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剑三][花羊]续断》分卷阅读21

    “哦,对!八成是那样。”宋修然果然同意,又虎着脸瞪了他一眼,“这种稀奇古怪的香丸,你趁早收好,免得又惹事。”

    “说得好像是我的错。”江语寒嗤之以鼻,抬手在他脑门上扣了一记。

    “师弟,眼下可有不适?”沐辰风神色恢复如常,说着,冷睨了万花一眼。

    “我倒是没事,不过……”宋修然再看到沐辰风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只晓得他们演戏给鬼看、自己算是给师兄添了罪过,捂着被敲痛的额头、支吾着顾左右而言他,“不过那个……其实那婆婆挺可怜,待太久估计是不能转生的。”

    “相遇一场,你做个引魂灯如何?”沐辰风建议道。

    “好啊师兄,看在她没伤我的份上,我就做一个,不过散不散看她造化了。”宋修然见话题引开,倒显得大方,伸手入怀想要取一张符纸去写,不料触着什么,低头一看,当即大叫起来。

    “哎呀!藏宝图藏宝图!”他翻来覆去将那破旧的小羊皮纸仔细甄别,感动欲泣:“这是如、假、包、换的藏宝图啊!”

    “小宋……”江语寒见他在院里寻了铁锹便知阻止无望,只得朝沐辰风摇头,“随他去,天色不早,我明日也要启程,早点用膳歇息罢。”

    江语寒说完端着那眉眼弯弯的笑转身,沐辰风不置可否,伫立在院中看他伸了竹竿去点灯,橘红的光晕便朦朦胧胧照了一方矮墙,还有万花长发隽永的洒脱背影。

    白衣道长不自觉地抬袖,指尖擦滑过仿佛尚余温热的唇,恍恍间秋风阵起,凝然再望院中已瑟瑟无人,彼时的亲近恍若梦境、早已凉透而散。

    是夜明月高悬,箫声又起,江语寒没有同说的那样休整歇息,时而悠远绵长时而低低戚戚的曲调绕过纱窗而来、似乎又响了彻夜。

    第二日,宋修然卷了个破布包兴冲冲地回来,又麻溜地告辞出行。

    江语寒的住所人去屋空,连封书信都没留下,那包好的药包与收拾好的包裹居然好端端搁在叠放整齐的床铺上,院中摊晒的草药也未曾收取,桌上有片火红的枫叶、似被人揉皱后压平那样蔫蔫得粘在木板上。

    沐辰风过去将之揭下,粗略一看不辨端倪,院中有人蹬了轻功呼啸而来“砰”地一声撞进室内。

    云瑾提了双剑、踩着绣鞋闯进来,环顾四壁后只见沐辰风,不禁目瞪口呆:“沐道长,江语寒呢?”

    云瑾拔高的声线刺得人耳畔发疼,沐辰风神色一敛,沉声道:“何事喧哗?”

    “道长,他……”云瑾见他冷脸,顿时翻了白眼不想解释,干脆水袖一扬收了武器而后正色,“沐道长还是快去见一见曹统领,大事不妙!”

    作者有话要说:  后台发表失败,更晚啦,其实章简介想叫闯祸的小宋、进击的助攻婆婆

    到这里基本卷一结束了,只是攻受都各有心思、心中有数,一起绕进了迷津渡

    卷一其实挺甜,珍惜糖分不要跳卷一吧,反正往后想吃就难了(摊手)

    明天开始出发去扫墓,清明假期结束前应该不能更,所以请假昂,鞠躬

    第20章 本相(一)

    这日天气不好,高爽的秋日忽然换了副脸面,午时不到便作绵绵细雨的阴沉模样。

    云瑾穿着水蓝舞裳的高挑身影在前阔步,一路将沐辰风朝激流坞带,连进高高的三道关,在大厅门内站定,抖落一身水珠后回首:“沐道长,你自己看罢。”

    七秀说得不客气、甚至有幸灾乐祸的口气,纤腰一转让出路。

    大厅里聚了些人,激流坞的主力干将难得集齐,或坐或站、交头接耳、神色各异,待白衣道长似往常那般带着寒气往门口一站,他们便如见了主人、霎时鸦雀无声,紧接着齐刷刷站起来行礼。

    沐辰风虽非激流坞主,却镇守此处关卡已久,实则与曹煜平起平坐,即便苍山后极少参与战事,那曾挥着剑气潇洒腾空、将浩气的炉鼎旗杆刺进闪耀屋瓦的惊鸿一瞥,足以让人见而尊崇、记上半生。

    曹煜银甲高冠、裹一袭红氅严肃地坐于侧座,见他来便点了下头,身后刚来不久、还在熟悉事务的同门师妹已腼腆着弯腰如弓。

    在沐辰风的记忆里,曹煜驻守瞿塘峡两年很少来激流坞,除非战局变动,亦或者有大事发生。他心下微沉,默然迈进门厅,只见厅堂正中的地上覆了一团灰白的布,远远望去有说不出的诡异。

    曹煜朝他再颔首,沐辰风便拔剑挑开地上的盖布。白布一开,一具封了蜡的尸首赫然在目,曹煜身后的小军娘就蓦地跳起来,白着脸双手捂嘴、又颤抖地放下。

    尸首四肢被缚、曲成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长发覆面、颈部扭断、血迹斑斑,被除了外裳夹衣,裤鞋依稀可辨——这是名万花,且真真的死不瞑目。

    沐辰风心下骇然,就这么保持俯身垂目的姿势,在众目睽睽中反复将尸首的身形与脑中熟识的身量对比再三,终在那仅剩的衣着里瞧出些不同,这才起身收剑,朝曹煜道:“这青黑的裤鞋纹饰,可是军医?”

    “不然,道长以为是谁?难不成道长知道些什么□□?”云瑾自他刹那的犹豫和震惊里瞧出些端倪,坐在边上忍不住插嘴讥讽。

    “云瑾。”曹煜猛地拍了一把扶手,棱目一沉山眉一皱,冲云瑾洪亮出声,“杀人都杀到瞿塘峡了,你还有空碎嘴?”

    云瑾知道曹煜这般厉声是生了气,当即闭嘴低头不再说话。

    沐辰风对云瑾的脾气本就漠然置之,此刻更是对他无所回应,待厅内重新安静,才又朝曹煜问道:“军医曾请辞去白龙口采药,依曹统领所言,是回程时遭遇不测?”

    “他被发现时沉在白帝城寒潭底,蜡乃有人故意为之,若非暗探的明教告知,还发现不了。且他外衫两件缺损,恐怕这么短时间……就没去过白龙口。”曹煜重重叹息一声,卷了红氅站起来,指着尸首脖子处已化成浓粉色的伤痕,目露忧心,道,“你觉得会是何人所为?”

    沐辰风瞥了伤痕数眼,自道袍天青的衣袖镶边内平伸出手,琢磨一番、五指一扣,似乎正合了那伤口的形状。

    激流坞大厅霎时炸开锅,在座纷纷交头接耳、面露惊骇之色。

    曹煜眉心一跳,招手让人将尸首重新用布盖了抬走,几经迟疑神色愈来愈暗,负手站了很久,又招沐辰风同坐商议,道:“你认为是谁?”

    沐辰风神色凝滞、仍伸手为爪、曹煜问了两遍才回过神,落座思忖也不回答。

    “那个……曹统领,若有端倪,不妨说说?我们既已聚在此地,总是来商量对策的。”云瑾小心翼翼地开口,这回规矩许多,环视一周,最后看向的沐辰风。

    “云参军怀疑是江语寒所为?”沐辰风忽然截住他的话,问得猝不及防。

    议论声渐息,众人纷纷看向一脸惊诧的秀爷。

    云瑾被他突然投来的逼人视线所慑,顿了许久才小声道:“沐道长,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答毕扯了下嘴角,笑得十分牵强。

    “他似乎没有这个本事。”沐辰风语气轻蔑,也不知意在指谁,不等云瑾接口,又道,“即便有,我曾言,若江语寒对浩气不利,便取他性命。若云参军能摆出证据,我即可去拿人。参军可是对贫道存疑?”

    沐辰风说得掷地有声,带着傲气的承诺更是敲得激流坞鸦雀无声,云瑾惊讶地几次翕动双唇,终于丧气地保持沉默。

    “这军医死的蹊跷不假,能在白帝城附近动手,必不是简单的人物。正因不简单,我等须得从长计议,万不可随恶人那般无端猜忌、以致自乱阵脚。”曹煜见沐辰风独自前来、不见那死皮赖脸的粘人万花,便料想另有隐情,于是清了清嗓子,朝身后吩咐道,“小媛,你带人去附近再次搜查,晚些时候回复我。”

    “是!李玲媛得令!”小军娘抱拳答得响亮,立刻挥手带人前往。

    曹煜目送她离开,甩了红氅摊开一副战略图,指尖一点略过瞿塘峡,直指了白龙口道:“萧凡退到日月崖养了十天半月,又有重夺卧龙坡之势。叶榕在无量打得顺风顺水,却问我借兵。援哪一处,今日须商量。”他说着神色一敛,又看着众人道,“商议完毕,你们每个人都去云瑾那里报下近日行踪,如有必要,云督军可自行盘问。”

    云瑾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曹煜,欣喜道:“统领,此话当真??”

    “自然。”曹煜在复起的议论纷纷里摆手,又将套着手甲的指头移到无量山的图,就无量和瞿塘周围的战局部署进行复议,如此暂且压下了军医之事引起的人心惶惶。

    沐辰风对战事布兵不如曹煜得心应手,每到此时常不表态,如今曹煜等人话匣一开,他便在讨论声中别过脸去,透过重重的关卡大门一直看到模糊的青山远景。

    远山雾雨、灰而连天,丘上修的龙柱火红如焰、直入天际,自云烟渺渺里依稀可辨龙首,江语寒那在魂墟有些空灵的沉静声音便倒灌入耳:

    “似真非真,堤防屠龙……”

    万花在魂墟指着棋局的断断续续的话言犹在耳,浩气盟已多地生变,是巧合亦或是其他?还是正如他所说:江语寒句句属实?既然属实,又何来战局之异变?

    他已身入浩气,若为探子,没道理毫无作为,现在才去杀一个军医,丝毫无利于战局和自身。可军医横死不假……

    沐辰风一经思虑便千头万绪,不安中未听得曹煜等人更多的商议结论,回神后再看,只剩收了曹煜还半坐半靠在椅子上等。

    “这都晌午了,小媛还没回来,我先放他们去。”曹煜见他终于有了反应,忙出声,“辰风可是有话说?”

    沐辰风闻言沉默,良久才坦白道:“江语寒已离开瞿塘峡。”

    “他果然跑了。”曹煜听罢笑得十分无奈,像是早知如此那般并无惊讶。

    沐辰风见曹煜起身踱步,心底波澜微皱,渐有不安,犹豫着问:“统领如何得知?”

    “我如何得知?怕是辰风对江语寒不闻不问,故而所知甚少?”曹煜的靴子一停,已然踱了一圈站到门口,望着校场上云瑾昂头将人一一点过的身影,放轻了声音道,“江语寒有一同门师妹,此军医为我所派任,职责之一便是将其接来并照看,如今死于白帝城潭底,那小万花却不知所踪,你说为何?”

    沐辰风只知曹煜方才匆匆压下此事乃有后文,却不料是这种内情,遂猛然站起身,语气陡凉:“曹煜,你是说你扣押了人质?!”

    天策听他变了称呼,只得苦笑:“辰风,我虽长你几岁,遇上苍山之事也难免会心存感激。我要是同你一样布衣韦带,定也落得坦荡。可你别忘了,我策名就列、是不空关的统领,我的言行关乎西南战局,我的决策左右浩气盟多少侠士的性命。就算我不怕死、我敢赌一赌,我能拿其他人去冒险么?”

    曹煜压了嗓音,却说得铿锵有力,末了锤一下门柱,重叹一声道:“那小万花罹患孤独之症,在青岩也无人照料,军医平日照看并医治她,并未做出格之事。如今……是有人沉不住气了。你若对苍山我和叶榕的无所作为心有不满,大可找我等出气。兹事体大,你即便心存善护……”

    “我没有。”沐辰风打断他,而后不假思索道,“只是他身入浩气盟腹地,直接窃取情报好过杀人后亡命,没有欺骗的必要。”

    “哦?”曹煜觉得不无道理,回身见他面色不改、似是坦荡地站在那里,遂问,“依你之见,该如何?”

    “战局我不甚熟悉,可是……”沐辰风抬眼,透过他肩头又看到那在灰蒙细雨里红得触目的龙柱,便脱口而出,“瞿塘峡要留兵力,以防恶人趁机。”

    沐道长从不妄谈战局,此番出口却颇有底气,曹煜不禁为之肃然道:“双拳既出、独留胸膛不假,可瞿塘峡地势险要,你我当初从东面突入花了不少功夫,逆流来袭几乎不能。”他一番分析,隐隐觉得不对,又问,“这是江语寒说的?”

    沐辰风微愣,仍道:“是。”

    “他还说什么?”曹煜刀眉一皱,神色渐暗。

    “他说……”沐辰风寻思不得,只记起江语寒愿望里的“再不相见”,便道,“他此番去无量山九黎族属地,应是不会再来见我了。”

    “什么?无量山?!”曹煜终于听他说出万花行踪、且地址与明教密报的吻合,惊骇之余面上覆了霜似得冷起来,连踏了数步到未收起的地图前,敲了敲澜沧城的据点位置,“叶榕所在地离花山还算远……他去那里作什么?”

    “采药。”沐辰风答。

    “他这是借口!”曹煜转身,犀利的眼眸看进他清浅的眼底。

    沐辰风略有沉吟,摇头道:“曹煜,你不用试探我。我既随师父入浩气盟,自当为浩气尽心竭力、不会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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