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去的流言,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开的。
江华杰半个月没过问他了,这个频率才算正常,年前那段时间频频折腾人,大概是他心血来潮,现在外头来了个更好的,他的兴趣自然被勾走。
江楠最近的日子很滋润,每天上班打打酱油,下班回家有人做饭,晚上跟朋友聚一聚,或是跟白岂在电话中聊一会,只是偶尔,他大哥江和森把他喊去,一如既往地唠叨一顿,除此之外,一点儿不顺心的事情都没有,就这么十来天,他胖了好几斤,下巴都圆了。
但幸福的日子总是太短暂,老天总看不惯有人过得比他好,他的清闲时光很快就到头了。
司令夫人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消息,江楠猜测十有**又是他两位婶婶的功劳,她得知江华杰最近迷上了个男孩儿,还是年纪能当他儿子的男孩儿,迷得连家都不回了,她的思想虽然在同一辈人中算得上开放,可是这么前卫的事,她还是不太能接受。司令夫人也知道,江华杰不会听她的,因此就打电话给江楠,让他在他爸面前说一说,凡事有个度,别做太过了,传出去对江家名声不好,毕竟他两个哥哥还在政界混着呢。
江楠自从接了这个电话,就开始忧心忡忡。他知道苏媛所说的怕有损江家名声纯属借口,这么多年,江华杰做的过火的事情多了,哪差这一件,她或许是知道了江启文在公司混得不怎么样,特来给江华杰提个醒,想让他多提拔提拔自家人,别让肥水流了外人田。要是江华杰顺了她的意,这些风流事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她肯定得让他耳根不清净。
而江楠的工作,就是当个传话筒,把她的意思更好地传到江华杰哪里。江楠可以选择不理会,但接下来他就更别想过安心日子,光光一个人事部,就有好些人能给他使绊子,更别说暗里明里早看他不惯的一些人,再过不久他就能离开公司了,实在没必要在这当头栽跟头。
他捏着手机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拨了号码。
电话响了好多声才被接起,那头响起个好听的声音,是忆名。
江楠顿了半秒,才道:“他不在吗?麻烦让他接电话。”
“他在洗澡,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我转给他听是一样的。”
忆名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江楠却听出了点不一样的味道。
真狗血,他想。
他挂了电话,按掉床头灯,准备睡觉。但是不到半分钟,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了,是江华杰打来的。
“喂,爸爸?”
“在干什么?”
“在家里,要睡觉了。”江楠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推拉门的声音,然后是窸窸窣窣的风声,应该是江华杰到了阳台上,他想了想,又说:“之前奶奶给我打了电话。”
“嗯。”
“她问我启文最近在公司表现怎么样,我不太清楚,就想问问你。”
“嗯,还有什么?”
“她说……说你总不回家,传出去不好听。”
江华杰似乎嗤笑了一下,夹着风声,江楠没听清楚。
“还有事?”
“也没——”江楠顿了顿,想起司令夫人那张脸,强迫自己改口道:“爸爸,你要是有空就回来一趟吧,总在外面……不好。”
江华杰那边安静了半响,江楠越想越觉得冲动,正准备反悔,就听他道:“行。”
然后手机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好像还夹着忆名几声质问,接着开门关门,下楼声,汽车发动……
江楠愣愣地盯着手机,那些声音这么近,到现在也还未间断。他突然把手机远远丢开,像躲避危险一般,用被子把自己全身包裹起来,连根头发都不敢露在外边。
第20章
江华杰到家时已经很晚了,江楠听见他的车驶进院子,过一会楼下大门被打开,有人走进房子,登上楼梯,脚步声越来越近,在走廊一处停下。
江楠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心跳嘣嘣作响,外头传来开门声——是他对面的房间,他松了口气,那是江华杰的屋子。
他拥着被子翻过身,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眼皮下垂,睡意来袭。
然而就在他半醒半睡间,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江华杰穿着浴袍进来,他没开灯,在黑暗中准确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进去。
江楠猛地睁开眼,身后传来的气息让他浑身紧绷,却不敢动弹,只能维持着侧躺的姿势。
江华杰刚才回房似乎是为了洗澡,此刻身上带着股水汽和沐浴露的清香,他躺了一会,像是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状似无意地将一只手横到江楠腰上,果然捕捉到他瞬间的僵硬。
“还没睡?”
“……刚要睡着。”
江华杰没说话,那只手顺势在江楠腰线上走了两遭,道:“好像长了点肉。”
江楠躺平了身体,躲过那只手,“我……我想睡觉……”
江华杰似是心情不错,江楠这么明显的决绝他竟也不生气,只是在他腰上捏了两下,而后便将手收回去,“那就睡吧。”
江楠警惕地瞪着眼,过了许久,见他果真没有继续动作,呼吸也逐渐平稳,似乎睡着了,他才放心地闭上眼,很快沉沉睡去。
接下来一段时间,江华杰每天都回家过夜,即使有时候在外头混到半夜,他也会回来。
他一在家,江楠就不能像前一阵那么逍遥了,虽然没有明说,但江楠知道江华杰并不喜欢他去会那群朋友,晚上也不能太晚回家,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有时也觉得奇怪,但不愿深究其中细节缘由。
有次晚上,江楠给白岂打电话,讲完了一回头,赫然见江华杰站在房门口,手上夹着支烟,已经燃到尽头,不知道他听了多久。
其实江楠与白岂的对话并没什么私密内容,就是当着第三个人的面讲也是可以的,只是这个人不该是江华杰。自从上次除夕夜后,江华杰就没在他面前提过白岂,江楠更是巴不得他永远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人,毕竟这暗藏了太大的不确定性与危险性,他怕江华杰对白岂还未死心,白岂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生活,与沈家小姐也才刚刚订婚,实在经不起什么变故。
但江华杰什么话都没说,脸上也没什么异样,他走进房把烟蒂丢到烟灰缸里,接着就靠在床头看他的报纸。
江楠一直心怀惴惴盯着他,见他这样的表现,忍不住怀着侥幸暗想,或许他什么都没听到,又或许他早就对白岂失了兴趣。如果是后者,那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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