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绝花降楼系列1-5》分卷阅读8

    雖然他慌亂地解下圍巾,但兩人間的距離卻已拉開至無法遞回的程度,要追上去身體又無法負荷。

    感到自己被任意擺布,椿覺得體內的血氣因憤怒而不斷沸騰上湧。

    椿除下一只木屐,對準御門的背狠狠擲出。

    飛行軌道看起來就算會直接命中也不奇怪,但可惜準頭略偏了些而沒有擊中目標。 

    (失敗了!)

    御門小聲吹著口哨,同時目送木屐掠過耳邊朝前方飛去。

    御門瞥過頭揚起嘴角,然後悠然走向木屐掉落處並將它拾起。

    雖然椿以為御門會把木屐丟回來,但他卻沒有這樣做。相對的,他用手指勾住帶子,一邊轉著木屐一邊邁步離去。

    「什……」

    他該不會要帶回去吧?

    「等一……」

    雖是自作自受,但一邊木屐被拿走的椿只能赤腳走回青樓了。

    就算想追上去,在光著一隻腳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好好跑步。

    (那傢伙……)

    椿覺得更生氣了。

    但是,現在後悔已經太遲。

    御門連頭也沒回,就這樣彎過街角消失在仲之町大街。

    3

    (是夢啊……)

    椿突然醒了過來。

    (夢到從前的事……)

    初次接客後明明已經過一年以上了,想不到現在還會夢到那件事。

    雖然認為夢到了最可怕的惡夢,但胡思亂想的椿,心裡也存有幾分不好意思的羞赧心緒。

    從那天起,椿雖得知母親逃過被賤賣的命運,卻聽說她已搬離住所,而以前的家也遷進了其他住戶。母親的下落成謎。雖然拜托御門調查,卻尚未發現她的行蹤。

    然後御門就這樣翩然地往來椿的住所。

    最初,御門為了讓椿的身體習慣這種行為,幾乎每晚都要擁抱他。

    椿純潔無垢的完美身軀就這樣依循御門的指導而不斷開發。也許可以說,椿在做那檔事所發出的呻吟聲與動作,全是依照御門個人喜好而被調教出來的。

    不知是否因為如此,即便是現在,椿的身子對御門產生的反應也特別大。

    每次被擁抱時身體總是有如要融化般,而隔天起床直不起腰的情形也十分常見。當男人回去後睡了一覺再次清醒時,餘韻甚至強烈到令身體感到痛楚的程度。

    (玩具嗎……)

    之所以買下椿的初夜後仍不斷前來消費,應該是因為御門想塑造一個能配合自己一切需求的玩伴吧。

    椿完全不懂他的心。

    興致一來時天天登樓,但也有整個月都沒出現的紀錄。

    ──成為讓我入迷的美人吧。

    御門雖這樣講,但這種樣子根本看不出他有對自己著迷。

    如今的椿總是要使出渾身解數,來維繫與這名善變男子之間的關係。

    (我又不是特別想見他。)

    對方不登樓就沒辦法撈到好處,而且,如果因玩膩而被拋棄的話,就是自己輸了。

    既然決定要以娼妓的方式復仇,椿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這種事發生。

    心裡雖然這樣想,但椿卻刻意忽視因御門長久未曾出現而低落的心。

    (快停快停!不能一大早就想那傢伙的事。)

    就在椿想將這些念頭逐出腦袋時,從房間外頭傳來禿的聲音。

    「您早。」

    接著紙門被輕輕拉開。

    「早啊。」

    此時晚起的椿,大多是藉由禿的呼喚聲來展開新的一天。

    所謂的禿,指的就是以娼妓見習生身分居住在青樓的小孩。在花降樓中,凡是未滿十六歲都會被當成禿對待。他們會被分配到某位傾城下面,負責照顧其生活起居跟打雜工作。相對的,禿的生活費與成為新造的費用則全部由那名傾城負責。

    像椿這樣成為獨當一面的傾城才一年就被分配到禿,可以說嶄露頭角的速度很快。而且擁有前頭是客廳、後面是寢室的二間式房間的情形也不多見。

    椿受歡迎是事實,但御門前來青樓大筆揮霍玩樂對他的幫助也是無庸置疑。

    椿又陷入沉思,茫然地從被褥中爬了出來。

    再來只要坐著不動,禿就會為他梳理頭髮並插上髮簪。早晨的椿雖然精神不好,但簡單的綁完頭髮後頭腦也會清醒不少。

    整理完頭髮後,讓禿幫忙自己穿上內襯及和服。

    一天開始了。

    「啊,椿!」

    結束用餐及入浴後,椿帶著禿來到椿稱為髮室的房間。它現在雖已沒有被當做整理頭髮的房間使用,但在白天的閒暇時間中,青樓的色子們會聚集在這裡做自己想做的事。像是閒扯或是寫信給客人等等。

    雖然沒什麼人在梳妝打扮準備開張,但此處的光景仍有如繪卷中的圖畫般華麗。

    找了一個適當的位置坐下來,椿讓禿為自己梳理秀髮。此時,同期好友忍對他說道。

    「這是你的信。」

    忍將手中信封放到椿的面前,這應該是今天暫時寄放在忍那邊等著分配的信件。

    椿翻過背面確認寄件人姓名。

    「哦……」

    然後連信也沒拆就這樣扔進一旁的火爐中。

    「啊……」

    忍發出叫聲。

    「為什麼?你不是很重視這位客人嗎?」

    「聽說他破產了。」

    「咦……」

    椿之所以重視這名客人,是因為他是自己的其中一名上客。破產的話,就沒辦法再來青樓了,而不能登樓的客人就不能算是客人。

    「可是,至少應該回信……」

    「明明自己已經不想理人家了,這跟在傷口上抹鹽有什麼兩樣?」

    嘴上雖然無情,但椿的胸口卻產生了微微痛楚。

    如果看信的話就會同情客人,到時候一定會被拖累的。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倒不如打從一開始就不要讀信。就算回信,只要對方無法登樓,自己根本連一點忙也幫不上。

    「……還是你要我自掏腰包?」

    所謂自掏腰包,指的就是娼妓自己出花代的費用讓客人登樓的行為。除非對方是情人,不然這種事是很少發生的。

    忍困擾地皺起眉頭。

    椿嘆了口氣。

    他覺得忍有點偏離了正軌。要「假裝」閒適溫柔的樣子是無所謂,但這種性格對娼妓來說可未必是優點。

    正因為從十二歲起就一同生活、也幾乎是在同一時期開始接客,所以椿總是對生意不太好的忍感到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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