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君也》分卷阅读26

    庶民也不过平庸之人、抱着平庸的理想,明渊才是明日之才,乃官途的一颗新星,我看他那面相神清俊朗,耳垂饱满,天庭饱满,鼻头亦饱满,这福相终非池中之物。”

    沈道文听到他眼中的才子夸奖我,便乐呵呵的很,“温贤侄这性子哪里就安静了?你的口才,比蠢子要动听,从哥儿性子有些傻,正所谓傻人有傻福,全看他的造化了。”

    我咂咂嘴,听着桌上的一老一少,你夸我一言,我夸你一句,总之我就他们嘴中又傻又有福的人,也不知是在贬我还是在夸我。

    李氏是我亲娘啊,她凑到我耳边道:“你若真傻,怎会考中进士?老爷不懂,为娘懂,莫跟他一般见识。”

    “娘,我也晓得你最好了。”我感激涕零的吃着李氏夹来的菜,这沈府啊,永远只有李氏会夸我好。

    用完膳,温行知要赠予沈道文一箱珠宝,沈道文执意不肯收,此事便不了了之了,我虽有些贪财,瞧着那箱珠宝眼睛发热,若温行知真送给我,我也不会收的。

    除了那箱珠宝,其余钱财温行知早已去钱庄转换成银票了,好拿好藏。

    第16章选书童

    我和温行知一早就串通好了,他重金聘请了武功一等的镖师随行,上马车后,他就会扮作小厮的样子,再找一个与他身量差不多的乞丐,乔装打扮成他的模样,让乞丐当温行知。

    温行知跟我说过,他到了一处客栈会悄悄留下来,届时来沈府附近跟我会合,我再安排管家买一批小厮入府,沈府几年没添人了,沈道文升官后,府中开销松活了一些,我喊买奴仆顺理成章。

    计划在滴水不漏之中进行,我第二日便去了一个胡同里和温行知会合,他即便戴上了普通面具,穿着普通的灰色布衣,但那身清贵出尘的气质还是遮掩不住。

    买奴仆的时候,是我亲自前去的,温行知混进人选之中,我将他给挑了进来。我同沈道文说的是,我要重新选个书童,他没有异议,倒是书同自个儿生闷气去了。

    我在那几个小厮里选书童时,无意间搞大了噱头,我亲自出题让小厮们考试,书同那小子气了没多久,听说我院里在进行选书童大会,也一并跑来参选了。

    府里的小厮闻声而来,一个个都要参选,沈府几年来难得热闹,我便同意了,虽然这书童的人选早已内定,来一场低级墨水笔试也是极有趣的。

    我举办的书童参选会,把沈道文也给引来了,他来瞧了一两眼,骂我花花肠子多,说我要是去国子监学不好,一个书童也别带。

    总之在他眼里,我除了读书,干其余事就是个纨绔。

    沈道文不许长相秀气的小厮参选,剩下的歪瓜裂枣可劲儿偷着乐,兴许那些长相不自信的小厮第一次觉得长得丑也是好事罢。

    幸亏温行知的假面具不好看,不然都白费了。

    我出的题从简单到难,笔试了一场又一场,我头一回体会到了翰林院那群老爷的心情,甚觉新鲜,玩个没完没了,直至温行知瞪我一眼,我才收了玩乐心思,立马出了一道秋闱考试的题。

    小厮们的肚子里,几乎没什么墨水,他们出身贫寒,饭也吃不饱,哪里还顾得上学问?不过倒是有两三个小厮学识不错,他们从前当过少爷主子,因为家道中落,成了穷酸户,不得已来做下人了。

    即使那几个小厮上过私塾,还是比不上温行知,温行知成为第一书童,全府上下有目共睹。

    我拿着宣纸,故意问他,“你学识如此之好,从前可上过学?”

    温行知站得规矩挺拔,他面容恭敬,压低嗓子说话道:“有幸曾上过私塾,几年前我家中富贵,因抄家所以后来充当了奴仆,现今辗转来到沈府,是小的荣幸。”

    我以作了然的点点头,沉吟片刻,我道:“既是如此,我得了个有墨水的书童,是个幸事,你这字迹落笔如云烟,这样罢,我给你赐个小名儿,便叫云烟。”

    温行知抽了抽眼角,不甘不愿的作揖道:“多谢少爷赐名,云烟如女子一般,”他呵呵道,“真好听。”

    温行知就这样顺理成章成为了我的新书童,是最最光荣能前去太学随行的书童,我以温行知学识不错的由头,给他单独安排了个厢房。

    文人的待遇一向很高,温行知随意捏造他家以前是做官的,他这番麻雀重变凤凰,得了我眼缘,倒是没人多说什么,只道云烟的福气未尽。

    当了我多年书童的书同,在花园里闷闷不乐,为了让书同宽心,我特意找他谈话,和颜悦色的说:“你莫要伤心,这府里上下,还是你最贴我心思,只不过去太学跑来跑去,苦了你,所以我大费周章的重新选了个书童用,以后啊你在府里跟老管家好好学学,享享清福,试着接老管家的活,若往后你将我院子管理的好了,我便在爹娘那里举荐你管理府上事宜。”

    书同的圆眼睛蹭的一下亮了,他身上那股萎靡的气息顿然消失,书同双手撑着膝盖,重重的一点头,他热泪盈眶道:“少爷我就晓得你为人宽厚,没白跟你,你如此为我着想,我还,”他抽泣两下,抹了抹眼泪,低低道:“我还小肚鸡肠的生闷气,以后再也不生那没用的闷气了,少爷叫我做甚我便做甚,您自是有自己的道理。”

    我没想到书同会感动的哭,我有些不好意思,这心里尴尬啊,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举荐他当管家的话,见他如此感动,我便正视了起来。

    我拍一拍书同的肩膀,诚挚道:“若你真有能力管理,学的好了,我自会举荐,反之你没能力,就享清福罢。”

    书同目光炯炯,他再三向我保证,“少爷,书同晓得了,你不在府里的日子,我定将你的院子管理的有规有矩,空余了我便向管家讨教讨教。”

    书同总算被我安抚好了,他不气了,我这心里才安定舒坦,也是怕书同觉得我待他不好,万一他反水了,向沈道文禀报我是个断袖,那我就可惨到姥姥家了。

    沈道文的手段我自是怕的,就怕他打人的那根大棍子,那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家法,棍子在祠堂里安安静静的躺着呢,若我哪天犯了他的大忌,棍子指不定就会加身,可不是摆着好看的。

    温行知雇佣的那批镖师的的确确是要去河郡乡走一回,他给的定金可不少,等镖师悄悄回来了,后头还有赏金可拿,我稍微有些羡慕,跑一趟河郡乡就有那么多钱,武人吃香啊。

    温行知说这样掩人耳目,才好蒙混过关,凶手以后就难以找到他。

    我还没羡慕那群镖师多久,大约隔了两天的样子,在郊外山林内,以温行知名义的马车又遭埋伏了,假温行知和随从的二十余镖师无人一生还,死状如同上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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