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忠犬(重生)》分卷阅读31

    听他这么说,谢轻平莫名地松了口气。

    狼王又道:“不过…他就算死也该由我来了结。你擅自夺走我的猎物,是要受到惩罚的。”

    “你是病的不清吧?”谢轻平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心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位小狼王脑子里的坑还是没填平。

    狼王黝黑的眸子一直盯着沈戚,两个人一动不动的面对面站着,一个面沉如水,一个笑里藏刀。

    沈戚嗤笑了一声,用手把谢轻平按回去:“我们的事你少管,滚回去。”

    此时狼王已经抽出了他带着血腥味的刀,流动的风冲着夕阳而去,带着狂放的杀气,充斥在整个山林。

    狼王挑起一边嘴角,笑的邪恶:“来吧,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剑杀了谢轻平。”

    “赐教。”

    一道寒光晃眼而过,待视线恢复那两道身影已经纠缠到十丈开外。谢轻平紧张地注视着,夜幕的降临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阻碍,刀剑相撞的声音划破平静,惊起归巢的倒霉鸟儿到处乱飞。

    狼王使的每一个招式谢轻平都见过,他看出来与当年相比,狼王就像一朵花苞在淬炼之后怒放开来。

    虽然沈戚也不弱,但谢轻平心里隐隐透着担心。

    上百个回合后仍旧没有分出高下的征兆,狼族的人开始发出激动的呼叫声,节奏起伏,错落有致。谢轻平后错一步对车夫说:“上车,随时准备逃跑。”

    车夫错愕地看他一眼,本想顶一句萧门的人不会逃跑,可在谢轻平覆手立在前方的身姿实在慑人。车夫不自觉的屈服了,在他跳上车前还没想明白哪里不对。

    眼看沈戚就要一剑削掉狼王的脑袋,谢轻平突然大吼一声:“小心他的左手。”

    沈戚和狼王皆停顿了刹那,狼王左手手肘一个伸长的暗器与沈戚颈侧擦过,毫厘之间,他竟比沈戚的剑快了半瞬。

    “卑鄙。”沈戚不屑道。

    两人的打斗还在持续,但能看得出狼王以退让居多。沈戚的武功太霸道,狼王显然没这份体力。

    狼王左闪右躲,沈戚也不愿再追,干脆站在树梢上抄着手看他:“狼王到底还打不打?”

    狼王在林子里飞了一圈,脸上不仅没有手下败将的颓丧,反而多了一股得意。

    沈戚眯起眼,倒要看看他准备玩什么花样。

    “萧门主,我突然对你不感兴趣了,不如——把他让给我。”

    沈戚大骇,可救援已经来不及了。谢轻平的头顶陡然出现一张巨网,连同下陷的地面,他脚无落地之处一时躲闪不开,被巨网擒住摔进了地洞里。

    沈戚和车夫想追上去,可狼族到底占了地利的优势,很快一个个消失不见。再回头哪里还有狼王的影子。

    车夫追了几步停下来,回头看身后的沈戚:“门主,我们——”

    “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上山,他们的据点一定在山顶。”沈戚紧紧握着剑,戾气几乎化为实质,车夫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说,把两匹马从马车上解下来——门主下令,刀山火海也要闯。

    沈戚跨上马,望着眼前上山的路,眼中一片血雾。

    与此同时,谢轻平蒙蔽双眼双手双脚被缚,两个壮汉抬着他,就像要被送去祭祀的猪羊。

    他感到脚步停止,紧接着就被重重摔在地上。一阵叽里咕噜听不懂的话之后,有人掀开了他的眼罩。

    恢复视力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大张双腿坐姿很没相的年轻狼王,对上他戏虐的眼神,谢轻平牙疼的想:这小鬼真是越大越妖孽了。

    ☆、栽了

    狼王充满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位被捆成粽子,只有一张脸还能看的青年。他耸动了一下鼻翼,纳闷道:“怎么连味道都那么像?”

    他干脆走下座位,来到谢轻平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谢轻平微笑着反问:“我是谁重要吗?”

    狼王一挑眉,很没礼貌的捏了捏谢轻平的脸颊,自言自语道:“是真的呀?怎么一开口说话更像了?”

    谢轻平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不雅地翻个白眼:“狼王抓我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狼王眯起眼盯了他一阵,又围着他走了两圈:“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招式的?”

    “猜的。”谎话张口就来。

    显然这样的答复不能让狼王满意,他冲谢轻平眨眨眼,笑的像祸国殃民的妖妃。

    “不如我们来较量一下,你赢了我就信。”

    谢轻平简直要为他这句话叫好,他淡定地努努嘴:“好啊,你先把我解开再说。”

    他知道这位狼王脑子里缺根弦,一直都知道。

    狼王果然就要去解他的绳索,解到一半才突然想起:“我放开你,你会不会逃跑?”

    “当然不会,我们有君子之约。”谢轻平笑的温良无害。

    其实谢轻平没完全打算跑,他是想找个机会把狼王揍服了,省的他三天两头找麻烦。但如果打不过,不跑才怪。

    狼王有着一颗与脸完全不相称的脑子,他严肃认真的点头道:“君子之约,一言为定。”

    也不知他明不明白什么叫做‘君子’,反正他偷藏暗器的行径就为人所不齿,只是显然狼王本人并没有察觉。

    谢轻平认定他这些年只涨了武功,没长脑子。

    狼王带他来到一块空地上,很快那里就聚集了很多围观看热闹的人。在狼族里,单挑是很正常的事,地位越高挑战者越多,狼王就是这么被选出来的。大家对此见怪不怪,并且乐此不疲地围观。

    两人拉开距离,摆好架势。谢轻平顺手从架子上拿了一根短棍,不是他轻敌,而是他太清楚狼王的招式。多年前就看透了他,没想到这么久了狼王只在力量和速度上有所加强,其他的毫无变化——真是只实心眼的蠢狼。

    两人几乎同时发起攻击,谢轻平以棍对刀,他没有硬碰硬,而是专挑狼王的软肋下手。十几招下来,狼王身上已经多了好几个红印。

    狼王痛的有苦难言,却越挫越勇,招招都下了必须砍死对方的决心。

    以谢轻平当下的能力不适合久战,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了当年制胜的一击——断他狼爪,让他拿不起刀。

    狼王总觉得与他对垒有种全身是劲但是发不出来的挫败感,眼看刻骨铭心的羞耻近在眼前,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练了八年,就等这一刻。

    他轻巧地换了只手提刀,用蛮力抗下了谢轻平的一击。在对方惊诧的目光中媚邪一笑,将所有内力汇入掌中,一掌劈下。所有动作皆发生在瞬息之内,没有留情,若拍实了谢轻平一定毙命当场。

    身经百战的谢轻平同样也知晓以变治变,他没有硬扛,而是以更快的速度绕开攻击。挥舞的木棍一棍子敲在狼王尊臀上——死孩子,让你欺负老子年轻。

    他最后那一下可以说是一绝胜负了,狼王太嫩,根本不是谢轻平的对手。如果谢轻平不是阿初,他早被打趴下了,到时绝不是两颗牙就能解决问题的。

    “够了,胜负已分,你还要打?”谢轻平愤怒地瞪着狼王,那家伙好像杀红了眼,根本停不下来。

    狼王咬牙切齿地吼道:“这场比试我们俩只能竖着走出去一个。”

    说罢一刀就砍了下来,好在谢轻平腿缩得快,不然玉谏出大招也接不回去了。

    谢轻平感到身体的力量在逐步流失,以他此时的身体状况在百招内必然落败。他一咬牙一跺脚,决定拼了。

    一旋身用尽全力直取狼王面门,在重重重压下,狼王不得不提刀格挡。木棍接近时带上一阵罡风,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调动全身的每一块肌肉,每一丝内力来抵挡这山呼海啸的一击。

    结果等了很久…

    狼王疑惑地睁开了眼,正好看见谢轻平宛如一只白蝶,从高处坠落,翩翩白衣仿佛把下落的速度放慢了。他清楚地看见谢轻平紧闭双眼,面上满是痛苦之色。

    狼王踮脚一跃就上前接住了他,目光森冷地问:“怎么了?”

    谢轻平颤抖着睁开眼,十分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二十九…”

    狼王盯着他无半点血色的嘴唇:“什么二十九?今日明明十六。”

    谢轻平好像呼吸都变得很困难,强撑着回答:“中毒,三十日内没有解药我会死。”

    周围或坐或站的傻狼们一脸呆滞,歪着头看狼王纠结复杂的神态。

    “哦。”狼王淡定地说,“放心,你不会死的。”说罢把人抱起来往屋内走。

    谢轻平这出苦肉计演的真是好辛苦,他希望狼王知道他是将死之人后就大方地放了自己。又或者对他掉以轻心,能让自己找到空隙逃走。但是现在狼王要干什么?

    谢轻平中毒的症状不是完全装出来的,每到最后一日身体会很尽责的提醒他,该吃药了。这种时候通常会体温升高,脉象加快。自己没什么感觉,唬人可以。

    穿过几间在汉人看来破败非常的茅屋,谢轻平偷偷瞥了一眼。他们到达的地方又黑又潮,连个火把都没有。

    只听见狼王说:“我挺喜欢你的,留下来跟着我吧。”

    谢轻平:“……”他对当土匪山贼没兴趣,决定闭眼装死。

    “我特别讨厌比我强的人,谢轻平让我记恨了快十年。突然得知他死了,非但不舒坦,反而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人生失去了意义。还好让我遇见了你,你们是一样的。”狼王在他鼻尖轻佻地点了一下,如开天恩一般说:“所以,我决定饶了你的命,让你留在我身旁。”

    《御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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