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刘苏的身体刚痊愈,所以,
白旒苏只是温柔的拥抱着他入眠。“小狗假如有一天,我做了伤害你的事……”白旒苏说这话的时候,如梗在喉。
小人儿用亲吻堵住了少年的言语:“旒苏,我根本就没奢望过,你会对我全心投入。在旒苏的心中,
可以有凌驾于众人之上的位置,我已知足;爱情本身,
就充斥着伤害,我们需要做的,是互相舔舐伤口。”
“唯有你,是我的,千金不换。”如同誓言一般,
少年将小人儿拥紧。
……
翌日
白旒苏找到了小人儿的奶娘:“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把小狗变得胖一点!”
孟丽娘面对着自己的主子,有点忍俊不禁:“主子,
小少爷处在成长期,瘦弱也是难免的”
“不行,那样抱起来很不舒服”白旒苏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任性。
身为小人儿的奶娘,自然要负责他的饮食起居;主子发话了,孟丽娘唯有听命的份儿。
感知到郑煜的气息,白旒苏侧身低语:“煜,有事么?”
一直暗中行事的郑煜,现出身形。“主子,牢织城有消息传来:
将白素坊摧毁之人,来自大漠的狼族。”参见第二卷第5章
“赤那修罗?”少年面露愠色,眉宇间满是愤恨:“
当日在金华城的流光殿,袭击我的罗刹,便是他派来的;那笔帐还没算,他便再来挑衅,果然是活得不耐烦了。”
郑煜神色凝重,再度开口:“小主人,事情没那么简单。
短短几日之内,扶乐城、枸邑城、乌嘴城,相继传来了噩耗。
看来,对方是想颠覆整个白家的组织,他们是有预谋的在行动!”
“这几处城邑并非毗邻,却接连被摧毁;也就是说,
赤那修罗派了不止一支队伍。”白旒苏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认真思量:“既然如此,他们的行动,又是否有规律可循呢?”
白将一步一步的走近,看上去十分深沉:“小主子,
郑夫人来京城了!”
少年颇为诧异:“郑夫人?哪个郑夫人”
郑煜压低了声音提醒:“是您的姨娘,武绿袖。”
“这是怎么回事?”白旒苏只觉得一头雾水。
“主子,之前忘记交给你了,抱歉”白将满脸愧疚的奉上了信笺
,也就是武绿袖的亲笔书函。参见第二卷第4章
白旒苏读完了信上的内容之后,沉默了良久。
白将惶恐不安的望着自己的主子,继续陈述:“据悉,
武绿袖的丈夫-郑允,接受了御史台长官的命令,
去牢织城调查一些事情;结果,因公殉职。”
“我告诫过他‘不要去牢织城’,想不到,他还是一意孤行。‘自作孽,不可活’,这怨不得人。”并无过多哀伤的情绪,白旒苏将信笺交还给白将:“绿袖,还好么?”
“丧夫之痛,恐怕很难平复。”白将说这话的时候,
透着些许悲悯。
郑煜观察着白旒苏的表情,知道他是在挂心绿袖;
出于家臣的忠诚,男子不禁要提醒自己的主人:“她是斩衰服丧,小主子您是新婚燕尔;所以,不便相见。”
意识到自己逾越了礼法,白旒苏按捺心情,吩咐自己的家臣:“你们,好好照顾她。”
“是,主上。”
第14章 心惶恐,分别在即
“为什么不许我碰你,因为你心有所属了?因为你为人夫了?
白旒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刘辉望着眼前的少年,那种陌生感,一如初识,持续至今,亦无消减。
白旒苏如同高傲的天鹅,高昂着头俯视那男人:“没有理由,只是我倦了。刘辉,游戏终归会有结束的一天,
你我都不是小孩子,早该认清现实,不是么?”一方追逐,另一方躲闪,这样的纠缠,索然无味。
刘辉位居朝廷‘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真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唯独有一点是他捉摸不定的,那便是白旒苏的感情。时好时坏,如同六月的天气,永远不知道下一秒的光景。
他心里清楚:白旒苏对自己不曾有过一丝依赖,
也没有动过一分真情;因着天性使然的孤傲,
亦源自残忍的绝情。
“在我放手以先,你是不可能脱身的;白旒苏,
真正还没认清现实的人,是你!现实就是:你属于我。”
刘辉眼神炯炯,注视着少年,说得笃定。
似听到了可笑之事,白旒苏笑得肩膀颤抖:“你以为,我是谁?
你以为,你是谁?刘辉,自信过度,会死人的……”少年说着,挣脱了男人的桎梏,拂袖离去。在他看来,刘辉的所做所为,不过是虚张声势。
刘辉看着白旒苏的背影,一抹失落萦绕心头:‘他的心,渐行渐远;自己这般无果而终的感情,付出的刹那,
便决定了半世悲哀。一如最初的淡薄冷漠,最终,
也毫不念惜旧情;这便是白旒苏,光彩夺目却伤人最深……’
白旒苏自刘辉的书房走出,满脸的疲惫。
先是几座城中白素坊被毁的噩耗,
接着是武绿袖来到京城的消息,
不久前又受到了继父刘辉的纠缠;一波一波的事端,
让他觉得厌烦。
“旒苏”小人儿披着一件雪青色哆罗呢的外氅,满脸倦容;也算是大病初愈的他,身体还很虚弱。
被一声温柔的呼唤吸引,白旒苏迎向了小人儿:“臭小狗,你应该多休息才是,干嘛到外面来”
“想见你嘛”刘苏像是真正的小狗一样,讨好般的凑到少年身边,拉着他的手指不放。
原本纷乱的心绪,暂得平复,白旒苏展露出浅淡笑颜:“这世上,恐怕就只有你,不会让我觉得讨厌了”
刘苏会心一笑:“荣幸之至”
“小狗,我打算远行。”并非征求意见,只是单纯的陈述;少年说话的口吻,不容置喙。
毫无思想准备的刘苏,难免有些茫然;
他猜不出少年说这话的意思,也想不清白旒苏远行的理由。
“各城的白素坊接二连三被摧毁,身为白家的当主,
我无法坐视不理;小狗,目前你的身体还很虚弱,
就留在家里吧。”白旒苏的话语,铿锵有力;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