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念九方》分卷阅读3

    ☆、两厢情愿

    民间里,新科武状元与公主的爱恨痴缠,总是待嫁闺中、思春少女的小小遐想,只有发生不在自己身边的事,总是神秘又令人向往。

    新科武状元与公主在宫门前相谈甚欢,有人想攀附状元,又有人想巴结公主,有心人把此事添油加醋一番,说得是蓝桀与姬薇天造地设地相配。坊间有这传闻,官员也该得知,更何况魏辞镜。不日,这事传到文帝耳里,文帝只是一笑不谈,任由这些传闻沸沸扬扬。

    城中酒肆,二楼雅间。

    魏辞镜气场有些冰冷,脸上没有带上以往温润笑意,对蓝桀爱搭不理,精神靡靡的样子。蓝桀觉得这样的魏辞镜也是别有一番可爱风味。只是见今日魏辞镜不知为何心情烦闷,不想言语,理应关心,就出言询问,道:“竹筠,为兄今日见你心情不佳,可是有何事让你担忧?可否说与为兄一听,让为兄帮你谋划谋划,如何呀?”

    “无碍。”魏辞镜冷冷回答。蓝桀碰了个钉子,只好百无聊赖地把玩酒盏,眼神在魏辞镜与窗外热闹之间飘忽不定。魏辞镜盯着眼前酒杯中自己的倒影,陷入沉思。蓝桀实在是没话找话,就傻傻地把话题往公主身上引。

    “昨日早朝散朝之后,我在宫门前偶遇公主,见她打扮得甚是干练,就问她往何处去。公主说她要前往郊外贫民聚集地,去救济流民乞丐,打扮成那样才方便施粥。堂堂公主,却心系民生,不自恃身份,亲自为民效劳。真是女子楷模,我等男儿更是膜拜。”蓝桀不经意夸赞公主道:“姬薇公主果真是灿如春华,皎如秋月。”末了好像回味无穷地加上一句感叹,“得佳人如此,何其快意!”然而嘴上如是说,其实心里勾勒另一场景,是与魏辞镜策马江湖,温酒烹茶,看尽春秋。

    两人逍遥自在,随性洒脱。酒醒只在花间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平常隐居山林,天不拘地不管;兴起时,云游西海,周游各国,体会当地风土人情;偶尔,张扬血性,为民除害。这样的二人世界,越想越向往,脸上沉迷,笑意更浓。

    魏辞镜自是不知蓝桀心中所思所想,闻言脸色更是不好,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觉抓紧衣摆,青筋略微凸起。看着眼前不明就里的当事人,魏辞镜真是想把蓝桀扒皮拆骨,吞入腹中。不免牙痒痒,便故意应和,“公主确实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世间男儿心中所想,应是娶妻该当如公主。我虽不才,心中却也想得一佳人如此,成就一场旷世佳话。”

    蓝桀微楞,心中患得患失,一时半会不知该如何回答。“既如此,既如此…”只能喃喃自语,不知作何感想。蓝桀垂下眼眸,心情低落。后来俩人都不再言语。蓝桀、魏辞镜彼此都不知此间有何种原由,二人心中于是产生芥蒂。

    后世有人言,因将军与公主两厢情愿,这才更加促使魏辞镜袖里玄机蓬勃发展。

    蓝桀与魏辞镜不知,一场浩劫将至,此后风云变幻,桑田沧海。自古以来,人间万事,经历多少风云变幻,荣辱兴衰。许多曾经纯美的事物,都落满了尘埃。任凭如何擦拭,也不可能回到最初的美好。纵然是万里青山、百代长河,也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有所转变,留下命定的痕迹。唯有那玲珑寺中的玲珑塔,玲珑塔尖的玲珑,毁了又缺,缺了又增,一如既往,不为谁而更改半点容颜。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人看了吗?好失望哇。我还是会继续努力写完的。

    ☆、南疆动乱

    午夜,御书房。

    “南疆急报!”一声绵长又洪亮地声音层层传来,惊醒了重重宫阙的宁静,回荡在京城大街小巷。

    “报,近日南疆刁民动乱。叛军统一了南疆大部分地区,且已占领周边数座大小城池。”南疆派来的人口中如此叙述,字正腔圆道,并呈上奏折。

    奏折上详细写明,叛军领导焦黯杰利用当地人民对地方官吏的不满,率兵侵入云贵。纵兵大肆劫掠杀戮,焚毁民房、衙署。此后更加嚣张,号召各城起兵反姬,一时揭竿而起的蛮民有几十万人,叛军控制了云顶山南路的大部分地方。之后又残忍诱杀剿灭叛军的将领,自立为王,发动了反对姬朝中央政府的叛乱。由于南疆地方山多、原始森林多,难以开发,多数还处于蛮荒地带,民族种类单一,人烟稀少,又盛行蛊术,一路下来叛军声势浩大。

    这次南疆叛乱,真正为难各重臣的,不是叛军数量巨大,而是蛊术还有南疆复杂奇特的地形。南疆流传的这种神秘巫术,厉害非常。人人皆是谈虎变色,谁也不敢小觑;文人学士,交相传述,笔之翰籍,也伊然以为煞有其事。又加之南疆复杂奇特的地形,形成很多虫谷,虫谷里充满瘴气和各种毒物,外来人一旦进入虫谷,可能因复杂地形迷失方向,困死、饿死、渴死在里面;其实基本都是吸入过多瘴气,产生幻觉,要么自己伤害自己,要么同伴之间不择手段地相害相杀。然而最终的结局都只有一个,那就是饱受折磨,惨死于南疆。

    此时,朝中并无可以对付这种蛊术的奇人异士,也没有对付瘴气的经验。被文帝紧急召到御书房商讨事宜的一干重臣,都苦无良策,愁眉不展地显出一副尽心尽力最终却无可奈何的样子,御书房里一时气氛低迷。

    眼见文帝脸色愈发阴沉,山雨欲来,率先出言打破这种尴尬气氛的是内阁学士。

    他文绉绉又大义凛然地说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社会动乱理应顺应时代潮流、社会发展趋势,想来南疆动乱是历史发展之必然。不妨先治罪于未有洞察动乱苗头的一干人等的失职,重振我大姬朝朝风……”

    文帝不想听他扯皮,打断,举手示意他停下。“此时南疆动乱事态紧急,追究责任摆在次要,平息事端才是首要。诸位爱卿,可有何想法,可说来一听。”

    文帝这样说完,底下官员才敢开始表态,不一会儿就唧唧喳喳争吵起来。有人提出武力镇压,派出大把兵力,不信镇压不住小小蛮民;立即有人反对,说还是派人去实地考察下民情,再下定论,否则只是让众将士白白送死。一时各种观点满堂乱飞,发表意见的人各个眉飞色舞。文帝真是无可奈何,催促他们停下。这时,魏辞镜思索完毕,上前躬身说道:“臣少时曾过一本地理志,里面略有提及南疆地理,风情民俗,也偶尔曾从老人口中打听到少许情况。以臣了解到的情报,再去亲眼见见南疆,亲身考察当地实情,则进入虫谷剿灭叛军,或可一试。臣愿前往南疆实地考察。”

    蓝桀也随后出声说道:“臣蓝桀,愿陪同魏大人一起去往南疆。南疆动乱危险,魏大人一介文人,路上又奔波劳累,自是需要我军中士兵给予保护,而且带部分兵力前往南疆,也可对南疆叛军起到威慑作用。愿陛下允许。”魏辞镜听他说自己一介文人,需要他保护,但是却并不感到生气,心里反而有些甜滋滋的。魏辞镜早知自己有所行动,他也必定会跟随,向文帝请求一同前往。

    文帝听罢十分满意的点点头,看着两人的眼神越发赞赏器重。这新科文状元虽身体不如其他男儿健壮,然而却是具备文韬武略,才华过人,心中对他印象更好。而镇国大将军已经老迈,年轻时创下不少显赫军功,如今确实不便请其前往南疆。眼下蓝桀是大将军亲密如子的爱徒,又主动请求,确实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

    于是文帝大手一挥表示就这么办!他先罢免出错的南疆一干官员,杀的杀,贬的贬。再拟定奏折,封魏辞镜为钦察大臣,蓝桀为步军校,且命其率兵五千,并让他二人翌日清晨便出发前往南疆。

    于是两人立马回去收拾行李,清晨便一同启程,前往南疆。一场未知的旅程又在等待着二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申请了签约,希望能成功!(别乱立fg啊喂!)

    今天七夕,祝有情人的宝宝们开心,没情人的宝宝们可以更加爱自己!

    ☆、下南疆

    蓝桀、魏辞镜一行人,从天光乍破,走到日暮西沉。日夜奔波,不辞辛苦,终于在数日后抵达南疆边境。

    夏夜,满天繁星点缀着苍穹,月色静好,蝉鸣声此起彼伏。蓝桀吩咐众士兵安营扎寨,煮饭生火,按时巡防等大小事务完毕,大手一撩,撩开魏辞镜帐篷帘,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早先蓝桀已仔细叮嘱自己随侍的侍从好生安排魏辞镜住宿,此时再一看帐篷里各种东西摆放齐全,很是满意。

    帐中一隅,摆放着一张矮桌,桌上蜡烛照下一片微黄,暖洋洋地打在魏辞镜身上,冷冷地魏辞镜好似沐浴着圣光,有种天神降临的错觉。魏辞镜精雕细琢的瓷肌脸在灯下显得十分柔和,手里拿一卷书,一只手单靠在案上,撑头,侧脸,眼睛半开半阖,认真地在思索。蓝桀欣赏了一会儿,温柔出声道:“竹筠,不要太劳累伤神,不然伤身可就不好了,为兄很是心疼的。”

    魏辞镜扬起脸,觑了他一眼,又看着手里的书卷,冷冷闷声道,“明日就要进入南疆地界了 ,修礼兄,可是准备周全,成竹在胸了?”

    “知非难,行之不易。进入南疆之后,众多难处还是要多多仰仗竹筠啊。竹筠,为兄看你一脸为难,手中拿的是何书?”蓝桀关心道。

    “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一本可说是详尽地描述了南疆风土民情的书,只是书上写的大体都是现状,却无明确起源,无具体过程。如是能得知其起源发展,行事必定事半功倍”魏辞镜回应。

    “走一步,看一步吧。”蓝桀这样说完就不再出声,安静地在桌边坐下,陪魏辞镜思索。

    次日,云贵城外,掌辖此地界的大小官员大开城门,躬身迎接蓝桀与魏辞镜一行人。安排好住处,蓝桀与魏辞镜二人先向官员询问目前情况以及所掌握的情报,再私服询问百姓。最终了解到的事,也只是一些与上报的奏折上所述之事并无出入。二人着重于询问蛊术与虫谷之事,然而遇见的都是些普通又老实安分的老百姓,他们所说也只是夸大这二者的厉害之处,只是能让蓝桀他们更加警惕此二者,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大帮助。二人回到住处,仔细商讨一番后,决定还是冒险先带领一小队乔装打扮过的士兵,结合目前所知,接近叛军所在地去试探一下。

    于是蓝桀先与城中官员抱病说二人水土不服,近几日待在房中不方便见面,并在二人房中分别留下心腹手下,以防突发状况。随即二人穿着当地服装,以表兄弟称呼,与所选的那一队士兵打扮成因叛乱失去住所,因此逃难路过云贵的流民。

    这些人弯弯绕绕,行至一树林茂密的山谷。听得几句清脆山歌回荡在此,不时还传来一阵银铃笑声。众人警惕非常,蓝桀命令众人噤声,魏辞镜心中不停思考着现在可能发生的状况。只听那阵声音越来越近,已经有人手按腰间小刀,准备随时行动。结果,见一群少女身戴银饰,背着药篓,腰间别着小把镰刀,说笑间已走到众人面前。为首这一姑娘,面容姣好,身材纤细,用犹如黄莺婉转低唱的声音,不怕生的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到只是一些小姑娘,已经有人不禁放松,轻呼出声。蓝桀和魏辞镜二人却随时保持着警惕,周身神经紧绷,只是脸上不显。魏辞镜未显示出敌意,开口道:“我们是因叛军作乱,导致房屋被毁,从而无处可去的流民,我和我表兄,跟着我们村里的精壮人只是路经此地,打算前往未受战争波及的地方,得到些许救济。姑娘,你们又为何在此?”

    “我们也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上山中采草药,用以维持家计罢了。”这姑娘脆生生回答,并回以诡异一笑。魏辞镜见此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刚想出声提醒,便就他们这群人里已经有人先行倒下。蓝桀何其敏锐,扶着眩晕无力的魏辞镜,就打算奋勇反抗。奈何南疆迷药甚是厉害,又与中原迷药不同,蓝桀反抗一会儿后终是有心无力,最后和魏辞镜并排倒下。

    原来是为首这姑娘在接近魏辞镜他们时,就暗中示意她们捏碎药丸,药丸捏碎后,粉末就被他们吸入,立即起效。看着倒下的这一群人,她轻蔑地说:“这二人仪表堂堂,气质非凡,再加之身边众人体型相近,这些人定不会是流民这么简单。哼。”然后招呼一个手下回去叫人来把这些人绑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打算去方特看夜景,结果只有周末有。又可以在厦门待几天了。

    ☆、诈降

    云顶山南,一间阴暗狭小房间里。

    蓝桀微动手指,慢慢清醒过来,回忆不久前发生的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用身子轻轻拱拱身旁的魏辞镜,低声呼唤道:“竹筠,竹筠,你醒醒,快醒醒。”魏辞镜皱了下眉,幽幽转醒,眼睛迷瞪了一会儿,适应了房里的光线。大致打量一下周围,知道二人是被困了,挣扎手脚发觉二人被紧紧缚在一起,绑在竹床上。

    “这南疆少女手段非比寻常,我们一时大意,着了她的道。随从他们又不知被关在何处,眼下我们也只能先想想如何脱困,再趁机救出他们。”蓝桀这次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导致不知身处何境,懊悔不已。

    “嗯,我们得先想办法弄清这是何处,才好下手。”魏辞镜回应,心里觉得不安,此处绝对不会是个好地方。

    只听一阵脚步声接近,二人便停止交谈,门被轰的一下打开,光线刺得两人一时睁不开眼。二人凝神见来人又是那女子,她骄横道:“都醒了啊!快说,你们到底是谁,究竟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蓝桀示意魏辞镜不用出声,表示他自己可以应付这姑娘,一脸慷慨就义地说:“我们确实是流民,不知姑娘你绑我们到这是为何?”

    这姑娘看着他,隐有怒意,脚一跺,说:“胡说!我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的流民,呵,当我是好骗的人吗?”

    蓝桀语塞。魏辞镜语气清冷,直视她道:“姑娘何必如此早下定论。我们只是略读过一些诗书,又是前几年因我父亲生意失利才搬到这里,想着避世安稳,不料居然有叛军作乱,烧杀掠夺,家中只有我们表兄弟在外逃过一难,于是跟着几位村里精壮男子逃出,奈何我们痛失所爱,却无法报仇。迫于生计,只能流离失所,奔波劳苦。”

    少女心思一转,她常常被族人说是做事莽撞,总是草率下定论,又加之魏辞镜言之凿凿,于是只好将信将疑。“我就姑且先信你们一次。”

    “既如此,烦请姑娘也不要为难与我们同行之人。且问这是何处。我们正好无处可去,不知可否在此相帮姑娘一二,也好得到些许救济。”魏辞镜言辞恳切的样子。

    少女傲气十足,说:“告诉你们也不怕,这里,就是云顶山。”

    二人心里一震,不想几人误打误撞居然直接深入了敌军腹地,惊喜来的好突然。二人不得不装作有杀父之仇,想要报仇却无法挣脱的样子。少女见此,蛮横的说道:“到了这可由不得你们胡闹,你们就乖乖待在这里做苦力,哪里也不准去!”转头对跟来的小姑娘说:“先放了他们,记得好好盯紧他俩,别让他们搞出事来。”二人对视,彼此已明白对方所想与自己所想一致,就是将计就计,有意诈降。

    他们说是被安排去做苦力,其实只是蓝桀劈柴,魏辞镜扫地而已。只是一直有耳目在旁盯着他们,也不好多做沟通。于是魏辞镜给了蓝桀一个眼神 ,眼神里情意绵绵,仿佛在说“修礼兄你真是仪表堂堂,气度不凡,玉树临风,语话轩昂。现在到了用你的时候了!去吧,大胆地用你的美色去勾搭小姑娘吧!”的样子。蓝桀很无语,为什么平时一个清艳脱俗、温文尔雅、蕴藉多智的贤弟,在这种危难时刻还要来调侃自己。蓝桀轻叹一口气,内心纠结片刻,想想自己还是‘当年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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