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一片月》分卷阅读28

    轮回鬼神,我怎么可以相信这些东西?也许一场奇特的自然变化,我恰巧卷入了其中,而老和尚,又是通过什么猜测了这么一个结果,来证明他所信仰的神明是真实存在且有伟大力量的。

    我越想越害怕,一场以改变过去为目的的时空旅行,这可能吗?那回去根本就是一个谎言。

    “还不走吗?”李贤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

    我点点头,跟随在他身后。他第一次很认真的看我,一番打量后,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一路思量,恐慌一点点吞噬着我的希望。我像陷在一个无底洞里,光滑的四壁,不见天光的高度,都可以将我永久的留在里面,也许只剩下等。

    刚到清晖阁,外面已经有人等着。“上官姑娘在里面等着殿下。”自从上官婉儿去了武后那,我身边的人就变了称呼,不再直呼其名。

    即便是来,也是受武后命而来吧。我心里如是想,脚下还是加快了速度。

    见我进来,她欠身施礼,道;“婉儿奉命为殿下送来喜服,请殿下试试是否合身。”

    刚脱下丧服,就换上喜服,这未免太残忍。我没有理睬旁边宫女捧过来的衣服,径直走到卧榻边,从下面取出手帕,“压平整了,还给你。”

    上官婉儿接过手帕,走到我身侧,双臂环住我腰间,整个人贴在我身上,我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她转瞬离开,只留给我余香回味,我明白这是只是安慰,胜过言语的安慰。

    她转身对身后的宫女道;“捧回去叫他们再改小些。”事后我才知道,大婚的一切都是武后在筹办,而武后身边的人,就是分管各个方面。

    “你不生我的气了?”我问她。

    “殿下那日送来的东西,真好吃。”她的笑容让我错觉一切都为发生,我和她还是那样说不清道不明的依偎。她态度的忽然转变,似乎真的给了我安慰。

    要是我不能回家,也许这里的人就是我新的生命陪伴。“能不能留下来和我待一会?”我自知可能性不大,但我想找个人,陪我度过这时候的迷茫。

    “婉儿要回去复命。”她如我所料拒绝,但我心里还是有点失落,转念一想,若我真老耗在这里,还怕缺见谁的机会吗?只是我的家人,你们过得会好吗?

    我等上官婉儿离开,她却不急着走,问我说;“婉儿稍后要去查点礼器,殿下要不要亲自去查看一番?”

    果然是上官婉儿,我自叹不如。“好。”我答应道。

    “那婉儿先告辞,一会差人来请殿下。”

    既来之则安之,我想起常在穿越里看到的这句话,可但凡有血有肉,长了心的人,怎么能放下亲人朋友而安呢?可不安又能怎么样?不一样也是要留下。我的心纠结到了极点,曾经一直幻想着了情就可以回家,可今天却给我感觉一切都是假的。

    我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不是疼在脸上,而是揪心的绝望。不是梦,不是幻想,这一切都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女主,婉儿的戏份实在有点欠缺,我都过意不去了。

    看见留言里大家的支持,真的很感动,这是我第一次写文,有时候自己都觉得乱七八糟,但你们给了我包容和鼓励。

    这章也许是国庆期间的最后一更,如果作者能提前写完作业,也许还能更,但作业真的好多。

    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过了约一个时辰,来了人告诉我婉儿已经先去。

    “殿下来了。”我到之后,上官婉儿略带惊讶的说,随即又欣喜的向我行礼。

    我刚想问不是你叫我这时候来的吗,发现上官婉儿身边还有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不苟言笑的向我行礼。衣着和其它宫女不同,我也严肃回道;“来看看准备的如何。”

    这里的每个人都显得很忙碌,来来往往的让人头晕眼花。女人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在看到我之后显得有点不悦,板的更紧。这时候我来,就是给她们添乱吧。

    她不便陪我,也不能显得怠慢,思量了一下,“婉儿,你陪殿下四处看看。”

    和上官婉儿一起,她故意指指或停驻目光在这些礼器上,远远看去,我们俩像是真的在谈论这些东西。“贺兰姐姐,她知道……?”后面的东西,她犹豫后还是没说出来。

    “什么?”我再一想,“你说我是…”这时候我忽然发现我对着她也不能坦然的再说我是女人。

    她忙点点头。

    “知道,几年前她就知道。”也许那不止是梦。

    上官婉儿沉默了,停下步子,在原地站定很久。“贺兰姐姐她…。”也许是她也想不出什么形容词了吧,我等了等,这句话没了后文。

    “你和她?”我觉得婉儿和贺兰似乎亲密不少。

    “,几天前,曾和她小坐一番。”类似的经历,共同的敌人,她们俩之间,的确会有更深的理解。

    “她告诉了你很多?”起码我感觉到,婉儿知道‘我’和贺兰的往事。

    “嗯,除了…贺兰姐姐提了很多,殿下小的时候,和现在一样善良。”上官婉儿回忆着,转过头对着我微笑一下,“我以为,贺兰姐姐是不知道殿下是女子的。”

    “所以你也没要告诉她你知道了?”心里涌上一股酸楚的滋味,惺惺相惜的心事诉说,也都守着我的秘密。

    “女子之间也可以相爱吗?”她问我,没等我回答,又改口“该是女子也可以爱上另一个女子。”这好像不需要我再回答。

    对于一个一千年前的人,她的表现还是让我出乎意料,即便是现代,不少人也‘毫不吝啬’的给予同性恋者最恶毒的咒骂。也许眼未见,情未至,就不会理解,和时代有关,有时也无关。

    “殿下有没有听到传闻?”她深吸一口气,话题一转,显得坚决。

    “什么传闻?”我一下子想到该不会是崔璧斐逃婚的事吧。

    “宫内传出的明崇俨先生的话。”

    “明崇俨?那个为父皇治病的高人?”贺兰死之后,高宗的病就又重了起来,听说得到一个术士的医治,大有好转。

    上官婉儿点点头。

    “他说了什么?”上官婉儿既然如此郑重的对我说,就必定和我有关系。

    上官婉儿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远处正在忙碌的众人。“今夜四更,婉儿在太液池的卧石旁等候殿下。”说完,欠身行礼之后匆匆的去了那边。

    我也只好先回了寝宫。弥霜自从贺兰去后,就整日少言寡语,我回去之时,她正坐在檐下继续绣着那对鸳鸯。

    我停下步子看看她,从侧栏之上翻过去,拂了拂石阶上的土,在她旁边坐下。“你绣这做什么?”大红的锦缎,刺目的很。

    “姐姐她去得早,赶不上殿下的婚礼,我替她寥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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