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楼诚】故人长绝》分卷阅读47

    明楼眯了眯眼睛,对周佛海扯开一个笑容,皲裂的嘴角处有个明楼自己忍痛咬出来的伤口,此时那里重新有血液闪出新鲜的红色。

    “老弟,叫你吃苦头,对不住啦。”周佛海背着手踱进逼仄的审讯室,有人为他拉了张椅子,他坐下来,微笑着端详明楼的脸:

    “都是老朋友了,你就当帮我个忙,大概的我们都了解,你只要把细节说说,这又有何妨嘛”

    明楼摇摇头,紧皱着眉头看周佛海:

    “他又对你说什么?”

    “他说他不回来过年了。”

    明楼的眉间一松,这点变化没有逃过周佛海的眼睛,他笑了笑:

    “怎么?被你的好弟弟卖怕了?”

    明楼闭上眼睛,不再看周佛海,也不再答话。

    他越是攻击阿诚,周佛海就越是不会动阿诚。通过这几天的试探,明楼坐实了之前的猜想,周佛海的目标只有自己,其余的事情他不会考虑,阿诚来这么一招,如果他抓了阿诚,只会坐实明楼是被冤枉的,周佛海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阿诚到底会怎么做呢?他只能露出越来越多的马脚等着人去发现,可现在人家根本不在意这个。

    这个局陷入了泥沼。

    腊月二十九,渡鸦通过舵手,再次同阿诚联络。

    两个人这次碰面在一个俱乐部,霓光把每个人的脸切割成光怪陆离的彩色碎片,歌女舞娘的欢笑歌声很好的隐藏了他们的交谈。

    “你真的决定了?”

    “那位周先生批准我的行动了吗?”

    “是的,虽然在我看来这种行动等同于送死,但我替你争取到了送死的机会。这可能超越了我的底线。”

    “我们这种人,死从来都算不上是什么底线,和它相比,近在咫尺的失去更让我痛苦。你可能体会不到我这个中国人的伤心之处,生长于斯,却看着这片土地不再属于自己。”

    这段话明显的让山田一郎感到不自在,脸上浮现出一丝被戳到痛处后的僵硬,他不禁摆摆手无奈道:

    “这让我无话可说。但谁不是一直在失去,我们这种人才更该适应离别。”

    “你说得对,不过请让我用这算不上什么底线的生命阻止一次离别。”

    “你这是视死如归吗?”

    “没有谁想死,我也是一样。可能这么说有点故作姿态,但我了解那个人,他比我失去的更多,对他来说也依旧是比死来的更痛苦,为此我不能死。”

    舞台上更换了歌女,歌声停了,没了音乐后的俱乐部比之前安静不少,山田一郎看了看舞台上一群正穿着象征海浪和船帆的蓝裙白衣女郎,笑道:

    “所以说,就算我现在中文的水平自认不错,也仍然不想和中国人进行一场文字游戏和诡辩,尤其是这其中还充斥着理想主义和罗曼蒂克。”

    阿诚的表情认真,这几日的思虑让他的眉间有了道无法消融的浅痕,舞台突然点亮了聚光灯,在他的眸子里倒映成寒星:

    “我们都是一群理想主义的行动派。”

    听到这句话,山田端着咖啡杯的手一停,将杯子放下,抬头注视着阿诚,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些别的什么,用一种近乎飘渺的语气说道:

    “我可能没有和你说过,你非常像我的一位故人。”

    “可以猜到。”

    “哦?”山田愣了愣,随后就带上些悲哀:“那种视线太明显了吗?抱歉,我这样的无礼。”

    阿诚摇摇头表示不在意,山田也是不想再继续这一话题:

    “算了,我在很多人身上看到他的影子,但也只是影子而已。”

    两个人胡乱的聊着,阿诚听不太懂山田的生物学,山田也搞不懂阿诚的经济,唯一共通的大概是作为特工的杀人技巧,可这并不是太好的话题。两个潜伏者褪下伪装后,圆滑和健谈都随之远去,变成十分尴尬的沉默。

    直到分别,两人除了将年后的计划规划清楚,都没有别的交谈。

    “过了年,你家的‘二顺’就会重新出现,到时候就看你的了。组织会全力配合,上海方面也取得了联系。”

    “好。”

    从俱乐部出来,阿诚独自一人,路过点心铺,站了片刻,进去为自己买了一包蜜饯。

    杏脯黄色的果肉上带着糖浆的闪光,阿诚塞进嘴里一颗,顶着风往特务科的方向走去。

    真酸。

    tbc

    二顺20版即将与大家见面,二顺20:好方,会背锅吗?会虐狗吗?诶我可是正面人物。

    10:我就在土里埋着不说话。

    杏脯再次上线。

    我觉得距离阿诚哥进去不远了。

    求评论呜呜呜!!!撒泼!打滚!

    第五十一章 还寝梦佳期

    除夕这天,北平城与往常并无二致。日本人早就废弃了农历,虽然顾忌到中国人的风俗,给市政厅的中国人们放了半天假,但对北平城内的百姓,却以治安管制为由,严禁燃放任何爆竹、张贴福字春联,而从前也确实出现过反日分子利用春联传递情报的情况。

    几日前的大雪未化,颜色却脏污了,像放久了的白锦缎落上了层黯淡的尘埃。沿各条长街一一看去,只有零星人家门外挂了红灯笼,纸已经褪色,颤巍巍薄光一抹在风中摇晃,寒酸又哀戚。

    几千年红联题字爆竹声,一昔都成了泡影。亡城之下无福可祈。

    这可能是阿诚自十岁后过得最糟糕的一个春节。

    他一早就去了乐家大宅,老爷子对他白眼以待,几个小舅子也都正是少年意气的时候,乐锴一见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话里都带着刺。小表弟性子随和些,只是拿他当透明人。

    阿诚视而不见,尽心尽力扮演一个彬彬有礼的未婚夫,坐在一旁看这一大家子人说笑喧闹,看着看着就会发愣,露出笑意来。最小的小外甥交给乐倩文哄着,一起给屋里挂彩色纸练。乐倩文拿剪子把一叠缝好的彩纸曲曲折折的剪,展开就成了一朵错落有致的硕大花球。她举着花回身冲着阿诚摇了摇,正要问好不好看,就窥见了阿诚的神色。

    他的目光软糯,看过来的视线仿佛边缘都是毛茸茸的,忽的察觉到乐倩文在看自己,就朝着她莞尔一笑,笑容却离她很远,不知道是给他自己回忆中的谁。乐倩文就在这一刻不自觉的想起来当初自己胡诌的那一句比喻。

    像一头安静温驯的鹿。

    鹿皱了皱眉,评价道:

    “艳俗。”

    乐倩文嘴巴一撇,扬手把那花球抛进了阿诚的怀里,走到他身边去倒一碗茶:

    “亏我还想安慰安慰你,现在看来您这精神头儿挺足的,得了吧。”

    说完啜了口茶,玲珑的腰身一扭,人就又跑走了,小外甥在后面追着她藕荷色的裙摆,伸着小手怎么也抓不住,咿咿呀呀的叫唤着,却忽然被人抱了起来,好奇的蹬着悬空的小短腿。

    阿诚把小外甥抱在怀里,自己几步走到乐倩文身后:

    “你欠我的人情,还作数么?”

    乐倩文身上缠了彩色练子,一回身就哗啦啦的响,她忙着捋顺它们:

    “当然,我不说虚话。”

    她踩着桌子去挂那彩练,阿诚见状用膝盖顶住桌沿不让桌子太过摇晃。他臂弯里挂着小外甥,仰头对乐倩文说:

    “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乐倩文低头分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说完。

    “你知道,我有个弟弟在北平,是”

    小外甥愣头愣脑的盯着阿诚动着的嘴巴看,突然一口咬在他下巴上,他停了停,在小外甥的衣服上蹭下巴的口水,惹得小孩子咯咯直笑——阿诚一直就有孩子缘。

    乐倩文嗔了小外甥一声,下了桌子,和阿诚走到内屋的书画室里,才道:

    “毒蝎?他不是殉国了吗?”

    看着乐倩文煞有介事的瞪着大眼询问,阿诚顿时摆出一脸漠然,等着她自己把这段戏演过去。两个人沉默着对视了一会儿,乐倩文败下阵来,举起手:

    “好,说正经的。我知道,我还知道他”乐倩文压低了声音,深看了阿诚一眼:

    “背叛了军统。”

    阿诚点点头,毫不在意的承认下来:

    “对。”

    “你想让我照拂他?你可不要忘了我是谁。“

    “算不得照拂,他也不需要,就当我这个做哥哥的胡乱操心吧。你在北平上层圈子,他现在一个穷教书的,以后出了差池你帮一把。至于你的身份”他帮她把一缕头发别到耳后: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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