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发同人)【初次】生死相随》分卷阅读27

    杜旅宁,杨慕次的老师,此番必定是为了救人而来!面对如此变故,松井石根早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眼下人证和物证都指向他变节卖国,即便漏洞百出,恐怕西尾寿造也不会再轻易相信自己,他气急败坏道:“司令,如果我和他们真有交易,又怎么会光天化日之下说出来,这分明是他们的诡计。”西尾寿造并未出声,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杜旅宁也不恼,只伸出脑袋向屋内探了探,仿若恍然大悟般摸着下巴笑道:“将军怎么这么说话,莫非是杜某来的不是时候,妨碍将军执行公务了?”松井石根心知现在情势十分不妙,他沉了沉眼眸,将枪口指了过去:“胡说八道!我从没没见过你,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杜旅宁错开几步,温和笑道:“我们不过是你情我愿公平买卖,将军何必如此。”他指了指荣初背上的人:“而且,我和杨慕次的关系您又不是不知道。将军是日本人,对中文词意表达得还是不够准确,他是我的爱徒,应该说我们隶属同一阵营,而不是一伙,意思虽相近,性质却是大有差别。”

    “司令,他诬陷我!”眼前这个人摆明是来诬陷他,再纠缠下去必然更加麻烦,松井石根急步跑到西尾寿造前面,低头恳求道:“请不要相信他的一面之辞。”

    这件事的确是有很多不合情理的地方,可是杜旅宁为什么会忽然过来,是巧合还是故意?杨慕次明明早就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松井石根的家里?还有那份协议,究竟是怎么回事?西尾寿造脸上阴晴不定、疑虑重重,屋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屋外有脚步声再次响起,大家齐齐从门口望去,大批的国民党士兵持枪走了过来,不消片刻便停在了门外,偌大的将军府此时显得异常的热闹和拥挤

    第九十九章

    五天前,杜旅宁在接到余晓江电报的时候便决定立即动身来上海。他没有办法不担心,松井石根是日本的将军,而荣初不过是个商人,即便他或许与某些势力有些关联,但双方实力毕竟相差太远。此事他必须亲自过来处理,否则恐怕阿次性命难保。

    在来的路上,他看了余晓江拿过来的照片,阿次浑身鲜血淋漓,四肢被钉在地上,脸色惨白得像死人一样。他心里一阵激痛,怒火腾的就烧了起来。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一直以来,他舍弃了个人的情感,把自己当成党国最忠实可靠的工具,他几乎快要忘了自己也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有悲有喜的人,直到杨慕次的出现。

    这是他最心爱的学生,视若亲子的人,但凡涉及到这个人,他都很难保持冷静。他一向克己隐忍,喜怒不形于色,惟有那一路都紧攥着,片刻也不曾松开的拳头,泄露了他狂躁而愤怒的内心。

    杜旅宁的突然到来,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也让阿次冰冷的心生出了一股暖意,仿佛一个受尽了委屈和磨难的儿子得到了父亲的宽厚和慈爱,以至于将他坠在悬底的心又一寸寸拉了上来。老师,竟然抢在队伍之前就先赶到了这里,为了救他这个不成器的学生,千里迢迢,置自身安危于不顾。阿次费力的抬起了头,眼中泪光闪现。

    即便一直专注于和松井石根周旋,杜旅宁也立即感觉到了他的视线,目光变得慈爱起来,都说老牛护犊子,傻孩子,老师什么时候,总是要护着你的。

    这一幕师徒情深,让一直站在杜旅宁身边保持沉默的女子有些眼眶发红,她自然就是余晓江。杜旅宁会亲自过来,就连她也是万万没想到的,这个看似冷酷无情的党国精英竟然也有如此割舍不下的私人感情,这是阿次的幸事。也幸好夏跃春他们事前都做了伪装又戴了面巾,如果营救失败,身份问题也自然不会再有任何意义。如果能成功逃出去,也可以推脱搪塞过去。这样也好营救阿次的机会又多了几分。眼见后面的部队跟了上来,她心里略略放了心。

    因着国民党军队的到来,局面陡然逆转,呈双足鼎立之势,且事关内奸与疫苗,事态的发展有些超出意料,西尾寿造脸色阴沉了下来。“司令,有急报!”一个士兵满头大汗从外面径直跑到了他身侧,低声耳语了几句,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八嘎!”西尾寿造抡起巴掌朝松井石根狠狠扇了过去:“请将军好好解释一下,新雷霆不过刚刚研制出来,仓木鹿和荣初是什么时候卖的原液?东北**和承军为什么在感染了病毒后毫无反应,以致我军作战完全失败,十万军士伤亡惨重!”松井石根猝不及防,重重摔到了地上,枪也落在了一旁。这无疑是个重磅消息,屋内变得鸦雀无声,各有悲喜。

    松井石根从地上爬了起来,完了,一切都结束了,不管他作何解释,总要有人来承担这个后果,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就是军部最合适的牺牲品。他的神色因愤怒而变得扭曲起来:“荣初,我杀了你!”他猛然挥起拳冲了过去,荣初一惊,下意识的侧身躲避,却见松井石根身形一转,双手一用力便将阿次从他背上拉了下来。

    阿次的双脚并不能站立,此刻松井石根用双手遏着他的喉咙,将他整个身体凌空举了起来。只消稍稍用力,将指尖捅进阿次的皮肤,他身上的新雷霆病毒变回立即传染给阿次!

    “不要!”荣初又惊又痛,失声喊道:“疫苗马上给你,你别伤害他!”“哈哈哈,太晚了!”松井石根脸上浮起了疯狂的笑意:“你们做了这么多,无非是为了一个杨慕次。”他眼中杀机大盛:”“荣初,我有今天全都拜你所赐,杀了你简直太便宜了,我偏要让你尝尝失去挚爱,生不如死的滋味!”他张狂的笑着,手指渐渐用力,阿次被勒的剧烈咳嗽起来,脸色变得灰白一片。

    “放开他,我可以让你死的不那么难看!”杜旅宁倏的一下拔出了手枪。“哈哈,我现在已经人不人、鬼不鬼,死的难看又如何!”松井石根紧紧的盯着荣初,眼中一片嘲讽:“我唯一的错就是不该对这你们兄弟俩动了感情,才会落到这种地步,既然如此,我就带着杨慕次一起死!”

    他满意的看着荣初无法置信又痛苦万分的样子,笑得全身都颤抖起来。荣初,别以为自己赢的多光彩,你跟我一样,也不过是个失败者。你虽然活着,却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来后悔和自责,活在不见天日的深渊之中,受尽折磨!所以,你没有赢,我也没有输!

    “不,不要!”眼见他的指甲就要掐进阿次的皮肉,荣初心神俱裂。“砰”的一声枪响,屋内一片死寂,松井石根颓然倒在了地上,于此同时,荣初的身体飞了过去,抢在阿次倒下前将人紧紧接到了怀里。

    仿佛无法置信般,松井石根拼命瞪大了眼,他看到杜旅宁吹了吹手中仍在冒着烟的枪,脸上写满了嘲讽:“我的人,岂是你想动就能动!”他转头望了望身旁,荣初正给阿次平复呼吸,眼中是失而复得的感动和惊喜。

    松井石根彻底绝望了,他慢慢闭上了双眼,再无声息……

    第一百章

    阿次还在不停的咳嗽,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再耽误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荣初一手顺着他的胸口,一手麻利的解开了他领口的扣子,让他呼吸更加顺畅一点,然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杜旅宁。

    “西尾司令,人我必须带走,还请行个方便。”杜旅宁心里一紧,脸色变得冷峻起来。“你杀了我们天皇亲任的将军,难道以为可以就这样离开?”不管松井石根有什么问题,也该由军部来处理,杜旅宁越俎代庖,分明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西尾寿造脸上浮起了恼怒之意:“杜处长的手是否伸得太长了?”

    “相比一个通敌卖国将军的死因,你们天皇陛下该是对日军在东北战败的原因更感兴趣。”杜旅宁冷冷望着他:“莫非司令现在还有闲功夫不去准备如何跟天皇解释,而是在这里跟杜某先打一场?”这明晃晃的威胁让西尾寿造更加怒火中烧:“若是将参与破坏计划的国民党少将头颅献给天皇陛下,想必他会得带宽慰。”“很好,太久没有上过战场,司令要想玩命,杜某随时奉陪!”语音未落,双方手枪已同时出鞘,指向了对方的脑袋!

    刷的一声,国日两边的士兵拔枪对峙。空气仿佛已经凝固,只剩下浓浓的硝烟味在流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一声令下。

    片刻后,电话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一室僵局。“司令,天皇陛下密电,要您立即回军部处理。”这么快!西尾寿造心下一惊,他狠狠的盯了一下对手,杜旅宁那张雷打不动的臭脸让人恨不得立即将他毙了,不过眼下却不能再耽搁。短暂权衡之后,西尾寿造不甘的将枪放了下来,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字:“撤!”

    日本士兵跟着西尾寿造鱼跃而出,屋内气氛陡然松了下来。“快带阿次去医院,开我的车!”杜旅宁急步走过去,帮荣初将阿次背在了背上。一行人快速的跑了出去。趁着没人注意,夏跃春带着手下的人有意拉下了一段距离,然后悄悄上了另一条道。

    “去沈宅,松雪街荣公馆旁边,那里设备比医院好!”荣初朝司机吼完又冲着车外的阿四喊道:“通知夏院长,立即去沈宅帮忙!”

    车子稳稳飞驰出去,荣初让阿次靠在自己身上,伸出手紧紧揽着:“再坚持一会,很快就到家了。”阿次费力的睁了睁眼睛,又闭上,身体微微有些发抖。杜旅宁立即脱下军装盖在他身上:“荣先生,阿次现在怎么样?”

    荣初伸出右手握住了阿次的脉搏,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很不好,体温过低,脉搏断断续续,很微弱,快,再开快点,我怕他会撑不下去。”最后几个字,荣初几乎是抖着发出了声音。杜旅宁冲着司机大吼:“开快点,什么都别管,把油门踩到底!”

    司机满手冷汗,车快得又快又急,轮胎和地面快速的摩擦导致火花迸射,到最后,整辆车几乎是要飞了起来。

    刚进沈宅,夏跃春就迎了出来,身上还穿着白大褂,仿佛是刚从医院赶过来:“我接到阿四电话,阿次出什么事了?”“他受伤了,夏院长,要麻烦你了。”杜旅宁一边礼貌的和他招呼一边帮荣初一起将阿次抬进了二楼准备好的手术台上。

    “跃春,照旧行事,我们一起配合。”荣初快速的给手臂消好毒,将针头刺了进去。“好!”夏跃春麻利的剪开阿次身上的纱布检查伤口:“身上的伤都已经处理过,有发炎迹象,部分伤口需要重新缝合,不过,问题不大。”他轻轻按了按几处重要脏器又将听诊器按上去听了一会,不禁皱紧了眉头:“身体脏器明显衰弱。”荣初点了点头:“短期内多次受创所致,不能再使用麻醉剂。”

    夏跃春将阿次手掌翻转过来仔细检查:“阿初,不对劲。这里的伤不仅没有好转,反而红肿化脓,这说明里面的伤口并没有恢复,或者说,还在恶化!”荣初心里一沉,这正是几日来他一直担心的问题,阿次的手脚还没有一点力气。

    上次缝针的线已经长进了肉里,为了深入检查,夏跃春不得不重新在阿次的手掌上划开了一个口子,片刻之后,他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阿初……”“怎么了?”荣初心高高悬了起来。“里面的筋是断的,松井石根没有让医生给阿次从里面缝合。”

    “怎么会这样……”荣初颤声道:“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处理,筋络和神经都会坏死,那阿次,阿次……”他张大了口却不敢说下去,那将会给阿次带来终身的残疾,他愣愣的望着手术台上苍白透明的脸,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我们尽最大的努力,最乐观的情况,以后还是能正常行走,但其他,不能再强求了。”夏跃春眼眶有些泛红,但仍然对他挤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阿次会好起来的。”荣初抬头吸了吸鼻子,艰难的开了口,声音有些干涩:“人还在就好。”

    “我来给他联接筋络。”夏跃春别过头,拿起了托盘中的手术针和线,顿了顿,又有些不忍道:“没有麻醉剂,他可能会痛醒,阿初,你来按住他。”“好。”荣初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郑重道:“跃春,拜托你了!”

    筋脉缝合是件十分精细的活,阿次的伤口创面大,受损时间长,处理起来更是难上加难。阿次痛醒过两次,冷汗像水一样不停冒了出来,但终究身体太过虚弱,他也只是轻轻呻吟了几声,又重新陷入了昏迷,因此,手术进行的也还算顺利。荣初和夏跃春整整站了十个小时,终于将伤口全部处理好。

    “阿次以后不适合再执行任务了。”夏跃春摘下了口罩。“别放弃他。”荣初带着浓浓的鼻音。夏跃春诧异的望着他:“你说什么?”“他身体不行了,可是……”荣初望了望门外,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对阿次来说,信仰比他的性命还重要,请你,和你的组织……不要放弃他。”荣初的眼泪流了下来,天知道他多想带阿次一起去国外过平静的生活,可是他明白,骄傲如阿次,又怎么能接受自己成为一个废人,况且,他还欠了这许许多多的命和情,如果这个时候带着他远离信仰和危险,只怕他会伤的更重。

    “跃春,不要放弃他,以后我就是他的枪……”

    阿次,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保护我,以后,请换我守护你……

    第一百零一章

    “阿初,我们组织不会放弃任何一名同志!”夏跃春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庄重和认真:“我会根据阿次的恢复情况,向组织申请重新安排适合的任务。”“谢谢你,跃春。”荣初稍稍松了口气下来,只要信仰还在,阿次,应该能挺得过去吧……

    “得了,别这么一副哭丧脸又深情款款的样子,我可不是阿次,不吃你这一套。”夏跃春故作轻松的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了这么久,你也该去休息了,阿次还需要你照顾。”他看了看老同学白的实在有点瘆人的脸,不由又叹了口气:“还有啊,记得给自己多做几盘猪肝,这段时间都输了多少血了。”“那也没有阿次流的血多。”荣初的声音有些闷,眼看着又要落泪,夏跃春心里大急:“喂喂喂,亲大哥,千万忍住,别哭了,我给你们炒双份,让阿次一起补,行了吧?”

    至少阿次的命保住了,以后的事,只能接受现实,慢慢帮阿次进行恢复。不管是身体的伤、还是心理的伤,总会好的。荣初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守在阿次的身边,安慰他,照顾他,保护他,一如那晚在教堂,他在耶稣面前许下的誓言。又或许,他们之间的羁绊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情深缘定,至死不灭。

    正如那晚,他当着雅淑的面,对着他说:“杨慕次,在这世上,你没有别的亲人了,除了我……”

    这台手术从晌午做到了深夜,看到他们一出来,杜旅宁立即迎了上去:“阿次怎么样?”“暂时没有危险了。不过,他手和脚的筋脉断的时间太久,需要很长一段恢复期,以后也不适合再出行动了。”夏跃春耐心的解释了一番,虽然隶属不同阵营,之前也有不少弟兄折在他手上,但此时此刻,他对杜旅宁已经没有了反感,甚至还隐隐多了几分欣赏。

    “辛苦夏院长。”杜旅宁恳切的向他致了谢,神色间难掩落寞。身为军人,他了解失去身手和行动力的痛苦,就好比翱翔的苍鹰折断了翅膀。但是,他不允许阿次就这样沉沦下去,他的学生,还有着出色的头脑和傲人的专业,涅槃之后,仍然可以成为潜在深水中的猛龙,这样的阿次才能继续保持骄傲和自尊,他的一生才会完整。杜旅宁望了望屋内昏迷着的人,眼光变得锐利起来。没有困难能让一名军人倒下,除非是死亡。

    “杜处长,谢谢你。”荣初诚恳的向他伸出了手:“这次多亏您千里迢迢赶来,我们才有机会顺利脱险。”这是两个人第一次以这种和谐的方式相处,杜旅宁也伸出手回应道:“你不必向我道谢,阿次在我心里,与亲子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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