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行来,直奔轮回苑,引得路上明里暗里的侍卫影卫心惊胆战。
待行至轮回苑门前,影一正暗自替殿主担心如何应对谷主的怒火,却见北冥流岚突然停了脚。
影一自北冥身后抬眼望去,轮回苑是调|教重回司影殿的死士暗卫之所,自然谈不上有何舒适宜人之处。
入目的空旷的场地上,只有若干石柱高高耸立。
位于正中的那石柱上,拴着一人。
黑衣黑裤黑靴黑色面罩,远远看去,仿若融进了石柱的阴影里。粗长的镣铐拷在这人的四肢脖颈上,让他每一分移动都分外艰难。
这人的四周,分布的,是同着黑衣的暗卫。当北冥二人踏入轮回苑时,正有一名暗卫从众人中走出,试探性地缓缓向那人影接近,形态中,竟有几分忌惮。
仿若一时间从极静化为极动,那暗卫的身形瞬间消失,下一刻,出现在那黑衣人身前。
金石交错的声音响起,黑衣人的身形只是微动,也不知他如何动作,手中铁链已翻绞上暗卫的手掌,又一个错身,便滑向暗卫脖颈。
却只轻轻一绞,待那暗卫低头认输,便收手,肃立,仅是呼吸略重的喘息着……
那暗卫轻施一礼,退回人群中,随即,下一名暗卫出列,接着便又是凌厉的攻击,轻灵的化解。每一次,那道黑影都疲惫的好似将要倒下,而每一次,最后仍旧站立的,却仍是他。
……
那厢影一看得已是呆了,略回了神,方向北冥解释道:“重训的暗卫被封住内力,作为平时暗卫对招和暗器的靶子……是惩罚之一……”
北冥略一点头,并没有回应影一的话。
此时,他的全副身心都已被场中那个人影吸引了去,他知道,那个人是司影。
尽管这人被裹得密不透风,见不到面容。
可是,他就是知道,那个人,是司影。
然而,却又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司影。
他熟悉的那个人,在他面前,永远是恭敬而驯服的,收敛了自身一切的锋芒,像是拔掉了利齿的狼犬。
而这时的司影,那样凌厉而强势,尽管镣铐加身,尽管内力被封,却第一次这般毫无遮掩的露出了身为强者的锋利的爪牙。
这样的司影,危险而致命,却又该死的诱惑,他从未有见过。
不,或许他是见过的,在司影还没有被称为司影的时候。
在当年一路的舍身相护、浴血逃亡中,司影也曾有过这般不驯而桀骜的时刻,像极了他小时候偶见的山中的狼王。
司影是如何慢慢被磨掉利爪、拔掉利齿、低下高傲的头颅,他是一步一步地亲眼所见。
可他却从未有想过,那断爪折腰之痛,是多么难捱。
……
这般想着,自清晨醒来时,便汹涌在心间的怒火,竟慢慢熄灭,北冥流岚直觉得胸腹间,升起滴滴怜惜之意来。
他不由自主地缓缓向前步去,却诧异地见到,场中那抹对战中的黑影身形突然微滞,颤了颤,竟突兀地调转了身,面向他的方向,缓缓跪了下来。
那正与之较量的暗卫收势不及,一脚踹在司影腰间,暗含内力的一脚,将司影直接踹翻在地,一股血腥味淡淡地漾开来。
司影却仿若不觉,有些艰难地爬起身,四肢着地,朝北冥爬来。
直至颈上的铁链深入肉里,再难得前行一步,方俯身见礼,以额触底。
“主人!”
这时,四周众暗卫方察觉谷主与执事同临,有些慌乱的行礼,北冥却视而不见。
他只是越过地上跪伏的人群,站在司影身前。
微低下|身,大力揪住眼前人的黑发,显出黑巾裹面的样子。
漆黑粗糙的布巾,光线难以透过,又失去了内力,这人是如何在一片的黑暗和纷乱中发现了他的气息,甚至先于同样精于此道的暗卫。
难道真的是太过熟悉了,还是说,自己,在这人心中,早就如血脉般,所以就本能般地以心系之么?
北冥心思莫名地柔软,有一种情感蔓延着,如果说之前只是将司影作为伴侣般,想与其相随相守,此时,他却有一种冲动,想要环抱着这人,将他融入骨血中……
这种感觉来得是如此的突然,以至于,如此漫长的时间,他仅能艰涩地吐出句:“都出去!”而后,便需用尽全力,压抑住这种汹涌的情感。
他终是忍不住一把扯下司影蒙面的布巾,炙热的眼神掠过眼前人微微颤抖的睫毛,憔悴苍白的面容,最终流连在已渗出血丝的的性感嘴唇上,强势地吻了上去。
司影躲闪不得,只能本能地闭紧了牙关,却在那唇齿流连间,感受到主人势在必得的决心,他实在不理解,此时,本应兴师问罪的主人,为何对他有了这样的冲动,却只能无奈地,微启了口,放任主人的肆无忌惮。
北冥柔软的舌毫不客气地闯入,仿若巡视领土般,在司影的口中肆虐,裹挟了司影软舌,强迫着共舞。司影实在是青涩,口中还带着轻微的铁锈的味道,实在算不上怡人,北冥却在这番交织中,感到异乎寻常的满足。
我心悦之,执子之手,与君偕老。
……
一吻结束,司影本是苍白的脸上,染上淡淡的诱人的红晕,看得北冥心中暖意乍起,禁不住想将人抱起,带回主殿床上,却在目光触到司影身上镣铐时,蓦然想起今晨惹他勃然发怒的事端。
他心中暗叹口气,冷静下来,心知司影这般不顾自己命令,必有心结,可打开这般心结,也需用些手段。这些手段往日觉得平常,可今日不过短短时间,为何竟让自己心感不忍?
果然陷进去了么?
是啊,承认吧,自己是动心了,可若是有人肯如此全心对自己,将视自己比生命更重要,愿意为自己放弃所有的骄傲、尊严和锋芒,这样的人,又有谁能不动心呢?
他轻轻抚摸了眼前人黑亮的发,开口,却是冷硬的声调:“影一!”
随即肃了神情,转身,步离了司影几步,远远看着司影脸上的红晕渐渐淡去,恢复了恭顺而平静的面容。
一跪一立,泾渭分明,两人表现得默契,就像刚刚那一吻深情,从未发生一般。
司影跪伏于地,他不是不困惑于主人骤变的态度,然而他只是习惯性地服从,习惯性地忍受主人所施与的一切,并甘之如饴。
……
影一听从召唤,自苑外疾行至北冥身前,规规矩矩地跪地行礼。
还未直起身,便听谷主冷冰冰地吩咐:“打!”
影一睁大了眼,怀疑自己理解错误,却见那边自家殿主已自觉地跪直,双腿分开,将背部展开,一副乖顺的静待受罚的姿态。
他犹豫地走到司影身后,从腰间解下鞭子,作势欲挥。
果然如预想般,听到谷主疾声道:“停!”
就是嘛,对司影殿殿主挥鞭子,除了谷主和掌刑殿主有这权利,他这个小小的执事哪里有资格。
影一庆幸地呼出口气,却被谷主接下来的惊得话生生顿住。
“将他裤子褪了,鞭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将他裤子褪了,鞭臀!”
……
将一殿殿主虢衣责臀,这样犯上的事儿,影一连想都没想过。
想到自家殿主平日里的威严模样,影一直觉得心中忐忑,想跪下来求情却也不敢,犹豫着还没下决定,却见身前殿主有了动作。
司影垂在身侧的手,不易察觉的抖了抖,微握了拳,随即抬起,缓缓摸上腰带,解开。
布料粗糙的黑裤随着动作滑落一段儿,露出半截麦色窄腰和引人遐想的臀沟。
随即他并拢双腿,塌下腰肢,将双手平按在地上,俯下身子,抬高臀部,身形显露出好看的弧度和曲线。
然后,微微低头,看了影一一眼。
明明摆出的是这般屈辱而驯服的姿势,这一眼,却让影一如置寒冬。
影一再不敢犹豫,听令上前,半跪于地,将司影的黑裤褪到膝弯。
手指接触到殿主裸露在外结实浑圆的肌肤,明显的感受到肌肉的僵硬,影一不由向前瞥了眼。
按在地上的手指微微发白。
那是因为太过用力了吧,影一心里替自家殿主叹气。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