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韦人转头走了,徐杰还未来得及松上一口气,转头而去,西边尘土飞扬又来。
宗庆已然飞奔到徐杰面前,开口喊道:太师,拓跋人来了,怕不过七八里之外。
徐杰点点头,长长舒了一口气,开口大喊:弟兄们上马吧,最后一战了,此战之后,咱们也回家。
宗庆开口:太师,斥候还未回来呢,也不知拓跋人来了多少。
徐杰摆手,胸有成竹说道:来不了多少,拓跋大军都在西北了,拓跋室韦会盟,双方都是倾巢而出,全力进攻我大华。拓跋有多少人口?还能有多少人能到这里?咱们得去迎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宗庆闻言一喜,答道:太师高明啊,太师当真高明啊。末将佩服得五体投地。
宗庆的喜悦,全部表现了在手舞足蹈的模样当中。
去整军吧,去吧。徐杰挥挥手。
太师高明,太师万岁。宗庆一边飞奔,一边呼喊。
徐杰笑了笑,低头看着坐在垛口旁呼噜呼噜在喝酒的杨三胖,笑道:你这厮,今日怕是要瘦上十多斤肉。
杨三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破衣烂衫,笑道:秀才,你说老子厉害不厉害,满身的伤口,不见流多少血,却流出了这么油。多吃能保命,瘦子就是吃得少,所以死得早。哈哈哈
你这胖子竟然没死,叫老子好生失望。徐杰笑道。
只见胖子一边喝酒,一边把酒往周身的伤口倒去,倒也疼得龇牙咧嘴,却还笑意盈盈说道:老子回了西湖,自己刨个坑备着,二瘦还是嫌挤了些。
徐杰闻言,想起了初见胖瘦二人的时候,在那徐家镇,夜晚饮酒,胖瘦二人同睡一床,大半夜好似是那胖子真的把瘦子挤下了床,两人骂骂咧咧几语。
想到这里,徐杰不禁笑了出来,说道:西湖的地又不是你们家的,不准刨坑,你死了就刨二瘦的坟。
胖子气呼呼一语:那地难道还是你们家的?
徐杰答道:就是我家的,我家从杭州衙门买来的。死了还想占老子便宜不成。
胖子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指着徐杰骂道:日你个仙人板板,歹毒,你这厮当真歹毒得紧。
徐杰笑了笑,不再多言,下城而去,上马就走。
铁骑隆隆往西,直往西边扬起的尘土而去,夏日晚霞悠长,天黑得晚,黑尽更晚,西北的夜还要来得更晚。
西边来的是拓跋浩,这拓跋,没有办法,小国寡民,人才少出。甚至拓跋王族也会打压人才崛起,只为保证王位更迭稳当。
此时,这种危急时刻,唯有拓跋老王带人而来。
带着的人,多是一帮拓跋老贵族,加上一些遗留的护卫守军,甚至还有许多家族中未成年的半大小子。拓跋最精锐的后进年轻人,都已随军南下,兀剌海城告急,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满打满算,却也不过四五千人,四五千匹老弱马匹。拓跋人穷,就穷在这里了,真正的草原好地,都是室韦人的地盘,拓跋人的地盘,游牧之地不少,但也多是大漠戈壁夹杂之处。
拓跋浩皱着眉头赶路而来,兀剌海城还未出现在视野之中,却已见得头前尘土扬起。急忙开口大喊:停下来,都停下来。
四五千人马,冲出两三百步才停止下来。
所有人抬头去看东边扬起的尘土。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拓跋浩。
拓跋浩身边有一个骑士,乃是从兀剌海城出来报信之人,拓跋浩再次发问:你确定兀剌海城有汉人骑兵?
王上,小的确定,千真万确,万余汉人,从室韦人的地盘过来的。那人再次答道,说得激动不已,生怕左右这些人不相信自己。
拓跋浩皱着眉,再问:有万余铁甲?
一万往上,只多不少。汉子一脸真诚,这般话语,他已答了十几次之多。
但是所有人依旧是一脸疑惑之色,一个老军将疑惑道:王上,莫不是室韦人真的背盟了?
拓跋浩摇摇头:室韦人若是背盟,室韦人岂能把主力都放在大同?若是室韦人背盟,我等岂能走得到这里来?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汉人岂能越过千里草原到兀剌海城?
拓跋浩脸上也都是不解,一路上飞快急奔,已经到了兀剌海城不远,却依旧没有弄清楚这个问题所在。
列阵,让马歇息一下。等着,等着头前之人过来,一切就清楚了。拓跋浩面色严肃起来,拓跋浩也是那铁骨铮铮重情重义的汉子,泰山崩于前也并不变色。
四五千人慢慢列阵,虽说这四五千人老弱皆有,但是这四五千人的装备却着实不差,还有不少甲胄泛着金色,显然都是许多贵族家中压箱底的传承,以往并不真的穿着上阵,今日却是无可奈何,只得把老祖宗留下来象征荣誉的东西穿在了身上。
远方尘土慢慢而近,夕阳之下,泛着红光的甲胄也开始清晰可见。
是汉人。
真是汉人。
即便所有人都听了无数次,真见到汉人铁甲,还是让人惊诧不已。
距离还远,老拓跋王已然鼓动内力开口喊道:来者何人,为何到我拓跋境内?
空中传来徐杰的答话:可是老拓跋王当面,晚辈徐杰,此来得罪了。至于为何出现在此,倒也想知道为何拓跋王会出现在我大华西北境内。
老拓跋王听得徐杰名字,已然大惊,开口再问:徐太师从何而来?
从室韦而来。徐杰远远答道,马蹄未止。
徐太师为何而来?老拓跋王再问一语,直到此时,老拓跋王才真的相信徐杰是从室韦草原过来的。但是其中疑惑却是更深,实在不明白徐杰万余人马能通过室韦草原到此,难道真的是室韦人放过来的?
室韦人自然是没有放他归来,反而是追杀过来的。
老拓跋王的问话,徐杰却没有立马回答。
老拓跋王见得前方马蹄越来越近,急忙再问一语:徐太师为何而来啊?
又过片刻,远方才传来答话:就为了老拓跋王您而来。
老拓跋王闻言,眉头紧皱,看着前方马蹄丝毫没有减速之意,连忙开口大喊:冲,快冲!!!
刚刚列了战阵的四五千拓跋人,已然随着老拓跋王打马飞奔而出。此时已是无奈,再不起马冲锋,待得徐杰带兵冲到,再想冲锋就晚了。
戈壁之上,碎石飞溅,尘土如烟。
钢铁洪流倾泻而出,碰撞起的火花,在这半黑半红的天际,犹如烟花绚烂。
老拓跋王何等的英雄了得,一个照面,连挑几骑落马。前方好似完全没有人能阻挡老拓跋王的威势,没有一人是他一合之敌。
铁甲一丛丛。
哀嚎不绝于耳。
健马而过,风声呼呼。
这么一场遭遇战,其实双方都没有做好准备。
徐杰这一方,刚刚经历了一场守城大战,将士大多疲累不堪,不过刚刚休息了片刻,喝些清水,吃几口面饼。
老拓跋王这一方,日夜兼程,一日一夜在戈壁中行了好几百里,那些马匹早已是强弩之末,路上倒毙的也不在少数,那些老弱将士,骨头都快颠散架了。奈何拓跋国内,是真无人了。
但是这一场大战,就这么开始了。
也是徐杰故意就要这么开始,因为徐杰知道敌人的疲惫,因为徐杰知道拓跋小国寡民。
钢铁洪流相交而过。
老拓跋王抬头,顾不得满脸的鲜血,打眼左右望去。一匹一匹的空马,马上的那些老汉们,已然不知在何处被踩成了肉泥。
惊骇在心的老拓跋王,连忙拉马转向,口中大喊着:转向,转头,列阵,紧密过来。
场中尘土如浓烟,转过头来的拓跋人,早已看不清远方汉人铁骑,却也知道远处汉人铁骑此时也在打马转向列阵。
大战如斯。
待得拓跋人再起紧密起来,老拓跋王的视线之中,一个个视死如归的老头,一个个面色青涩的惊慌失措。
战前的动员都未来得及,这场大战就这么开始了。
老拓跋王连忙再动员几句:儿郎们,生死之战,在此一搏了。我们身后,此去几百里,再无多少兵将,家中妇孺,全指望你们了。
那些青涩的面容,终于在惊慌失措中微微镇定了许多。
儿郎们,随我百死!护家眷安全。老拓跋王大喊一语。
驾!!
喝!!
呼!!
铁骑再出。
远方的汉人铁甲也从烟尘之中冲了过来。
空中还传来徐杰一语:老拓跋王,束手如何,我保你们一条性命。
徐杰的话语听到老拓跋王耳中,犹如未闻。
却是老拓跋王眼前,那紧密一团的汉人铁骑显得更加庞大起来,只让他心中大骇,因为老拓跋王本还以为刚才那一阵之后,汉人必然也损失惨重。
此时方才知晓,损失惨重的只有拓跋人,汉人却并未如何损失。
老的老了,勇武已不如当年。小的太小,即便穿上了祖辈的铁甲,拿起了祖上的兵刃,却还是只会惊慌失措。
如此一战,如何能胜?
老拓跋王已然起了念头,左右开口:此阵冲出之后,不要回头,打马直接往南去。去汇合野儿麾下大军。
左右一圈老将闻言皆是点头,一边点头,一边要紧牙关捏紧兵刃。
战阵再接。
老拓跋王抬头看去,一个熟悉的脸庞就在头前,正是徐杰。
还听徐杰沉声说道:老拓跋王,你我有缘了!
猜你喜欢
- 荀予刃
- 晋江2017-05-07完结 文案 这是一片充斥着刀锋交辉、魔法激荡的大陆 如果你有幸生来不平庸,便可以成为一位刀者或魔法士,进入霍夫塔司学院就读—这是一个有关拯救希望、拾回梦想的老套故事 你是否能在某个人对你伸出手之后,重新从质疑、痛苦及麻木的泥沼里爬出来,再度攀上属于你的巅峰呢 内容标签 相爱相
- 诗晴/诗晴脑洞纳米级
- 微博2017-03-21完结 文案 北极熊瓶×企鹅邪 回去的时候,吴邪说什么也不让张起灵驮着他了,即使走得很慢,也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自己完成“小哥,吴大大会幸福吗?我有点担心他“会“可是那个人类很凶,还对他这样那样“其实…我也一样 我也想对你这样那样“什么?你才不一样!你比他好一万倍”小企鹅瞪
- 白云诗诗诗
- 白云诗诗诗
- 罪犯都爱演,破案全靠浪 十五年前的金川连环杀人案,十五年后再现于三百公里外的关中省会长安市。同样的杀人手法,同样的犯案现场 死者恰恰是当初金川始案的犯罪嫌疑人 跨越十五年的悬案,再次划破了关中省的宁静,宛如在血液里行走的针,它从长安破土而出,以最尖锐的形式扎入警方的视线—骚包雄性警花与英俊伪直男疑犯
- CXS
- 面瘫闷骚攻X浪荡受 肉多
- 漫写诗书
- 现代灵异 鬼实为神兽攻X冷淡吐槽警探受 恐怖 悬疑推理 主剧情感情戏少 HE
- 情诗与海
- 颜诗情
- 酒与诗
- 星海漫游,时空穿梭,机械科技,目标是未知的星辰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