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儿发疯一般的再次扑向白旒苏,伸手去打他;正如之前,白旒苏摔死了他的仓鼠时,表现的如出一辙。
少年接受着小人儿的胡闹,心中不是滋味,
拦下了他的粉拳捶敲,以责问的口吻:“你冷静点!刘苏,上次的事情,惩罚的还不够是么?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你不会还是学不乖吧!”
像是被触痛了神经,小人儿怔住了:是啊,上次的惩罚,还不够么?被白旒苏粗鲁的对待,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打击,自己还没有记性吗,现在居然还敢在他面前撒野?
白旒苏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得罪了他,就只有死……
任命一般,小人儿收回了手;朝着退了几步,贴着墙壁站稳,免得自己瘫软。泪水糊模了双眼,他看不清那少年,
无论是他的轮廓,还是他的表情;最让刘苏迷茫的是,
他看不透白旒苏本身,他的性格,他的心思,亦或是他的眷恋。
一瞬间,小人儿忽然觉得:自己离那少年的距离,好远;如同咫尺天涯一般。‘旒苏,为什么,你站在我面前,
我却不懂你……’
白旒苏看着小人儿的种种表现,一丝忧虑席卷而至:
那毫无生机的眼神,说明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再这样下去,万一乱了心性,后果就严重了。
“煜!”少年再次向暗处呼唤。
郑煜现身,依旧是那副谦恭的态度;一向邪恶的男子,
只有在白旒苏的面前,才能表现的这般温顺。“小主子,有何吩咐?”
“去找白草集要春药。”
“啊?”男子像是不相信自己所听,发出了惊呼:“主子,您让我去拿什么?”
“春药。”白旒苏平静的语气,说明了心中的坦荡。
郑煜立刻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主子,这种事情……”
对于他来讲,白旒苏的这句话,简直是他有史以来,
听到的最劲爆的消息。‘春药’这种东西,
也可以在大白天说出口吗?而且,还是用那种坦荡的态度,以郑重的口吻!
“快点去,别问多余的事!”白旒苏像是有些烦躁,
朝着郑煜催促。
“哦”男子迈着矫健的步伐,出了房间,
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苦笑:曾几何时,那个叱咤风云的少主子,开始变得如此不合常理?
在他的印象中:过去的白旒苏,吩咐他做的事情,多半要用‘心狠手辣’‘阴险狡猾’‘不讲情面’这一类的词形容。而眼下,他要做的事情,用‘莫明其妙’才最贴切。
白旒苏抓着小人儿的双手,将他的身体压向墙壁;
口中呵气如兰,呼在小人儿的脸上:“小狗,哭出来”
之前他劝他别哭,是怕他身体吃不消;现在却要劝他哭出来,因为他过于隐忍,反而更加伤害身体。
小人儿咬着下唇,憋着不出声;眼神空洞,面如死灰。“你居然杀了他……他是我称为‘朋友’的人啊!”
“小狗,我没杀他;刚才只是赌气说的,是骗你的。”
白旒苏一时情急,坦白了事实;紧张兮兮的朝小人儿解释。
刘苏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一处,并没有闪烁;说话的腔调,透着讽刺的意味:“呵没杀?我还可以相信你吗,旒苏,我还可以相信吗?!”
第34章 笑凡尘,苍白初雪
小人儿的精神涣散,目光空洞,任凭白旒苏如何呼唤,
都无法振作。眼见着他隐忍着不肯放声哭,压抑着不肯发泄,白旒苏觉得担心。
“小狗,小狗……”不管他怎么唤他,他都不给他回应;开始的时候,还又踢又打的折腾,而眼下,
已经完全瘫软如烂泥了。
郑煜站在门口,单手敲击楣框:“主子,药带过来了。”
白旒苏示意男子递上了药瓶,然后吩咐:“这里不需要你守着了,下去陪小光吧”在男子退出去的一瞬,少年不忘记叮咛:“通知下去,闲杂人等不要来打扰。”
“是!”
随着郑煜的离去,房门紧闭。白旒苏取出了药丸,走近小人儿;不容分说的,将那药丸以口渡给刘苏。
小人儿还来不及反应,便已经接纳了少年喂给他的东西;虽不情愿,却只能咽下。
“小狗,说句话吧,再这样下去,我怕你会疯掉啊”
少年一脸疼惜,手指摩挲着小人儿的面颊;试图令他开口说话,避免他失神。
刘苏的悲伤表情,丝毫没有变化;他那少了生机与灵动的双目,像是死鱼的眼睛一般。
几经尝试与努力,终还是无法让小人儿打起精神;最后,白旒苏近乎于自暴自弃的,离开了小人儿的所在,走向了窗子;他自己也同样心乱如麻,他自己也同样,需要释放。
手扶着窗棂向外张望,少年的眼睛睁大了,溢着欣喜的光采,目光熠熠生辉。他朝着小人儿的方向招呼,掩饰不住的兴奋:“小狗,外面下雪了呢”
缩在墙角的小人儿,僵滞的眼神没变,但是,睫毛却动了几下。见他有反应,白旒苏再次唤他:“小狗雪下的很大,外面已经是白色的了呢”
刘苏抬起了头,歪着小脑袋打量那人:“我不要站在你旁边”
白旒苏苦笑着自窗边挪步:“现在,你可以过来了”
小人儿撑着虚弱的身子,走向了窗子:外面的雪,簌簌落下;虽不如白旒苏形容的银装素裹,但却也确实覆盖了地面。
“好漂亮”被那一片景致吸引,小人儿暂时忘记了忧伤,发自内心的表现赞叹。初雪,纯净而美好;仿佛可以洗涤杂质,可以净化浮躁。
不知是被那安宁与详和感染了,还是因着刚才的药物起了作用,小人儿只觉得身体有些温暖且异样的感受。侧目望向白旒苏,他的倩影似一幅绝佳画卷,与雪景交相呼应,美不胜收。
像是觉察到了小人儿的视线,白旒苏将目光自雪景收回,转而看向刘苏:“心情好一点了?”
刘苏不言语,他心口的伤一直都在,确切的说,
之前发生的的事历历在目,他想忘都忘不掉。
无论是白旒苏因为嫉妒而惩罚自己,
还是白旒苏因为气恼而要杀掉关轻扬,
种种让人胆战心惊的场面,挥散不去。
如果说他不恨了,他不怕了,他不怨了,那是骗人的;但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经历了这一切的事,
他还是狠不下心去讨厌白旒苏。只要一见到那人的笑脸,便觉得什么苦痛都可以不顾;只要一触到那人的存在,
便觉得什么委屈都可以忍受。
他爱他,像个傻瓜一样。无论受了多少的伤,仍旧不长记性;还想向他靠近,还想向他索爱,还想着与他长久,
还想着与他厮守。
白旒苏一步一步逼近小人儿,他脸上的表情,温柔里透着诡诈,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小狗,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小人儿摇着头朝后退,他不希望与那人有接触,因为:
一旦触碰了,他便不想分开;一旦亲近了,他便无法怨怼。
随着少年的继续凑近,小人儿无处可退;腰抵在窗棂处,可以感知到外面的寒冷。白旒苏伸出手,
指尖按在了小人儿的锁骨,朝下滑,停留于心口处:“小狗,你的心、你的人,都是我的;你是爱我的,对吗?”
被白旒苏碰过的地方,似有炎热的火种播撒。对此,
小人儿自觉惊讶:这是怎么了,不过是被他碰了几下,
为什么那种触感会变得过分清晰?
身体似在渴望着那个人的亲昵,期待着他似火般将自己引燃;烧掉一切的理性,毁灭所有的残痛,消蚀全部的不快。
“呐小狗,你在想什么?告诉我”少年单膝跪地,
将头贴近小人儿的胸口,聆听他心跳的鼓动:“告诉我,你想要我……”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