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大概每个人都想问,汀却淡定如常,整理整理衣服,默然的说,“好了,按照落点攀岩即可。”
尧阶并不擅长攀岩,正皱着眉在边上思索。
我有些得意,这次终于可以让他依靠我了,想到这里心里便十分高兴满足。
我上前一步,尧阶正欲拦我,我呵呵一笑,“这回我自己可以应付,你放心。”
找大熊要了结实的长绳,一段段的裁开,打上水手结,做成了简易的攀岩用安全扣,递到大家手上。
汀向我点点头,面上露出赞许的表情。
“这是什么?”,大熊不解,接过绳子抓了抓头。
众人也纷纷看向我。
我很少这样被人请教,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大家把这个当安全绳索,”边说便将长绳子系在自己腰上,“要打这样的结在身上,这样打结不容易散开。”
抓了抓头,“呃,也就是说,在攀爬的时候,将绳结挂在汀射在崖壁的箭支上,爬一级抓稳后,再将绳索从上一个箭身上结下来,挂在下一级箭上。”
大熊头上依然顶着问号,眼里写着“不懂”,张着大胡子嘴看着我。
我耳根子都要烧起来了,大概是有些紧张,言语间没有讲清楚绳结的用法,我想我现在一定是面红耳赤了。
“恩,明白了,谢谢。”追在边上点头微笑,率先把绳结缚在身上,开始攀岩。
他很快便升了几米,边爬边将过长的箭尾用小刀削短,方便后来的人挂绳结。
我暗暗嘘了一口气。
众人恍然大悟,模仿着追的方法也开始攀岩,走过我身边的时候纷纷道谢和夸奖。
我垂下头,握着手里的绳结有些不知所措,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梅白还是万年不变的冷哼,我看着他粉白的鞋子走过去。仅仅只是好奇他是怎么在泥泞的雨天后还能保持鞋子的洁白,至于他的冷哼,我逐渐的有些习惯了,便不大觉得难过了。
翻越了两道悬崖,终于在天黑前,爬到了高山的顶端。
踏上山顶的那一刻,只那么浅浅的一眼便愣住了。
山顶的树林中,有一个美丽的湖泊,湛蓝的湖水上闪现着片片橙色的光芒。
最宁静的那点心事,被这双温柔的手缓缓的触摸,快乐与哀伤在这一刻全部都散去了,心里仅仅剩下平静与安详。
没有人说话,湖水任清风静静的拂慰,湛蓝的天空纯净如洗,纯粹的没有一丝云影,小小的绿色岛屿点缀在湖心,偶尔有水鸟飞落在湖心,荡起层层涟漪,一圈一圈消失不见。
“高山上的湖水,是躺在地球表面上的一颗眼泪”,尧阶喃喃的低声吟唱。
我回过头看他。
他就那样痴痴的,看着湖水的方向,轻轻的唱,“那么说我枕畔的眼泪,就是挂在你心间的一面湖水。”
“你很喜欢这首歌。”他低声说。
我很迷惑,这个曲调很熟悉,明明是他喜欢哼的一首歌,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歌,每次问他,他的心情便会十分失落,几次之后,我便不再问,他也再没有唱过。
尧阶一直看着湖的方向,琥珀色的眼里充满了痴迷与怀念。
我也有些感慨,拉过他的手,“等你有空,我们一起去看真正的湖泊……”
他身体一震,猛然甩开我。
力气很大,我一时失了重心收不住势,擦着他的衣袖摔了过去。
摔在地上很疼,手掌擦在湖边尖锐的碎石上,想是破了,我有些呆住,还是那摔倒的姿势,有些不知所措。
有人将我扶起,扭头看过去,却不是他。
追将我扶起,扫了一眼呆立的尧阶,略微皱了皱眉,拿出绷带药物擦拭我手上的伤口。
我低眉看过去,又急忙低下了头。
尧阶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他大力的拉过我,取出绷带重新擦洗我手上的伤口。
我却始终低着头,躲避着他的眼光。
那低眉看过去的一眼,那一秒,在他的眼里,分明是种压抑不住的痴狂,带着躁动的血腥和疯癫的迷恋。
心脏跳的很重且急,一下一下急切的收缩,我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有些莫名的恐惧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