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忘了他是受[穿书]》分卷阅读15

    谢爻心中一跳,面上颜色尽失,抹了抹额角的冷汗:“那日……是我喝多了,咳……不关砚儿的事。”

    他心中慌乱,以为沈昱骁口中所指的,是他喝醉乱咬人这事儿。

    沈昱骁眉头越蹙越深,瞧得谢爻越发慌乱,勉强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砚儿一向视我为长辈,望沈公子不要胡乱揣测。”

    沈昱骁抿了抿唇,终究没说什么,半晌,才冷冷开口:“好,晚辈明白了。”

    语毕转身便要离去,谢爻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沈公子,明日进入无乐塔,砚儿音儿还望你多加照拂。”

    “塔内妖魔横行,你自己,也务必多加小心。”

    沈昱骁的背影颤了颤:“嗯,晚辈谨记。”说着推门而出。

    沈昱骁前脚刚走,谢砚后脚便至,也不知他们在回廊打了照面没有。

    “接着——”谢爻将白水剑抛到谢砚怀中,这回他没有推辞,利利索索的接住抱在怀里。

    “今晚别练剑了,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谢砚点了点头,开口道:“九叔放心,我会为你拿回流火剑。”

    “我信你,”谢爻笑,你是主角能拿不到属于你的剑么,嘴上却调笑:“说要赏你的甜头,九叔也记得,到时候尽管提。”

    他心中算计,到时候他得了流火剑,哪里还想要旁的东西。

    “对了,方才沈公子过来,说……咳……那日我醉酒之事,他瞧见了。”谢爻面上有些挂不住,别开脸去。

    谢砚微微挑眉:“他与九叔如何说?”

    “……倒是没说得太明白,我提醒他别误会了你……那日之事,皆怪我。”谢爻又露出一副懊恼愧疚的神情。

    “即使他误会,侄儿也不在意。”谢砚声音不大,却毫不含糊,绝非客套敷衍之语。

    “……”

    “九叔也不希望侄儿与沈兄太过亲近罢?”

    谢爻呼吸一滞,扶额:“这也是那日我醉酒说的?”

    “是。”

    “……明日要早起,你快去睡罢。”喝酒误事,即使天在水好喝,谢爻也决心再不碰了。

    翌日天未亮,厨房已送来早饭,沈昱骁难得穿戴齐整一道儿用饭,细嚼慢咽再不复往日目中无人的神气。

    “九叔,我们入塔这一个月,你就待在长乐宫么?”谢音笑吟吟问道,就要进入危机四伏的长乐塔,她却半分不紧张,保护她的不仅有谢砚沈昱骁这两个哥哥,还有她的“洛公子”。

    谢爻莞尔:“难得来一趟东域,听闻越良山水秀美,我打算就近逛逛。”

    “我倒是听说越良最盛产美人,要不九叔给我和大哥牵个婶婶回洛川罢?”谢音本是无心的玩笑话,谢砚却沉了脸,沈昱骁则微微挑眉。

    “越良的美人哪有我们洛川多。”谢爻放下碗筷,逗小姑娘开心。

    “九叔又胡说。”

    “哪有,来了这么久,我都没看到有比我们音儿好看的姑娘。”他没胡说,全书颜值担当谢砚可不就在洛川么。

    谢音笑红了脸:“九叔逗我开心。”

    沈昱骁朗声一笑,意味深长道:“谢前辈哄姑娘的功夫了得,晚辈受教了。”

    顿了顿,又转向一旁沉默不语的谢砚道:“阿砚,我可有些替你担心了。”

    “劳沈兄费心。”谢砚淡然道,也端端正正放下碗筷,摸了摸悬于腰间的白水剑。

    谢爻看了看阴阳怪气的沈昱骁,又瞧了瞧毫不动容的谢砚,一脸懵。

    去无乐塔的路上,遇上了洛以欢,她身着素衣骑在白马上,做男儿打扮,一头乌发松松束在脑后,姿容风仪当真让人移不开眼。

    不过平心而论,就相貌,还是无人能及谢砚。

    谢音蓦然红了脸,笑盈盈地扬起手打招呼,毫不矜持:“洛公子!”

    洛以欢勒紧缰绳回过头,朝他们一行人微微颔首,目光在谢爻身上停驻了片刻,才收了回去。

    谢爻也回以颔首之礼,低头对身侧的谢音耳语:“音儿,你也瞧不出洛以欢是姑娘么?”

    “咦?是么?”谢音摇头,却也没太纠结此事:“不也挺好嘛。”

    一语方毕,谢音便小跑着迎了上去,洛以欢莞尔,伸手将还是小女孩子的谢音抱上马背,朝无乐塔疾驰而去。

    “……”三个大老爷们站在风中,一时无言。

    谢砚先前面色有些晦暗,看到谢音与洛以欢疾驰而去,又释然了。

    “前面的路我就不送了,等你们好消息。”眼见就要到无乐塔,谢爻这个送亲戚孩子”高考“的兼职家长,总算可以功成身退了。

    “九叔,等我。”谢砚一字一字道,沉重坚定。

    “嗯,等。”

    谢砚本命流火剑,不仅能助他提升境界,缠绕在剑身上的煞气对寻常修士来说是催生心魔的凶物,对谢砚而言却是制衡鬼血的良药,后期鲛绡抹额压制不住,全凭这流火剑的煞气。

    所以,势在必得。

    两日后,谢爻买了匹吃灵草长大的玉花骢,朝东南方向慢悠悠骑去。时至夏末,天气已不似先前那般热,如今没有那几个少年人围在身侧吵嚷,兜里又有花不完的银子,谢爻心中欢喜惬意,想来穿书已过大半年,谢砚一直跟在身边,这种孤家寡人的清闲时刻甚为难得。

    谁人小时候没有游历四海的情结?好不容易穿书成了灵力高强的修士,却被“棒打鸳鸯”这种狗血上不得台面的任务牵绊,谢爻深觉对不起这一身修为,这一个月难得清闲,即使白水剑不在身侧,不能尽情斩妖除魔魂狩卫道,去邻近的市镇药谷走走逛逛,顺手清除一些不安分的小妖小怪,也十分潇洒自在。

    不到半月,谢爻便跑了七八个城镇,东域富足,民间各种仙器灵药交易繁盛,谢爻不愁银子,一路走一路买,从骑马换成了马车,又从马车换成了货船,活像贩卖仙器的商贩……

    眼见再买下去就要带不回无冬城了,才堪堪收手,走水路慢悠悠地往回赶。

    可归途上他却惬意不起来了,总隐隐约约觉察到一股子阴煞之气,忽近忽远,如影随形。因白水剑不在身侧,自己又不是身体原主,咒术的威力总打了些折扣,谢爻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每觉出异样便点燃显魂符进行查探,却总查不出任何不妥。

    或许是自己疑心太重了些,越良乃长乐宫地界,魑魅魍魉禁忌之地,阴煞之物怎敢靠近……如此安慰自己,心中却越发不安。

    这日下起了瓢泼大雨,落了夜,船只泊在仙莱镇郊外的码头上,雨势大,船身晃荡得厉害,桌案上的油灯好几次险些摔在地上,舱内灵药仙草怕火,谢爻遂挥灭了灯,船内黑压压一片。

    他刚褪下外袍躺在榻上,忽然浑身一凛,眼皮骤然抬起,黑暗中双目炯炯,下意识摸向腰间悬剑处,却是空空。

    他坐直身子屏住呼吸,从衣襟逃出一张显魂符,以灵力点燃,幽蓝的火光浮在潮湿的空气中,毫无波动。若周遭有凶煞灵体,显魂符的火光因该是幽绿色的……

    又是毫无动静,难道真是近来自己中了邪疑神疑鬼?

    正当他惊疑不定时,舱房的门急急响了三声,咚咚咚,混在呼啦呼啦的风雨声中,诡异而突兀。

    谢爻将灵力汇于掌中,心弦绷得极紧:“找谁?”

    第17章 雨夜遇袭

    清糯的女声随着风雨飘入屋中,羞怯中恳求之意迫切:“公子,今夜雨势大,我家的船进了水,我与阿娘无处落脚,可否借公子船舱暂避?”

    她说话间谢爻已凝神探查,舱外确实是活生生的凡人,没有丝毫可疑之处。

    “公子,我们不会白住,会付银子的。”

    他已披好外袍,打开舱门,便瞧见一对被淋得落汤鸡似的母女,忙道:“外边雨大,请进罢。”

    说着挥了挥袖子,桌上的油灯倏忽亮了,映得一室明光灼灼。

    姑娘探了探头,瞧见舱内都是些大包小包的货物,怕自己一身雨水浸湿了船舱,略有些迟疑。谢爻看在眼里忙笑道:“无妨,都是些仙器草药,不怕水的。”

    年纪稍长得夫人瞧谢爻气度谈吐不凡,低低啊了声:“原来是位道长。”

    小姑娘和谢音一般大小,闻言忙睁着杏眼打量谢爻,兴许是第一次见修仙者,又或许看谢爻生得俊俏,小脸蛋微微泛红。

    “快快进来罢。”谢爻将母女俩引入舱内,草草收拾了一件空闲的舱房,还为他们备了干净的衣物和用灵力加热好的茶水,母女俩叨谢不止,谢爻客套了几句,便打着哈欠回榻上继续睡了。

    折腾了一番,脑中疑神疑鬼的杂念总算清净了,雨声哗啦啦落在水中,谢爻用衾被捂住耳朵,不多时便沉入黑甜。

    梦里起了浓雾,嫣红的,遮住了视线。谢爻不知身处何地,在红雾中漫无目的地走,行了许久,忽闻泠泠水声,循声而去,竟是一道瀑布,瀑布的水也是红色的,与周遭红雾融为一体,散发着浓烈的腥气。

    是人血,白骨成山,血流成瀑。

    雾渐渐散了,谢爻走近,隐约看到血瀑后站着一个身影,欣长挺拔,负手而立,背影熟悉又陌生,方欲走近瞧仔细些,还未来得及看清,一阵异香传来,掩过血海尸山的腐臭味,谢爻蹙眉,这香熟悉的很——

    夜行子!

    谢爻蓦然睁开眼,船外雨势愈加猛烈,舱内黑寂一片,夜行子留下的妖香弥漫一室!

    空气中湿度骤升,连呼吸都有凝滞黏腻之感,胸口气闷,他挥手点燃的油灯闪了几下,灭了,舱内比方才更黑,雨声疾疾。

    这妖香似有形,缓缓缠绕而来,在谢爻的手腕脚腕、脖子留下冰冷湿滑的触感,一摸却是无物。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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