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滥的时候,咬着手绢盼着开学。
**
开学是三月,春风吹绿校园,虞音这学期要交的作品不少,陆行杨和几个同学合作的项目正在等专家组审批,于是闲了下来。
阳春三月,管逸云的婚礼请柬便如春天一般如约而至。
虞音见陆母还请了自己,实在紧张,又是第一次去南非,早早做好准备,买了几身新衣服。
与此同时,陆振南还收到了管逸云的婚礼请柬,这下彻底炸了,是如今见自己人财两空,存心来恶心自己不是?
与虞音的兴奋紧张,与陆振南的怒不可遏相比,陆行杨淡定许多,把装着请柬的抽屉一推,仿佛没了这桩事。
虞音不解,小口轻轻地咬了他的耳朵一下,陆行杨嘶了一声,去掐她的脸回击,“好玩吗?”
“是你妈的婚礼耶,你不激动吗?”
“……”陆行杨有点纳闷,“我该激动吗?”
虞音也不明白,好像该好像又不该,又抱紧他,“谁走我都不会走的。”
“真的?”
“嗯。”
“那你昨晚怎么还走了?”
“我今早满课呢!”
陆行杨哼了一声,“都是借口。”
“才不是。”
“那你今晚别走。”
虞音笑眯眯地往他怀里钻,“好好好。”
两人又搂作一团。
越是临近六月,陆振南就越发焦躁,理清了症结所在后,打了电话给陆行杨,“行杨啊,爸爸病了。”
不知是谎言重复千次成了真,还是陆振南真的流年不利,真的生病入了院。
医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疼痛仿佛到处窜,没个定性,只说做个全身检查。
“疼。全身哪都疼。”陆振南躺在床上,哀哀喊着。
陆行杨听请得全日的看护说,陆振南是真的疼,嗷嗷叫,大半宿大半宿不睡觉。
临近陆行杨虞音出发的日子,陆振南的病更严重了,又打电话来,“我怕是熬不过去了,行杨来照顾爸爸好不好?”
陆行杨一时也摸不清陆振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虞音跟着陆行杨来过几次,还提了个保温壶,里面是家里炖的甲鱼汤。
交好的祝家来过几次,提着大果篮和几束花,说是花香解郁。
眼瞧着祝欣欣来时一双眼睛还是不时瞧着陆行杨,陆振南便越发看那虞音不顺眼,连虞音送来的汤都嫌太热气要倒掉。
原以为偷摸吩咐看护,没想到还是被陆行杨截了胡,拦下那壶汤,“别浪费,我来喝吧。”
那天,陆振南满脑子都是陆行杨喝汤的画面,那慢慢品又不说话也不搭理他的架势,真让人心里毛毛的。
打那天起,陆行杨便再没来过医院。
陆振南还在琢磨着自己都‘病入膏肓’了,陆行杨还不至于去了南非。
没想到他还真的带着虞音去。
拳头直砸在床面上,好啊,什么破婚礼,破鞋和姘头的婚礼有什么好参加的!
……
自打虞音上车起,陆行杨的眼睛就不停往这瞧。
虞音正在检查证件有没有带齐,见他这样,大大方方地问他,“哥哥怎么了?”
“待会把衣服换了。”
“不要。我喜欢这身。”
“不行。太暴露了,不然你披我的外套。”
“不要!”虞音想起前事来,“你妈在厕所和我说过的,让我不用穿的太保守,露一点没关系,国外的女孩都这么穿。”
“你又不是国外的女孩。”
“可是我要到国外去呀。”
“那你还是不是国外的女孩。”
“诶。陆行杨,到国外去就成了国外女孩好伐?”
陆行杨执拗霸道的性子上来了,“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
耶嘿!
52
婚礼(中)
**
两人到了机场还在吵这件事,与其斗气,虞音换了个法子,抱着陆行杨,两团软乎乎的在他手臂上蹭来蹭去,“哥哥,穿这样就穿这样嘛~”
陆行杨面不改色,还是那两个字,“不行。”
虞音依旧蹭呀蹭,蹭得自己都想要了,“那我穿上你的外套吧,好不好?”
“嗯,飞机上冷。”陆行杨终于松口了,见虞音遵守诺言去拿他的外套,又有点怅然若失,“不抱我的手了?”
虞音摇头,走快了几步去排队办理登机了。
陆行杨看着她连衣裙下面光溜溜两条笔直的腿,磨了磨牙,刚刚应该让她换衣服的。
两人正排队的时候,虞音在他耳边说家长里短的闲话,哥哥长哥哥短的,陆行杨正听着,手机上跳出陆振南的名字来,不由皱眉。
“怎么了?”
“小陆先生啊,你快点回来啊?医生下病危通知单了,没人签字哇!只能你来了,快点吧!”
“你别急,哪个医生开的通知单?”
“啊……”看护犹豫了,“啊……是那个大夫,戴眼镜的,啊对了对了,姓王!”
陆行杨嗯了一声,“好的,那我不去南非了。我现在过去医院。有什么事及时告诉我。”
虞音听得七七八八,目瞪口呆,陆爸爸怎么办!
还未开口,见陆行杨挂了电话,拨给了王医生。
电话那头的王医生面对陆行杨的咨询很是纳闷,“是给你爸同房的十八号床,不是给你爸啊。你爸估计是心病,还要心药医啊。”
等陆行杨挂上电话,虞音都懵了,“那我们还去不去啊?你爸究竟生没生病啊?”
陆行杨把两本护照递给工作人员,“生不生病不知道,不想让我去是真的。”他耸了耸肩,“我爸这人……有点小心眼。”
虞音笑嘻嘻的,“和你一样啊?”
要不是前后都这么多人,陆行杨真想揉揉她的脸。
南市飞南非是十四个钟头,拉下窗档,虞音敷个面膜美美地睡上一觉,还未闭眼,就听见某人说,“把腿合上。”
空间足够阔,虞音舒展着自己的腿,“不要。我要睡了。”
陆行杨又拿了小毯子把她的腿盖上,“好了。睡吧。”
虞音笑着闭上眼睛,“晚安哦哥哥。”
再说那陆振南,听了那看护说陆行杨要回来了不去南非了,乐的满脸的褶子,又得等着他到装出
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可是等了四五个小时,陆行杨都没来,陆振南疑心病起,叫来看护,“真按原话和他说了?”
看护连连点头,“真的就是原话。”
“没道理呀。”陆振南自言自语,瞟了一眼隔壁的空床位18号。
真该谢谢这人被下了病危,到时候陆行杨火急火燎来了,大不了全部推那护士身上,“通知单都能下错床。他还担惊受怕一天呢,别干了得了。”
待得飞机降落在南非开普敦,陆振南这才打通了陆行杨电话,“不是说要来吗?”
陆行杨懒得再看他爸演戏,“就算去医院又怎么样。我不会坐下班机走吗?”
陆振南见他识破,也不避讳,“你妈的婚礼你去了心里能好受吗?我是怕你难受。我这不才不想让你去。”
事到如今,他不知道是为了自己的小心眼见不得前妻幸福还是真的不想看陆行杨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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