手里熟悉的抹布杉随着他原有的温度,瞬间从手里滑落下来,所有的力气散落与空气,付之一炬。

    几乎是同时,那双又大有粗糙的手掌离开了阿尔敏的头顶,连着那片一直庇护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远方的转角里。空气里缺失的那个空间,瞬间被世界填满,以前的一切,毫无痕迹。

    终是什么都没有说,终是什么都说不出。

    他的守护他的离去,见证的也许只有那顶失去归宿的草帽而已。

    阿尔敏一直只是沉默低头,没有眼泪。但我不知道是不是看错,在那个身影消失不见的瞬间,我看见阿尔敏哭了。

    他孑身一人站在那里,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低着头,倚着草帽的庇护和头顶残留的温度,哭得一塌糊涂却无声无息。

    这场“玛利亚之壁夺回战”编入人数多达25万,相当于壁内人数的两成。但活下来的只有寥寥几人。

    而这寥寥几人中,并没有包括那个离去的背影。

    那天晚上,阿尔敏靠在墙角,抱着那顶草帽,哭了很久。他的眼泪落在那顶草帽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破碎的抽咽声流浪在这个注定悲伤的夜晚。

    艾伦站在阿尔敏的身边,眼里是一层一层刻骨铭心的仇恨与愤怒。三笠站在阿尔敏的对面,看着他的悲伤,无言守护。我倚着墙角,坐在阿尔敏的身边,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劝慰这个失去亲人的孩子,不知道怎样面对他的眼泪。

    我看着这沉默的景象,深呼吸了一口气,拍了拍阿尔敏的肩膀,“别伤心了……”组织了一下语言,在看到眼前这个瘦弱的肩膀不停发抖的时候,又咽了回去。

    “这一切都是巨人害的。”一直沉默的艾伦握紧拳头,“只要能够打败它们,我们就能获得容身之处。”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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