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暗的更早。
也不知道他走了没。
林冬直起身,把压在身侧的书合上放到枕边,披上件外套,去倒了杯热茶,站在廊下看着院子里的景致。
真冷,她揽了揽衣服,双目无神,倦怠的耷拉着,视线不知落于何处。
突然,
轰隆隆——
头顶传来几声响亮亮的雷声。
伴随着天边一道长长的闪电,她的杯子掉落,碎了满地。
林冬看着脚下,一阵恍惚,这突如其来的惊雷,仿佛打到了她的心里一般。
她往大门的方向看过去,心里突然莫名的揪着难受,她长吸口气,蹲下身拾起碎片,心不在焉的,被尖锐的碎片割伤了手,没有很疼,却血流不止。
林冬没太在意,把这些打扫完了才想起来去清理伤口。
医药箱不知放到哪里去了,她回到房间,打开床头的抽屉,想找些东西暂时包裹一下,却没想到翻到了一张陈旧的字条,颜色已经泛了黄。
她拿起纸条看了看,那上面写着一行隽秀潇洒的字。
我走了,锅里有粥,壶里有水
回忆一下子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林冬清楚的记得这张字条的由来,当年她夜里犯胃病,秦树帮了忙,临走时留下的,那时只觉得他写中文好看,没想到在这里一放就是近十年。
她温暖的笑了笑,有些漫不经意,刚笑完,心里又有些难受。
林冬放下纸条,拿着伞出了门,可是当她怀着那一丁点的期待打开大门的时候,眼前空空如也。
她撑着黑伞,腰杆笔直的站在檐下,看着这震风陵雨,有些懊悔的闭了闭眼。
她轻撇了下嘴,看上去依旧没什么情绪波动,整个人冷淡淡的,转身回门。
“林冬。”
“林冬。”
猛然回头,就见秦树顶了扇芭蕉叶,手里还兜了一片,上面沉甸甸的,放了些东西。他笑着向她跑过来,站到了门梯下,开心的仰望着她,“林冬。”
她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伞往他头顶倾了倾,盖住他的身体,“你这样……干什么呢?”
秦树取下头顶的芭蕉叶,放在一旁的地上,举起手,满心欢心的展示给她看,“我猜你睡着了没听见,就坐在这等了会,突然看到那边树下长了一堆蘑菇,我想干坐着也是坐,不如摘些蘑菇去,正好快天黑了。”
林冬看着他湿透了的衣服和欢喜的脸庞,牙关紧咬了一下。
“放心,我认得这个,这些没毒。”他见她不说话,“呃,要不先进去?你饿不饿?天不早了,我做饭给你吃。”
“秦树。”她声音有些嘶哑。
“怎么了?”
“没什么。”她低下脸,躲开他的目光。
“你感冒了?声音怎么怪怪的?”
“没有。”林冬拉了拉他的袖子,“进去吧。”
“诶。”
林冬看着他拖着的行李箱,“你怎么还带这个了?”
“噢,本来我打算跟着你走的,后来。”他傻笑着,“我不是来这找你了,顺带过来的。”
“你都湿透了,快去换了衣服吧。”
“好。”
林冬从他手里拿过蘑菇来,“给我吧。”
“行。”
林冬去了厨房,秦树熟门熟路的去了她的房间,关上门,脱了衣服,快速的换了一身,接着就去厨房找林冬。
刚进厨房,就见她正盯着电水壶发呆。
“林冬。”
她闻声看他一眼,“换好了。”
“嗯。”他走近些,“你在干什么?”
“我烧点水。”
“挺好的,还会烧水。”
“……”林冬皱着眉头看他,“我还会煮面。”
秦树看着她这副较真的模样,笑了。
“我还会炒土豆丝,还有萝卜炖排骨。”
“我知道,你很厉害。”他笑着到处瞄瞄,“有什么食材?”
“没有。”
“那一会吃什么?”
“不是有蘑菇。”
“这么点哪里够。”
林冬说着就要出门,“我再去摘点。”
秦树把她拉了回来,“能摘的我都摘了。”
林冬又说:“对了,我来的时候从超市买了面条,还有两盒牛奶。”
“油盐呢?”
“没有。”
“那怎么煮?”
“这里不是有吗?”
“早就过期了吧。”
“是哦。”
“这个煤气也没用了吧。”
“不知道。”
“太久了,不能用了。”
她又问他,“那怎么办?”
“算了,你别管了,去房里等我。”
“不用我帮忙么?”
“你能帮什么忙?”他笑笑,“快去吧。”
“那麻烦你了。”
“说这话干什么。”
林冬睨他一眼,沉默的转身走了。
秦树找了些柴火,自己搭了个灶,拌着肉酱炒了蘑菇,煮了点面,盛好了想叫林冬来吃,又觉得天太冷,于是把晚饭端到她房里。
“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他把筷子递到她手里,“尝尝。”
林冬看着那盘灰灰的蘑菇,莫名轻笑了一下,“看着还不错。”
“这种小野蘑菇很好吃,快尝尝。”
林冬没有动。
“怕有毒?”他突然嬉皮笑脸的,夹了一块吃掉,“你看,有毒也是我先死。”
“不是的。”林冬慢腾腾的夹了一块放入口中,看上去没什么食欲。
“好吃吗?”
“嗯。”她点头。
“多吃点。”
“嗯,
你也吃呀。”
“好。”
他开心的端起碗,刚要下口,转头打了个喷嚏。
林冬愣愣的看着他,“你……你感冒了?”
秦树揉了揉鼻子,“没事,赶紧吃。”
她用筷子戳着面条,心事重重的。
秦树敲了敲她的碗,“想什么呢,吃饭啊。”
“噢。”林冬还在戳面,“对不起。”
“嗯?”
她抿着嘴,低垂着眼,“谢谢你。”
“跟我不用谢的,快吃啦。”
…
晚饭后,秦树把碗筷给刷了,林冬要帮他,可是他不肯。林冬一个人坐在房里,觉得心里有些难受。
不久,秦树忙活完回来找她,他敲敲门。
“进。”
秦树推开门,杵在门口,看着坐在床上的人,“你要休息了?”
“嗯。”
“我……我睡哪里?”
林冬看着他,没有回答。
“我。”
“隔壁。”
“噢。”他点头,有些隐隐的失落,“那……你早点睡。”
“嗯。”
秦树关上门走了,他到隔壁房间开了灯,在床上坐了会,紧皱着眉,腰背弓着,胳膊疼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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