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女婿。来来来──」
苏未名目瞪口呆,手腕一紧,已被这疯疯癫癫的男人拉进茅屋。
屋内放着一排炉子,正煮着各味草药,四周更高高低低堆满了瓦罐药草,站了两个人都嫌拥挤,白雁和申无梦便没有跟进去。
男子将苏未名按到唯一的一张椅子里,一搭他脉门便即皱眉。「你心脉时断时续,差点就跨进鬼门关了。打伤你的人是谁?」他也不等苏未名回答,眼里精光一闪,伸手解开了苏未名的衣襟。
烛焰里,那暗紫色的掌印显得十分诡谲。
男子震了震,眼露惊恐,喃喃道:「果然是紫罗飞烟掌……」他忽然朝屋外的白雁大声道:「雁丫头,这个人你大伯可没本事救,赶快送他出去!」
白雁一怔,大伯不是向来自诩医术天下无双的吗?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他送走。」男子一边催促,一边拉起苏未名就往外推,叹道:「不是我不想医你,只怪你自己惹到不该惹的人了,我可不想得罪天一教主,惹祸上身。」
「白无常,你已经惹上了。」申无梦终于淡然笑了笑,隔空对着男子身后茅草泥巴糊就的墙壁轻挥掌。
无声无息,连炉火也未摇动半分,墙壁上却旋即现出个淡紫掌印。墙泥慢慢地从掌心正中向边缘裂开,化为齑粉飘落在地,形成个手掌形状的窟窿,掌印周围的墙壁依旧完好无损。
「医好他,否则你身上也会多出这样一个洞。」
白无常面如土色,半晌才颤巍巍道:「你、你就是天一教主。」
黑纱灯笼透出一点红光,照亮了白雁脚下的碎石小径。
她领着申无梦和苏未名一直走进山庄最北面的一个大庭院,打开了西首最末端一间厢房的木门。「医馆别的房内都住了人,就剩这间还空着。两位先将就些住下,我这就去给苏公子煎药,准备些粥水,回头送医馆来。」
「谢谢白姑娘。」苏未名微笑。
白雁似乎还想对苏未名说什么,但看了看申无梦冷丽的面容,她心中畏惧,替两人掌起灯烛后便匆匆离去。
苏未名推开申无梦还搀着他的手,扶着桌椅家俬慢吞吞挪到床沿坐下,轻咳。
之前申无梦露了那一手后,白无常哪敢怠慢,老老实实地替苏未名切脉施针,又开出一长串的药方,连一个月后益气调养的滋补药膳都写了上去,看得苏未名直皱眉头。
要他在这医馆长住,整天面对申无梦,岂不比死还难受?他得想个法子,尽快甩开这**!
他抬头,申无梦倚窗而立,也正皱眉望着他,目光复杂若有所思。两人视线一接触,申无梦便扭过了头,转望窗外月色。
苏未名也懒得去思考这**究竟在想什么,自顾自吃力地脱掉了鞋袜,就往床上和衣一躺,闭目假寐。
光阴在静默中流淌得特别慢。苏未名昏昏欲睡时,一声凄厉嚎叫陡地划破了夜空,将他惊醒。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听着像是从医馆东边传来的,紧跟着又响起好几声,夹着那人嘶哑的喘息和怪笑,在夜间听来极是刺耳。但医馆内其它厢房都静静地无人出声询问,也没人打开房门张望,显然众人对这嚎叫已经习以为常。
那人又狂叫了一阵后,声音低落,最终归于寂静。
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到厢房外,白雁端来了汤药粥菜与两副碗筷。
苏未名起床在桌边入了座,捧着药碗,手却不停地在轻抖。
白雁犹豫了一瞬,低声问道:「苏公子,可要我来帮你?」
苏未名刚想说不用麻烦,见桌对面正在缓慢进食的申无梦听到了白雁的话后顿了顿,表情发冷,心想这**可别心血来潮,又像藏剑阁时来献殷勤,便对白雁虚弱一笑:「那就劳烦白姑娘了。」
白雁丑脸微红,轻声说了句不谢,接过药碗,细心吹凉了,才拿汤匙一勺勺喂入苏未名口中。
申无梦倏地将手中碗筷往桌上一搁,脸色越加阴沈。
虽然不知道申无梦为何拉长了脸,但看到这**不快,苏未名心情大好,连伤痛也仿佛减轻了不少,强打起精神跟白雁有说有笑,完全当申无梦不存在。
喝完药,他突然想到先前那几声嚎叫,便向白雁打听起来。
「哦,那个人啊,也是来求医的,已经在医馆住了个把月。我听大伯说那人是练了邪门功夫走火入魔,不让我们接近他。还好他平时很少出来走动,发作时都把自己反锁在房内,不然医馆里其它病人只怕都要遭殃了。」
白雁又喂苏未名吃了碗白粥,才收拾了碗碟告辞。
她一走,屋内气温骤降。苏未名面对申无梦顿时敛了笑,又倒回床头休息。彻彻底底的漠视。
申无梦蓦然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昨夜已经下定决心不再让苏未名来扰他心神,可看着苏未名前一刻还笑吟吟地与白雁相谈甚欢,回头却对他漠然置之,一股莫名愠意还是不受控制地开始在他心底翻腾起来,忍不住出言讥讽:「你的胃口还真好,上回找个老妓女,这次又是个丑丫头。看来只要是个女的,你都能笑纳。」
苏未名眼皮也不抬,懒洋洋地嗤笑道:「我又不是你喜欢的幕遮,我愿意找什么样的女人,关你什么事?」
申无梦哑口无言。
不多时,白雁又提着桶热水返回,帮苏未名洗漱。她看了眼申无梦,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儿只有一张床,我给阁下再拿床被褥来,就先委屈阁下睡几天地铺,等有病患痊愈离开了医馆,再换厢房可好。」
「不需要。」申无梦冷冷一拂袖,竟出了厢房。
白雁追到门口,却见申无梦在庭院一隅的槐树下找了片干净草地盘坐着,闭目打起坐来。她也不敢再跟这武功奇诡的怪人多说什么,伺候苏未名睡下后,悄然离去。
白无常人固然疯癫,开的药方却半点不含糊。苏未名喝了十来天汤药后伤势已好了大半,虽然仍时不时地咳嗽,胸口不再疼痛难当,只是一运气,尚有几分凝滞。
「等再服几贴药,苏公子就能完全康复了。」白雁捧了药碗在吹凉,替苏未名高兴。
两人如今正坐在医馆大院中间的小池塘边晒着午后太阳。苏未名手里还抓了把鱼食,有一下没一下地喂着池中数尾锦鲤,闻言向白雁笑了笑:「那还多亏白姑娘这些天来悉心照顾我,不然我不会这么快痊愈。」
他说的倒并非客套话。这半个月以来,申无梦只有用饭时会回到房内,其余时候便似个隐形人对他不闻不问,衣食起居全赖白雁照料。苏未名自是求之不得,庆幸自己终于摆脱了那**的纠缠。
「苏公子太客气了。」白雁赧然,初夏的淡金色阳光落在她脸上,尽是羞涩。摸着药碗已不烫手,于是递给了苏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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