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任何人任何事,跳动节奏和幅度惊人的平稳。
现在怎么完全乱了套?
鹿鸣忽然感觉到,她两腿之间突然多了一样东西,仿佛被火烧着的滚木,又硬又烫……生理的劫难,直接,**,无处可藏。
她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靳枫有些无奈,他根本无法控制这样的生理反应。
四野里,燃烧的枯叶杂草,哔啵作响,不时传来枯木倒地的声音。
一阵狂风吹来,被风扬起的火舌舔过峭壁。
鹿鸣清晰地感觉到火从身上卷绕过,甚至听到,类似于油锅炸鸡腿时发出的“滋滋滋”的声音。
她开始害怕了,趴在他身上一动不敢动,头被他紧紧按住。
鹿鸣从来没想过,她会被火烧死,那得多疼啊?
“靳枫……”她声音不稳,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嗯,我在。”靳枫晃了晃脑袋,把脸上的焦土晃掉。
“人被火烧的时候,是不是很疼?”她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我……有点怕……我怕疼。”
“……”靳枫原本想说她,怕还跑来送死,觉察到女人身体在颤抖,知道她是真怕了,心又软了,把她抱紧,“别怕,时间不会很长。”
“什么?”她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火灾伤亡事故直接原因是火场的高温灼烧和烟雾熏呛导致的窒息,火焰温度达到800-1000c时,人只能生存75-18秒。在120c高温下,几秒钟就会丧失功能;空气中一氧化碳含量达到1%以上,身体较弱的人1分钟内就会死亡,身体较强的2分钟也会死亡。”
他本意是想安慰她,时间短,忍忍就过去了。
结果,她哭得更凶了,双臂抱着他的脖子,脸贴在胸口,泪流成河,他身上的衣服很快湿透。
靳枫确信他不是个安慰人的料,索性不说话了,只用力抱紧她。
“要是火烧到我们了,你记得把我打晕啊。”她嘟哝了一句,“这样我就感觉不到疼了。”
“好。”
鹿鸣还想动,他给她拉上口罩,按住她的头,不让她动。
浓烟不时飘过来,呼吸的空气温度也越来越高,两个人都开始感觉嗓子肿痛。
“你不怕吗?”女人发出闷闷的声音,但已经平稳。
“已经习惯。”
“为什么做森林消防员?”这个问题,她一直想问。
靳枫仰躺着,透过烟雾,可以看到天空。
“森林是‘地球之肺’,希望我们的孩子可以呼吸到干净的空气,能有健康的肺。”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答她的问题,脑海里响起一个熟悉声音:
愿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
能给我们的孩子
一片蓝的天空
草字头的那种蓝
蓝得让人晕眩
是没有被雾霾使用过的蓝。
……
靳枫视线移到她脸上,意识到说错了话,匆忙解释,“不是,我是说大鹏和小呦,也不是,是……”他放弃解释了。
那年,他们就是把大鹏和小呦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照顾的,提前享受了儿女双全的幸福。
鹿鸣悄然抬头,俯视着男人。
他也凝望着她。
男人黑眸里不时闪动着橙色火光,某一刻,闪过一丝无奈和忧伤,转瞬即逝。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鹿鸣屏住的呼吸仿佛停滞,头渐渐低下来。
她不知道是她自己把头落下来,还是被他按在后脑的手压下来。
亦或许是地球引力作祟。
总之,两个人的脸靠得越来越近。
身上的灼热,嗓子的肿痛,让鹿鸣有一种一只脚踩在鬼门关的感觉。
在死之前,她必须得做点什么。
鹿鸣取下口罩,扯开他口鼻上捂住的湿毛巾,心一横,头迅速往下,缩短了他们之间最后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女人的唇,终于落在了男人的唇上。
唇瓣紧贴,仿佛天与地,合在了一起。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的话:
小鹿公主不是女强,胆小,会哭,平时打死也不认怂,到了这种时候,不打也怂。你们不会不喜欢她吧?
三哥我代表全体小仙鱼问你,你是故意在吓我们小鹿的吧?
三哥:看天。。。
第18章
四瓣唇贴在一起的那一刻,鹿鸣感觉,心和身体都在颤抖。
靳枫同样很震惊,却很快意识到,现在不是接吻的好时机。
他不希望,将来她想起他们分别八年后第一次接吻,就同时想起他们被大火困住,生死未卜的可怕景象。
又一阵浓烟突然吹过来。
靳枫轻抿了一下女人的唇,很不舍地推开她,迅速把她的口罩拉上,一手按住毛巾捂住他自己的口鼻,手臂圈住她的后脑,让她的脸趴在他胸口,一手抱住她的腰,以免她滑下去。
他把头往里偏向峭壁那一边,避开烟雾。
鹿鸣听到他咳嗽的声音,想动,身体都被他控制住,动不了,头也被他紧紧按住,连话也不能说。
死亡的恐惧,无孔不入。
鹿鸣受不了这种煎熬,挣扎着抬起头,把她的相机包扯过来,拿出相机,拍摄烈火中的森林。
专注于拍摄的时候,她的世界总是充满和谐舒缓的音乐,仿佛人类世界都消失了,恐惧、孤独、焦虑等等这些负能量,都得以释放。
靳枫没有阻止。
她拍摄,他默默欣赏,女人专注的神情,很美。
两个人就这么保持这种一上一下的姿势,一直到火势渐渐变小。
许久以后,可燃物烧尽,山火最终熄灭了,周围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鹿鸣感觉搭在她腰上的手突然落了下去。
她把视线从镜头前收回,男人双眼紧闭,似是被烟熏得晕了过去。
“靳枫?”她放下相机,晃了晃他的肩膀,“快醒醒,火已经灭了,我们可以离开了。”
“再……”靳枫一阵猛咳,摆手,示意她再等等。
鹿鸣想起森林消防培训的时候,讲到明火和暗火。
现在只是树冠火和地表火灭了,可能还会有森林地表下的腐殖质层或泥炭烧热形成的地下火,看不到火苗,只能看到浓烟。
靳枫咳嗽完,转头看向她:“起来,你再压下去,我会被烧成焦炭。”
“……”她倏地爬起来,移坐到旁边。
“三哥,你在哪?”
远处山梁上,突然传来袁一武的声音,又是那种带着哭腔的声音。
其他人呼喊“三哥”的声音也接二连三传来。
“我在这。”
靳枫声音有些嘶哑,几乎只能坐在他旁边的鹿鸣能听到。
她站起来,面朝寻找他们的人群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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