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鸣人之死》分卷阅读7

    春野樱还是叫他,声音放轻了些。

    “什么?”

    “佐助……”怀中的身体抽动了一下,“对不起……”

    对不起。

    又是这句话,又是从她的口中说出,分明永远都没有她的过错,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樱。”佐助搂住她,“没有对不起。樱……谢谢你。”

    “对不起……对不起……”

    樱机械般重复念叨,佐助不断将她搂得更紧。

    终于,她的音量低弱下来,佐助感到身边的床垫向下沉了一些,怀里的身体缩成一团,一点点的抽啜,顺着床面和肢体相贴的地方传来。

    佐助把手贴上春野樱的脸颊,猛然心头一震。

    樱……

    在哭。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8月2日。

    相叶漓打从昨晚上起就十分错愕。

    这种错愕在她于木叶江码头边望见砂瀑勘九郎的背影时依然没能缓解。

    两个大男人各自坐在显小的马扎上,身边摆着渔具,长长的钓竿悬出台阶,碧波上两只浮标垂立。看钓鱼的人沉默着,钓鱼者却欢天喜地地谈天说地叙旧怀情,以至于一个小时也没见浮标动一下。

    默默倾听自家老爸和勘九郎董事长的谈话,相叶少女感受到一股无与伦比庞大的信息量扑面而来。

    这些信息包罗万象,重点是无一不透着无限奇异与奢靡。比如勘九郎居然是田一郎老头的关门弟子,还是跟鹿丸一届的军校高材生;又比如如今在木叶占了半边天的砂瀑家是三十年前从风之国迁来收购了宇智波,并且继其之后与日向一族平分秋色;再比如现在他们二人正钓鱼的渔流码头边上一溜儿的餐馆、酒店、咖啡厅,或多或少有着砂瀑的股份,连鱼市的房子都是砂瀑制造。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个小小卖鱼摊都要给他们交租金!

    相叶漓听到这里的时候很想问一句:是不是木叶流上的鱼塘都是你承包的啊?

    这个念头是可怕的。

    但更可怕的是,相叶漓是一个行动快于思考的蠢货。

    此等狂放不羁的质问脱口而出之际,绿毛少女并没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她只是发现田一郎老爸刚毅的嘴角情不自禁嫌弃地一抽,砂瀑董事长爽朗的眉宇弧度微妙,竟蕴含深刻的思考。

    相叶漓干涩地咽了咽口水,反应过来了。

    “那个……”勘九郎先生迟疑开口,试图挽救即将溺死在尴尬之海中的少女,“砂瀑家做的房地产生意,所以鱼塘……”

    不砂瀑先生,你不用这么认真的回答真的!相叶漓心中默默回应,直觉得自己愈发愚蠢,于是她开口阻止这位态度端正的上位者:“不不不不,董事长您不用管我!我……”

    “不过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勘九郎眼中居然泛着奇异的喜悦之色。

    “不……”相叶漓的抵抗无能微弱,认识到董事长根本没有听自己的忠言,她放弃挣扎且无颜再呆下去,“你们继续谈。我……嗯……我去买杯咖啡!”

    少女逃离的背影狼狈又尴尬,淡绿的发丝随着跑动的动作高低起落。

    连发扬起的角度透着困窘。

    相叶田一郎收回放在自己女儿身上的目光,抽出卷烟在手背上敲敲,叼进嘴里却发现没有火,于是他坦然地把手摊到勘九郎面前:“这孩子不记得你了,她小时候说的第一句话可就是你的名字。”

    “那时候才几岁?”勘九郎反问,一边掏出一只银色钢制打火机递给相叶田一郎,“还是老师以前用的。”

    银色打火机线条圆滑,边缘棱角被磨出圆弧,细小的划痕遍布周身,优美的花纹磨损得即使用手触摸也难以感受它原本的面貌。相叶田一郎的手指摩擦着它早已不再平滑的表面,尝试用记忆复原它曾经光可鉴人的模样,老不正经的脸上难得露出几丝感慨的沧桑。

    “小子,亏你还记得它。”他叹道。

    “这是老师给我的,不敢扔掉。”

    “是吗?”机盖开合的声音悠远清亮,稳定窜起的火苗显示出它绝不一般的品质。相叶田一郎深深吐出第一口烟雾,“我记得那时候让你在土之国留学回来就进队里吧?”

    提起往事,勘九郎脸上也有点喟然:“可惜……”

    “可惜你一回来就去炒房价了。”相叶田一郎接道,“本来想着你历练几年,我把刑侦队长的位子给你,就能过几天清闲日子。去旅旅游,说不定在沙滩上、夜店里会碰上漂亮的小姑娘来跟我搭讪,我说几件年轻的事,展现一下宝刀未老的实力。去涡之国也有的高兴,泡泡温泉喝喝清酒,再不济像现在这样,钓个鱼也挺不错。”他说着把钓竿拉起来示意了一下,发现鱼饵不知什么时候被吃空了,鱼钩上空空如也,于是他只好换上新的饵料,边换边说,“我听人说,队里也有反映,你原来那个学校——木叶军校——成绩一直不错。特别是你弟弟那届,宇智波佐助、漩涡鸣人、佐井、千手家的小鬼……”没有完全被包裹的鱼钩被抛出去划出圆满的曲线,标子啪的一声,拉直的鱼线在阳光下若隐若现。相叶田一郎转过头来,“还有你弟弟我爱罗,‘□□’?这些人都成传奇了。要是你那时候没有提前出国,估计‘□□’也轮不上他。”

    “我一年级提早出国不也是征求了老师意见的吗?”勘九郎侧过四分之一的脸瞟了眼老师,“更何况我爱罗这孩子,他是砂瀑家的孩子。就算不是沙漠的苍鹰,也会是狮、是狼。”

    “狮?狼?”相叶田一郎摇摇头,“我倒觉得狸猫更好,毕竟是年轻人,站在食物链顶端太寂寞了。”

    “狸猫吗?砂瀑家的族徽就是妖狸守鹤,这么说还挺合适。不过狸猫在风之国的传说里,可是最孤独的生物。”

    “那也比木叶的小狐狸好,尖牙利爪到头来都挠在自己身上。”

    “老师这话说的是谁我猜不出来。”

    “猜不出来就别猜了。”相叶田一郎耸耸肩,“我也猜不出来,况且猜出来也不一定就能毫无顾忌地说出来。毕竟只是猜。”

    “跟老师说话变累了。”

    “嗯?”相叶田一郎挑眉,鱼竿支起,开始把玩手里的打火机,“那我就直说了。相叶漓很崇拜‘□□’,看样子我的女婿会是只狸猫。”

    扑通!

    今天第一条咬竿的鱼出现在勘九郎的钩下,鱼线收回的转轴声却顿了几秒才姗姗来迟。但收线者忘记了他是在近水区垂钓,挑起竿子的正确动作就是用来避免鱼线过短导致咬饵不深的猎物逃出生天。勘九郎在电光火石间与悬在空中的鱼儿对视,等站起身却只来得及在它落回水面过程中从它圆滚滚的眼中读出鄙夷之色。

    扑通!

    今天的第二次水声同样出现在勘九郎的钩下,小鲫鱼摆尾转瞬消失。

    在刑侦大队长把玩打火机发出的砰砰声里,勘九郎站在旁边拎着收线收到一半的鱼竿脸色复杂。

    “老师……”受不了无声的揶揄,勘九郎劈手去夺打火机,被对方轻轻侧身巧妙躲过。

    “勘九郎,你的身手生疏了。”相叶田一郎毫不留情地批评,喷出一口烟雾,“我教给你的东西你能忘,自己说的话总归不会忘记吧?”

    “什、什么?”

    勘九郎预感不详,不由自主后退一步。事实证明他的领悟是正确的。顺着相叶老头下巴所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是一家新开的咖啡馆。

    绿发少女坐在露天座的遮阳伞下,双手支撑住铁艺椅,把脚绞在一起前后晃动,白皙的小腿暴露在空气中,一张一弛富有青春的美感。她百无聊赖地翻阅桌面摊开的杂志,偶尔腾出手压住被风吹起的书页,白色瓷杯里的咖啡喝光了或者凉透了,没有一丝温热的蒸汽冒出。这时侍者走过来,她指指杯子说了什么,双眼因为迎光而眯起,继而笑起来,目送侍者远去。勘九郎看不清,但想象得出她这时候的样子,一排洁白的牙,弯弯眼角如钩月,上面盖着一层上翘的睫毛。哦,还有两个小小的梨涡,左边的要深一点。

    想到这里勘九郎唰的脸红了,他发现自己一介三十而立的大男人居然像个初中纯情小男生偷看见初恋女孩的笑容一样羞红了脸。可是不对,那不本来就是他的初恋吗?

    “哎呀,当年不知道谁说……”为老不尊的相叶队长对着宽阔的江面慢悠悠开口,用他老不正经的语气重现当初少年疏狂坚定的决心,“相叶老师,把阿漓交给我!我会等她长大把她娶回家,我要给她冠上砂瀑家的姓氏,用我的一生保护她、照顾她,直到她死去、我死去,我们也会一起葬在砂瀑家的祖坟里!”

    “老师!”勘九郎不得已打断师父的话,“那时候她才五岁。”

    “可你已经十五岁了,勘九郎。”

    “这个……”

    勘九郎语塞。

    相叶田一郎摩挲手中的打火机,掐灭卷烟。

    “勘九郎,知道吗,这个打火机并不能算我的。22年前美梨的父亲把它交给我作为新婚礼物。他是上一任的刑侦队长。”

    相叶田一郎站起身来,望向波澜壮阔的木叶流。碧波荡漾的江面波光粼粼,出渔的船早已离去,现在驶来的是彻夜工作终于回航的渔舟。裸着上身的汉子把鱼箱倾斜,鱼尾拍击噼噼啪啪,阵阵腥风扑来。他眸中矍铄睿智,他把打火机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组织自己的语言。

    勘九郎一直以来只知道师母临盆之日难产而死,所以相叶田一郎很少提及关于她和她家的事情,这次相叶田一郎主动开口,他需要做的唯有保持沉默聆听教诲。

    “父亲把它交给我的时候还对我说,男人,不只是一个词,也不是说了用来夸耀自己的。它是一种拼搏的勇气,一份担当的责任。把想说的话毫无顾忌的说出来,说出来就变成了承诺,那么即使死去都也要为实现这个承诺而拼搏,这是勇气。带着这份勇气活着,那即便最后死去还是食言,它在你的一生中所留下的印记,也会证明你真正活过,这就是责任。拥有勇气和责任,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勘九郎,你了吗?”

    “是!”

    如同重新来到少年时代,满腔热血在教官的严厉下疯狂沸腾。勘九郎恭敬地鞠躬,回答铿锵有力,大有挣破云天之势。

    而相叶田一郎却只掸了掸泛白的绿发,微微笑道:“本来是10年前你回国时就该说的话,然后让你接替我。没想到砂瀑家还有重男轻女的习气,叫我白白浪费感情,多累了十多年……不过这玩意儿既然给你了,就不用还了……”

    银弧跃过老人的青白发划空落入男子的掌心,颇有年岁的旧物沉重如誓言。勘九郎抬起头来,恩师早已自顾自走开,外套拎在肩头,被突如其来的风一吹,朝阳里旌旗般展开。

    “老师!——”

    他激动地呼喊,眼圈竟是红的。

    老人转身的动作潇洒得不耐烦,斜着脑袋,叼着不知何时又燃起的烟:“勘九郎,我老了,年轻人的事,你们怎么闹怎么解决我不想管……啊,听说波之国的推拿小妞都很漂亮,什么时候我请你去试试……”

    他话音未落再度转身,如从繁华事物中抽身而去,这一次没人叫住他。

    勘九郎愣在原地,呆呆盯着掌中的承诺。

    “哦,对了!”风中的话不甚清晰,“勘九郎,美梨临死前对我说……把打火机交给未来女婿,你看着办吧!”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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