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楼诚】故人长绝》分卷阅读42

    “阿诚,你不是会拘泥于形式的人”

    阿诚站起来,不假思索的打断了他:

    “如果某些时候,我有一百次的决心去赴死,想到你这句话,我就能在第一百零一次咬牙挺过来。”

    他说得快速而肯定,仿佛这句话早就存在于他的心里。这毫无疑问是一句情话,但明楼却无法将它与任何温软咿呀的情爱放在一起。

    它惊天动地又朴实无华。

    明楼愣住了。他怔怔的盯着阿诚有些发抖的嘴角,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别不要妄谈牺牲”话一出口,他不禁又想起今晚两人做的这些事情,便摆摆手,讪讪的笑着背转过身:

    “不,今天我好像没资格这样教训你”

    明楼身子一顿,猛的又回过身去,一把攥住阿诚的手。阿诚感到一股大力将自己拽向明楼身边,他猝不及防,被明楼拥进怀里,迎接他的是吻。

    热烈而狂乱,简直不像是明楼了。

    对方的气息,温度,舌尖和血,都是这一瞬间所给予他们的恩惠。

    “我爱你。”

    阿诚在即将窒息的眩晕中听见这句话,他心中如同被狠狠揉了一下,用力回抱住了明楼。

    有的人可能对待感情看起来充满了侵略性,主动而咄咄逼人,但一旦反应过来,就变得让人哭笑不得起来。

    明楼洗完了脸,自己换上睡衣,看着床上躺得直挺挺的那一位:

    “你这是什么状况?”

    阿诚没说话,瞪着天花板,抿了抿嘴,偷瞄了明楼一眼,又舔了舔嘴唇。

    这点小动作让明楼尽收眼底,如此幼稚的阿诚十分少有,他来了兴致,走到床边俯身问道:

    “什么滋味儿?”

    阿诚拿带着笑的眼睛看明楼,终于没绷住,一转身把脸压进被子里。

    “现在又害羞了?你这后反劲的毛病和谁学的?”

    明楼坐到床上,轻轻推了他肩膀一下。

    阿诚轻挣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什么,从被子中抬起脸,刘海压的乱糟糟:

    “我脸红了吗?”

    明楼严肃的端详了一下:

    “没有,你肤色比较重。”

    两个人对视着,明楼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有点难为情,就都笑起来,他用笑音问阿诚:

    “这样总算满意了?”

    阿诚笑容微收了一下,轻松的笑意就沉郁了下去,他低声道:

    “哪能,食髓知味。”

    仿佛品尝了仲秋枝头的最后一个苹果。

    1月9日清晨,明楼回沪。

    阿诚坐在书房,将小满留下的情报展开,在旁边的草纸上仔细的整理好。他蹙着眉,笔尖利落的在纸上“刺探者”三字画了个圈,点下一迹。

    阿诚起身,拿了棉衣和围巾走出去,桌上的纸因他的起身显露出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首行用加重的笔写了题头——

    ”出卖明楼,保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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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诚哥说我轻易不撩人。

    这傻白甜来得猝不及防。

    啊!北平终于走到最关键的尾声了!die

    深夜发文,神不知鬼不觉!好吧……我今天更晚了!

    第四十五章 冷冬

    腊月将近,北方到了最冷的时候。

    阿诚的东厢里又是只有他一个人睡了,不拥挤,也不暖和。每当快要天亮,炉子内的火悄然落了温度,阿诚就在低温中醒来,鼻尖冰凉。被子里也并不暖和,只有身体周围的一隅是温的,若是手脚伸到周围,那被衾中的寒凉就仿佛带了刺般咄咄逼人。

    他并不是怕冷的人,当年在伏龙芝受训,冬季的阿拉套,北麓常有冰雪。到了一月份,更是只有一周的晴天。那时阿诚会卧在冰雪里做伏击练习,长久的屏息凝神,偶尔会有从阿拉米丁河岸飞来的沙燕子,落在他的枪管上。起身的时候,身下的一小片儿雪都成了水,。

    他记得这些细枝末节,却唯独想不起有寒冷。

    阿诚从没感受过如此暴烈的严寒,抑或说是这样彻骨的孤寂,而如今,在没有了明楼的北平,他终是知道了这种滋味。

    腿上的伤口历经磨难终于开始愈合,来到年关,宪兵队里也忙起来,阿诚很快就接到了复职销假的通知。

    付元士头上顶着一小摊雪花踏进办公室,鞋印在木地板上留下一行泥水渍。他的头发叫肆虐的北风蹂躏成一团乱草,又被雪水打湿,一眼看去惨不忍睹。就算站在明诚办公桌前,他还是忍不住烦躁的“啧”了一声。

    这个人总是一副刻薄不耐的样子,阿诚早就习惯。他一手拿着茶杯,这时将它不轻不重的往桌上磕了一磕,付元士正色,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早上阿诚给他的提审单,码平递到阿诚的办公桌上:

    “副科,人家可是不准备给咱这个面子了。”

    薄纸之上,宪兵队红艳艳的总章因折痕变得模糊,这张纸被阿诚拿起来,须臾便在修长的指掌间变成一团废纸。他冷笑了一声,扬手将纸掷进垃圾桶:

    “我大哥前脚离了北平,这眼药后脚就上到我眼前了?”

    说话间阿诚已经站起身,接过付元士递上来的大衣:

    “跟我去一趟总警署,我得去找刘署长叙叙旧了。”到了门口,他探身朝门外看了看,回头问付元士:

    “小许呢?”

    “一早上被吴处叫走了,说是帮他搬家。”

    阿诚点点头,迈出办公室往大步往门口走:

    “吴处长新分了房子,这我知道,那小子倒会去拍马屁。”

    这几天许池就有意无意的打听穆家班的事情,一晃寺内刺杀案过去了近半月,各种慌乱都趋于平静,然而穆言朋等人却一直收押在总警署的大牢里。日本特案专员到达时曾提审过他们,听说很是受了一些苦,那时阿诚在家养伤,是许池告诉他的。

    许池对鹤澜的热烈追求是特务科乃至整个宪兵队都知道的,据说曾经有人听戏的时候调笑了鹤澜一声小娘子,被许池拿警棍打了个半死,一战成名,自此后科里一说什么逸闻趣事,就起哄要小许警棍伺候。

    所以这种事情,带着许池这蠢材只会坏了事。

    付元士默不作声的跟着明诚去总警署,看他和刘渡江言笑晏晏,虚与委蛇,又忽的冷眼威胁,话锋逼人,极尽政客之能事,且多了分特务的狠厉。阿诚一直在他的审视之下,自从咖啡厅一案后,他经常不自觉的把目光落在这个看似少爷做派,实则做事雷厉风行的副科长身上。袁规早就有名无实,特务科的大小事务被明诚一手接过,周围人都或多或少有点巴结着他。反而付元士特有的那种置身事外的无谓,能更清楚的看清一些别人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明诚这个人,身上有一些和他们截然不同的颜色。

    和我们这群汉奸可是不一样的。他在心里嘲讽一哂。

    从警署出来,付元士擦了擦脑门的汗,问明诚:

    “副科,咱就这么把吴处拉出来充大头,他要是知道怎么办?”

    “能怎么办?他知道也没什么,老北平的名角总不能没落了。”

    这句话让付元士深以为然,北平这地方的人,对自己的老东西有种特殊的追捧和保护,自从穆言朋被拘捕,民间已是有一些不满的声音,只是惧着日本人,不敢明说。吴志千是个地道的老北平,他就算心里有想法,也不会说什么。

    况且,这个人现在不知道掌握了什么,一直在向阿诚示好。

    两人没了话,付元士就专心开车。车是武田课长批下来给特务科使用的,说到底就是给阿诚用,其他科室羡慕极了,然而阿诚知道,这便宜让人毛骨悚然。冷不丁的,他开口问付元士:

    “你看了我这么多天,看出什么来了?”

    付元士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抽搐般的一抖。阿诚不等他回答,就自顾自的说下去:

    “算了,我只是提醒你,别总是用这种眼神看人,不然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人怀疑成心怀不轨的反日分子。”

    付元士干笑了两声,没有说什么。

    三天后,阿诚分别向日本特高课武田部和总警署发去了提审单,翌日,穆家班的众人被塞入汽车押到了特务科的地下审讯室。

    提审穆老的时候吴志千亲自到审讯室听了半场,那屋子很封闭,旁边有个暗间,用木板隔出来,能很清楚的听到外面的动静。吴志千听了一会儿,将喝了半杯的热茶水泼在地上,冉冉热气在水泥地上蒸腾起来,他的皮鞋就趟过这些热气,走到门口朝阿诚点点头。阿诚站在地下室高热的明黄灯泡下,为坐在对面的穆言朋推过半碗冷茶。

    腊月初八的凌晨,穆言朋首先获得了释放,此时距离那场酣畅淋漓的戏落幕,已经24日了。

    穆家班其他人还要再收押一阵时日,他的出狱,除了是为平息北平一些不满的声音,也因为日本人确实对穆言朋这样的曲艺名家有些宽泛。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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