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弯在你告白时/弯在你告白时》分卷阅读59

    不管段尧再怎么问,他就是一句话不说。永远只有一个不字。他的沉默如汽油一般尽数浇在段尧正盛的火头上。

    “你又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怎么沟通!”段尧站起身,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戚时当即抬头,冷声:“你嫌弃我了?”

    “呸!”段尧当即回身,指着他怒道,“老子心里你天下第一好!”

    “咳!”戚时转过脸,手压唇角,遮挡了满面笑意。方才的火气和小委屈被这一句话一扫而空。

    段尧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气势当场落了下去,笑骂了一声,坐回原处在桌底握住了他的手,跟人好言好语。甚至将很久以前戚时应下要坦诚的承诺也搬了出来,好说歹说才磨出了戚时的答案。

    “所以其实只是戚先生舍不得段哥你?”小姑娘听完,直呼被塞狗粮,躲去同组的大姐那消化消化,被一群老员工安慰了好一会儿,毕竟主动去找段尧吃狗粮,也是勇气可嘉。

    戚时看着他们小闹,靠在段尧轻笑:“你当时那个吵架也不忘维护我的样子真可爱。”

    段尧用手肘撞了撞他,反驳道:“不许说我可爱,都多少岁了?”

    “就是可爱,不服啊?不服来打架啊。”戚时无视他的意见,自顾自回忆,“我家尧尧,又暖又帅又可爱。会给我写小程序告白,会下意识喊我的名字,还会偷偷跑去学校看我……”

    段尧一怔,这些都是这两年两人异地之间发生的事情。然而其实他做的不多,远远不如戚时。

    两年来,虽然是异地,可两人之间却没有一天断了联系。隔着一个太平洋,隔着日夜颠倒的时差,两人总是尽可能开着视频或语音,段尧下班之后,戚时上课的路上,或者戚时夜晚休息,段尧早起。两人就那么挂着语音或视频,也不刻意聊天,只瞧见什么有意思的,想到什么想说的,这才开口。除了人不在一个地方,其余皆与往常没有多大区别。若是哪个人当天休息,他们便会将视频开一整个白天,或者说一整晚。偶尔休息时抬头,就这么透过屏幕,看着对方的睡颜,任思念滋长。

    除此之外,段尧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收到几百张照片。普通的手机,没有刻意研究构图和光线,也没有后期处理,就像是想将那些东西,那般景色拍下来。

    有澄澈的天宇,有典型的西式建筑,有日落的校园,古老的红桥,还有车水如龙的街道……每一个地方按顺序排列,应对着同时发过来的录音,便能知道戚时当时的想法。

    段尧曾经问过他,既然喜欢,为什么不画出来?毕竟戚时的画比他拍出来的照片要好看太多。他还记得当时戚时的回答——

    “想给你看的东西太多。与其耗费时间画画,不如早些学成,尽早回去见你。”

    他忽然便福至心灵。

    夏目漱石说,今晚月色真美。意在我爱你。

    而戚时这成千上万的照片,并不是他新辟的爱好,也不是他的一时兴起。而是特意拍给他看的。每一张每一帧都在诉说着对他的思念——

    想念你,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

    忽地眼眶一热,段尧侧过头,在昏暗的包厢角落里,抚上戚时的脸颊:“宝贝儿。”

    “嗯?”戚时应他。

    “我爱你。”

    段尧偏头吻上他的唇瓣,戚时一怔,浅笑着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总觉得我爱你三个字太肤浅,然而这会儿却觉得是最好的告白。

    大概区别就在于……有没有get到两人之间的感情吧。

    食用愉快

    第62章 梁惊砚和卫景的那些事(一)

    人生三大喜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

    卫景觉得,他这一辈子注定不圆满。因为这在三大喜事绝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一来,他对金榜题名没什么兴趣,生在那样的家庭,学习,从来也没有多重要。二来,洞房花烛夜,这个便更好笑了。从一个小团子开始到现在的青年时代,少有接近他不抱目的的人。要么是为了卫家的权,要么是为了卫家的钱,而冲他来的那些男男女女,多半是看上了他那副好皮囊,毕竟,拒人千里,那些人都不曾了解过真正的他,又谈何喜欢?而他乡遇故知……算得上他卫景故知的,这世上又有几个?

    人生啊……

    他摇头感叹一声,背倚着露台栏杆,透过合拢的玻璃门看大厅内热闹喧哗的聚会,忽然便觉得无聊至极,还不如给段尧打个电话骚扰一下他和戚时的二人世界。

    卫景的行动力惯来很强,由当初带着律师和心理医生赶赴沂江的速度就能看得出来。眼下,他不想多待,便也不拖延。当即和主办人说了一声,拎着外套就往外走。途中躲过了一个热情的西班牙女同学,绕开一个捏着酒杯想要即兴吟诵一首给他告白的法国浪漫情怀学长,再婉拒了一个腼腆含蓄的中国同胞,终于推门而出,落得个一身清净。他轻呼一口气,掏出烟,便想点一个。然而手指一摸口袋,当即皱眉。打火机不见了。

    要是其他普通的打火机那也便罢,顶多不抽。然而那是段尧送的生日礼物,他很喜欢,一直带在身边,哪怕出国也没有落下。

    卫景依稀记得,上一次拿出打火机时,是因为闲着没事,却又得给主办方那位同学一点面子听他侃侃而谈一阵,他随手拿了打火机把玩,旁边还有个女孩子瞧着别致,借过去看了会,她还回来之后呢——

    仔细回忆一阵,未果。

    没有办法,只好回去慢慢找。

    索性地方不大,从最后记忆的地方一寸一寸寻过,很快就有了结果。

    一个深栗发色的男生靠坐在沙发扶手上,支着下巴出神,而另一只手中,打开阖上的古银色的打火机,正是他丢的那一个。

    “嘿,你捡到了我的打火机吗?”卫景走过去,用英文询问。虽看着那男生一副亚洲面孔,可也不确定是不是同胞。

    男生转过头,一双几近与发色相同的眸子望了过来,唇角上挑着,带着些许痞气。他非常大方地摊开手,将手中握着的打火机递到卫景面前。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

    卫景瞧着递到眼前的东西,不由哑然。

    同样的色泽,同样被经久摩挲而略显斑驳的痕迹,同样是侧面浮雕延伸至两侧……只不过,图案不同。他的是一座灯塔,而眼前这个,是美人鱼?

    太过相似。而之前浮雕被握在掌心,瞧不见细节,也不怪他认错。他张了张口,刚想道歉,不远处却跑来一个女孩,将一个捂得温热的金属物品塞进他的手中。

    “卫!还要你没走。我瞧见这小东西孤零零落在沙发上了,珍惜的东西务必要收好。”

    正是之前坐在附近问他要打火机看的女生。

    “谢谢。”卫景温和一笑,真诚朝她道谢,再冲着错认的那男生致歉一句,当即便往回走。只不过尚且离开不到两步,身后便传来一声略带疑惑的询问:

    “卫景?”

    中文。来自那个与他有着相似打火机的男生。

    卫景回过头,快速在记忆里搜寻着这个人。在国外,对于同胞总是会多加关注,再加上这个人一身明显的气质,不难让人深记。然而,搜寻的结果是,他的交际圈内,查无此人。只不过那个笑那张脸,确实有轻微的熟悉感。

    于是他问:“你认识我?”

    男生一笑,站起身朝他走来,并伸出手:“段尧的朋友,我们曾经通过一次电话。我是戚时的朋友,梁惊砚。”

    梁惊砚原本不过是被朋友拉来的,暂时没有应酬的心思,所在坐在一旁拨弄着打火机。没想到打火机将这人引了过来。两个打火机太过相似,再加之这人姓卫,戚时又曾经说起过曾给段尧做了推荐,诸多巧合堆积出一个猜测,于是有了那一声不确定的询问。

    在梁惊砚的解释下,卫景也将当年段尧被代接的那一个电话从记忆中挖了出来,又顺手扯出了另一次飞机上的偶遇。他还记得当时还在心里不礼貌地笑过,一个男生叫做“惊艳”。

    “四舍五入可以当做他乡遇故知了,喝一杯么?”梁惊砚朝不远处的香槟扬了扬下巴。

    想起之前自己的对人生三喜的否定,卫景不由觉得脸疼,他婉拒:“不了,有事在身,改天再约。”

    虽说对这位朋友的朋友,他有些好奇,只不过他已经和主人家告辞,再留下来于理不合。当即也只应了梁惊砚的要求,交换了联系方式,便离开了。

    梁惊砚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将他拉来的朋友菲尔斯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笑得一脸揶揄:“你也看上他了?是不是觉得异常有挑战?我觉得你有戏,那群失败的小可怜们别说联系方式,就连一个真的笑脸都没得到。”

    “他很受欢迎吗?”梁惊砚问道。

    “当然!很多人都热衷你们东方的含蓄美,他又长得好看,追求者非常多。只不过最后也验证了,他不是含蓄,而是真正的疏离和冷漠,仿佛高高在上的神。但是你不觉得这样就更加迷人了吗?”菲尔斯朝他坏笑,“那是一种想要让人接近,让人撕开他的表象,让他从神坛坠落人间的特质!”

    “是吗?”梁惊砚回了一句,若有所思。

    第63章 梁惊砚和卫景的那些事(二)

    自打认识了梁惊砚,卫景的留学生活可谓是丰富了不少。

    两人虽说在一个学校,但学院专业不同,相隔甚远,然而卫景总能在各种各样的地方遇见他。食堂,图书馆,镇上的小集市……每次一见,对方总爱抬起手打个招呼,道一声“好巧”,语气敷衍至极,不带半点说服人的力量,接近得明目张胆。

    卫景对于这一类刻意接近没有半点好感,连带着最初因两人共同朋友而产生的好奇也消失无影。然而他平时用在其他接近者身上的办法对于梁惊砚而言没有半点作用。

    卫景直说让他离开,梁惊砚便给了一脸惊讶,表示凑巧罢了他当真有事,当即离了卫景三米远,以表清白,只不过最远也就三米。

    卫景更改自己的路线和出门时间,可半点用处都没有。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做到的,该出现时绝不缺席。

    最后,卫景将他无视。梁惊砚也依旧我行我素,制造着双方都心知肚明的偶遇,见面道一声好巧,再自动隔开三米。

    直到有一回,卫景看书忘了时间,半夜回家,在街头碰上小混混,破财消灾不了的情况下,得梁惊砚援手,这才躲过一劫。

    两人和那群人打了一架,又跑出好几条街,这才靠在墙壁上大喘着气。

    平息之后,卫景靠在墙上,点起一支烟,眼里的松快换做一贯的疏远,他问梁惊砚:“说吧,你接近我的原因。别扯什么巧合,我们心知肚明。”

    梁惊砚当即一笑,拇指抹去唇角破裂的血色,给了一个卫景没有想过的答案。他说——

    “看你太孤单。跟戚时一个样,我对不住他,也没有弥补的机会。”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只不过是一个移情。

    卫景看着他的眼睛,看见月色下那双深棕色的眸眼中有昭然的愧疚和坦诚。他坚信眼睛不会骗人,也自信自己看人的能力。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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