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鸣人之死》分卷阅读27

    他无声凄惶地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8月10日。

    鸣人之死十二日,案件公开审理。

    —————————————

    根据在大堂得到的消息,佐助准确找到四楼的房间,挂着“格斗室”铭牌的门只是虚掩着,他轻易推门而入。

    蓝色防护垫铺满整个屋子,没有道具,没有戒线,在这里练习的人只是单纯互殴,然后从伤口中学习经验。

    宇智波鼬是格斗术的天才,这一点即使是军校的卡卡西都不得不承认。他的抬腿横劈凌厉干脆,招式转换之间毫不拖泥带水,似乎只是他的发被窗外的风轻轻吹动,面前的对手就已经倒下。鼬收回即将砸上对手面孔的右手,微微点头致歉,然后淡淡扫向门口。

    佐助褪下拘谨的正装,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开襟衫。他自带一股睥睨倨傲之势缓缓走近,其余的练习者在鼬的示意下无声退出。

    大门砰地合起,少年蜕变青年站在兄长面前。

    同是兄弟,即使多年未见也不损血脉流转间心意相通。没有点头,没有鞠躬,没有开场,战斗从平静中猛地同时爆发。

    这既不是正规格斗,又并非毫无章法。

    拳脚相加,眸瞳相对,在寂静的格斗室中唯有肢体碰撞的闷响。

    日轮划过弧度,渐渐迟缓的动作和浸渍的汗水表明双方的极限。

    佐助喘着气,他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要取胜只能靠最后一击!

    凝神蓄力,微微抬起的腿冲向鼬左侧,后者伸手拦住,身体前倾,右拳在淡泊的目中挥向对方的侧脸。佐助迎向拳头角度偏下,左手撑地顺势扭转腰身,方才被拦住的腿狠甩过来。鼬被迫放弃对他面颊的攻势,低头避开横扫的腿,借惯性把手肘向弟弟翻拧过来的后背砸去。

    佐助本打算翻越鼬的背后趁机回腿倒踢,但鼬的长发掠过小腿的细微触感告诉他,他失算了。

    不知为何,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鼬的肘部落在他背上,集中的力量在一点爆发,后面的身体顷刻麻木。

    他的哥哥毫不留情地击垮他。

    窗外流进的光划在地上,看得见尘埃腾滚翻涌。两位宇智波的遗孤,一个被击落在地,一个伫立喘息。

    “咳!”佐助一声咳嗽,伏在地上,鼬的一击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佐助记得,他曾经把这个男人当做自己的目标,学校永远的第一名,商界新起的巨擘,他那么憧憬他。可是现实残酷,他利欲熏心,连母亲病逝前的最后一面都不肯施舍,叫他终于看清自己的敬仰是多么愚蠢!

    然而,

    此时此刻……

    “鼬。”佐助强硬地支撑站起,“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我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跟你一起打猎,一起战斗的痛快……”

    羽化为鹰的孩子抬起他高贵的双眸,翻涌的思绪潮水般平息,他眷恋地轻声叹息:

    “那种……憧憬哥哥的感觉。”

    鼬因他的话僵滞,身体的疲惫仿佛刹那间褪去,他转过脸,发现自己越来越难把握偏执又善良的弟弟。

    “佐助?”

    “鼬,我确实长大了。”佐助唇边挂起笑意,“现在的我能理解你当时的决定,母亲生死垂危的时候需要更多钱来治病,你没有选择,你只是……来晚一步……

    “是我愚蠢地把自己的无能转嫁到你身上,表现在你身上的痛恨,其实都是我对自己的失望。可我却犟着性子不肯对你低头认错,久而久之,连自己都信以为真。”

    “佐助……”素来淡漠的人,弟弟的一言一语却都牵动他的情绪。

    “鼬,我让你失望了。或许,还会更失望。”看着自己的手松开又攥紧,佐助不给哥哥说话的机会,喃喃自语,“这件案子会给三组带来莫大的功劳,今天审判完结,连带日向白药的奖励都会批下来。我会升入上队,还有你在,我们两个一起,宇智波甚至可以挤掉现在因手鞠而动荡的砂瀑家,把他们赶回风之国,重新竖起团扇的徽纹;还有日向,宇智波可以像三十年天他们所做的一样狠狠报复回去,吞并他们,把长着白眼的家伙统统驱逐!”

    鼬不语,静静等待弟弟未尽的言语。

    “但我不想……”佐助看向他,看进他眼里,“升职的奖赏我会拒绝。”

    兄长没有情绪变化,连皱眉的轻微不满都没有表现。

    佐助继续道:“对不起,鼬。我不能容许自己踩在鸣人的尸体上步步高升,也不会在谎言中加官进爵理所应当,那太肮脏。可我……却已经这么肮脏了。”年轻人的眼中蒙起迷茫的色彩,“三组的规矩是尊重死者。而我也的确尊重鸣人的意愿许他自由,并且我相信那是对他最好的惩罚,只要他对鸣人和砂瀑手鞠的爱不消失,罪恶会日日夜夜地折磨他。

    “可这与法不符,三组所有人都没有资格得到这份奖赏!

    “鼬,父亲在的时候教导我们,为了把宇智波的姓氏带到巅峰,就算是恶名,就算不择手段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是,真的如此?

    “哥哥……如果它是错误的,我该如何是好?”

    鼬站在佐助对面,十步之远。

    他发现自己真是失败的哥哥,他忽视了弟弟最大的价值。

    恢复体力的身体一步一步向佐助走进,他抬起右手,温和的声音有兄长特有的宽厚:“佐助,你不必仰慕我,我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我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改变整个宇智波、可以救母亲、可以让你快乐无忧的生活……但我失败了。

    “而我从自己的失败中得知,人无论如何是不能独自完成所有事情的,所以才会有同伴的出现,所以我们才会被称为兄弟……

    “我现在在想,如果当时我把你放在对等的立场上与你交流,你或许,会有改变一切的力量……”

    鼬的手抬到齐眉的高度,距离拉近到三步之内。

    佐助不自觉退了一步。他怕兄长再次同幼年那样戳他额头,说一句“对不起”逃避离去。

    “你可以不用原谅我……”

    伸到眼前的手穿过耳边的黑发,延伸,脑后突然受力,额际一痛。

    咚——

    鼬的额头抵在佐助额头上,碰撞发生在他心上。

    “无论你今后选择怎样的道路……”

    近在咫尺的漆郁眸瞳沁透着微笑,他的嗓音振鸣回旋在灵魂深处,

    “我都一直深爱着你。”

    黑瞳睁大,颤抖。

    猛然泪水洒落。

    ——————————————

    相叶漓立在砂瀑宅的门口,巨大的铁门上金属狸猫的徽纹栩栩如生,牙尖黏稠的血液仿佛下一秒就会滴落下来。它的双眼呈现东方铜钱状的洞孔,却射出实质般茫然的目光,俯瞰从它脚下走过的众生。

    应门的侍者记性良好,她上次来访出示的身份。他打开大门,垂手立于门边微微欠身,待尊贵的客人沉默良久方踏门而入后才重新站得笔挺。

    相叶漓走出老远,迟钝地想起自己并不识途,上一次也是在侍者的指引下才找到砂瀑手鞠。

    提起这个名字,她至今有些恍惚。在她心里,手鞠是冷艳强势的代名词

    ,而她昨天浅淡的眸中漾出丝丝缕缕的释然,仿佛一下子柔软下去,柔软得相叶漓的心都发苦发疼。

    她只是很爱弟弟而已,可是她的爱换来弟弟的漠然以对。

    她把一生丢弃,却毁灭亲弟至深的幸福。

    现在的她,在法庭上吧。奈良组长在庭上提证,我爱罗在庭下,堪九郎却不在。

    相叶漓就是来找他的。手鞠被捕前说的话她反复咀嚼了三天,并没有想明白,却令她不可抑制地思念起堪九郎。她想跟他讲话,安慰他,或者被他安慰,哪怕是扑在他怀里哭一场呢。相叶漓想,见一见他,大概就想通了。

    砂瀑宅子很大,相叶漓找不到路,更找不到人。漫无目的四处乱窜,沿着树下的小路蜿蜒,最后竟是草场一片。

    风吹过深深浅浅的碧浪,吹皱木叶流的入城口。

    白色游艇靠在岸边,被波浪浮动,似一只振翅欲飞的白鸟。

    两道黑色人影在游艇边移挪,相叶漓赶紧跑过去。

    她以为人影是勘九郎,走近了才发现不是。手岛祭棕发棕眸,看样子比相叶漓还要小上几岁,但她黑白分明的制服有力地突出女侍长的地位。此刻她脱了手套,拿一块白巾细细擦拭游艇每个角落。旁边的侍者端着盛放清洗工具的托盘无声站立。

    相叶漓对她依稀有点印象:“祭?”

    “哪位?”祭从游艇里钻出来习惯性鞠躬,见是相叶漓反倒松散下来,“阿漓姐姐啊。”

    相叶漓点点头。

    “来找老爷吗?”

    老爷?对了,砂瀑大典后勘九郎即位,砂瀑宅里他就是老爷。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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