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很害怕,你不知道他以前多混账,把别的女人直接带到家里来,对我拳打脚踢。我已经受够他了。”
“这是以前,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再像以前那样对你,我第一个不会绕过他。你在外面这样漂着,小孩也到了快上学的年纪,你还想他跟着你再进一次传销窝?你再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不还是小雄?你再好好想想,等他伤好了,我让他去接你们娘俩。”
电话里啜泣声停止了,声音变得平稳了些。
“谢谢你,昆大哥,你是个好人。除了你,谁还会管我们这些破事。你放心,我会再认真考虑。”
“那好,等你考虑好了,不管是什么结果,都给我个电话。”
“好。”
靳枫挂了电话,他们已经走到停车的地方,两人各自上车。
这次,鹿鸣没再打趣他,又是哪个妹妹,从他们谈话的内容,她已经大体知道,这个叫小桉的女人,应该就是张小雄的女朋友,准确来说,前女友。
启动车子之前,靳枫给她讲了张小雄这些年的经历和变化。
在他们这群兄弟当中,张小雄是最具有商业头脑的人,原本他们两兄弟都只是孙东启林场的伐木工人。
张小雄最先跳出来,学了几年木工,自己做家具,再后来,开了家具店。
西部地产的急速发展,带动了很多产业,其中就包括家具行业。没几年,他们就开了好几家分店。
钱来得太快,张小雄膨胀得也快,他开始吸毒,私生活混乱。
张小雄的女朋友陈桉按,怀孕三个月,差点被打得流产。
两人原本都准备结婚了,陈桉按受不了张小雄,主动跟他分手,离开之前,她来找过靳枫,希望他能劝劝张小雄。
靳枫知道劝也没用,但还是去见了张小雄,刚好那次遇上张小雄吸毒过量,差点丧命,救过来之后,还是老样子,并且刻意躲着靳枫。
好景不长,张小雄因为吸毒,健康每况愈下,也没有精力好好打理家具店的生意,更不会再去钻研木工技术。家具店一家一家倒闭,到最后,全部关掉了,还欠了很多债。
张小雄走投无路的时候,才来找靳枫,在他的帮助下,成功戒毒,加入消防队,训练体能,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但始终没有定下心留在消防队,一直想着要离开,东山再起。
张小松跟着他哥,从一个老实巴交的青年,变成家具店分店的老板。
家具店没有了之后,他又回到了孙东启的林场,但比张小雄更迫切地想再开家具店,尝试过几次,一直亏损。
“你知道,在森林里面,最忙碌、最勤劳、最善于过冬的是什么动物?”
鹿鸣想了想,“应该是松鼠吧。”
“对,每一只成年松鼠,会收藏储备七百升或更多的食物,埋放在他们的窝里面,或附近某个地方,准备过冬。但事实上,他们根本吃不了那么多松果或其他食物。冬天过去,春天来临,一只松鼠所享用的食物,是储备粮食的十分之一,其余十分之九都吃不完。”
“你是说,张小雄和张小松兄弟俩就像两只松鼠?拼命地争取财富,最后一无所有,甚至连命都没了。”
靳枫脑海里闪过张小松陷入流沙之前那一幕,整个人被一种无力感笼罩,背往后一靠,目视前方,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放下来的手,习惯性去找女人的手。
鹿鸣感觉到他情绪有些低落,接住他的手,五手插入他的之间,掌心交叠。
“你已经尽了力,至少应龙没事,张小松最后应该也放下了,不然不会把照片交出来。”
“太晚了。何止是他们两个,除了那些真正得道的高僧,能做到放下一切,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大部分人都像松鼠,拼命地追求金钱,地位,权势,以为这样就会获得安全感,过得幸福,事实上,这种美好的愿望,等同于建立在流沙上的一所宫殿,外表富丽堂皇,风一吹就倒。一场火灾,一场地震,一切转眼就会消失。除了天灾,还有各种疾病。幸运的,健康平安活到老,死亡这个终点站,也将收回所有。”
鹿鸣有些震惊,她是第一次听到他说出这么伤感的话。
她手指夹紧他的手,“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你听我把话说完。你之前对阿东说的那些话,一部分是对的,我不想继续留在登山队,留在昆仑山,一开始并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少年时代,喜欢征服,后来发现,追求征服的快感,与追求金钱、名利一样,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野心,我突然就厌倦了。”
靳枫停顿片刻,想起那只雪豹:
“那次在昆仑雪山发现风干的雪豹尸体,突然感觉到恐惧,就好像看到了若干年后的自己,孤零零地死在雪山上,没有人知道。从那一刻开始,我才开始去思考老靳说的那些话,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后来就遇见了你。”
靳枫侧头看向她,一字一句地说出那句她并不陌生的话:
“天地无涯,海阔云深,我对世界一无所求,只想要一个你。”
两人对望一眼,他侧身靠过来,吻住了她。
众生皆苦,我们都是苦海中挣扎的松鼠。
需要种下多少善因,才能结出这样一颗善果,有一个人,愿意陪你在苦海中沧海桑田,游向彼岸?
无论多少,他都愿意。
她也是。
这个吻,一如既往地凶猛,势不可挡。
鹿鸣忽然想起,他们只是在停车场,头往后仰,断开了两人粘在一起的唇。
“你不是还要给袁一武打电话?”
“马上。”
靳枫从她眼底看到了一丝恐慌,嘴角一弯,片刻前那种沉重的心情也一扫而光。坐直,拿起手机拨电话。
铃声响起,响了许久,才接通,传来袁一武有气无力的声音。
“三哥……”
“袁一武,你这几天在瞎忙什么?我之前打过好几个电话给你,为什么不接?也不回过来。是不是队里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
“快说。”靳枫从他的语气就能感觉到,一定发生了什么。
许是憋了许久,袁一武像个小孩一样,呜呜咽咽地哭了,边哭边解释:
“山月谷森林氧吧清明失火,火因调查结果出来了,他们把责任全推到了达哇身上,说火灾是因为达哇烧纸钱引起的,秦中流亲眼看到她点了火,还有其他几个工作人员。火烧到了氧吧,达哇害怕事情暴露,所以偷了车要逃跑。结果撞车,断了脚,受到刺激,精神失常,所以也不再追究她的责任。三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是谁胡编乱造的调查结果?”靳枫气得脸色都变了。
“就那个什么调查小组啊。李大哥提出反对意见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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