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剑三]在被迫成为万花的日子里》分卷阅读104

    ——只是这个手,他打算用狼牙军的血来洗。

    苏浅微微倾身用烛火点燃了落凤中的烟草,靠在椅背上抽了一口,烟雾自他唇中丝丝缕缕的冒了出来,他冲着苏二爷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如我是你,我现在就派人去告诉阿汦,无论如何不要出现在这里。”

    苏二爷气得肝疼,却又无可奈何。他抬了抬手,自有人凑上来听令,他吩咐了两句后,看着苏浅又觉得头疼极了。

    苏浅抽完了烟,笑眯眯的站起身来,俯身在苏二爷耳边说:“不想死的最好马上走。”

    苏二爷听罢扭头看了一眼苏浅,苏浅唇畔依旧留有几丝温和的笑容。他开始穿梭在此地,端着酒杯,如同一个正常的世家子弟一般与人谈笑,与人共饮。

    苏二爷一怔,下意识视线跟着苏浅的脚步,结果不料与苏浅共饮之人不过三息之后便已经昏迷了过去,他那大侄子还满脸善意的道‘怕是大人醉了,着人带他去厢房休息’。他浑身冰冷,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准备离席,苏浅表达出来的意思太危险了,苏二爷根本无法判断今日这席上,到底藏了多少索命阎王。

    这般想着,他的视线在堂中晃悠,试图捕捉一些不同寻常的线索。此时舞台正中是一名身穿粉衣的美貌女子持双剑而舞,风姿灼灼,吸引了大多数的人的目光。他却恰好在舞姬一扭头的时候,看到了舞姬一个嘲讽又冰冷的笑意。他心头一惊,问左右:“阿汦呢?”

    苏二爷问:“他人在哪?”

    “郎君已经遵照您的吩咐在马车上了。”侍卫告诉他。

    苏二爷听了放心下来,随后就装作是不胜酒力的样子,让人扶着往外走去。

    一上马车,便见到苏汦好好地坐在里头,见他来了不解的问:“二叔,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关照我不要露面?”

    “苏浅来了。”苏二爷催促道:“回去再说。”

    “啥?小叔来了?”苏泯满脸的疑惑。“来就来了呗。”

    “你小叔是来杀人的!”苏二爷实在是没忍住,催促了车夫几句,与苏汦说:“怕是要不太好了。”

    “嗯?”

    “你等着看明日的邸报便知晓了——快些回家。”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平康坊中便传出一声了尖叫声。

    那尖叫撕破了天空,也撕破了两方之间微薄的平和。

    舞台正中的舞姬正持双剑而舞,听到这一生尖叫,想也未想便横剑将面前一人的头颅斩下!一旁捧酒侍手腕翻转,手持一枚漆黑的泛着幽蓝暗光的薄刃,轻轻地在面前诸人的喉中一抹。冷锐的小箭不知从何处飞来,直直将场中一个武将打扮的男子一箭穿喉。

    苏浅信步在人群中,一手甚至还捏着一个酒杯,皱着眉头看着饮下他毒酒的狼牙军官被不知何处来的小箭一剑穿喉。

    他粗略一看,发现这百来人的堂会里,竟然就有二三十名杀手。

    “大人小心!”周围有护卫扑向了安庆绪,将他牢牢的护在了身后。紧随着的,就是一声奇诡的听不出男女的怪叫声:“原来是在这儿……倒叫小老儿难找!”

    紧接着便有几道灰影冲向了安庆绪。

    场面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有人见苏浅一人独立,衣着华美,便以为是座上之客,几个狼牙军与护卫来团团将其围住。“这位大人还请跟我们走,安全为上。”

    苏浅不点头也不摇头,随着他们往外突围着,偶尔下个黑手,倒是觉得难得的快意起来。

    “老子来收人头,五文钱一颗!狗官翻倍!”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带着一阵狂放肆意的笑声压过了场上的尖叫。话音一落,顿时喊杀声又四起。“大伙下手注意,可别伤了自己人。”

    “自然!你以为都是你么?”粉衣女子双手持剑,几乎无人能入她三尺范围内,可惜这等君子之器硬生生被这姑娘舞成了铜环大砍刀一般,一剑一个,好不刺激。

    苏浅闪身避开了一枝暗箭,目光看向暗箭来的方向——那里躲着一个人,正伸头探脑的看苏浅,此时被苏浅一眼捉到,吓得差点换了个房梁继续躲着放暗箭。

    落凤自方才就一直被苏浅握在手中,苏浅抬脸笑了一笑,另一手便毫不犹豫的徒手洞穿了一名身侧的狼牙军的咽喉。一捧血花自那狼牙军脑后飞溅而出,他只觉得手上一热,却丝毫没有感受到什么快意。

    “老大!这里有个自己人!”房梁上的人叫了一声,并不重,看来那领头人就在不远处。

    苏浅一甩手将尸体甩下,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他不再留手,瞬间包围着他的几个狼牙军便已经倒下了一大半,莹莹的泛着宝光的落凤自人要害处穿梭,粘稠的血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的黏在了上头,遮住了那氤氲的光。

    只一会儿,这厅内除了安庆绪以及他的护卫外,居然已是无人生还。

    ——不管是狼牙军,高官、文人、世族、妓子,皆有亡者。

    自场中混战而出之人破位好认,不是满身挂彩,便是如同苏浅这般血染双袖——他出来时穿着的湖蓝水纹外套,此时已经瞧不出什么湖蓝的色儿了,皆是红彤彤的一片。

    “你们这些汉人当真奇怪。”安庆绪站在场中大笑了一声:“连自己人都杀。”

    “狗官杀了也就杀了,就当是为民除害了。”那个为首的穿褐色长衣的男子回答道:“至于其他人,死了就是死了,权当做命不好,谁让他们来服侍这里的狗官的?”

    他说完,取出一坛酒仰头灌下,喝空的酒坛子往旁边一扔,顿时就摔出了一个清脆的响儿:“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郭狂是也!安庆绪!你的死期到了,等老子跟你裁出个胜负,去了下头,可别向阎王爷报错了人名!”

    几个灰影落在一侧,不再攻击安庆绪一行人,像是在等待这领头人与安庆绪一对一单挑一次。

    苏浅闲来无事,自一旁拉过了一张玫瑰椅,抖了抖袍子美滋滋的坐下,颇有兴趣的看着场中,就差拿把瓜子磕起来了。

    正在这剑拔弩张之际,这堂会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众人齐齐调转视线,此时外面走进来一个女子,一手提着一把金色的长剑,剑身观之如秋水一泓,她另一手拖着一张凳子,在众人凝视中将椅子往苏浅旁边一放,紧接着长剑‘咔擦’一声插-入地面三寸。

    “先生,真是巧了,您也在这儿看戏呐?”叶问霜一脸正色,似乎并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苏浅点了点头,笑眯眯的道:“确实是巧——姑娘也是来洗手的么?”

    叶问霜点了点头:“正是。”

    第一百三十三回

    叶问霜落座, 不知从哪还掏出了一把小把镜, 对着自己左右照了照,捋了捋微微散乱的发髻,又扶了扶一枝雕琢成银杏叶的金钗,才放下了镜子,对着苏浅道:“先生,我不曾失礼罢?”

    苏浅笑眯眯的摇了摇头:“姑娘多虑了。如同姑娘这般的人物, 便是再如何, 也是美艳逼人的。”

    “姑娘是谁?”场中安庆绪突然问道。此时情况已经对他极其不利, 先是有江湖人士组队围杀,又来了几个不知名的老怪与看起来像是个普通世家子弟的男人,紧接着又进来了这个浑身上下写满了不好惹的女人。他也心知新来的这名女子来者不善,却还要抱着希望问上一问。“在场诸位英雄, 是否有人花了银子请各位英雄来取我性命?若是有,不论多少,我安庆绪给双倍。”

    苏浅与叶问霜同时嗤笑出声。

    苏浅饶有兴趣的问:“多少都行吗?”

    “自然, 安某一言九鼎。”安庆绪说,他摆了摆手, 身后有一个狼牙卫恭敬的递给了他一个钱袋,他打了开来往前一抛,顿时前头落了一地的金叶子,粗略估计也要个三五百金了。

    那领头的唤作郭狂的之人,一看那叶子,扭头问粉衣女子:“怪怪, 这么有钱?我爹说帮主买了君山那地头也才百来金——我才收他们五文钱一个人头,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安庆绪一拱手:“即使如此,这些金叶子还请英雄笑纳。”

    粉衣女子冷哼了一声,应该刚刚一阵砍杀用力过猛,提剑提得累得紧,便用力将双剑往面前一插:“那我们拿了钱就走?”

    几个灰衣老人也怪笑了几声,其中有一人说:“不错,拿回去我那乖孙娶新妇便能大办一场了,再与我那老婆子打一支金簪子也尽够了。”

    “几位英雄不必客气!如各位英雄愿意就此罢手,我安庆绪愿奉上每人五百金作为答谢。”安庆绪眼眸幽深,是标准的外族人的长相,琼鼻高目,此时看起人来便格外的真诚。他点头许诺道。

    “啧啧。”叶问霜侧脸与苏浅道:“我们中原人这么穷的吗?”

    苏浅不知从何处已经摸了一套茶具来,茶壶里面茶水犹烫,他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十分认真的解释说:“长安内城三进三出的宅子也不过十数金,确实挺穷的。”

    叶问霜突然扬声道:“那边的大侠,这人头您到底还卖不卖?”

    “自然是卖的。”郭狂朗声大笑,“人生在世谁与钱过不去?”

    “正是。”叶问霜点了点头,玉手一扬,一个锦绣灿烂的秀囊抛飞了出去,不偏不倚的落到了郭狂手上。以他之能,在秀囊入手的一刹那间竟然被这秀囊压沉了沉手。他将整个秀囊倒过来抖了抖,只听见一阵清脆响动,霎时间他脚边便落满了金叶子,金灿灿的厚厚的一层。

    “此处有金九千,悬赏安庆绪人头一枚。”叶问霜眉毛都不动弹一下,看向场中的安庆绪。“你若有本事,便拿出双倍来,本小姐二话不说扭头就走。若是不能,便等着人取你项上狗头来领赏!”

    “我与姑娘应是无仇无怨。”安庆绪说。

    “是啊,我原就是来看戏的。”叶问霜丝毫不见外的捡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也续了一杯茶,抬头冲他那边扯出了一个高傲的笑容:“这不是怕人觉得我中原人都是穷鬼么?”

    “区区五百金……唬谁呢?”

    “今日是注定无法善了了?”安庆绪看了看地上厚厚的金叶子堆,慢慢的说:“小王还是劝各位英雄在想一想……”

    “老头子倒是想要。”有一个灰衣老者轻轻的说。

    安庆绪说:“哦?那前辈尽管取去,只要离开这块地方,小王绝不追究。”

    这几个穿灰衣的老者是这群人□□力最高深的几人,年岁又大,出手狠辣,非常棘手。

    能走一个,也是好的。

    那老者点了点头,语调突然变得阴测测的道:“可惜了,我那乖孙与新妇还有我那老婆子,叫你们给送入地府了——”话音未落,老者依然化作一道灰影,厉啸着攻上前去,只一招,便见安庆绪周围护卫三五人喉咙口出现了一道血线,血液澎涌而出,落在那灰衣老者的脸上、头上。

    “……老头子我不过迟了半刻钟……我家满门……”老者哀嚎着,眼前不断的出现那日。

    那日他如同往常一般与老友们相约钓鱼,待到日暮才各自归家,那时几人嘴里最大的苦恼便是谁家家中才修缮了房屋,谁家大儿没出息,硬生生把一杀人夺命的心法改成了养生心法最后还没练上三层,延年益寿都不用想,强身健体还成,不然便是什么今日多吃了一口肉,老婆子张牙舞爪的如同河东狮要吃人一般……又或者是乖孙要娶新妇,家中无钱奢侈得办一场婚礼,排场也不够体面,新妇家中不满。

    几个年轻时腥风血雨过来的极道魔尊,等到年老了,也就这般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过去了。

    可是待到几人一回家,等待他们的便是满门血亲的尸体七零八落的倒在院子里,死得一个都没剩下。

    他相依为命的老婆子死在了最外面,尸体被人砍得面目全非。他那不争气的早死的女儿女婿留下的乖孙头断了一半,乖孙那心心念念的还未嫁来的新妇被剥得赤条条的捆在石磨上,从□□到胸口被人活生生的剁了开来。

    另外几家,也大都类似。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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