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的便是秦语诗,如诗似画、天真无邪的美好。
秦凤鸾的怒气更重,用力一拂袖,扫掉了桌上的茶具;
破碎的声响听着刺耳,四散的裂片弹迸飞溅。“今天晚上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她可不想让别人知道,
自己在回府的路上受了埋伏,差点命丧街头。
邸晟风点头,转身离去。
秦凤鸾坐在雕花软木椅上,想得出神:
那些黑衣人个个训练有素,下手稳、准、狠,
但配合的又不是太默契;像是临时组队行动,没有过多的交流。‘难道说,是被人雇来的杀手?!’
“小姐,王爷叫您过去”门口的侍女叫了几次,
才终于见秦风鸾有了反应。
被打断了思绪,女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狠;起身披了件新氅,走到门口,一脚将那小婢踢倒在地:“本小姐耳朵好使得很,你连着喊了几次之多,是不是嘴皮子痒痒啊!”
望着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婢女,秦凤鸾变本加厉:“来人,把她拉下去掌嘴。”
周围的人哪敢说半个不字,上来几个健壮的家丁,
将那做错了事的小婢拖了下去,不过片时,
院落外便传来了那丫头的惨叫声。
美丽的女子冷笑了两声,扭动着腰肢、趾高气昂的走了……
“义父,您叫我”见了李荧王,秦凤鸾一改方才的暴戾,低眉顺目的露出了媚相。
男人手摸须鬓:“本王听说,你卖了个人情给白旒苏,
提醒他要提防乞颜椿,结果人家没领情”
“义父您取笑女儿”娇羞之气人见犹怜,
很难联想到她是刚才那个心狠手辣的主子。“之前是您说的嘛,狼族和白家的斗争不可避免,要女儿择其一推波助澜。”
半生沙场的王爷-李荧,满脸鄙薄:“是啊,
不过本王真的没想到,白家那小子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
“接下来怎么办?我们是静观其变,还是……”秦凤鸾凑近李荧,小心询问。
男人摇头:“算日子,奉南天也该行动了,我们先按兵不动,看看行势吧。”
“奉南天?义父,您怎么提到那个没用的废物了”
秦凤鸾带着疑惑,头脑飞快的开始运转:大概一年前,
李荧和大漠的赤那修罗,决定联手对付白旒苏。
赶上那人去出云岛给师傅贺寿;在他返京的途中,时机来了,于是奉南天开始按着计划行事,不断的派人在途中袭击白旒苏。然而时雨城一役,奉南天没经得李荧同意,
擅自作主全军出动,最后兵败被俘成了阶下囚。
李荧像是读懂了秦凤鸾的心思:“怎么,
你该不会是认为他死了吧?”
秦凤鸾听了,更加一头雾水:当时听到那个消息,
义父也是气得不行,现在为什么表现得如此不以为意?
“白旒苏不会杀奉南天的。”男人笃定的说,
接过了身边侍女奉上的水烟斗,气定神闲的吸呼、吞云吐雾:“白家那小子其实是个优柔寡断的主儿,既然曾与人立约,他便不会要了奉南天的命。”
“那又能怎么样呢?苟延残喘的废物,还能做什么?”
秦凤鸾的好奇心被激发,只希望李荧王能快点儿加以说明。
男人得意的笑了:“能做的事很多啊比如……挑拨离间。”
……
“小狗,怎么还不睡?”沐浴更衣之后,一脸神清气爽的白旒苏,走进了小人儿。
刘苏方才正想事情出神,听到了这温柔的声音,
涣散的眼光立刻变得集中:“旒苏”
“既然你还这么精神,不如,我带你去看星吧”
少年轻啄了一下小人儿的脸颊,
附带着在他耳边暧昧的吹了口气。
神情羞赧,小人儿捂着发烫的脸娇嗔:“旒苏你真的很坏哎!”
“嗯那我这样子,你不喜欢么”一改平日的桀骜,
白旒苏同样像个撒娇的大孩子。
看着那少年美得让人目眩头晕的脸,刘苏回以甜甜微笑。
心里却不禁想呐喊:‘怎么可能不喜欢呢?全部的你,
都令我着迷……’
少年翻出了一件石青色串枝披风,然后拉着小人儿的手,经扶梯上了屋顶。
三重檐攒尖、青砖白瓦,看起来干净利落。白旒苏率先坐下,然后将小人儿抱进怀里,以披风将彼此围盖。
早春的气温不高,夜里便更加寒凉;
刘苏整个人缩在白旒苏的怀里,披风遮挡了大半的身体,只露着小脑袋在外面。
漆黑天幕上点点繁星,忽闪忽闪的亮着;
看尽了红尘俗世的变数,经历了千秋万代的离散。
“旒苏,听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小人儿望着少年的眼,那璀璨如星的双眸,好看的让人不愿移视。
莞尔一笑,少年摇了摇头:“骗小孩子的,你也信”
嘟着嘴,佯装生气:“人家本来就是小孩子!”
明亮的眸子里温柔更深,少年忍不住落下轻吻:“这样一想,我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呢把一个小小娃娃变成了情人,终日做些过分的举动。”低落的感觉一闪而过,
少年展现出了一种邪魅:“恨我么?”
“不恨。”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小人儿的脸上没有一丝怨怼:“旒苏,谢谢你……
没有因为年纪或性别而放弃我,免我无枝可依,免我疾苦……
谢谢你,肯和我相爱。”
少年的眼里滑过一丝讶异,笑容僵在脸上,
有一种百味夹杂的感觉。
小人儿主动跨坐在了白旒苏身上,双手环着那人:“旒苏,我爱你。这个世界上,最爱你。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事,都依然只爱你。”
胸口的悸动再难压抑,此时的白旒苏,
意外的像个青涩处子一般,羞红了脸。“小狗你今天……好主动。”
四目相对,流露出的感情是那么直白。
小人儿刘苏套用了不久前白旒苏说的那句话:“嗯那我这样子,你不喜欢么”
白旒苏望着那小小人儿,不知不觉眼眶湿润。
自从与长孙绮云成婚后,两个人一路磕磕绊绊不停的在闹别扭,前些日子还差一点失去他;如今他依旧在身边,
对自己呢喃着专属的情话,有斯如此,夫复何求?
唇齿相接,尽是情人间才有的爱意:“喜欢啊
而且喜欢到无以复加……”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