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为君妻》分卷阅读29

    “赌输了,不就有机会赢得你了吗?”

    “什么?”对这个猜测不敢苟同,叶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是说过想得到我,但那只是因为对眠阁是世子的嫉妒心作祟吧?”

    “那他为什么要喂你吃下那个药丸?”

    “他放过了我,我是很感激,但是这也不能说明”

    摇摇头打断他的话,肖眠栏道:“我不是指这个,那个药丸是特殊的。大哥去找他就是为了药丸的事,之后你就会知道了。”

    难道那个药丸还有什么玄机吗?对了,作为肖眠楼同党的肖眠栏在这里,那肖眠楼呢?“肖眠楼现在在哪里?不会是在天牢里吧?”

    “啊?”噗嗤一笑,肖眠栏没想到看似聪明的他也有天真的时候:“你还记得父王说要把大哥打入天牢啊?对了,当时你就是因为‘天牢’这两个字才冲动地拔剑自刎吧?”见叶绎羞红了脸,肖眠栏好心地不再调侃他:“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泰齐的公子,除非杀君弑父,否则最多会被软禁在家解除护卫做个闲人吧?”

    啊啊,你们是公子,不是一般人!“那肖眠楼现在在齐门殿了?”是的话眠阁肯定也在那里,他要去找他。

    “不,他也在这里。不过是在太医院里。”顿了一顿,肖眠栏掩饰住担忧:“大哥以为你死了,狂性大发三哥本来就打不过他,大哥找他拼命,他岂有好果子吃?”

    原来,是这样低下头,叶绎心里很难受。他虽不待见肖眠楼,但是听肖眠栏一番话下来,不由自主得便同情起他来。肖眠楼,也不是坏人。不过他杀了那五个侍卫,却是不可原谅!其实,那五个侍卫也杀了不少肖眠楼的人而他,叶绎,虽然极力不刺中要害,但是说不定也害得别人重伤不治而亡。

    争斗、战乱,是野心家的错。那五个侍卫的死,是肖眠楼的错。他叶绎也只是个凡人,他做不到爱所有人,所以他可以原谅那五个侍卫杀了别人,却无法原谅别人杀了他们。因为他们是肖眠阁的人,因为他们是为他而死!

    “嫂夫人,”踌躇着叫他,肖眠栏下定决心般开口:“我给你讲讲三哥的故事吧?”

    尽管奇怪肖眠栏为什么要对他讲肖眠楼的故事,尽管对肖眠楼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不知道为什么叶绎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嗯,讲吧。只是,叫我叶绎就好。”不管他多么爱肖眠阁,虽然有时候也无力一一否认别人这样叫他,但是无论如何他还是习惯不了这样的称呼。

    点点头,微微一笑,肖眠栏移开视线,眼神有些飘远了:“十五岁的时候,三哥爱上了一个女子。她是随父亲来姬都述职的,说是述职,其实也不过是来交岁银罢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三哥对她一见倾心。知道她随父前来是因为父亲怕继母虐待她后,三哥对她更是爱怜。不仅在姬都的时候天天跑去见她,在她回去后也是每日给她写信,甚至不远千里跑去看过她好几次。她对三哥也是一见倾心,两人浓情蜜意足有一年。第二年三哥好不容易盼来随父述职的她,父王却在那个时候下令让他娶现在的正三嫂夫人,三哥对三嫂夫人没感情,自是抵死不从,甚至做好了抛弃公子的身份和那个她私奔到天涯海角的觉悟。可是,她知道后,却对一腔热血的三哥泼了一盆凉水。她被三哥的热情吓坏了,哭着劝三哥不要这么做,她不想让三哥毁了自己,也怕父王会迁怒她父亲,怕为全家引来杀身之祸。她死活不同意,一个劲儿劝三哥娶三嫂夫人,当时一腔热血的三哥气她没有勇气,责怪她不爱自己,无计可施一气之下娶了三嫂夫人。本以为这样她就满意了,但是她却开始嫉妒,耍性子不理三哥。她越是不理三哥,三哥觉得对她有愧便越责怪自己,同时也越爱她。依她的出身,最多只能做三哥的妾,三哥想娶她为夫人,但是因为之前三哥为她惹怒了父王,父王最终只妥协让她娶她做妾,可是她却死活不嫁三哥了。”

    “为什么?”虽然一开始不感兴趣,但是听到这里叶绎却禁不住插了话。他们彼此相爱不是吗?

    “因为她父亲孱弱,从小受继母虐待、看尽父亲妻妾争风吃醋无所不用其极的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受不受宠爱,只有正夫人才能屹立不倒受人尊敬。她知道凭自己的身份无法成为三哥的正夫人,也认为不管三哥多么爱她,身为公子的他日后定然会妻妾成群,所以她决定永远让三哥得不到她。她说她一生都爱三哥,但是却嫁给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官吏的儿子,做了梦寐以求永远屹立不倒受人尊敬的正夫人。”

    “她这样想,也不是她的错。”那个女子,有自己的想法,也算得上有见地。

    “她怎么想无所谓,但她不该吊着三哥的胃口!”发现自己的怒意,肖眠栏有些赧然地重新放平声调:“三哥一直在为她着想,正因为理解她的想法,所以才因为不能给她她想要的幸福而不停自责。她是三哥第一次爱上的人,即使她成为人母,三哥也一直忘不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给她写信,越是得不到越是思念成狂。但是三哥也是高傲的,她孩子过百岁宴的时候三哥堂堂正正去看了她,然后下决心放下一切。本来这样一切就都结束了,可是不久后她却主动找上了三哥,她说她受不了自己的夫君,想和三哥和好如初。一石激起千层浪,三哥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再次波动,但他实在受够了为她牵肠挂肚的日子,所以这次,他要求她向夫君索要休书,然后嫁给他。她同意了,她夫君恋恋不舍跪在三哥面前抱着孩子痛哭流涕。三哥心软了,但是想到这将近三年的爱恋终于开花结果了,想到自己以后终生的幸福,三哥便选择了自私。这次是愧对她夫君,三哥便央人给他补了个好缺。不在乎她不是处子之身,不在乎她曾嫁给别人,不在乎她已为人母,不在乎她以前给他的伤害,三哥想好好爱她宠她。因为不能光明正大娶她,所以三哥再次觉得愧对于她,对她百般疼爱,曲意逢迎。但是,”深吸一口气,肖眠栏苦笑了一下:“她却背着三哥和休了她的夫君暗通款曲。”

    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叶绎实在无法相信肖眠栏说的话。怎么会这样?!

    “其实,她根本不是受不了她夫君,只是她夫君贪赃枉法纸包不住火了,为了救他,她才利用了三哥。三哥一出面,谁不买他的面子?大家以为三哥有心包庇他,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再追究。女人真是善变,出嫁前她明明还是爱着三哥的,可是一嫁为人妻就马上移情别恋了。”

    “那后来呢?”禁不住开口问,叶绎感觉心里刀绞般难受。

    “明明是她一直在伤害三哥,三哥却一直都在愧疚和自责,突然知道真相后,这些年所受的折磨全都变成了愤怒。三哥将她和她夫君活活打死了。一边打一边哭,连掌心的皮被磨破了也没有知觉。后来三哥,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故事,结束了。

    静悄悄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叶绎感觉胸口被压了块巨石般疼痛到无法呼吸。那个轻佻、一脸邪笑、杀了他的侍卫们的混蛋肖眠楼,竟然也经历过,这样痛彻心扉的事情

    “叶绎,三哥做过不少让你讨厌的事,但是我希望你能原谅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再次深吸一口气,肖眠栏站了起来:“他爱上了肯为大哥牺牲性命的你,爱上了爱着大哥的你,为此,或许他将永远痛苦下去。但是,是你让他重新相信了爱情,我想,要是你的话,或许能帮他打开这么多年的心结。”朝他伸出手去:“叶绎,去看看他吧?”

    怔愣地看着伸向自己的手,叶绎胸口缩成一团,他感觉自己快哭了,可是眼眶却干涩到疼痛。

    伸手握住他的手,叶绎站了起来。肖眠栏说肖眠楼爱上了他,不管是不是真的,就凭他是肖眠阁的三弟,他也该去看看放过他一命,却被肖眠阁打到重伤的他。

    作者有话要说:

    ☆、24

    24

    大齐如今的国土虽小,但是其王宫却是沿用了两百年前的大齐王宫,叶绎本以为它已无可比拟,可是去太医院一路走来却发现泰齐侯王宫气势宏大竟然远超大齐王宫。

    暗暗腹诽一下泰齐宫室的奢华糜烂,叶绎突然想起这王宫的主人泰齐侯来。当初提出赌约要儿子娶叶绎的是他,反对叶绎和肖眠阁在一起的也是他,如今叶绎没死,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想把他和肖眠阁分开。虽然很想问,但是叶绎也知道问了也没用,所以他甩甩头将这个问题暂时抛开,将注意力放到来回巡视的士兵身上。

    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尽管是三月天,等到达太医院的时候叶绎的额头却已经出了不少汗。

    “你到底说不说?!”

    刚进门口,在看到恭恭敬敬等待着的几个太医的同时,叶绎听到了肖眠阁咬牙切齿的咆哮。

    “眠阁?”紧走几步进去,叶绎一眼便看到了肖眠阁双手握拳全身绷紧站在床边的高大背影。

    “叶绎?”闻声回头,肖眠阁显得有些紧张:“你怎么来了?”

    “对不起大哥,是我带他来的。”走近前来,肖眠栏俯身问盖着被子仰躺在床上的肖眠楼:“身体怎么样了?”

    “没事。”将目光从叶绎身上移开,肖眠楼挤出一丝笑容来:“大哥一直问我这‘同命蛊’是从哪里来的,吵得我耳朵都疼了。”看看叶绎,再看看肖眠阁,肖眠楼一脸得逞的笑容:“可我就是不告诉他。”

    “明明自己都不知道,何苦再惹大哥生气?”叹息一口,肖眠栏回头对肖眠阁道:“大哥,想必三哥已经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当年他经过岭南郡在天河上从同船的人那里得到了此蛊,萍水相逢他也不知道那人是从哪里来的。而且你也知道天河发源于夜郎国,流经南平、流寇之地,最后才到泰齐,那人若不是岭南本地人,实在是难找了。”

    关切地看看叶绎发白的脸色,肖眠阁拿出手帕来要给他擦汗,见叶绎伸手来接,便把手帕递给了他然后握住了他的左手:“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刚才不告诉我?”微眯的眼睛变得犀利:“你把我支开,跟叶绎说什么了?”

    “这个你直接问嫂夫人不是更快吗?”微微一笑,肖眠栏转向叶绎:“对吧,嫂夫人?”

    左手和肖眠阁右手交握,感受到肖眠阁加大的力气,叶绎转向肖眠阁无奈道:“说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还说了肖眠楼的一点过去。”虽然隐隐觉得不该告诉肖眠阁关于肖眠楼的事情,但是叶绎还是不想对肖眠阁有所隐瞒。

    肖眠楼的过去为什么要对叶绎讲?不悦地看一眼肖眠栏,肖眠阁刚要开口说话,却突然感觉叶绎猛地握紧了他的手,诧异地转头看他,却见他紧皱着眉头闭紧了双眼,仿佛极力忍耐着什么似的。左手慌忙扶住他,肖眠阁焦急问道:“怎么了叶绎?”

    右手握拳抵在胸口上,叶绎极力忍耐着吃力开口:“胸口,有点难受。”

    “不是有点,是很难受吧?”肖眠楼躺在床上,脸上噙着一丝笑意,脸色却很不好看。

    “你!”要不是现在扶着叶绎,肖眠阁早已不顾他已经无法动弹,再次朝他挥拳了。

    缓过一口气来,叶绎迷惘地看看微笑的肖眠楼,再看看发怒的肖眠阁,最后看看肖眠栏,发现他微皱着眉头,看向肖眠楼的目光中带着不忍和担忧,叶绎突然骇然意识到,原来他们刚才说的话一直都和他有关。

    “放开他。要不然就让他更难受。”肖眠楼的唇角仍然是带着笑意的,但是目光中却带了一丝寒冷:“我已经被你打成这副样子了,再痛点我也不在乎,可是叶绎能受得了吗?”

    听到肖眠楼的话,叶绎惊慌地看看肖眠阁。然后,仿佛验证他的猜想般肖眠阁放开了他的手。

    “我想和叶绎单独聊聊,大哥不介意吧?”

    愤恨地瞪一眼肖眠楼,肖眠阁放柔了声音对叶绎道:“没事的叶绎,我这就吩咐人去给你找解药。不管肖眠楼说什么花言巧语都不要相信,我立刻就回来接你。”

    疼痛没有减轻,心里又添冰凉,叶绎不知所措地看着肖眠阁,突然有种绝望了的感觉。

    叶绎跟被抛弃了的小狗般一脸恐惧和悲伤,肖眠阁顿时心痛如割,忍了忍,终于放弃了般一把抱住他狠狠倾身吻了下去。有多久,没有吻到他的唇了?唇舌交缠,交换着津液,传递着满腔的热情和爱恋。不够,怎么都不够。可是

    猛地一把推开他,肖眠阁转身一边往外走一边恨恨道:“肖眠楼,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那我也走了。”看一眼肖眠楼,肖眠栏跟着肖眠阁走了出去。

    心,好痛。为什么?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明明刚刚才被他抱在怀里亲吻着,可是为什么却感觉得不到他般难过?

    “心痛吗,叶绎?”噙着笑,肖眠楼对听到他的声音转头看他的叶绎道:“是不是很心痛?呵,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叶绎,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感觉,其实,是我的感觉。”

    同命蛊

    对一脸不可置信的叶绎伸出手去,肖眠楼轻声道:“过来,叶绎。”

    不自觉地走过去,坐到床榻边的矮凳上,叶绎双手颤抖着,没有握住他的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艰涩地开口,叶绎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维持了许久的笑容消失,肖眠楼看着他,放下手,轻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竟是带了无尽的落寞:“我给你吃的药丸里面,其实藏着一只米粒大的蛊虫。这种蛊虫一生只认定一个伴侣,忠贞不二、命运相连。一旦进入宿主体内便循着血液最终爬到心脏的位置,再不离开,除非将心脏挖出来。它和宿主一心同体,而它和自己的伴侣命运相连。所以,中了同命蛊的人,也会一生相系,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却必须同年同月同日死。很有意思吧?”露出一个凄楚的得意笑容,肖眠楼温柔地看定叶绎:“我养了它们四年,一只在体外,一只在体内。现在,那只在体外的已经在你的心脏里安家立业了。叶绎,我们已经如这蛊虫般命运相连了。所以刚才,你才会因我的心痛而心痛。叶绎,今后你只能爱我一个人,你明白吗?”

    蛊虫养了四年,肖眠楼曾说过他的长子饮海已经五岁,也就是说养蛊虫的时候正是他娶妻后两年左右,也正是他为情而伤的时候。那么他养这个蛊虫,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你是为她养的吗?”为了那个你一直爱着的女人

    微微一怔,肖眠楼随即苦笑道:“眠栏告诉你的关于我的事情就是这个吗?但是很可惜,我养蛊虫的时候,她已经被我打死了。蛊虫只是散心时的意外收获罢了。”

    肖眠栏说他从那以后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真是如此的话,为什么他还要养这个蛊虫?若是因为肖眠楼对一心一意的爱情还存着期待,却又为什么把蛊虫给了爱着眠阁的他?“为什么是我?”突然的愤怒让叶绎涨红了脸颊:“你明知道我和眠阁两情相悦!”肖眠楼的遭遇确实令人同情,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戏弄他,这样处心积虑拆散他和眠阁?!

    叶绎的愤怒在预料之中,肖眠楼本来想要用戏谑的笑容做掩饰的,可是悲伤已经藏不住了:“为什么呢?是因为我爱上了你吧?明知道你有爱的人,却还是想尽方法想和你在一起,我就是这样自私的人啊。”

    爱?不可能。“不要开玩笑了!我们认识才有多久?我们才见过几次面?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想得到我,只不过是因为不想输给眠阁罢了!”

    “那么,我现在的心痛又是因为什么?叶绎,你感觉不到我的心痛吗?我的悲惨经历对你来说只是‘一点过去’,你轻飘飘把我一带而过,却和他手牵手、和他在我面前热情拥吻!刚才,明明和最爱的人亲吻着,却不知道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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