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游戏》分卷阅读27

    “那个和我一起被绑来的男孩呢?”他打碎酒瓶,尖渣扎入刺头脖颈,“他在哪里?”

    关俊此刻也身处在一个狭小的移动空间内,这里比黑屋敞亮舒适,酒也高级,是顶好的香槟,庆功宴上的那种,文荣亲手倒了,送到他手上:“cheers!”

    玻璃樽清脆的碰撞像种讽刺,关俊没了欢场的艳丽,低迷地低着头:“荣少……”像个做错事的人,不敢抬头去看对面的男人,“你打算把宁……把他怎么样?”

    文荣心里不屑这点廉价的负罪感,更不想看愁眉苦脸,好像自己逼他似的。他伸手把男孩捞过来,整个搂在怀里动手手脚:“你男人就在你身边坐着呢,你倒关心别的人?嗯?”

    飞驰的车窗上印出一张俏生的小脸,鼻尖嘴唇,无一不像记忆中的样子,只是人不对,文荣失了兴致:“现在才担心他,你假不假。”他悠哉转动手中郁金香杯的杯梗,以男孩眉间的痛苦佐酒,拿话激他,“不过我真没想到,你说像你这么胆小的人,当初是怎么会想到这么绝的办法,我都忍不住要为你拍手了。”

    关俊头顶着车窗玻璃,颠簸中肩膀颤栗,是痛苦和良心磨折他,令他有口难言。

    那日早晨,在黑门附近和宁奕分了手,转道就被人盯上,他是后知后觉,别人都摸上他家了,他才意识到灾祸寻上门了。

    堆在小客厅过道上的透析液被踢倒,小刀扎穿袋子,无色的水淌得到处都是,关俊死死扒着卧房的门,听里面耳背的嫲嫲问:崽,怎么了?

    关俊抑制着惊恐,佯装无恙:没事,嬷嬷,我把水打翻了,你别动,别出来,小心滑倒。

    他被人揪下了楼丢上车,通过耳机将刚才的事听得一清二楚的男人,是他噩梦中时常出现的脸。

    文荣掐着他的腮帮,笑道:“行啊,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有孝心的。”

    接下来的事,说来肮脏,但也容易,关俊使出本事求,替文荣吹。

    完事后,文荣看男孩脱下衣服擦干净他鞋上溅到的污浊,满意地拍拍他的小脸:“一段时间没见,有长进啊。”

    他对男孩说,你不用怕,虽然我想你,但这次来不为你,早上跟你一起的那人跟你挺亲,你们认识?关俊不敢瞒着,甚至故意亮出宁奕的警察身份,他望文荣能惦记这两个字的分量,有点分寸。可男人狂妄地笑了,差佬怎么了,别说他已经离职,就算还当差,我想弄他,一样有得是办法。

    关俊听出不对,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求条生路,他竟然扒着文荣的腿,告饶:“荣少,你要搞他,我可以帮你。”

    文荣盯着他尚显稚嫩的小脸:“就你……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我信得着你?”

    “荣少不信没关系,他信我就成。”

    “你还挺自信。”文荣玩味地瞅他,任是不信。

    “我有把握。”关俊将自己和宁奕来往都说了一遍,“他那种正气的性子命里带的,就好像我天生是卖的,看人是我吃饭的本事,我不会错。”

    文荣乐了,好像得了什么开心的事:“这么看,你和那小差佬还长得挺像,怪不得邢砚溪当初找你来陪那野种。”他难得伸手揉了揉男孩还沾留他白精的脸。

    关俊突然变了脸色,像骤起一股刺骨寒霜,刀尖儿般扎人,仿佛和宁奕丁点儿的相似都是在辱他:“谁要像他!”

    “这么大脾气,他招你惹你了?你不是说他待你不错,下得去手么?”

    “他抢了我的东西,还不许我要回来!”男孩露出小兽护食的戾气,柔情的眼眸都透着丝丝恨。

    文荣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旧影,豁然大笑出声,原来这小东西心里记挂的也是那个人。他笑得上吨重的车都跟着一起晃动,裤裆里紫红的性器摇摇着又起势。

    按着男孩的后脑勺,文荣喘着气道,来来,伺候好了,这事儿,老公替你办了。

    第19章 (上)

    喝完香槟,文荣问关俊要不要送他回家。

    男孩想了想,送我回黑门吧,这个点,我还要上班。

    黑门的长廊尽头,一点光,靡靡的音乐,许许多多张慵懒暧昧的面孔,接踵擦肩,争奇斗艳,像孔雀,像夜莺,漂亮的人魅色的光景,都在和吧台边长脚椅上坐着的男人碰撞时失了颜色,变成背景的灰白默片。

    今天男人没有穿严谨的衬衣,取而代之一件深色高领衣,外搭格纹的小羊绒西装,黄栌色卡其裤和一双chukka 高帮马靴,很休闲的打扮,暖冬的色调,温柔的像一个梦。

    分不清梦里梦外,关俊被他眼里唯一能看到的颜色吸引着走过去。邢砚溪也在,艳丽的脸上少有的凝重,他们好像在争执些什么,音乐太大声,盖过了对白。

    关俊直白的眼神,招来邢砚溪敏感地抬头,美艳的眼睛一寸寸扫向他。也是吧台边,隔着一个座的位置,关俊被个相熟的客人揽着腰拽到大腿上坐下:“回回来都说你不在,今晚总该陪我了吧?”

    他几次三番点男孩的台,都被婉拒,今天喝高了几杯,胆子壮起来,直接上手。谁知,小美人非但没挣扎,反而动也不动,低着头,窝进他的肩膀,一副任君所为的乖巧听话。

    邢砚溪转了一圈,又将眼神锁上老友:“他怀疑你就是文先生?”

    熟客惊喜不已,把人抱定了,就表心迹:“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来这儿就是为了你。”关俊生怕错过邻座的任何一个字,也主动搂着他,奶猫似的蹭他肩窝,轻轻的:“我头好疼,别说话,抱我会儿好不好。”没人能够拒绝这样的要求。

    关泽脩说没说话,关俊没听见,倒是邢砚溪接着自己的话,轻蔑地笑了:“怎么可能?!入境处都有记录,只要查一查就知道不是你了。”

    “不管怎么说。”关俊的眼皮一跳,是他,“我得先找到他。”

    手机被人拿在手上摆弄,邢砚溪说:“你觉得文荣真向他下手了?也许只是受了打击,如果他把你想成文先生还有这种反应,你就高兴吧。”邢砚溪拿手指比了个心,“他对你有心思,你们俩,有戏。”

    关泽脩没表现出多大高兴:“如果文荣也这么想,你觉得他会怎么做?”他反问邢砚溪。

    不是一个乐观的提问,两人的对话当即就中断了。

    少顷,是急脾气的邢砚溪先抓起手机:“别费劲猜了,想知道,直接打电话问文荣。”

    no other love的前奏响起,jo stafford舒扬的嗓音,有人抢在前头,拨通关泽脩的手机。

    “是文荣……”邢砚溪看了他一眼,将手机递还给他。

    关泽脩一秒都没有迟疑,接起来:“他在哪里?”

    连寒暄都省了的开场,文荣发懵,还自顾自说:“挺热闹啊,在黑门玩呢?你可比我会享受。”

    关泽脩没理他,又沉声问了一遍:“宁奕在哪里?”

    这回文荣听清了,颇有点拿捏的味道,装腔作势:“你的心肝宝贝丢了,你来我问要人?”好像对方提了多滑稽的玩笑。

    关泽脩懒得同他绕:“让宁奕听电话。”

    “都说了人没了你找我也没用……”

    “让他听电话。”关泽脩压着脾气重复,“不用等24小时,股份转让协议我已经签字了,就在我身上,我要和他说话。”

    那头沉了一会儿,似乎在判断关泽脩的可信度,对峙没有持续很久,文荣将信将疑地妥协:“别耍花样。”然后冲身边的人喊了句,带他过来。说完又觉不对,改吩咐道,好好请过来。

    酒吧的音乐有点繁闹,邢砚溪冲远处的dj打了个手势,光线静下来,切了首柔和的曲子,几双耳朵竖起来,呼吸稠重像捣黏的糨糊,他们都在焦灼中,等待一个人。

    电话那头有人来了,被推倒,贴上听筒,勒令他出声。

    “宁奕……”只是一声搀在音乐中若不可闻的呼吸,关泽脩就确定是他。

    对方似乎愣了,声音怔怔的:“关泽脩?”

    男人立刻就笑了,冷漠的脸上一刻从寒冬开出料峭的花,说话声是含情的温柔,好像在与所爱亲密私语:“答应我一件事好吗?以后无论去哪里,都不要关上手机。”

    宁奕没想到他会提这样的要求,在这种不合时宜的场合:“你……”宁奕想说点什么,但真到开口才发现词穷。

    “不是游戏。”没来由的,关泽脩突然说,可宁奕听懂了,倏地心里腾起一股热流,酸和疼,滚热的心跳,挤满整个胸腔。

    连眼睛都涨得濡湿了,男人还嫌不够:“等我,我来接你回家。”

    文荣抢过电话:“聊得够久了,要谈情说爱还是改天吧。”他不耐烦地说。

    关泽脩也不耽搁:“地址给我。”

    “二十分钟后你出门,有车在黑门门口接你。别耍花样,我盯着你呢。”

    邢砚溪盯着男人,淡淡地问:“你想好了?真的给出去?”关泽脩下了座,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邢砚溪没拦他,心要生了方向,脚就拦不住的,可他不拦,男孩却不能依。

    关俊从邻座的人身上跳下来,踉跄着抓他手腕,像抓紧一把流过的细沙:“别去!他们手里有枪,会伤了你的!”他不信文荣是个好说话的,他就是个疯子,什么干不出来。

    熟客还为美人突然离怀准备发怒,就被关泽脩一记冷眼惊喝了气焰,骂骂咧咧走开了。邢砚溪认出了关俊:“是你啊。”艳丽的眼睛迅速睁大,“他和你家宁奕可走得够近的。”他回想起。

    关泽脩认真留意起男孩,虽然叫不出他的名字,但这个男孩他是见过的,在他归国的第一天,在黑门吧台后那间只有床的房间里。

    关俊知道他想起来了,揪着他袖口的手潮热湿漉,但仍不肯放:“你不能去,关少,他会对付你的,他要找的就是你,我不会让你去的。”

    被文荣折腾得差点没命的那个晚上,是关泽脩庇护了他,有着男人体温和香水的西装遮盖了他受尽凌虐的不堪身体,让他在被抬上担架床时,不至于一点尊严全无。他全身沸红,神经滚烫,意识都已经不再清楚,可推入急救室时,手里还拽紧那件西装不放。乃至出院之后,所有的东西他都没带走,唯独男人的西装,他洗干净,套上防尘袋,用家里最好的衣架挂起来,等着某天,某天再见到男人的时候,亲手还给他。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等到了,当他带着另一个容貌和自己相似,却更神采奕奕的男子走过自己面前,全然想不起来他。他突然地悔了,不想还给他了。

    “你见过宁奕。为什么?”确定而非责备的问句,狠狠揪他的心。

    关俊卑微地低头,又不甘,是暗自揣着一颗喜欢的心,见不得光,又包藏不住:“因为我……喜欢你呀。”他抬起头,似笑非笑,一眨眼,数行眼泪划下,认下了,关俊眼泪婆娑地哀求,“我知道他在哪儿,我们可以报警,他会没事的,只要你别去……”

    抚摸在脸颊的手掌,有和记忆里一样的触感温度:“如果你懂得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该明白,我非去不可。”

    “不!别走!关少……你别走……”可无论他如何挽留,手指攥紧的袖口,还是流沙一般留不住。

    文荣搁下电话,马上对着宁奕问:“你们睡过了?”

    宁奕哼了声,没理他。

    “没吧。”文荣盯着宁奕的屁股,故意瞧了又瞧,“他这么上心,应该还没吃到嘴吧。”

    “还是留心你自己吧。”宁奕动了动手腕,手铐玲琅响,绑在身上的绳子已经松开,改由一副铁铐铐死右手在椅背上,他也不怵,挑眉看文荣:“绑架勒索是违法的,往轻了说,也够你进去五年了。”

    “怎么能是违法呢?”文荣在桌上摆开一色好酒,让人取过两个杯子,“我不过就是请朋友过来喝喝酒,增进增进感情。82年的拉菲,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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