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放,除了选择一年四季都可播种的一年生品种,还要考虑温度、土壤、通风、日照等各种条件。
山脊上地势高,日照和通风都好,火烧迹地土壤必须经过处理,才不会太贫瘠。
他花了多少心思,来打理这片花地?
那天发现这个地方以后,她挣扎了许久,但最终还是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也没有留下来。
鹿鸣一直想努力做到,不为做过的事后悔。可她现在很后悔,和他重逢以后,没有好好和他在一起。这个遗憾永远没有机会弥补了。
如果她再勇敢一点,果断一点,结果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鹿鸣轻叹了口气,把披毯铺开,垫在花丛中间的一小块空地,仰躺下来,看着天空。
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如洗。
四月的风,带有一丝料峭春寒,但并不冷。
她闭上眼睛,感受风吹过脸盘的感觉,温暖,柔和,像是他在吻她,不知不觉,又想起看过的那些信。
风从哪个方向来
轻轻将我摇晃
吹黄了麦田,吹绿了森林
三色紫罗兰漫山开遍
独不见,你归来
……
现在她回来了,他却永远回不来了。
鹿鸣鼻子一酸,转移注意力,自己在心里写了一首对应的诗:
风从哪个方向来
轻轻将我摇晃
吹远了天空,吹阔了大海
雪鹿核桃饭溢满舌尖
鹿鸣时,劲风来
……
她突然睁开眼睛,对着天空大喊,“混蛋!流氓!骗子!”
说他是骗子,好像不合适,他一直挂在嘴上的那几句话:
“我没来,你不许动。”他没来,她已经动了。
“我没死,你不许死。”他做到了,她还活着。
鹿鸣心中刺痛,闭上眼睛,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地脚步声。声音在头顶处停止,似是有人在俯视着她,之后,在她头顶方向的空地趴了下来。
“鹿鸣。”熟悉的声音,被风灌进耳朵里。
鹿鸣交叠在小腹上的两只手,猛然握紧了拳头。
她怎么会听到他的声音?就好像他真的就在她身边。
这怎么可能?!她太想他了,所以通灵了?
可她是个无神论者,相信科学。
“想我吗?”男人熟悉的声音,再次像风一样拂过她耳边。
“想,很想,很想。”她自然而然地回答。
“跟我在一起快乐吗?”
“快乐,很快乐,很快乐。”
“还喜欢我吗?”
“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她像个智能机器热一样,答案是她大脑里的程序,接到指令,自动回答。
鹿鸣突然很希望,世界上真的有通灵这回事,甚至希望这种超自然的事情能发生在她身上。
“那好,我们重新在一起吧。这是我非常郑重做的决定,不需要你做任何选择,也不需要你承担任何责任。”
他不等她开口,继续说道:
“我一直担心,你会给自己套上沉重的枷锁,怕你被压垮,总希望你能把自己从心灵桎梏中解脱出来,却从来没意识到,自己有一天成了你的枷锁,带给你烦恼,逼得你要在我和你最在乎的亲人之间做选择。我活该受到惩罚。”
声音停顿了半秒,似是在做一个痛苦而艰难的决定:
“现在,我们重新开始。你不想结婚,那就不结婚。你要和别人结婚,弄一个幌子,也没关系,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行。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和你在一起,只要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是快乐的,哪怕只是今天,没有未来。如果有一天,我又成了你的桎梏,不能让你快乐,你尽可以一脚把我踢开。”
男人声音低沉,轻缓,如管弦乐器奏出来最动听的曲调,突然停止了。
鹿鸣鼻尖喷过来一阵热气,似是他靠了过来。
她唇上突然一热。
男人熟悉的唇抿住了她的下唇。
重重吮吸一番,炙热的舌,打开她微阖的齿关,闯入她嘴里,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温度。
鹿鸣呼吸瞬间停滞。
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把她团团笼罩住,伴随着三色紫罗兰浓郁的花香,沁入她的心脾。
这不可能!
她确信,她一定是在做梦。
就像她经常梦见和一只雪豹人兽结合,雪豹突然变成了他。所有她想做却不敢做的事,都会在梦里肆无忌惮地发生。
可现在这样的梦境实在太真实了,真实到她能听到他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他身体的温度,他呼吸的节奏,他的每一个动作,也都非常清晰真实。
如果可以,她希望永远把这个梦做下去。
鹿鸣紧握成拳的手中渐渐松开,双手摸索着,捧住他的脸,轻抿了一下他的唇,并不灵巧的舌,跟随他的引领,进入他的口中。
她像一只好奇的小鹿,闯入一片陌生的森林,左碰一下,右撞一下,甚至去逗弄他的舌,引诱他来追,他碰到她,她立刻逃跑了。
如此反复。
她感觉好玩极了,不知疲倦地继续。
……
鹿鸣听到了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她的心跳也开始变得急促,脉搏快得像被施了高压。
紧密交织的唇瓣突然断开了,耳边响起男人闷哼声。
“鹿鸣,我是真的受不了了……”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极度压抑而痛苦,似是隐忍许久,“我想**……每天都在想……”
“……”鹿鸣一惊,越发觉得这梦真实得不可思议。
她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拒绝,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也想……很想……很想……”
靳枫呆愣住,难以置信,她这种人能说出这么直白的话。
她是不是以为,她是在做梦?不相信他还活着?
靳枫突然起身,跨过她,转了个身,头和脚方向变得和她一样,欺身压住她。
他一条手臂撑在她身旁的披毯上,身后摸了摸她的脸。
“鹿鸣,睁开眼睛。”
“不!”她头摇地跟拨浪鼓一样,把他的手掰开,贴着她的身体往下滑,一直滑到她胸前,“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
靳枫手触到女人柔软的山峦,身体猛然一震。
女人身体越来越软,几乎跟水一样不成形了,细长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头顺势往上抬起。
“吻我。”
“……”靳枫嗓子发干,呼吸通道像被什么堵塞住,呼吸很艰难。
他是该先叫醒她,还是继续?
理智告诉他,要先叫醒她,向她解释一切,身体却不受控制,几乎又要炸开。
他低头吻住她,一边开始脱衣服。
中断的吻很快又继续,越发炽烈。
他衣服也脱得很急。
八年多了,他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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