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原:“啊,饺子不爱吃蛋糕。”
谢景兮:“那咱们吃吧。”
“对了,” 柳原站起来,“成年就可以喝酒啦。” 拿出两个高脚杯,还有他爹留下的红酒,一人倒了一点。
“你晚上跟同学聚会就别喝酒了啊,小心东西吃的太杂又胃疼。”
“好。”
柳原看她整个人心不在焉的,拍拍她的头,“怎么了你今天?感觉情绪不太高涨啊。”
谢景兮挖了一口蛋糕,“没有啊。”
“还说没有!你说话都不看我了。”
谢景兮笑笑,“可能是昨晚,照顾你太辛苦,今天没精神吧。”
柳原挠挠鼻子,“啊,我昨晚果然闹你了?”
谢景兮不信邪:“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
柳原从蛋糕中抬起头,“嗯?什么?”
“算了,没事。”
吃完饭谢景兮又补了一觉,睡醒以后两人一起去琴行上课。
贾老师听了她的练习曲,意味不明的笑笑,谢景兮强撑着把曲子拉完,问:“怎么了老师?”
贾老师:“你这情绪不对啊,就这么一首练习曲,怎么拉的苦大仇深的?失恋了?”
谢景兮心中暗自佩服这平时gay里gay气的贾老师,竟然观察的如此细致入微,想着可能gay就是比直男敏感一些,况且还是搞音乐的。
谢景兮深呼出一口气,“没失恋,但感觉比失恋更感受。”
贾老师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正常,像咱们这种类型呢,喜欢上直男直女,基本上就跟自虐没两样。”
谢景兮惊诧的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是”
贾老师一脸傲娇,“我这火眼金睛,早就把你烤透了。”
谢景兮竖起大拇指。
贾老师拿起琴给她示范刚刚不对的地方,顺带说:“用我多年的被虐经验,还是建议你找个同类吧,直的、双的,就算跟你在一起了,早晚都会直回去的。”
谢景兮皱着眉问:“那,那如果她不知道自己是直是弯呢?从来没谈过恋爱那种。”
“你旁敲侧击一下咯,总能感觉出来的吧?” 然后结束了这个伟大的话题,开始做示范。
下了课,两人一同等地铁,柳原回父母那里,谢景兮回学校,两人刚好是相反方向。
柳原拿着从街上买的糖葫芦啃啃啃,想赶紧吃完,不然怕坐上车会戳到别人。
看到提示牌,谢景兮要等的方向还有一分钟就要进站了,把糖葫芦在她眼前摇了摇,想让她帮忙分担一下。
柳原来了一句:“乖,宝贝,张开嘴。”
还在思考贾老师话的谢景兮,直接张开嘴咬下一颗山楂。
梦醒般的睁大眼睛看着柳原,这时,地铁驶进站来。
柳原推推傻愣愣的谢景兮,“你车来啦,快进去。” 直接把她推进去。
关门的前一刻,谢景兮看到柳原对她微笑,笑的眉眼生辉。
第24章 番外(二)谢将军与柳头牌
今天醉月楼里格外热闹。
柳原坐在小阁楼的纱帐里,手摇着绫绢扇,拨开精致的珍珠帘,看到花妈妈扭着大屁股走上来。
柳原招呼身边的丫鬟:“小环,给妈妈开门。”
“是。”
花妈妈一上来就眉开眼笑,眼角的粉都被鱼尾纹夹的掉了三分。“哎呀原儿啊,你可真是命好福气大,今天罗公子又来了,一见我就说要你的卖身契,想赎你出去呢。”
柳原听了这话,摇摇扇子,笑的讥讽,“妈妈莫要说笑了,这几年里,想赎我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可我不还在这醉月楼里,为您卖命呢。”
花妈妈:“哎呦~原儿呐,妈妈也想让你走,可你这身份毕竟与别人不同,毕竟你父亲你是罪臣之女,这朝廷将你交到我这醉月楼,自然也不会轻易放你出去。”
柳原站起身来,姿态婀娜,走到花妈妈身边,“既是如此,妈妈又说着罗公子赎我这等笑话?”
花妈妈四下看看,确定没外人,才对着柳原耳语:“要不说你命好呢!你不是不知道这罗公子是什么人,他爹可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相,赎你出去,易如反掌。”
柳原走到窗边,看到平时皎洁的明月,今天被罩上一层烟白色的轻纱,映照的醉月湖面波光粼粼。
轻轻说了一句:“怕是祸不是福。”
花妈妈没听见,问:“怎么?”
柳原笑笑:“没怎么,我怕高兴的太早,到时又竹篮打水一场空。”
花妈妈见她笑的媚人,抚着她的脸:“有谱的,好孩子,妈妈一辈子别的本事没有,看人准的很,最晚明日罗公子就来取卖身契,你跟他走了之后,且把前半辈子的伤心事忘了吧。”
柳原:“劳妈妈费心,那到时,你要多向罗公子要些银子才行。”
花妈妈喜笑颜开,“还是你最疼妈妈,真舍不得你走啊!” 向楼下一看,“哟,单公子也上来了。我先下去招呼招呼,他估计要点你的,你也准备准备。”
“好。”
单公子果然点了柳原的牌子,柳原收拾了一下,走到思琴厅。
没想到厅中除了单公子,还有一人,长得玉面书生模样,身姿很是清朗。
单公子依旧开朗好动,将手中新摘的茉莉插在柳原头上,“好看,真不愧是天赋仙姿,玉骨冰肌。”
柳原莞尔,“今天也是稀奇,还是第一次见单公子带人过来呢。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书生鞠躬作揖,“在下姓谢。”
单公子:“我这位谢兄可不一般呢!经天纬地、博古通今、学富五车,就是平时高冷的很,从不近女色,所以带他过来见识见识。”
柳原用眼角看他,“哦,那谢公子可真是用情至深的人,不知在西北打了胜仗回京的谢景兮将军,与您”
谢公子:“那等英雄豪杰,在下是万万高攀不上的。”
“谢公子切勿妄自菲薄,能让单公子说出经天纬地的人,怕也不是一般人。”
单公子一脸傲娇:“那是!小爷我平时可不夸人。” 又对着柳原说:“柳姑娘,快把你最拿手的《寒鸦戏水》弹上一曲,让我们谢兄品鉴品鉴。”
柳原施施然坐在筝前,“好,让谢公子见笑。”
一曲奏毕,谢公子鼓起掌来,“坊间都说,醉月楼的柳头牌天姿国色、世无其二,没想到竟是才貌双全的稀世珍宝。”
柳原笑的礼貌:“谢公子过奖。” 上前给他斟酒。
其间谢公子如厕,柳原拿起酒壶,缓缓给单公子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些年谢谢你的照顾,这杯我敬你。” 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单公子吓一跳,抓住她的手腕,“怎么忽然说这话?”
柳原低下头:“花妈妈今日跟我说,罗公子要赎我出去。”
单公子:“赎你要皇帝的特许令,他有这本事?”
柳原笑笑:“他爹是当朝右相,大概使了些手段。”
单公子沉默不语,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只怪我没本事,柳伯父的仇报不了,连你也护不周全。”
柳原眼中有泪,却嘴角勾笑,“若没有你,我恐怕现在都身首异处了。成至,这是好事,你切莫自责。”
单成至瞪的眼睛发红:“连我都知道,那罗新不是什么好人!当年伯父的死” 话音未落,谢景兮走进来,看到罗新一个铮铮汉子竟然掉了眼泪,甚是想笑。
谢景兮:“怎么了?罗小爷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怎的就掉下了金豆子?”
柳原赔笑:“说起些伤心事,谢公子莫见怪。”
谢景兮笑的温柔,“怎会。”
过了没多久,单成至就把自己喝倒了。
谢景兮走到窗边,“你们这醉月楼位置挑的真是妙,东船西舫悄无言。”
柳原接下一句,“唯见江心秋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