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忧郁的叹息了声,青衣隐隐知道师傅对两人关系的态度,却只能无奈。转眼瞥向墨离殇身后,不由有些好奇,“这几日一直没见影十三,是出谷了吗?”
看着那两人默契的情形,火莲心中淡淡的失落,听了青衣的问话,只是安静地摇头。
那边墨离殇确实眉峰一动,阴郁的看向青衣,“想知道影十三在哪儿,不若直接问本座?”
青衣一怔,墨离殇向来极宠他的,这样沉郁的语气极为少见,不由有些心慌。北冥和司影也停了筷,只火莲低垂着头,看不到表情。
“这七日,影十三都在司影殿刑堂,重新学规矩。”说着,墨离殇目光如利剑般射向司影。“司影殿主可知影十三是什么罪责?”
司影身形一晃,倔强的抿紧唇。那日家法过后,墨老谷主遣了人向他问责,虽早已有准备承担后果,却被主人以已重罚过的理由护住。
却不想,影十三代了他受过。
司影殿刑堂不同于掌刑殿,用的是私刑,被主子送进去,即便打死也不会有人过问。影十三已熬七日,怕是……
墨离殇冷哼,心中不快,却不知是为了眼前的司影,还是刑堂里生死不知的那人。
北冥长在墨离殇身边,对影十三也是熟悉的,听得竟是这般下场,也不由呆怔,半是不忍半是为了司影所为的愧疚,向墨离殇一礼,求情道:“影十三多年在师傅身边服侍,无论是什么罪责,七日刑堂也抵得过了,请师傅看在今日岚儿生辰的情面,放过十三一回。”
墨离殇一抚衣袖,眉目间满是冷然的拒绝,刚想直接驳回,却忽然想到什么,转而缓了语气:“放过他也不是不可以。甚至岚儿你和司影之事,本座也可以不插手,交由你们小辈自己解决。”
顿了顿,墨离殇看着北冥和司影面上的难掩期待之色,又见火莲安静低垂的侧脸,缓缓道:“只要司影殿主,你能为本座做到一件事……”
北冥和司影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和坚决。
沉默半响,司影躬身行礼,“无论何事,司影愿意一试。”
墨离殇神色莫辨,语气平淡,“当年本座在苍冥府后山禁地遗落了件旧物,司影殿主为本座取来即可。”
北冥二人面色双双一变。
当年在苍冥府生活过的人,无不谈禁地色变。那是有进无出的地方,就算当年惨案之时,禁地咫尺之遥,阴影之下,北冥流岚宁可选择外出而逃,也不敢涉足半步。
据说当年方羯阴谋得逞之时,其同谋以为禁地藏宝,得意之下张狂而入,却尸骨不存。
如今墨离殇却说,他当年入过禁地,还遗落过旧物!
北冥定定心神,问,“不是那旧物是何物?”
墨离殇自嘲一笑,“年代久远,记不得了。”
九死一生之局,寻不可知之物。
看似渺茫,可这许多年,多少次以为必死,仍旧险险偷生,早已习惯。
更何况,这次,他有不得不去,不得不活着回来的理由。
司影习惯性的抿唇,侧脸棱角分明,“司影愿往。”
北冥却不忍那人独自面对,他深深一礼,“岚儿愿同去。”
生死相随。
看着那两人对视的一刻,一旁的青衣心头蓦然冒出这般美好词语。
墨离殇也有一瞬恍惚,最终却只淡淡道:“除夕将至,岚儿身为谷主,自然有谷主该做的事情……莫要胡闹!”
北冥还欲再言,司影却大胆的扯住主人衣袖。
北冥心中叹息一声,低声应是。
……
临行之前的那一夜,北冥和司影相拥而眠。
“我等你回来。”北冥把头搭在司影肩膀上。心中明明是满满的话,却只说得出这句,
“嗯,主人。”司影慢慢着解开里衣领口的盘扣,“我会活着回来。”
快速把自己剥光,司影环住北冥的腰,声音低沉喑哑,“可是,主人,我怕。”
“嗯?”北冥担心的看着眼前人。
司影却是一笑,滑身到主人身下,用嘴唇解开主人裤带。
“司影怕自己走了,主人这里……”他伸出舌尖在上面轻轻一舔,“若是想司影了,该如何是好?”
北冥失笑,伸手欲将司影拉起来,“别胡闹……”
司影闭眼,将北冥的□深深含在嘴里,轻轻吸允,那只搭在他肩头的手便失了力量。
缓慢的舔舐,吞吐,任由自己在主人胯囧下被撑大了口,被顶弄得喉头胀痛,被折磨得肠胃痉挛欲呕,司影觉得自己对这样的□从未如此投入。
这样即将分别的时刻,他无暇想到骄傲和尊严,那样的词汇,从来不曾出现在他面对北冥的词汇中。此时,他只想让眼前人舒爽,无论是最为卑微驯服的奴仆,还是忠贞虔诚的爱人。
不知多久,嘴角麻木,好似要裂开,北冥的□弹跳几下,终于泄在司影嘴里。
毫不犹豫的将浊液咽下,却未吐出,直到那物又恢复了精神,司影翻身跨坐在北冥身上,掰开自己的臀瓣,对着那物,便要坐下,却被有力的双臂困在怀里。
“可以了。还是你想明日爬不下床?”北冥在羞红了脸的司影唇上一吻。“他了你的味道,不会想别人了。”
腊月二十二,月夜,苍冥府后山禁地梅林
一身狼狈的形容,司影身姿笔直坐在地上,背靠着梅树遒劲的树干,眉头微蹙,双眼微阖着休息。他并未回头,却清楚的感知到,背后树干上,深深的五道刻痕。
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今日里,他第五次回到这里。
暗暗叹息一声。心里隐隐明白,这后山梅树林,应是设了什么厉害阵法。只可惜,他对奇门遁甲涉猎甚少,致使今日被困此处。
这是他回到苍冥府的第三日,险险闯过天险,避过毒物,又在这梅林里兜转,纵使他惯于强忍,却不免疲惫。索性干粮还算充足,只是,应过主人一同过除夕的,虽说主人近来宠他,可若总是不听话,可是不好。
想及此处,对那人的思念越发不可遏制。摸索着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盈润的玉面上浅浅勾勒出北冥家的族徽。
忽想起临行前,他的主人亲自将它放到自己胸前。缱绻的话语犹在耳前。
“这是北冥家的家传之玉,司影,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
困境之下,司影冷然的脸上依旧泛出浅浅的沉醉和温柔。
“主人……”
主人,司影想你了。
手心微动,玉佩在手指间泛着盈盈的光泽,间或一丝星芒闪烁,正落在司影眼中。
司影心头一动,将玉佩高举,投过乳白的月光,玉佩之上星星点点,和着脑海中记下的梅树分布,似乎蕴含着奇特的规律。
猛地涌起一种明悟,司影起身,整理好衣衫,开始第六次尝试。
半个时辰后,随着最后一步踏出,司影身形在梅花掩映下缓缓显现。
眼前陡然空旷起来,凝神看去,眼前的景象让司影瞬间心神失守,眼眶隐隐泛红。
“父亲,母亲……”他喃喃道。
……
腊月二十五,月色晦暗
司影单骑疾驰在山间小路上,还有半日行程,落霞谷便隐约可见。
难得的,有些迫不及待,还有些情怯。还是浅浅微笑,他不知道心间要将他淹没的感觉,是否是幸福。主人,司影要回来了。
正思忖间,前方路上,突然掠出一抹黑衣身影。看着装,是司影殿部众。
那人见得司影行得近了,便跪在路旁,沉稳的行礼,嗓音喑哑。
“谷主命属下接殿主回谷。”
司影闻言心头一松,放慢马速,驱马到那人身前。
“起来。”又一皱眉,这人声音竟有些陌生,“你是哪个?怎么不是影一来?”
那人缓缓起身,缓缓抬头,“殿主应是熟悉属下的,属下是影……”
司影正专注听着,忽感一阵晕眩,迟来的清香盈入鼻中。
“暗香盈袖……”司影恍悟,却阻止不了自己的身子无力的从马上跌下。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