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游戏》分卷阅读15

    “有什么?”宁奕漫无目的看舞池,口气虽淡,但问得很急,那个密室,不似人人都知道。

    “不知道啊。”男孩的目光斜过来,带点尖,可转眼又乖巧的有了一丝少年的淘气,“但你都不看我,除非后面有什么比我更好看的。”

    宁奕忍不住怪自己多心,只是个孩子,他在心里那么说:“你很好看。”他真心地道给他听,“但我想你该回座了。”他指指对面卡座里独自喝闷酒,眼神不善的男人,“如果你再不走,他也该过来了。”

    “你是警察?”男孩突然发问。

    宁奕沉默了几秒:“现在不是了。”

    上次任务的冲动,他砸毁了半层黑门,邢砚溪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上头施了点压力,宁奕被停职,心气傲的小伙子当场在桌上拍下枪,不干了。

    宁奕冷冷与他对视,不愿多提这事,送客的意思明显,而对面的男人也放下酒,朝他们这桌走来。

    男孩露出点惊恐的表情,手指是揪上宁奕的西服衣袖:“你不会让我走的。”他说,“我认识文先生,我知道他是谁。”他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眼神犹如一只濒死的麋鹿。

    宁奕只犹豫了一秒,就挥拳,打开那瓶差点砸到男孩头上的,五位数的红酒。

    邢砚溪交叉腿坐在床上,审人似的盯着老友,挪挪下巴颏:“你这段时间神龙见首不见尾,就是为了他?”

    关泽脩没说话,他们都知道邢砚溪口中的他是谁,对于老友,他不想瞒着。

    “你疯了?”邢砚溪没想到他来真的,“他是警察!”

    “他是不是警察,这不重要。”

    “关泽脩,你玩谁都可以,但是这个不行。你知道他为什么来的,带着他,就是揣着一个定时炸弹,你迟早玩死你自己!”

    关泽脩对这个危险的说法付之一笑,温柔的样子像个坠入情网的男人,邢砚溪被吓着:“你他妈玩真的!”

    关泽脩没否认,黑色的眼睛又深又沉,静静地看着他。

    高冷的冰山美人抓乱一头黑丝的头发:“他是警察。”他再次重申,但已不复刚才尖锐,“我知道,你知道,文氏肯定也知道,文先生会不知道?”

    “如果我不想让他知道,他可以不知道。”看样子,关泽脩是铁了心了。

    邢砚溪有些无奈,他知道关泽脩几乎所有的事,也包括那件:“都多少年了你还记着,那是一场意外,不怪你,也不是你的错。关泽脩,为了他,不值得和文先生过不去。”

    迟了好一会儿,低弦般沙哑的嗓音扬起:“不是为了他。”透过一扇窗,关泽脩看向来时的位置,平静的眼中仿佛蕴有他的渴望,和一些说不清的情愫糅杂共生,道破希翼:“砚溪,是为了我自己,我想要他。”

    邢砚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隔开人海,一张空荡荡的沙发座,干净得好像无人来过。

    第10章 (下)

    任何地方的储物间都是一样的,堆满纸箱,水桶和杂物,可以容人的地方,胸要贴着胸,宁奕尽量把背靠在门上,好让男孩有更多地方可以容身。

    外头一堆凌乱的脚步声,骂骂咧咧的几个男人,还在扬言找到他们就弄死他们。

    “他们是谁?”宁奕用口型问。

    男孩湿漉漉的眼睛,张嘴说了一个又是得罪不得的名字。

    但对宁奕都一样,打都打了,指望那一拳收回去,还不如想想待会儿怎么离开。

    终于等到脚步声远了,宁奕拉上腿软的男孩,让他走在前头,自己断后,从一个工作人员走的通道上了二楼,拉开1103包间的门,把人推了进去。

    这间房是黑门的预留,平日有大半的时间空着,只要不开灯,并不会有人留意。

    黑暗中,只有两道静悄悄的喘息声。

    “他们不会随便上二楼搜,等人走了,换件你放工的衣服,从正门出去。”宁奕轻声吩咐。

    “你不问我文先生的事吗?”男孩一直在等待。

    对着微微一点亮的眸中水光,宁奕轻笑:“在黑门混,还没几个不知道文先生的。”一时情急被当了护身符,仔细想想男孩的话,很容易发现漏洞。

    怕他不信似的,男孩细细的手指又揪上来,衣袖下热烘烘的,好像湿了:“真的,我认识他。”像极难启齿一般,男孩犹犹豫豫,声音都哑了,“我陪他,上过床。”

    宁奕拳头攥紧了:“他什么样?”听一个同性对自己提起和男人的**有点奇怪,他尽量表现得如常,可敏感的男孩还是感觉到了,放开他的袖子,像个受伤的小鹿一样缩起来。

    “你会信我?”他抱着膝盖,声音憋在双手里,好像哭了,又好像是恨的,“你看不起我吧,我这种……陪人睡觉的人,只要有钱,什么都会和客人干,说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

    宁奕觉得抱歉,事实他刚才就是这么想的,可这副样子,他无法伤害:“你说说看,你试着说,或许我会信。”

    男孩突然念头,宁奕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到他眼中一点晃悠悠的水光,闪动着,好像星星要坠下来:“他是个禽兽。”然后,流星就真的滑落了。

    背脊上原本因为激烈的运动渗出的热汗也变凉了,冷冰冰得贴着肉,不舒服。宁奕张嘴,喉咙干涩,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不喜欢,干嘛还要来做这个?”他伸手扯领带,三一结太牢,纹丝不动。

    男孩探了手,小心地握住结扣,手指一抽,松了:“嫲嫲病了,她年纪大,换肾已经没可能了,明年她就80岁了,至少撑过她大寿。”

    “家里人呢?他们不管?”

    男孩摇摇头:“只有我了,她想去俪湾跳海,可是晚了,我已经干了,干都干了,更不能让她去死。”年轻的脸上,苍老的疲倦,对宁奕挤出一个微薄的笑,“这里日结,工资很高,我们现在很好。”

    宁奕想摸摸他的脑袋,手掌展开,却拍不下去:“以后有打算吗?”

    “不知道。”他根本没有规划过,用手心揉了揉眼睛,他又讲起最初的话题,“我可以告诉你文先生的事,但你要保证,不能供我出来,今天对你说的话,我也不会再说第二遍。”

    宁奕给他调整情绪的时间,他不催促,他知道男孩已经打算说实话。

    “你知道文荣吧。”提起这个名字,男孩的脸上居然浮生恶戾,“他就是文先生,我亲耳听到他说什么钻石,哦,对了,还有保险。”

    “什么时候?”

    男孩说的日期,确实是钻石盗窃案发生之前,只是隔得有点久。

    “你会不会记错了?”保险起见,宁奕同他确认。

    男孩蜷缩了后背往后挪,眼中尽是受了伤的无辜:“你不信我。”那个日子他永远不可能记错,那天,他被文荣这个禽兽像逮兔子一样擒获,被强暴入院。

    男孩是敏感的,宁奕忙安慰他:“没,我只是想确认清楚。”但说什么都晚了,男孩突然焦躁。

    “你就是不信我!”他的声音尖利起来,像头蓄谋已久的小东西一样扑倒宁奕,逮住他的嘴唇就吻,“你要是信我,就证明给我看。”

    宁奕一身力气全无用武之地,他当然可以推开他,但这样也等于推开男孩的信任:“你先起来,我们慢慢说,我信你。”

    可男孩不上当了,他叨叨絮絮地说,我……我喜欢你……打你第一眼进来,我就喜欢你……

    一边又开始拉扯宁奕因为打斗弄皱的白衬衣:“我看到了,你和那个男的,他是邢哥的男人,他们才是一对,你喜欢他,我喜欢你,他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

    宁奕先是没明白他嘟哝什么,可听懂之后,宁奕就脸红了,男孩指的,是关泽脩。

    “我不需要他给什么,我不喜欢他。”宁奕喘着气,去推男孩。

    像张软绵绵的纸片一样,他撞在沙发角上,应该很疼,但男孩断断续续笑了:“你撒谎,你喜欢他,你们的眼神带着钩呢,你喜欢他,而他想上你。”做他们这行的,男人和男人间的眼神看得太多了,还有什么不明白。

    宁奕愣了,有很长时间,他无法从男孩的字里行间整理出一个完整的定义,甚至忘了反驳一句错,嘴唇被两片凉冰冰的软肉叼住,细碎地绕圈舔吻。

    男孩四肢着地,像只乖巧的猫一样抻长脖子,伸出舌尖,舔他,讨好他:“我也可以,和我一起,我会让你更舒服。”

    黑魔法的效果总是比较有威力,宁奕忘了要拦住他,各种想法是一个高峰时堵车的路段,所有的喇叭都响了,却闯不开一条通路。试试两个字像交通指示灯上的黄灯一样闪烁,宁奕想,如果和别的男人可以,那么不需要关泽脩教,他和文先生一样可以。

    感觉宁奕不挣扎了,小猫欢悦地吮’吸警官的薄唇,施了法地想要取悦他,暗黑中啾啧的暧昧,没有那个男人的霸道劲,也不惊心动魄,舌头钻进口腔的时候,男孩发出动情的哼喘,仿佛这个吻有多色情热烈,宁奕睁着眼,眨了眨睫毛,接吻,原来可以是这么平静的事。

    他们吻得太投入,脚交叠着,手腕形成一个错落的交叉,以至于门开了,也没人留意到。

    啪嗒,强光打断缠绵,他们像一对背地里偷情的野鸳鸯被抓个现行。

    男孩受惊,下意识往宁奕的怀里躲,门口的男人看着宁奕紧紧护着小东西的样子,抱手笑了。

    “看样子,你学得很快。”关泽脩站在门口,看他的黑眼睛里,没有一丁点儿感情。

    宁奕心中慌乱,他匆忙拉开男孩,没什么用的抹了抹嘴:“我带他来躲躲。”像是解释,又让人听了误会。

    皮鞋声起来,宁奕居然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是该躲躲,要是没有人来坏你们的好事,宁警官今晚怕是就全都学会了。”冷笑是轻蔑的,甚至戳心。

    你来我往,宁奕不甘地抬头,哼了一声:“你让我点人,我点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拇指是凉冰冰的,贴着热唇上,摩挲,揉弄,将被吻红的唇仔仔细细刷了一遍,痒得宁奕腿脚都软,刚才那么久时间的接吻,都没能勾得他心动,对方只是一个戏弄的手势,就让他溃不成军。

    “这就满足了?”黑羽翎下的眼睛,不再是宁奕认识的他。

    关泽脩的笑容陌生得一如初见:“是我没有好好教你,才让你找别人来学。”他扫过已经吓懵的男孩,如愿看到他跌坐在沙发上。

    “出去。”这句话,是对男孩说的,“告诉邢砚溪,1103,我要了。”

    待到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宁奕发怒了:“你够了,我和他没什么,别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呵。”关泽脩将那枚松了的三一结完全扯落,推倒宁奕,将他按在沙发上,力道大的整个沙发都挪了位,是个危险又下流的表情,昭示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混蛋事。

    宁奕本能的害怕:“你想做什么?”

    手腕被压过头顶,在力量上,宁奕从来没有敌过看着俊美优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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