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楼诚】故人长绝》分卷阅读15

    阿诚的指尖颤动了一下,极轻微的。他把手收回来,点了点头。他想要立即离开,不然的话,可能要在明楼的面前哭出来。但他没有来得及。

    明楼给了阿诚一个拥抱,他们抵肩战斗,却极少拥抱。

    “想太多。”

    他在阿诚耳边低声做一个陈述。

    阿诚轻笑了一声,这笑有些艰难,他依旧点头,肌肤相触,堪堪算得上耳鬓厮磨。两个失去了至亲的男人靠着这样一个拥抱在支离破碎的家中汲取一点力量的支撑。

    也就是那之后,明楼发现他们之间多少有点耐人琢磨的亲昵。

    明楼享受这亲昵,却又隐隐不安。

    但让他思虑这件事的机会不是很多,他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去想,去做。偶尔在他休息时,他充斥着谋算和刀光剑影的脑子想起这点不可深究的情愫,简直是一种甜蜜的施舍。

    直到前几天,这个一直让两人遵循的底线被阿诚触动了。

    明楼永远都习惯于占据主动,他想要和阿诚谈谈,但好像他要谈的事情还有很多,真正要开口时,他拿捏不准是要问感情,还是问他关于中午的那个跟踪者的事情。

    “汤凉了。”

    阿诚咽下最后一口饭,提醒道。大哥自那句话后就一直在想事情,那碗鸡汤在他手上渐渐冷出凝结的油花。他伸出手去,把那碗接过来,将凉汤倒进自己碗里,转而为明楼又盛了一碗热的。

    “吃完饭我们谈谈。”

    “好,”阿诚点头,将那半碗凉汤一气饮尽,放下了碗:“谈吧。”

    “你这是个什么态度?”

    “哦,那您说我该什么态度呢,明长官?”

    明楼简直要抚掌称奇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明台的那种叛逆会出现在阿诚的身上,而且是更加清冷的,抵触的,他气极反笑:

    “你要上房揭瓦了是么?”

    “我敢吗?”

    “我看现在没什么你不敢干的。”

    阿诚终于忍无可忍,他不敢大声,二顺就在外屋的厨房里,只是极快的说道:

    “我干什么了?不就是没让你喝那破药嘛,有什么好谈的?”

    这小子心里就惦记这一个事了。

    不,明楼又否认了,阿诚这是在转移注意力,他不想谈感情,更不想谈周佛海。

    在他如此抗拒的时候并不适合谈话,明楼也觉得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缓和这个问题,而周佛海那边,情况暂不明晰,以阿诚的身份,杀掉一个来历不明且对他行凶的跟踪者也并不是不合常理。所以他也就说了下去:

    “这件事,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我是在以长官的身份说话。”

    阿诚将目光撇在一边,这是他焦躁的时候常有的神态,想了片刻,他的面色冷静下来,说:

    “总有别的办法的,你要留在北平,我可以做到”

    “你做不到。”明楼毫不客气的截断这句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行不通。”

    “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还要再说一遍么?你有几条命?你觉得在自己身上做些文章,汪精卫就能容许我留在北平看顾你?一旦我依然要回上海,接下来的任务谁来完成?”

    对面的人沉默下来,于失望之中回归了理智,他叹了口气,无力道:

    “是我错了,大哥。”

    阿诚当然知道那些办法都行不通,他只是不愿接受。

    “时间紧迫了,我们要提前,药不能再拖了。”

    “我明白。”

    山田诚志坐在榻榻米上喝酒,一郎坐在他对面,不抬头,也不说话,他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张和平演讲会的公众邀请函,上边日本军旗艳得灼人眼。

    “叔父大人,我不想去。”

    半晌,一郎才窝窝囊囊的挤出这么一句。

    “无用,政界和财经界的名望人士都要去,你借此机会要多多结交。”

    “可我”

    他的话被山田一抬手给制止了,只得又咽回腹中。垂眉低目的又坐了一会儿,便被山田诚志支走了。他不喜欢这个侄子,没有日本民族的杀气,没出息。

    山田一郎走到院子里,他看了看天,月亮还蛮大的,和叔父聊天实在令人不快,他长出了口气,脚步轻快的出门玩去了。

    夜才刚刚来。

    tbc

    明楼气极反笑:“你要上天吗?”

    以为这一章要惊心动魄,结果竟然谈情?!对不起,我是被日月木娄威胁的

    山田·一个从心的少年·一郎

    最后感谢菡萏清露小天使和我聊天,么么哒!

    第二十一章 群像番外 且以深情度余生

    (一)

    东交民巷对夜禁的时间管制要松一些,一郎从影院出来,匆匆走下新华街的正道,一辆黄包车很快的从他面前跑过去,一头钻进了东栓胡同。

    他跟上去,皮衣在月色下闪了道冷光,一大步迈出,胯骨上的挫伤钝痛。

    那黄包车就停在幽深的巷子里,车夫扶着车把,小半边脸正好投射在月光的清亮里,那耳朵上别了一支玉堂春牌香烟。

    有烟就有火,山田一郎现在非常需要一支烟来缓口气。他走上去,礼貌的颔首问道:

    “这位师傅,能借个火吗?”

    那车夫瞄了他一眼,并不说话,“啪”的一声火石轻响,后面隐在黑暗中的车棚内亮起一簇暖星:

    “火在这里。”

    黄包车从东栓胡同出来,一郎和那个男人一同坐在车棚里,两个人都沉默的抽着烟。

    “您这样的人也吸烟吗?”一郎端详着那人的金丝眼镜,问道。

    男人有双极其勾人的桃花眼,藏在镜片下,给人一种曾经迷醉了多少姑娘的错觉。可这人青衫长褂,极周正,极稳妥,淡泊沉静。

    这样的人和香烟不相称。

    “吸烟还分人么?”

    “我没有那个意思,抱歉。我是说,您看起来像是一位老师,或者学者。”

    那人不说话了,猛吸了一口烟,烟雾和寒气混作一团在空气里散开。对于这种冷淡,一郎并不介意,他低头一笑,带着几分习惯性的羞赧:

    “您倒有些地方像我的一位故人。”

    “哦。”

    一向善谈的年轻人竟没有说下去,那人也乐得清静,黑暗中彼此看不清晰,但对方还是在一郎晦暗不明的面容上看出一种深邃的悲哀来。

    这个表情我最明白。那人想。

    “您坐过船吗?”

    他没料想一郎突然问这样不着边际的话,这人说话天马行空,好像脑子里的话随便抓一句就往外说,他也不应声,等着他的下文。

    “码头、海腥味和烈日,以前我不爱坐船,后来我喜欢,现在又怕。”

    对这个人的话持认真态度本身就是一种愚蠢。对方听完后转而把注意力放在了沿途的街道上。

    一郎也不去理会这冷遇,他把身子靠进车棚里,在摇晃中想一个刻在心头的影子。

    长身玉立的站在码头上,是接待一郎的人。在瀚海上漂泊数日,他刚刚从水波中踏上这东方国度,便被这个青年的笑容击中,烈日下海的味道撩人情思,从此少年心事,不可言说。

    他在青岛只停留了半年,相见寥寥,但那人温煦的眼睛,抱着教案来去从容的身姿,给学生讲课时染了粉笔灰的手指,都让他难以忘却。

    藏修竹于脊梁,竹脉纤纤于目光。

    他离开时,这位先生正准备结婚,他依旧无法开口,可能爱到深处就是克制,他不想这么惊骇世俗的事情打搅了这人的生活,最终还是带着这份感情黯然回到自己的故土去。又过了一段时间,从遥远的中国传来了这人被捕入狱,已经处以死刑的消息。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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