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霹雳]玈人归处(说太岁X天罗子)》分卷阅读3

    到了山洞,他轻手轻脚将已经昏睡过去的少年放在石床上,这才来煎药。天罗子不知是病得太难受,还是做了噩梦,一直在梦中低吟轻唤,先前还叫两声母亲,父亲,而后便一直唤的师父。

    说太岁心下轻叹,看来这辈子,他是甩不掉这块牛皮糖了,可是为什么,心中的欢喜竟多于愁思。他端着药碗半扶起睡着的人,唤道:“天罗子,喝药。”天罗子朦胧中听到说太岁的声音,微微张嘴,乖巧的咽下。

    看得出药确实很苦,天罗子再度将脸皱成了一团,说太岁顺手喂了他一颗蜜饯,手指碰到少年温软的嘴唇,他微愕,随即像触电般收了回来。

    天罗子却紧紧抓着他另一只手不肯放,说太岁的神情在火光之中晦暗不明,最终还是没能忍心推开自家徒弟。他躺下侧身,将天罗子半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少年的背,天罗子很快又沉沉睡了过去,抓着他手却始终不曾放开。

    师徒俩依偎着睡了个难得的安稳觉,说太岁先一步转醒,他挣脱天罗子的手,伸手探了探少年的额头,热度已经退了。他起身,将少年花猫般的脸擦干净,又再熬了一碗药,天罗子睁开眼时,恰好说太岁将药碗放在床头。

    他起身,满脸的歉疚:“对不起师父,又让你费心了。”说太岁将药碗递给他:“喝药吧,明日我带千玉屑来见你。”天罗子乖巧的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一口气将药喝了个精光,皱脸巴巴的模样,分外可爱。

    说太岁收回目光,将剩得的蜜饯拿给他,天罗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塞了两颗,口齿不清道:“蟹蟹狮虎。”说太岁不动声色,眼中却稍稍有几分笑意。

    风寒来得快去得也快,天罗子甫复人身便体会了做人的不易,“原来恢复人身,也有诸多不便,生病可真麻烦。”说太岁淡淡道:“不过人之常事,日后多练练功就好,你可饿了?我去找些吃的回来。”

    天罗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谢谢师父。”见说太岁如此关怀备至,天罗子忽然觉得这场病生得倒也值得。

    翌日,千玉屑被说太岁拖走的时候,有些不解:“我不是说过在玉心窝等你和天罗子?”说太岁端坐马上:“天罗子不便,你前去也是同样。”千玉屑以袖掩面,只剩一双狡黠的眼,“你是舍不得他吃半点苦,却舍得劳我奔波。”

    说太岁面不改色:“只要会面,谁见谁有何分别?”千玉屑笑得另有深意:“所言极是。”看来天罗子这个徒弟,他是无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洒呀洒呀洒狗血

    ☆、杀机

    天罗子听着洞外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心知千玉屑已到,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算只为了不丢说太岁的脸,他也不能紧张。千玉屑一直面带笑意,天罗子却没有释出好意,“我对你,毫无感情。”

    千玉屑笑意不减:“我是你父王所指定,要教导你的太师,理当然,你也要称呼我一声师父。不过这些时日我不曾尽到师责,也能谅解你的直率。”

    天罗子虽年少,却异常执着:“我这一生,只认一个师父,太岁就是我唯一认定的师父。今日与你相谈,就是想让你明了我的想法。”千玉屑却道:“你真身已恢复,必有许多人想杀你,你有自保能力吗?”

    天罗子扬眉,满脸的骄傲:“太岁会保护我!”“我身配森狱至高相印,能保你免于灾劫。”“太岁会保护我!”不变的回答让千玉屑眯了眯眼:“这世上,可没有能永远跟在师父身边的徒弟,那是累赘,你又是以何种身份这般自信,自己不是太岁的包袱?”

    天罗子闻言微怔,千玉屑却又转言道:“不过我能理解,此包袱中有两项重要物品,来日你对上玄嚣时将会用到。”他将东西递给天罗子,天罗子接过,脸上有了几分歉意:“多谢。”

    千玉屑并不在意他先前的无礼:“临别之际我有一言相赠,你若想永久保有与太岁的师徒情谊,那适当的看清现实,是首要的课题。一个永远长不大的稚子,不是说太岁一生的责任。来日若遇到困难,玉心窝会是你的避风港,请。”

    天罗子陷入沉思,连说太岁走近也不曾发现,千玉屑的话犹言在耳,说太岁也曾明言,他不可能永远保护他。说太岁看着锁眉深思的少年,心间多了几分宽慰,他轻声道:“我送千玉屑,你在此歇息。”天罗子这才回神点头应道:“嗯。”

    路上,千玉屑依旧笑得有些摸不清他的想法:“天罗子是可造之材,只可惜,他太感情用事。”说太岁勒缰绳的手微微一顿:“他会长大。”千玉屑轻笑:“我相信你不会将他养得怯懦,只是有时候,很多感情难以割舍,是长不大的。更何况,天罗子看你的眼神,怕是阎王黑后看到,亦要吃你的醋。”

    说太岁沉默,天罗子对他的依赖让他欢喜,也让他忧心,但千玉屑所言并非无理。只是他一心想要天罗子成长,却又偏偏没有看到他的成长,天意总是难以揣测。

    天罗子身躯刚恢复不久,不宜久见日光,说太岁在外奔波几日未归,独留的天罗子坐在火堆旁,迷茫着人生的路。有清风吹进洞中,天罗子自言道:“不知师父现在在做什么,没有他作伴的日子,真的很不习惯。”

    却不曾想,不久之后,他就必须习惯没有太岁相伴的日子,因为这世间,再也没有他的师父说太岁了。

    蓦然,山洞之中杀机四起,弁袭君与烟都之人澹台无竹杀向天罗子,天罗子的容貌让两人误将他认成沐灵山,手下杀势却不减。天罗子踏奇步,避开汹涌来势,却因疏于练武而不敌。

    眼见对方杀招凌厉,天罗子奇形移步遁入石壁,借此逃走。待说太岁回归时,却见洞中有打斗痕迹,一向沉稳的人,竟一瞬间慌了神,四下找寻着天罗子的踪迹,两声呼唤,满是担忧:“天罗子!”

    惊呼一声不妙,说太岁牵着羽驳追寻着天罗子的足迹前往寻找,却在半途失了踪迹。偏偏此刻,数名武僧为沐灵山之仇找上说太岁,围攻而上,天罗子情急之下急中生智,以沐灵山之名,为说太岁脱去罪名,劝走了佛僧。

    只是沐灵山本是佛乡希望,天罗子自认沐灵山,也不得不应承了天佛原乡的浴佛大典,点燃佛光圣火。后来他才知道,他转了沐灵山的命,也转了责任,原来一切都是天命,他从应下沐灵山之名时,便再也做不回最纯粹的天罗子了。

    说太岁静静看着与佛僧交谈的少年,方才惊觉,虽然在他面前总是如同孩童一般天真,天罗子却也不是真正的稚子。他能见机行事,与佛门之人周旋,谈吐间坦然自若,连他有一瞬间,都要相信他是沐灵山了。原来,他早已长大,是自己一直不舍得放手。

    佛僧走后,天罗子松了口气,拍拍心口道:“终于摆脱难缠的秃驴了。”然而说太岁神色不见欣喜,只沉声道:“说到,要做到!”天罗子撇撇嘴:“师父,难道你也要我削发为僧吗?”“也可以带发修行。”

    天罗子用力的摇头:“师父,这只是为求脱身的托言,不能算数!我才不要做和尚,我不要离开师父你!”说太岁却道:“那我只好去向武林道上四百八十五间寺庙请罪,因为我打死了沐灵山,佛乡禅灯已无法再燃。”

    闻言天罗子一惊:“师父啊,我是天罗子,又不是沐灵山,怎么扛得起这一切?”“他们要的只是一盏能在修行道上指引明心的禅灯,是沐灵山或天罗子,并无关系。”原来这时起,天罗子与佛门的缘,便已种下。

    “你是沐灵山在这世上另一个存在,虽是他消方有你长,但在佛门眼光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因缘?你借了沐灵山的路,就该担起这天命。”这一担,到最后,竟连天罗子自己存在的意义也全数否定了。

    彼时天罗子虽心有不愿,却仍是听了说太岁的话,更何况,千玉屑说得也对,此刻他不能一直做甘于被太岁保护的包袱。于是,沐灵山的天命,天罗子应下了,这时,他尚不知,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何等残忍的修佛之路。

    大概是说得过于沉重,让少年有些低沉,说太岁轻声道:“也许现在这一切对你来说还太沉重,但总有一天,你必须要面对。”天罗子心中明了,嘴上却道:“那就到时候再说,师父,你都不会担心我怎样了吗?”

    闻言说太岁眼一凛:“是何人所为,我会调查清楚,你可有受伤?”天罗子乖巧的摇摇头:“没有,也不知道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好险我的遁影术修炼得炉火纯青,否则你现在就见不到我了!”

    少年的脸上隐隐有几分得意,说太岁却并不想夸他:“玄嚣太子欲与你一见,你可愿意?”天罗子下意识询问道:“师父你觉得呢?”说太岁未答话,直直的看向自家的徒弟。

    天罗子捂着脸后退数步:“师父,你用你的眼神在杀我了,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做决定嘛。再一直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好吧,我愿意与他一见。”言罢又小心翼翼道:“师父,你会帮我对吧?”

    说太岁骑上羽驳,望着马下的少年,顿了顿,仍是伸手将人拉上马。天罗子紧紧抱着自己师父的腰,闻着说太岁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咧嘴笑得一口白牙。这时候,有多幸福快乐,失去时就有多痛。

    ☆、被擒

    初会玄嚣,天罗子用上了千玉屑给的玄嚣脸皮,相会间,天罗子听出了他话中必杀的决心。虽自幼便无什么兄弟情分,但面对血亲的无情言杀,天罗子仍是有些怅然,世间亲情,对自己而言竟是如此难得。

    正沉思间,玄嚣手下翼天大魔意外杀到,天罗子巧换身形,却仍是中掌呕红,缠斗间,以遁影术逃出生天。说太岁回到山洞,但见壁上留有红梅印记,久远的记忆浮现眼前。

    天罗子自幼最大的心愿,便是看白梅花,小小的身影,摇晃着自己的手臂:“只要能看到白梅花盛开,我就能得到祝福,不要红色的,红色会死人,师父,带我去看白梅花啊。”

    中断回忆,说太岁抚着洞壁的手紧了紧,心中怒意陡升,玄嚣竟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下手伤了天罗子!他心中担忧天罗子,急急奔出山洞,外出找寻。

    在外欲寻说太岁的天罗子忽逢暴雨心奴拦路,混战之中不敌被擒,一路上,天罗子急思运转,思考着脱身之法。再见玄嚣,天罗子摇头晃脑道:“想必这位玉树临风,威风凛凛的人就是暴雨心奴所说的玄嚣太子吧。”

    玄嚣自然不吃他这套,天罗子倒还算镇定,竟与玄嚣你来我往,打起了嘴仗,“我看玄嚣兄长你,不会是太岁的对手。”被关入地牢,天罗子倒也不见得多惊惧。因为他知道,说太岁会来,他强大又可靠的师父,一定会救他。

    只是敛目间,更是坚定了心中想法,自己此刻,确实拖累了说太岁,他决不能再这般无能下去了。少年的眼神由迷茫渐渐转为坚定,他下定决心,决定以沐灵山的身份,取得佛乡这个依靠。

    四处寻不得天罗子身影的说太岁心下着急,匆匆赶往玉心窝,这还是千玉屑头一次看见如此心焦的说太岁。说太岁向来稳重,脸上绝不会有多余的表情,这一次的失态,原由便是天罗子。

    他得知天罗子并未前来玉心窝,猜想天罗子是被玄嚣所擒,眉目间,怒气轻溢。千玉屑心下了然:“原来你这般着急来寻我,不是来陪我饮茶的,真是浪费小若叶特地为你泡的好茶。”

    说太岁不理会他的打趣,“若是天罗子真被他所擒,我要闯入玄嚣殿救人。”千玉屑拦住他:“不可冲动,玄嚣乃钦定的四位太子之一,你贸然闯殿,罪同叛国,让我先去了解事件的始末,再做应对。”说太岁转身扬手:“不必了,等待不是我的风格。”

    说太岁心中虽急,却仍是将千玉屑的话听了进去,他打探得知天罗子确实是玄嚣所擒,仍是先去寻了千玉屑想办法。只是千玉屑并不着急,说太岁凝眉:“看来你根本无心营救。”

    千玉屑眉眼促狭:“你十分紧张天罗子呀,你不相信自己的徒弟么?”“他常年跟在我的身边,武力不济,对世情险恶,认知亦不多,对上玄嚣必输无疑。”“看来常年与天罗子相处的你,远远不及只与他只有一面之缘的我,你不相信天罗子的能力吗?”

    说太岁眸色微沉:“我知晓你想说什么,但我不能用他的性命,来做你我间的赌注,我会去救他。”关心则乱,但他就是不敢放任事态发展。

    千玉屑叫住他:“你还记得自己的初衷,是因何守护天罗子吗?”说太岁的身影一顿:“阎王密令,我记得。”千玉屑却笑:“我还以为时间太久,你已经昏了头。”

    说太岁眼神微黯:“但我此时的责任,仍是护他周全。”“你还当这是责任么?你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我只问,你对天罗子,真的仅仅只是师徒之情么?你一向不轻露感情,天罗子对你而言,已经不仅仅是特别了。”

    说太岁沉默半响,方道:“我担得起,也放得下,此时他仍属于我的责任。至于感情,师徒之情日久渐深罢了,与你待你的小童并无差别。”千玉屑闻言微微浅笑:“我看差别不止一星半点,你可有见过我为他蹙眉不展过?就如同我也不曾见你为谁惊慌过。”

    最后他道:“我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提醒你,你与天罗子相依为命的初衷是承接阎王密令,他并非一直会是你的责任,你不是期盼他能长大,又何故怕放手?感情易放难收,你好自斟酌,你不可能护他一辈子。”

    说太岁的背影不曾有过犹豫,千玉屑摇头轻叹:“当局者迷,你若是真的看得清楚,又怎会这般冲动。情之一字,师徒也好,其他也罢,你这一生只怕再难放下,天罗子对你而言,当真这般重要?”

    说太岁独闯玄嚣殿,手中的龙刃天锋刀气过处,无人难挡,这是自接下阎王密令后,他第一次再用这把尘封许久的兵器。眼见拦他不住,玄嚣属下以天罗子性命相要挟,说太岁收刃,扬鞭立威:“天罗子若有任何差错,我将不惜一切代价,一取众人之命!”

    也许从这时候起,对天罗子的感情就已经有了些许的变化,但说太岁却不曾察觉。也许是因为相依为命太久,对亲情的企盼远大于其他的感情,他没有深思,不及细想,当天罗子抱有同样变调的感情之时,却已什么都太迟。

    玄嚣在地牢与天罗子再度相会,他的话,让天罗子即便身陷牢笼,仍是笑弯了嘴角,“他为你大乱黑海,伤我手下,更放话,若你有失,他将不惜代价一取众人之命,为此我与太岁正式决裂了,你说,他这样是在逼我杀你吗?”

    天罗子忐忑的心在听到这番话时瞬间平静下来,得知自家师父如此重视自己,少年藏不住眼里的欢喜。他以帮玄嚣找回元神兽为条件,以沐灵山佛乡传承者的身份与玄嚣谈判,终是重获了自由。

    虽然玄嚣杀他之心不灭,但天罗子却并不再害怕,他会努力成长,强到能与玄嚣相抗。与玄嚣交谈之间,其实不难看出天罗子机敏从容,并不是软弱无能的稚子,但观他对说太岁的依赖程度,倒是这个师父,有些阻碍天罗子的成长了。

    说太岁虽得知天罗子无恙,担忧的心绪却一直难以放下,千玉屑与他打赌:“如果你回夜洞,也许天罗子已经在等你了,如果没有,我千玉屑拜你为师,反之,你必须放下一切,来此陪我一天。”

    说太岁也不多言,转马便走,千玉屑品着自家小童泡的香茗,笑得高深莫测,“小若叶啊,你说,我对你好,还是太岁对天罗子更好?”小若叶挠挠头:“怎么看,都是太岁对他的徒弟更好,太岁大人简直是最好的师父。”

    千玉屑略有深意的沉吟:“哦?这么说,是我对你不好咯?”小若叶立即满脸笑容:“没有没有,我只是说太岁只对天罗子一个人好,什么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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