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苏捂着嘴巴,怯生生的小声嘟囔:“好嘛不说便是了”接着,小手攀上白旒苏的颈子:“那么,旒苏,
香囊里究竟装的是什么草?”
“曼陀罗啊,小笨蛋”
“有什么问题吗?”小人儿一脸无邪天真,看起来是那么可爱。
白旒苏面对着这么个单纯的家伙,真是又爱又气:“
当然有问题啊,小笨蛋它是春药啊!”
刘苏忍不住‘啊’了一声,显然十分意外。“居然是,居然是……”
“所以,今晚,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白旒苏抱着小人儿,悠然的走路;脸上满是柔情,像是很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旒苏昨天和前天,不是都已经……”红着脸,小人儿哀求:“今晚,就算了吧”
“不行”
……
翌日
“这个给你”长孙绮云指着桌上的釉彩器皿,对小人儿如此说。
刘苏疑惑的走近,只见那里面盛满清水,并且有生物游动。“这是……?”
“桃花鱼,我答应过要给你的。”长孙绮云坦然一笑,
带着几分淡泊:“怪我魅力不够,无法吸引住他的目光,这一切,怨不得人。”
昨夜,她使出了浑身解数,只为了色诱白旒苏。令她意外的是:他吸入了‘枫茄’香,却不曾失态。
枫茄,由曼陀罗花萃取而成,剂量小的时候,它与春药无异,剂量大的时候,它能让人丧失心智。
昨夜,长孙绮云将少量‘枫茄’装入香囊,要刘苏带在身上;本以为白旒苏受了枫茄香,便会与自己行夫妻之事,
怎料他推开了自己,选择了起身离去。
“刘苏,其实我很后悔,后悔自己曾经救过你。倘若早知道,是你夺了相公的心,当日在时雨城,我绝对不会帮你。”
长孙绮云一脸惆怅,苦笑着慨叹。
小人儿立在那里,找不到合适的言辞。她说的话,
令他又喜又悲:喜的是,白旒苏对自己的心意,被旁观者证实;悲的是,自己与长孙绮云,完全成为了对立。
“明日便是婆婆的寿辰,你将桃花鱼奉上,哄她开心吧”
长孙绮云长袖拂过桌面,似倦怠了一般,头枕在手臂上:“我累了”
刘苏捧起釉彩器皿,朝着长孙绮云深鞠一躬:“谢谢,抱歉”
离开了暖阁,小人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心地善良,
素来与世无争;只是,爱恋无法分享,感情注定伤人。
“嘿小家伙”一个穿着南红色宫装的女人,
站在不远的地方朝他挥动丝巾;她看上去不过双十年华,清丽脱俗。
刘苏仔细的想了又想,终于认清了来人:她救过他。“见过郡主之前承蒙您的搭救,刘苏才未溺死池中,救命之恩,
没齿难忘。”参见第二卷第2章
秦凤鸾莞尔一笑:“刘苏不用放在心上
当时碰巧遇到了那样的事,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然后,手指着那个釉彩的器皿,好奇的发问:“那里面是什么?”
面对着救命恩人,刘苏不敢怠慢,恭敬的回答她:“
里面的是桃花鱼。因为明日是旒苏娘亲的生辰,所以,
才特意向人索求了它。”
“哦桃花鱼”秦凤鸾明眸流转,闪烁着狡黠光彩,
像是将这事记在了心上。
“不知道郡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客套了几句之后,小人儿言归正传。
秦凤鸾倒是显得悠然:“没什么事啦只是单纯的来看看你”
刘苏心中顿生温暖,感激的望着那女子:“多谢郡主关心”
“不需要那么客气呐,小家伙,我觉得与你十分投缘;不如,今后就以姐弟相称吧,怎么样?”秦凤鸾提议,目光真挚。
小人儿又惊又喜,朝着她露出了甜美微笑:“荣幸之至”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那个时候的小人儿,还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何等大的麻烦。
……
京城,御史台
位居‘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刘辉可谓权倾朝野。此刻,他正在听取部下的汇报;神色庄重,
像是在面对着什么棘手的事情。
“想不到,郑允会因此丧命……”男人心中烦闷,因为事出突然,他不知道要怎么向白旒苏解释。
武绿袖,是白旒苏曾经最爱之人;她嫁给郑允之后,少年一直‘爱屋及乌’,多方关照郑允;刘辉身为郑允的上司,
自然也对其知遇提携,只为讨白旒苏欢心。如今,
郑允在替自己办事的时候遭遇了不测,
刘辉不清楚白旒苏会怎么看待这事,更加不敢贸然开口提及。
“是何人所为?”男人眉头紧锁,表情严肃。
“这……”刘辉的这名部下,面露难色:“目前尚未锁定凶手,初步判断,是暴徒所为。”
刘辉听了,难免动怒,一掌拍在桌案上:“堂堂朝廷命官,就这样死了,你以为一句‘暴徒所为’就能了事吗?”
吓得那人跪在地上不住叩首:“主子,请息怒。”
“总之,敦促廷尉,彻查此事!”
“是”
第8章 境迫窘,鹦鹉学舌
九月初一日,是武玉娘的生辰;玉娘是白旒苏的生母,
在刘辉的妻妾之中,地位最重。
本该在这日陪伴她左右的刘辉,此时还在朝中商议政事;近日来,大月氏国蠢蠢欲动,刘辉身为‘三公’之一,
自然要多些心思在这事上。
武玉娘并不喜欢白旒苏,即便他是自己所出的孩子;
白旒苏深知这一点,但却还是做尽孝养。
王碧兰示意女儿刘玫,奉上了一对绿松石的包金手镯;
武玉娘微笑着收下贺礼,一团和气。
紫桐的一双儿女:刘慈恩、刘慈雅,恭敬的献出了一只红丝砚,它的珍贵程度,绝不亚于绿松石。
白旒苏及长孙绮云,两个人的礼物,似乎更加稀有,那便是:夜光壁。女人笑得灿烂,她自己也很诧异,
为什么这一年的生辰,收到了如此多的奇珍异宝。
众人的视线,落到了刘苏的身上:虽然他只有八岁,
而且只是白旒苏的养子,但比起其它的孩子,
他的辈分是低一代的;因此,才会对他怀有期许。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