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绝花降楼系列1-5》分卷阅读20

    認真起來的椿突然威到十分丟臉。

    椿雖然想擠出笑容,但結果仍失敗了。畢竟他現在根本沒有心情聽這些玩笑話。

    「非常感謝您。就算是開玩笑的我也很開——」

    「我不是在開玩笑。」

    「什……」 3

    那他是認真的囉?這名男子真的想幫自己贖身?

    「我……我不相信這種事。」

    「這不是謊言也不是玩笑話。我是認真的。」

    御門緩緩由被褥上爬起。

    「——你討厭嗎?」

    被直勾勾的視線凝視,讓椿的心臟狂跳到胸口產生痛楚的程度,粉嫩雙頰也火辣辣地燒了起來。

    (為什麼?)

    (我,在高興?)

    這名男子說要替自己贖身時,為何自己會感到喜悅?椿十分迷惑。

    (為什麼……對了,這是當然的嘛。因為他已經對我著迷到想幫我贖身的程度,所以是我贏了。)

    獲勝當然會開心,這根本沒什麼好奇怪的。

    想到此處,椿的視線末端忽然落在那只在御門左手無名指上閃著光芒的銀色戒指上。

    椿嘆了口氣。

    (是這樣子啊……)

    他是有妻室的男人。

    與御門交往的日子雖長,椿卻連他取下戒指的樣子都沒見過。

    (他與妻子的感情好到連來游郭都一直戴著婚戒,怎麼可能會對我著迷嘛。)

    椿突然感到胸口如同消氣的氣球般扁了下去。

    椿有如要趕走那種想法似地說道。

    「……為什麼你想替我贖身?是同情?還是因為我母親過世的關係?」

    「不是這樣的。」

    「那是為什麼?」

    「是因為——我不願再跟別的男人一起分享你。」

    (是嫉妒嗎?)

    差點有了這個想法的椿立刻喊停。

    (他根本就不可能會喜歡我,也就談不上什麼嫉妒了。)

    討厭與別人一起分享自己的情感與其說是嫉妒,倒不如說是獨占慾——也就是爭奪地盤般的感覺罷了。

    這樣不行,椿心想。明明不被喜愛的自己無法成為他的情人。

    (——話說回來,他到底在想什麼?就算迷上我,要贖身也不是開玩笑的事耶……)

    椿本來就沒想過要讓人替自己贖身,更不用提御門本人就是賣掉椿的罪魁禍首。換言之,御門就像是仇人一樣。這種男人居然要替自己贖身,這實在出乎椿的意料。

    「非常感謝您的厚意——」

    正當椿想平淡的婉拒時。

    「為什麼?我覺得這個提議不壞啊?」

    「可是……」

    「你喜歡奢侈的生活吧?」

    「喜歡是喜歡啦……」

    「我會很寵你的,不管多少錢都會讓你花。」

    「這種事……」

    雖然椿喜歡被疼愛及豪奢的生活,但不知何故,這些甜言蜜語竟讓胸口產生一陣痛楚。也許是因為這種被包養的方式讓他腦海中浮現出「愛人」這個單字吧。

    「真要說起來,七年前把我賣掉的明明是你,現在卻又要替我贖身?」

    「你還恨我嗎?」

    「這是當然的吧!而且,我最討厭流氓了。」

    雖明白不能對客人說出這種台詞,但椿卻停不住自己的嘴。

    把椿賤賣掉的御門眾人是流氓,始作俑者的沒用父親也是流氓。因此,椿對流氓當然不會有什麼好印象。

    與御門相逢後,椿已經知道就算同是流氓,但高級幹部與底下小混混之間的差距可說是雲泥之別。話雖如此,他仍無法喜歡流氓這個職業。

    「是嗎?」

    然而御門的唇線卻微微上揚。

    「我覺得你的個性挺適合做大姐的呢。既喜歡派頭又強勢。」

    「什……」

    這句台詞讓椿大為憤慨,聲音也粗了起來。

    「反正我就是討厭流氓啦!我才不要被贖身。我不想成為某人的私有物品,過著被保護才能生存的日子。更不要說被……」

    御門這種人保護。

    只要在游郭待上一段時間,自然而然就會知道一些事情。雖然有許多色子渴望有人替自己贖身,但被贖身的前輩並非人人都能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據傳聞,雖然有許多人能就此從良,但另一方面感到沒臉見人,或是被拋棄後失去立足之地,不得已回到青樓的壞例子也不少。

    就算被有錢人迷上而被贖身進入豪門也是一樣。

    (沒有永遠的感情。)

    (就連母親也是,沒跟父親在一起還比較幸福。)

    母親雖覺得如果不是跟父親,而是跟別的男人結婚的話,一定能得到幸福,但椿卻不是很相信這件事。

    自從看到父親為了自保而將相戀成婚的母親與小孩賤賣給流氓,椿就變得無法相信這世上有永遠的愛情存在。

    (甚至打從最初的愛都不存在……)

    (——話又說回來,就算有愛也不行。)

    椿試著將迷途的思緒給拉回。

    「你要做這份工作一直到引退為止嗎?」

    御門開口問道。

    到二十七歲引退為止,還要八年。

    (在那之前,都一直要像今晚,被數不盡的男人擁抱?)

    椿認為自己並不討厭這份工作。但一想到此處,不知為何仍是打從心底感到顫抖。

    輕輕撫摸著冒滿雞皮疙瘩的手腕,但椿仍然答道。

    「……我是這樣打算的。」

    「比起成為我的東西,那樣還比較好嗎?」

    「……是的。」

    「要怎麼做你才能成為我的所有物?」

    在湊近的眼瞳中看見真摯,椿反射性移開了視線。在視線前端的是那只銀色婚戒。

    「怎麼樣都不行!」

    椿搖搖頭,聲音也粗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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