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明离开剩下椎叶一个人的时候,椎叶鬱闷的站了起来,打开窗户走出阳台,看见夜晚黑暗的海面上飘荡着几片白色的波浪。
吹着冰冷的海风靠在牆上的时候,眼角的馀光感觉到什麽东西在动,头上有蜘蛛的网,一隻蛾缠绕其上。
被蜘蛛的网囚困,拼命挣扎无力的飞蛾。
不管怎麽抵抗也逃不出来,没有办法再恢复自由。
就像现在的自己和东明一样,椎叶忍不住流露乾涩的笑。
隔天下午五堂又出门去了。
比起黑社会的身分,五堂在其他方面的工作显然非常忙碌,就从他接电话谈事情看来,至少他手上还拥有投资信託与不动产的公司。
五堂一不在,东明也开着他的黑色fairladyz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注:fairladyz日产(nissan)的跑车,2007最新款要价日币约2600万)似乎是自己从东京开来的,想到他没有带任何一名手下,应该是接近离家出走的状态从家裡跑出来的吧。
宗近虽然是侧室的小孩,但说来是长子,而且也是松仓组的少主辅佐。这麽重要的人被枪击中,组织裡一定非常溷乱,东明却躲避现实逃到五堂怀裡。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会失去组长的地位吧。
椎叶既没有被约束行动也没有人监视,可以在别墅裡自由活动,就算晃到外面去也不见有人阻止。
椎叶尝试着假装在海滩散步,走到离别墅很远的地方,结果岩永或是五堂的手下也并没有慌慌张张的追出来,要是有意愿的话,现在立刻逃走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自己还不能离开。
除了保护宗近这个目的外,椎叶打算再一次面对五堂探求真相,无论如何都想从五堂口中问出由佳里事件的原委,椎叶知道不釐清这一点,自己没有办法再往下走。
从海边回来,椎叶一进屋子便看见纪里在客厅沙发上缩成一团睡着,露出天真无邪的睡脸。
「椎叶先生,怎麽了吗?」
椎叶无意识地在走廊上眺望着纪里的睡颜,一个小心谨慎的声音出声叫他,一回头,便看见岩永站在那,手上拿着折好的毯子。
「没事。。。。。。。。。。。那是给纪里的?」
椎叶看见毛毯问道,岩永笑着点头。椎叶退开门边,岩永走进客厅,在纪里身上披下毛毯,那个样子宛如温柔守护着孙女的爷爷一般。
椎叶反射性地想起了吉泽德十郎,于是又闷闷不乐起来。吉泽知道自己的孙女被五堂利用了吗?
岩永走回来将门关上,柔和地看着椎叶
「纪里小姐很喜欢那张沙发。」
「岩永先生认识五堂已经很久了吗?」
「是的,从能成先生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侍奉他了。」
椎叶在心中叹了口气,说什麽只是普通的帮佣,真是一个狡猾的男人。
「那麽也曾经待过渡月组囉?」
「是的,不过我并不是组员只是下人。从先祖开始长时间都在能成先生的伯父光成先生家中,受到他们的照顾。因为我年纪大了,他们让我休息,不过能成先生从国外回来之后,问我要不要在这个家工作,于是我再度跟在身边侍奉他。」
听到岩永知道五堂以前不少的事情,一想到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男人也有天真无邪的孩提时代,心底忍不住涌出奇怪的感觉。
「如果您有任何问题,请您儘管说。能成先生曾经交待只要是椎叶先生的问题什麽都可以回答。」
就算什麽都被知道了也没有值得困扰的事,椎叶的脑中浮现五堂这样笑着说的表情。也就是说五堂要椎叶也试着剥开他的外衣,挑战能否得知他的内心吧。
「那麽,我稍微追根究底问问看。」
「好的,无论什麽都可以。」
岩永端正姿势重新面向椎叶。
「。。。。。。。。。。。。。。我听说五堂以前住在伯父渡月组组长的家裡,是发生了什麽事吗?」
岩永稍微想了一下开口道
「能成先生的母亲、佐夜子小姐与组长五堂光成先生是感情非常好的兄妹。佐夜子小姐未婚生下能成先生,因为身体并不是很好,于是便一直待在娘家,抚育能成先生。能成先生在18岁以前都在佐夜子小姐与光成先生的庇护下长大,佐夜子小姐去世之后,能成先生便离开家一个人生活了。」
岩永的说明非常流畅没有停顿,内容也听不出有什麽奇怪的部份,但是椎叶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组长应该还有两个小孩吧?五堂跟堂兄弟相处融洽吗?」
椎叶的问题让岩永的表情暗了下来
「不,很可惜,他们的关係不能说是好。光成先生非常溺爱能成先生,两位少爷对这件事很不满。」
「光成的妻子怎麽样呢?」
「太太也是一样的,光成先生对佐夜子小姐能成先生两母子太过爱护,导致太太相当厌恶他们两人的存在,特别是欺负能成先生简直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当然光成先生也会注意,所以在看得见的地方还蛮控制自己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