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红北歌》分卷阅读67

    对方撇过身,来到她身边也将盐水吐在漱盂里,之后还不忘抬眼冲身旁人狡黠的挑了挑眉。

    “她不是去与你拿了?这一时都等不了?”婧柔感到一股羞臊袭来,不悦的问道。

    “你管我等不等得了,我便用了。”齐明烜眨了眨眼回答。

    秋逸护主之心真不是盖的,返回的迅速简直是疾如雷电。

    “你这么快?”婧柔转脸问道。

    “今日热水烧多了,因山上少了好些人。”秋逸将东西放在外间桌上,盆中水还晃动着。她又说:“殿下,你且用着,我得给主子束发。”

    “本宫也需要重新束发,秋逸,你先与本宫束好。”齐明烜懒洋洋的走回凳上坐着说。

    “啊?这…”

    “你与她束!”婧柔翻着白眼挥了挥手说。

    秋逸沉默了一瞬走过去,刚抬起手臂又听到对方说:“本宫这簪子不通透,秋逸,替本宫换一支来。”

    “换?殿下你的簪子都在何处?”

    “来的匆忙,就这一支。”

    “…”

    主仆俩对视一眼,都未作声。

    “皇妹昨夜戴的那支,本宫可以将就着用。”

    “殿下,那支是皇后娘娘亲赐,奴婢给你从锦盒里另选一支吧。”

    “皇妹昨夜里不是还说,此番能与皇姐重修旧好,破镜重圆实乃人间幸事?换一支簪子而已,这样的小事也值当你在意?”

    “我何曾说过那些话?再者说,破镜重圆也不是这样用的。”婧柔撇着嘴巴反驳,之后赶紧又说:“秋逸,你给她。”

    秋逸总算是有些理解眼前的状况,破镜重圆虽是用的不妥,但握手言和总是有的。她笑着走进里间,将主子的玉簪取出来与齐明烜束发。

    “呵!呵!”齐明烜胜利似的扬起嘴角笑出声,少顷又问:“秋逸你方才说,山上少了好些人?”

    “是的殿下,今早奴婢上山就发现,正殿那里做早课的人少了一半。奴婢去庖屋取热水,那道长说他起身时并不知师兄师姐们下山去了,因而水就烧多了。”

    “算上昨日午间那位临浪道长带走的几人,再加上昨晚那临渊和临湛二位道长,也不应少了半数,看来是还有别人下山了。”齐明烜低头沉思一会儿见长发已束好,抬头又说:“秋逸你去寻寻云占真仙。”

    “殿下,我家殿下还未伺候。”

    “你家殿下不用你伺候,快去吧。”

    秋逸撇头瞧瞧自己主子,见对方又没出声,就小步挪了出去。

    齐明烜从桌上取了自己的发簪来到婧柔身旁,偏着脑袋说:“来,殿下,我替你束发。”

    “你走开!”婧柔猛一起身,伸手推了对方一把。

    齐明烜立在她面前拧着眉,面上渐渐泛起几分冷色。

    “你…”婧柔见对方这副神情,自己也有点尴尬,撩过耳边长发说:“我自己也行。”

    “我还以为,你我真的可以冰释前嫌。”

    “冰释前嫌也不用这般。”婧柔背过身子回答。

    “哼,我不配?”齐明烜被对方过度的反应惹恼了,冷笑着出口,见其不出声又道:“还是说,除了乔瑾之,何人都不配?”

    “你发什么疯?好端端的扯上薪珏做什么?”婧柔一霎间便被激怒了,转过身大声问道。

    “薪珏?连闺名都叫上了。如此,果然是私定了终身。”

    “没错!就是定了,但我与她的事不需要你干涉。”

    齐明烜不知哪里涌出一股气,盯了对方许久,最后攥着自己的簪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正殿某处偏房内,临漫躬身而立。

    “师父没有归来,请恕小侄不能从命。”

    “你必须去戒思谷,立刻去!”

    “师叔总得给小侄一个理由,观中那些师弟师妹呢?少了那么多。”

    云占眉间一沉,左袖向空中一扬,浅声叹道:“执迷不悟。”

    临漫似乎吸进一丝爽气,但觉眼前事物一晃,向后退了半步。

    “这,师叔,你做什么?”

    “还问我理由?昨夜的事,自己真的不知?你体内存有浊气,神魂不定,很容易被迷惑。”

    “我有浊气?”临漫反问过后,大笑出声道:“哈哈!这离苍山上重浊之辈又何止我一人?”

    “是否觉得有些不适?我方才度了一清真气与你。”云占并未斥她对师门不敬,只淡淡出口。

    “师叔莫要诓我,一清真气有助修行。若真是,我怎会不适?”

    “浊气在体,清浊相争才会不适。观你情形像是魔已入心,一切恐将晚矣,好自为之吧。”

    云占转身缓步向东偏殿而去,临漫则阴着一张脸立在原地许久。

    齐明烜心中焦躁,径直向山下奔去,脚尖不停的向前踢着。

    “我有什么好生气!与我何干?怎么能不生气?私定终身有违礼法,伤风败俗!她伤她的风败她的俗,我们又不熟!那不是,怎么说她现时也是齐国皇室公主,我如何能不管?我有什么好管的?齐国皇室?我自己的皇室身份都难再保,还管她?不对呀!乔瑾之是女子啊…”

    她停下脚步,自己有点懵怔住。

    “玙儿也是女子,我这是在做什么?好像我很在意她一样。生这么大的气,意义何在?”

    她转脸向山上望去,耀眼的白光下,太良观方向却升起薄雾。她默默的转身,思忖一番重又上了台阶。

    她轻着脚回到东偏殿,进门正看见秋逸在为主子束发。她坐在外间凳上,瞥见桌上备有热茶,就顺手替自己倒了一杯。

    “哎?殿下,云占真仙方才来过了。”秋逸向外间说。

    “嗯,可说了什么?”她执起茶盏问。

    秋逸低头看着自己主子,过了一会才答道:“她说她遣了一部分弟子去戒思谷。”

    “遣去那里做什么?”

    “不知,奴婢进来时就听到这半句。”秋逸答完又低头瞧瞧自己主子。

    齐明烜向两人瞥了瞥,呼了一口气问:“皇妹,真仙说了原因么?”

    婧柔从始至终闭着眼睛,也未搭话。

    秋逸等了一时,低声说:“殿下,奴婢去取些干炭晚上用。”

    她出去后,齐明烜手执两个茶盏站起,踱到里间问:“真仙都说了什么?”

    “是我鲁莽了,”待片时,她将其中一茶盏递过去说:“还热着呢。”

    婧柔叹气,依然不出声。

    “我可没向谁道过歉,若不顶用,那我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

    “道长说,”婧柔连叹着几次气才出声:“她让临潺率领一部分弟子去戒思谷暂避。那些弟子皆是些道法未明,武艺不精或是福泽浅薄之人,留在这里恐将蒙灾。”

    “这话的意思,是离苍山将有大祸?”

    “我也是这么问的,道长说,未焚徙薪而已。”

    两人俱蹙起眉,这半日都在几分心慌意乱中度过。

    第70章 第六十九节 苍黄翻覆

    “我向云占真仙讨了些松花酒,离苍山上采摘的松球花,自家酿的,养心。”齐明烜一手提着酒坛子,一手捏着俩酒盏从外面回来,坐下后又说:“我方才让秋逸去传春玳上来了。”

    “提那么多酒回来,我可不喝。”

    “我自己喝。”齐明烜轻笑着回答,真的开始自斟自饮起来。

    婧柔瞥见她那陶然自得的样子,翻着眼问:“你让秋逸去传春玳,事先也不知会我?”

    “事先事后有什么要紧?”她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说:“我听观里的道长说,三小殿里来此讲经游学的道人得了通知,今日开始陆续离开。山门处已封了,准下不准上。”

    “准下不准上?那春玳如何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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