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宠爱[娱]》分卷阅读60

    “你在这儿等凌尘?”

    林浔抬头,见她意外,柴韵楠又说:“我刚才看见尤江把她叫走了。”顿了顿,她意味深长的说:“进展挺快啊。”

    林浔没反驳,整个剧组,她和凌尘那点儿猫腻柴韵楠似乎是最早看出来的。柴韵楠从来不多言,但心里跟明镜似的。她不常和人说废话,但却很少有人怀疑她无知。就譬如现在,她从来没和林浔提过林浔和凌尘的私事,但此刻这么自然的说出来,却不让林浔感到意外。

    不提还好,提起凌尘的名字,林浔心里的那股子郁闷似乎又出来了。

    “你说,凌尘没拿到奖亏不亏?’

    “亏不亏?”柴韵楠听了她的话几乎笑出来了“亏不亏不都写到卢老前辈的脸上了,你心里不也有数吗?”

    林浔微愣,果然那不是她的错觉。

    林浔:“就算是这样,能看到的又有几个人,看到了又在意的又有几个?”

    这个问题不需要有人回答,柴韵楠自然没答,她斜靠在椅子上,玩着手指上金色的戒指,轻声道:“要给电影打分,卢老前辈的眼睛跟打分器似的。”

    她停了一下,有些嘲讽的说:“要知道纸上写的是金霖,你说他还会不会来颁奖?”

    林浔没答,两个人陷入了一种失望的沉默中。

    所有人都觉得凌尘一定能夺得桂冠,正因为这样,他得到了太多毫不隐藏的奉承和提前的恭喜。可当一切都落空的时候,没人会在原地守着他。

    打破沉默的是一阵高昂的笑声。

    “哈哈哈哈,你到底到哪了?直接去酒会不行吗?”

    “有什么尴尬的,你去,好好让金霖那小子谢谢你呗。”

    两人本以为被打扰了清净,起身要走,却在听到金霖的名字时不约而同的又坐了下来。

    打电话的是杨超。

    “我真没想到周局办事儿挺靠谱,要说金霖那小子多少有点儿实力,不然也没法弄。”

    “行,现在好歹有点名头了,你以后好好捧个巨星出来就行了。”

    “不为他?那你跟凌尘较什么劲儿呢?”

    一堵墙外,杨超打电话的声音还在继续,林浔和柴韵楠相视而看,然后又各自别过眼睛。

    好像一切在心底隐隐的猜测都落实了,那种不甘和失望的神色逐渐染上一层愤怒。

    杨超挂了电话,突然响起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林浔再熟悉不过了。

    聂平阳悠闲的走上楼和杨超聊了起来。

    他想起今天宣布最佳男主角时林浔的表情。她比凌尘不淡定的多,但就是因为她的激动和凌尘的无所谓,让他觉得他做的一切竟然这么可笑。

    他聂平阳什么时候便的这么一文不值了?

    杨超兴致勃勃的和他聊着今晚的奖项,但聂平阳却没了心思听。

    他眼神看着杨超后方空荡荡的大厅,直到大厅里突然出现一个身影。

    淡蓝色的裙摆微微及地,身影修长而优雅。

    林浔静静的站在墙边,神色淡然的看着聂平阳,似乎很有耐心等他结束这场谈话。

    杨超看到聂平阳的眼神,转过头去,看到林浔的那一刻突然慌了。

    他知道林浔和凌尘的合作关系,林浔并不是事不关己,更不知懂林浔何时已经站在墙的另一边了。

    聂平阳迎上林浔的目光,大步走了过去。

    好一会儿,空气像凝结了一样,安静又压抑。林浔目光从聂平阳身上抽离,淡淡看了杨超一眼。

    杨超会意,尽管心里忐忑不平,但还是识相的先走了。

    聂平阳越过林浔看她向身后的柴韵楠,她正坐在椅子上。

    聂平阳笑了一下,说:“我的人都走了,你的人是不是也要回避一下?”

    第四十一章

    聂平阳说:“我的人都走了, 你的人是不是也要回避一下?”

    林浔看着他没说话,柴韵楠冲聂平阳耸了耸肩膀:“先生,坐在这里喝茶是我的权利,你可以考虑换个地方。”

    聂平阳眉头微皱, 却也没再计较, 转头重新看着林浔。

    针锋相对, 林浔的风轻云淡终于没了。她盯着聂平阳, 眼里尽是愤怒与失望。

    连藏都不用藏了,他坏事刚做, 就被抓了现行。聂平阳觉得心底有口气直冲上来, 盯着林浔打算破罐子破摔。

    他突然笑了一下,语气轻佻:“打算来给我讨个说法?”

    林浔盯紧他:“你打算给我什么说法?”

    聂平阳:“我打算给什么?你想要什么呢?”他盯着林浔一本正经的脸色,又笑了:“你指望我跟你道歉?还是满心愧疚的再把那座破奖杯还给凌尘?林浔,这世界上最可悲的不是善人也不是恶人, 而是既做婊/子又立牌坊的人。举报中心就在二楼,要去你尽管去。”

    “你知不知道回头是岸四个字?”

    “无路可走的人才会回头。”

    林浔深吸一口气:“你别以为我不敢举报你, 还有杨超。”

    聂平阳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竟笑了起来,随后他的笑容猛然一收, 刻在唇角:“林浔,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和你说过, 如果你要进娱乐圈,我当你的后盾最好不过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盯着林浔,目光弑厉:“因为你这双清高的眼睛只看得到湖面的风平浪静, 看不到底下的万丈淤泥。就算看到了,也觉得过不了多久就没了。你太理想主义了,始作俑者是我,理由也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可你知道我找一个人,那个人又会找多少人吗?让金马奖易主,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推了多少人情,走了多少关系?我聂平阳只是个小小的投资商,没本事左右评审结果,中间这层污秽过了多少人的手,谁知道呢?社会永远是张巨大的关系网,人人有利可图,你要举报,又打算举报多少人?”

    林浔紧紧的看着聂平阳,一瞬间仿佛觉得什么都模糊了。眼前的男人撕破了他长年累月的面孔,愤怒、嫉妒、无望,疯了一样的狂涌出来,侵蚀着每一个曾经细弱的灵魂。

    林浔突然笑了,笑的很温柔,也很怜悯。

    她说:“聂平阳,我觉得我很幸运。人们都说变坏很容易,但其实很难。尤其是一个受过贵族教育的人,曾经像虔诚的教徒一样把善奉若神明的人。但现在有一个男人,居然为了我,甘愿忍受这种堕落带来的折磨和痛苦。我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的对他说:你其实不用这么可怜?”

    聂平阳双眼猩红,狠狠的盯着林浔。

    她戳破了他心底最后的尊严,把一切血淋淋的放在他眼前。

    “聂平阳,以前是我不够本事,斩不断我们之间的关系,这次是你自己动手了,很干脆。所以我们就此别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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