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发同人)【初次】生死相随》分卷阅读10

    “姓荣的,你不要欺人太甚!”四少脸上已浮起怒色,阿次忙拉过四少,笑道:“沛林,我大哥跟你闹着玩呢,要不再给我说说你第一次上战场的事吧,我一直在后方潜伏,原本的愿望就是能上正面的战场。”

    “好啊,我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是十六岁,比现在矮了不止一个头。那是一场小型的军阀混战,我年纪小没有太多人注意,反而得了有利契机一举拿下对方头目的首级,让我军轻而易举地取得了胜利。”“你不害怕吗?”“不怕,而且还很兴奋。”四少眼睛闪闪发光,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阿次听得入神,情绪也跟着战局的深入而微微激动起来。

    一旁的荣初显得有些失落,阿次和四少同为军人,自然共同话题就多,而自己是个医生和商人,阿次对细菌学和炒金都不感兴趣。这样一想,他心里越发苦闷,脸色也随之郁郁起来。正听到兴头上的阿次发现了大哥的异常,想起刚刚自己只顾着和四少聊天冷落了他,心里一阵歉疚,不由也拉住他的手,笑道:“大哥,你在英国学医,肯定也有很多印象深刻的事,要不你也来说说吧。”

    荣初一听来了兴致:“好啊,我印象最深的是……”认真思索了半天,他终于拊掌道:“想起来了,是尸体研究!当时那些碎裂的尸块浸泡在一个盛满福尔马林的池子里,老师用铁勾往里一戳,就勾出一只断手或脚给我们讲解示范。由于尸块浸泡的时间太久,皮肤已经泡得发青或者白,有些里面的骨头都已经碎了,发出一股难闻的异味,当时好多人都吐了,我也恶心得几天吃不下饭,真是终身难忘!”仿佛往事不堪回首般,荣初叹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嫌恶的表情。一抬头就看到阿次和四少脸色发青,他奇道:“你们怎么了?”“呃,没,没什么。”阿次笑得很是勉强。“我想……我们估计也几天吃不下饭了。”四少捂鼻嫌弃道。

    荣初一下就泄了气,讪讪道:“那,那就换个话题吧。”“大哥,我听说你经商有道,赚了很多钱。要不,你说说你的第一笔钱是怎么赚来的吧。”阿次又贴心的抛了一个话题出来,大哥做生意得心应手,这个应该难不倒他。

    只见荣初摸了摸鼻子笑道:“那是,想我荣初从一个无名之辈一跃成为上海滩叱咤商界的风云人物,赚钱的本领自不在话下。第一笔钱嘛,来得也很容易,就是……”荣初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第一笔钱怎么赚的?快说来听听,好让我也试试,帮承军多赚点军饷。”四少催促道,阿次也歪着脑袋在一旁静静等着。荣初支吾了半天,终是咬牙说道:“第一笔钱嘛,是,是勒索了阿次三百万。”

    “竟然有这种事?阿次,你大哥竟然这样对你?”四少惊得差点掉了下巴。阿次讪笑两声道:“是,是有这事。”

    荣初这下彻底焉了,无精打采的坐到了一旁,闷闷道:“还是你们聊吧,让四少给你继续说东北那些好玩的好吃的,说不准哪天你动心了,就跟着他一起走了。”这几天目睹两人聊得投机,荣初这话说的无比心酸,不禁悲从中来,整个身体都跨在了椅子上。

    四少正兀自得意,却见阿次忽然伸手拉住了荣初,轻声道:“大哥,你多虑了,阿次想去哪自然也是和你一起。”“真的吗?”只一句话,荣初的信心和希望都回来了,他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不敢置信地问道:“你真的会一直和我在一起?”

    阿次轻轻笑了,眼中流动的是拳拳真意:“那是自然,你是我大哥,答应过你的事我从来都没忘记。”仿佛一下从地底又飘上了云端,幸福来得实在太过突然,荣初忍不住哽咽起来:“是,你答应过我,会和我生死不离……”

    阿次,这算是你的回应和承诺吗?透过闪亮的泪花,他看到了阿次向他轻轻点头,脸些微发红,笑容些微腼腆,却目光真挚、满蕴深情……

    第四十四章

    自阿次向荣初袒露心意后,三人关系看着未变,实则性质已分。四少心里虽失落,但只要阿次高兴,他暂居人后也算不得什么,反正来日方长,次落谁手还言之尚早。

    但这日,他一早便接到了父亲慕容宸的电话,收到了两个重磅消息。一是徐、常两位部下因造反被处死,满门诛杀,身为常家儿媳的三姐悲痛过度,腹中胎儿不保,一夕之间失了丈夫和孩子,三姐心如死灰,屡次寻死。二是此次平逆,程家于慕容宸有救命之恩,于承军有匡扶之义,因此慕容宸决定两家联姻,结秦晋之好。

    虽然放心不下阿次,这两件事却是逼得他不得不归,一则三姐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多有照拂,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回去陪伴安慰。二则他与程家小姐谨之感情虽好,却如同兄弟,绝不可能成为夫妻,此事还须妥善处理。

    想到离别在即,四少心里郁郁,一上午都有些走神。荣初只道他是清场失意,心里反倒有些窃喜,但阿次知他并非小气之人,必是有了其他困扰,不免有些担心,恰好午后荣初因为公司的事暂时回了荣公馆,正好给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沛林,是出什么事了吗?”阿次拍了拍他的手,关切问道。“是家中,出了一些事情。”四少有些迟疑,他抬头望着眼前这人,那一双乌黑的眸子澄净透明,亮如寒星,但即便是笑着,也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这样一双过分好看又善良忧郁的眼睛,只一眼,就让他的心跌进了深深的湖水,再也无法靠岸。可惜这个人,心不在自己身上,自己却已经弥足深陷,无法自拔了。

    轻轻叹了口气,如今上海局势已是不好,教他如何放得下心离开,何况又是这样一副伤病缠身的身体……

    虽然明知道结果,他仍是抱着一丝希冀问道:“阿次,我家中有急事,需要尽快回去处理,你……可愿跟我一起走?”

    阿次有些意外,但并未有一丝犹豫:“家里有事就不要耽搁,这里一切都好,你放心吧。但,我不能离开上海。”“是不是因为你大哥?我可以带他一起走。日本人马上要打过来了,以你大哥目前的声势,留下来恐怕日子也不会好过。”

    “沛林,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我必须留下。”“为什么?你现在已经没了身份,何苦留在这里暗无天日,又让我如何放心?”四少有些激动的抓住了他的手:“若是去了东北,我定能保护得了你!”

    “正是因为这里危险,所以我更不能走。”阿次望着他,眼神坚定:“沛林,你是为了什么要打仗?”四少闻言心里一震,低头思索片刻后缓缓道:“是为了黎民百姓。我们的国家内忧外患,四分五裂,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我打仗,是为了给他们撑起一个庇护,还他们一个安定的生活。”

    阿次点头认真道:“我的理想与你一样,为全中国的人民谋一个未来,即便人微力薄,但求死而后已!我们都是战士,必须坚守在各自的战场,我的战场在上海,我的组织和同志都在这里和我并肩战斗,即便暗无天日,我也没有临阵脱逃的道理。”

    四少有些黯然,阿次与自己一样,是心怀大志之人,自己又岂能困鸿鹄于羽翼之下?终究还是不能把他放在身边,周全保护。但是,这样无所畏惧、忧国忧民的他,也正是自己所欣赏和爱慕的,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强求?

    四少心下释然,不由拊掌赞道:“说得好!大丈夫当战死沙场,何须马革裹尸!阿次,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今后即便天各一方,我们在此击掌为誓,前路漫漫,此志不改。但为天下,血染长襟!”

    “一言为定!”两只手掌用力击合,紧紧握在一起。

    “我慕容沣愿为杨慕次打下一个太平中国,在此之前,请务必珍重,好好活着!”

    “一定不负所望,我等着理想实现,与你把酒痛饮的那一天。”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既然主意已定,多留几日也只是徒增伤感,第二天一早,四少便已收拾好一切,要动身赶回东北。

    虽说平时一直与之暗暗较劲,但此刻真要走了,荣初竟然还觉得有些微不舍,毕竟曾一起历经患难挽救了阿次的性命,又朝夕相处了这么些时日。不过,转眼又看到他对着阿次一副儿女情长话别难的样子,心里的火苗又突的蹿了起来,这瘟神,还是赶紧送走的好:“当兵的,别磨磨蹭蹭了,火车要开了。阿次有我照顾,你放心。”

    四少不满的瞟了他一眼:“正是有你在他身边,我才更加不放心。”转而又握着阿次的手,深情道:“阿次,有任何事,都可以让人去东北承军找我。还有,若是这个姓荣的欺负你,我马上派人把你接走。”阿次看着荣初额头暴起的青筋,不由点头失笑道:“好,我了。”

    荣初脑门“突”的一跳,立即冲着门外喊道:“阿四,时间不早了,送四少他们去车站!”

    四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咬牙道:“沈副官,留下几个弟兄在这里保护阿次的安全,还有,若有人敢欺负他半分,立即传消息给我!”

    “是,四少!”沈家平肃然敬礼回应,顺便陪着他主子一起,冲荣初丢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阿四,送客!立刻!马上!”荣初的怒吼声在房间里久久回旋……

    第四十五章

    四少走后,日子多了一分安静,少了几分热闹,又回到了以前两兄弟相依为命的日子,但荣初觉得这样的日子格外心安,直到不速之客登门拜访。

    “老板,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荣初接过阿四手中的信封,信上只有四个字:念次,辞行。

    透过窗户望着楼下的两个身影,一个身着素色旗袍,娟秀窈窕,赫然便是余晓江。另一个身形颀长,着青布长衫,戴宽檐礼帽,长长的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荣初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谁,那人把阿次害得几乎送了命,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杜旅宁!

    要不是阿次拦着,且为着他的伤势暂时无暇他顾,荣初早就去找他算账了,竟然还敢来!紧紧的捏着信纸,荣初冷哼出两个字:“不见!”

    久等在外面的人,听到主人拒见的消息后,显得有些落寞。“处座,让我进去试试吧。”余晓江低声耳语道。杜旅宁无奈的点点头,前几日已收到上峰尽快撤回重庆的密电,虽然知道有些冒险,但他想了许久,终是决定要在临行前再见阿次一面。自受伤后就一直为他担心,听余晓江说荣初十分惊险才救回了性命,前期恢复又十分艰辛。下午就要坐火车离开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回到上海,他不想带着遗憾离开。

    “阿初,侦缉处解散了,杜旅宁下午的火车去重庆,让他跟阿次道个别吧。”余晓江步入书房,对着荣初轻声说道。“见阿次?笑话,他忘了吗,杨慕次已经被他亲手处决了!”荣初坐在书桌前,脸上怒气腾腾。

    “你明知道是他手下留情。阿初,他也是职责所在,你不要怪他,何况最后要不是他,阿次根本不可能活下来。”“那我是要谢谢他高抬贵手,把我弟弟折腾得还剩下一口气了?”荣初脸上满是嘲讽,不怪杜旅宁?笑话,当初就是他要审讯,阿次才会如此!继而又想起了阿次身上那些惨烈的伤口,心里又揪痛起来。

    “阿初,你可知道阿次是怎样才能活下来的?”余晓江上前两步正色道。“怎么活下来的?是我和跃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的!”荣初低声怒道。

    “不,如果不是杜旅宁以死做保,你们根本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余晓江叹了口气:“阿初,当时重庆下的命令是对阿次立即执行枪决,杜旅宁以性命担保了阿次的清白,才让戴笠改变主意,他对阿次确是一片真心。”

    荣初闻言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先是往死里折磨,接着又以命作保,疯子,杜旅宁明明就是个疯子!既然感情深厚,为什么还非要弄得你死我活!简直是疯的无药可救!

    阿次刚刚睡着,恍惚中他感受到了一双粗糙的大手,这双手虽然布满老茧,但却温暖而宽厚,让他十分安心。

    这种熟悉的触感让他神智渐渐清醒,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杜旅宁慈爱的笑脸。

    “臭小子,醒了?”“老师?”阿次猛地一惊,下意识就想坐起来。“别动,老师只是来看看你。”杜旅宁急忙按住他,关爱之色溢于言表。

    阿次坚持着撑起身体,靠坐在床头,轻声歉意道:“老师,阿次失礼了。您怎么来了?”“我来看看你。”仔细的替他把被子理好,杜旅宁叹了口气:“日本人即将攻进上海,我接到上峰的指示撤回重庆,侦缉处也暂时解散了。”

    “什么时候动身?阿次去送您。”“不必了,今天下午就走。”“这么快?”阿次有些着急:“还会回来吗?”“不清楚,或许要等到抗战胜利以后了。臭小子,今日一别,以后再想见面恐怕就难了。”杜旅宁轻轻拍着阿次的手背,眼中是深深的疼爱与不舍:“老师这次下手有些重了,可还吃得消?伤口很疼吧?”

    “呵呵,没事。老师,您现在的手劲可不比当年,我躺几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阿次故作轻松的笑笑,冲他挥了挥手臂,随即又微微皱了皱眉。

    杜旅宁也不拆穿,只继续笑着:“没事就好,老师也可以放心了。”继而又敛了神色,正色道:“阿次,此事之后,上峰已经相信了你的清白,老师此次来这里,一为探望,二来还有任务想亲自交代你。”阿次闻言也收起了笑意,神色肃立起来。

    “如今外界只道杨慕次已被处决,荣初与军统不共戴天、视同水火。日本人届时一定会找上他合作,你们兄弟俩要以你大哥的身份打入日本人内部,破坏他们的侵华计划,为党国窃取有利情报,初明次暗,狡兔计划正式实施,余晓江会留下来协助你,具体计划等你伤愈后可以和她商量。”

    “是,老师,学生一定不辱使命,誓死效忠!”即便有些艰难,阿次还是慢慢抬起手臂,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眼中是不可磨灭的坚定。

    “不,阿次,老师想说的不是这个。”杜旅宁握着阿次的手,脸上有几分忧色道:“这计划说起来简单,实为艰难不易,你们兄弟俩要小心周旋,虚实应之。日本人狡诈多疑,葬礼上没有亲眼见到尸体,日后必会还会出手试探,你在隐藏身手的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届时你大哥还会背上卖国亲日的骂名,要面对来自同胞的憎恨和辱骂,这一关,你们千万要挺住。”

    “是,但求问心无愧,阿次明白。”“还有,身体不好,要懂得保养,不要一味顾着任务。不然年纪轻轻,身体比我这个老头子还不如,到时候等我回了上海,难不成还要我来照顾你!”许是觉得太过沉重,杜旅宁佯装嗔怪,在他额上弹了一个爆栗。阿次“噗”的笑出声来:“老师,您放心,等抗战胜利了,阿次一定第一个去接您。”“好,我等着。”笑容舒缓了额上的皱纹,杜旅宁此刻褪去了一身杀气,宛如一个慈祥的父亲,对着儿子谆谆嘱咐。

    抬头望了望墙上的壁钟,不知不觉,已经过了晌午,是时候要走了。

    “阿次,老师曾经怀疑过你,也纠结过你的身份,甚至因此而痛恨,想亲手杀了你。因为我无法接受,自己视若亲子的学生可能存在的背叛与欺骗。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大抵就是如此。”

    “学生明白。”阿次心中难过,却也只能低声应承。杜旅宁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一直说你情义太重,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受情义所困。可是,老师日后不会再猜疑你。阿次,这并不是因为我确定了你的信仰,而是我相信,无论你归属何方,你都是个忠心报国、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我一生励精教学,倾囊相授,为的就是给国家培育英才和栋梁,你做到了,就仍是我引以为豪的学生。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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