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季覃发出小兽濒死般的叫喊声,那几个人怎么捂也捂不住。
可是,呼救的声音微弱,又断断续续的,在这个大多数人明哲保身的时候,谁会来突入险境救助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年呢?
就在此时,季覃看见了什么?
身上的一个人先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吧嗒”一声落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发出沉闷的**落地的声音和一声长长的惨叫:“啊……”
另外两个人见势不妙,迅速从季覃身上爬开,其中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水果刀,朝面前的不速之客刺去。
围着季覃的人一下子散开,季覃的视野豁然开阔。
身影是如此熟悉!
是吴澄!
黯淡夜色中的吴澄脸上是怎么样的表情季覃看不清楚,但是从他狂暴的动作中季覃能感觉到他的熊熊怒火。
吴澄一脚踢飞那人的刀,同时长臂一伸,一把揪住那人的头顶的头发,在那人的嗷嗷叫喊声中将他往外一拽,然后像拍打皮球一般将这个人往两侧的墙壁上大力狂掼。
每掼一下那人就嚎叫一声,墙壁也随之发出闷响,同时“哗哗哗”地落下一层灰尘来,叫另外一个还没来得及出手的人和那个先被丢飞出去半天还没有爬起来的人都吓得目瞪口呆,顿时丧失战斗力,只想溜之大吉。
吴澄将手上那个满头满身是血,胳膊和腿都像是被折断了一般的废人丢下,三两步就赶往追上了那个唯一还能跑的人。
只两拳,本来还在奔跑的人就倒在地上,鼻涕眼泪和污血糊了一脸,哀嚎着喊:“大哥,大爷,饶命啊……”
吴澄踏在他的胯骨附近,冷冷地笑,“敢动我的外甥,老子废了你丫的!”
说着,一脚踩上那人,或者说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那人惊声哭叫,声音凄厉:“大爷饶命啊,我还没娶老婆呢,饶命啊……”
因为这声音实在是太凄厉了,吴澄到底没有下狠手,只用了三分力碾踩了一下,就叫那人叫得跟被捅了菊花一般。
不过也够了,以后这家伙别说去强|暴别人了,能不能勃|起都是问题。
吴澄又收拾了那个屁股被摔两瓣的家伙一顿,从他手里接过三人从季覃身上抢走的钱,喝了一声“滚!”
三个人丧家之犬般,互相搀扶着蹒跚离去。
吴澄走到还躺在地上的季覃的身边,低声问:“你怎么还躺在地上呢?疼得那么厉害,都起来不了了?”
季覃的牙缝里冒出“咝咝”的声音,半天才吐出一个字:“疼……”
话说吴澄到的正是时候,季覃的衣服虽然被扯破扯乱了,却还都是好好地挂在身上的,看起来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吴澄便以为小孩只是在撒娇,他蹲下|身,笨拙地哄着季覃说:“来,乖外甥,我拉你起来,带你去吃好吃的。”
吴澄见季覃就那么赖在地上不起来,只好无奈地伸手,用力地想要将抱季覃起来,季覃却发出一声痛苦的锐叫:“啊……啊……”
吴澄感觉到自己抱着的季覃的腰部正在渗出温热的液体,急忙举到眼前一看。
是血!
季覃拖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他们打我……我躲……在地上滚来滚去……滚到钉子上去了……”
吴澄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照,好看得清楚些。
倒霉催的,季覃的后腰上果然有一颗大钉子,更倒霉的是,那钉子露出来的部分还是锈迹斑斑的!
吴澄二话不说,打横抱起季覃一路狂奔,奔到车站附近的铁路医院,挂了急诊。
医生拉开季覃的衣服一看,吴澄顿时知道季覃为何痛苦成那样了。
腰腹部都是青紫,那是被那帮子王八蛋打的,白皙的后腰上赫然一枚锈迹斑斑的大钉子。
先得要拔钉子。
医生都看得牙疼,忍不住地吸气,对季覃说:“你忍着点,可能会很疼。若不然,给你打一针麻醉针?”
吴澄握紧季覃的手,柔声说:“覃覃,不打麻醉针好吗?对身体不好。忍一下,就痛那么一会儿就过去了。”
吴澄一般都对季覃直呼其名,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季覃。
当然是为了安抚小孩儿,所以吴澄笨拙地学着季娟的口气。
这样水般的温柔得叫季覃心头别别直跳。
普通的白炽灯照亮着四周,头顶已呈现地中海走势的中年医生难看得可笑。
相反,俊朗的他却越发眉目英挺,眼中的关切和柔情越发叫他的眼神迷人到季覃不敢直视。
季覃垂下眼眸,表情却像是要去炸碉堡的董存瑞一般,大义凛然地点头,说:“好,我忍着。”
吴澄紧紧地握住季覃的手,意思是和小孩儿共患难的意思。
季覃觉得自己的感官似乎都汇集到和他相连的那一只手中。
他的手掌,骨节分明,温热而有力。
似乎就靠着这一点支持,季覃并没觉得有多疼,倒是叫医生刮目相看,夸了一句:“小家伙很勇敢啊。”
吴澄微笑着看了季覃一眼,骄傲地说:“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外甥?”
季覃调皮地冲着他吐吐舌头,反握住他的手不放。
拔|出那一枚锈钉子来就好处理了,无外乎消毒和包扎,然后打破伤风针。
半个小时后,吴澄轻轻巧巧地横抱着腰部缠着一大圈白纱布的季覃出来,想要送他回家。
季覃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看医院外面人少车稀,头顶是一弯新月,清辉洒满天地。
等了很久才打到出租车,吴澄不住地低声安慰着季覃:“别急别急,再等一会儿就有车来了。火车站过来就是不好打车,好多开出来就已经有人了。”
季覃心想,我才不着急呢,是你累又不是我累。
终于打到一辆出租车,吴澄小心翼翼地抱着季覃进去,将他安置好。
路上,季覃问:“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吴澄见小孩儿的小脸跟在水里泡过了一般,惨白惨白的,心里很心疼,却反而沉下脸,不悦地说:“不是叫你买飞机票的吗?买飞机票的话哪里会遇上这种事!”
其实,吴澄也知道这多半是季娟的主意,怪不到季覃的头上,便又加了一句:“要买火车票你给我打电话啊,我叫手下的小弟去买,都麻烦不着我。你一个人去买什么?外面的坏人有多少,现在知道了吧?”
季覃垂着眼不吭声。
吴澄想着小孩儿才受了惊吓了,现在自己怎么还忍心再骂他,便又揉着季覃的头发,说:“要说我怎么会知道你在车站呢?还是因为碰巧,也是你福大命大。因为有人送了我一盒野山参,我想着正好送给你妈调理身体,就去了你家,结果你妈说你来买火车票了,一晚上都不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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