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忘了他是受[穿书]》分卷阅读20

    一听这话,谢爻咳得更厉害了,眼角都淌出泪花来。

    “九叔他,有心上人了。”黛蓝的眸子似暗流涌动的水潭,让人瞧不清谢砚心底藏着什么玄虚。

    “咳……”

    “九爷,当真?”聂娘子似笑非笑,望向咳得满面通红的谢爻。

    谢爻此时自然不能驳了自家侄儿面子,昧着良心点点头:“千真万确。”

    聂娘子哈哈一笑,倒是坦荡:“与你们说笑的,我怎会夺人所爱。”

    说话间凤眸斜睨望向谢砚:“这位小公子的血倒是铸灵剑绝佳的材料,可只他一人的不行,必须再寻一人的血做引子。”

    谢爻总算缓了过来,从衣襟掏出一只琉璃瓶子:“这可合适?”

    瓶子里正是当日他与沈昱骁求来的血,根据原书描述,以沈谢二人血融合铸造的灵剑,可斩龙屠魔,所向披靡。

    果然,聂娘子接过瓶子,打开嗅了嗅,眼睛一亮:“哟,上等货。”

    一旁的谢砚面色沉了沉,压低声音在九叔耳畔道:“那夜九叔去沈兄的房里,就是为了此物?”

    谢爻顿觉有些尴尬,以笑掩饰道:“你果然晓得了,沈小公子的血与你相容性最好,所以我去问他讨了些来。”

    “九叔如何知晓?”

    “这……以后再告诉你。”总不能说,剧情上就是这样设定的吧……

    “九爷,这血虽是上等货,却和谢小公子的血不相容。”聂娘子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瓶,无奈地看向谢爻。

    啪啪啪打脸了……

    谢爻神色一凝,满脸不可置信:“怎么会……”

    “若将此血与谢小公子的血融合铸剑,只会造出一把废铁,”聂娘子娥眉微蹙,啧了啧:“九爷若舍得,这血我留着,不过此次铸剑,还需另寻血引。”

    “嗯,我要它也无用,聂娘子不必客气。”被告知沈昱骁的血不合适,谢爻一时没了主意,难道是因为他棒打鸳鸯,导致两人好感度不足连设定都产生了偏差?

    还是那四个字:蝴蝶效应。

    谢爻无奈地挠了挠头:“砚儿,血引一事我再想想办法……”

    他这人遇事很少着急,时常给人一种优哉游哉的吊儿郎当感,可与谢砚的波澜不惊比起来,他顿觉自己道行尚浅。

    “诶,等等……”聂娘子眸色一亮,在袖中捻了个指决,一阵微风拂过,谢爻顿觉手背锐痛,白皙的皮肤上浮了一道血痕:“谢九爷的血,就最适合不过。”

    “哈?我?”谢爻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

    聂娘子笃定点头,面露惊喜之色:“我铸剑这么多年了,还未曾见过相容性如此高的血引。”

    “诶?这么巧?那就好办了。”谢爻面上愁色顿散,一双桃花眼笑意涟涟。

    聂娘子扯了扯嘴角,饶有兴味地看了眼谢砚,意味深长道:“这怕不是巧合这么简单。”

    “嗯?怎么说?”

    聂娘子移开目光,扬了扬手,只听得轰隆一声,右侧石室门开启:“废话就不说了,两位公子请罢。”

    铸剑室内蓄有熔池,室温颇高,谢爻甫一进去便满头满脸汗,衣衫片刻就湿透了。

    聂娘子负手立于熔池旁,抬了抬下巴:“九爷,衣服脱了罢。”

    “……诶?”谢爻懵了,为何取血引还要脱衣服,放了血好下锅么……

    “想什么呢,你一个大活人在此,自然要取最新鲜的心头血,”聂娘子有些不耐烦的看向谢砚,扬了扬眉:“你去给你九叔把衣服脱了。”

    “我自己来……”如此说着,他三下五除二便把上身衣物尽数褪下,让侄儿在外人面前为自己宽衣,成什么体统。

    聂娘子扯了扯嘴角,似乎在忍笑,谢砚的目光却一动不动地凝在九叔心口的伤痕上,是上次葬雪岭留下的疤,还有许多密密麻麻的浅淡痕迹,是前段时日在仙莱镇烙下的。

    九叔身上的伤,或多或少都与他有关,谢砚喉头一阵干燥。

    这次也一样。

    一簇幽蓝的光闪过,是剑灵,心口传来阵阵锐痛,谢爻蹙眉,忍着没发出声响,却疼得汗如雨下,乌发黏在瓷白的脖子上,潮湿的皮肤泛着暧昧的光。

    不到半盏茶功夫,痛感渐渐消失,聂娘子掌中多了枚殷红的珠子,幽光流转。

    凝血成珠,以珠为引。

    谢砚划破了手臂,血水循着珠子而流,渗透交融,霎时间满室光华,剑灵之气咆哮而来,似要将世间万物吞噬殆尽。

    “好强的剑灵……”聂娘子喃喃道,她何曾见过如此强大充盈的剑灵。

    谢爻重新穿上衣服,苦笑着对谢砚道:“怕是我平日里老喝你的血,都喝出默契来了。”

    谢砚抬起眼,兴许是因为这一室红光,映得他目光灼灼:“九叔,侄儿的血,是什么滋味的。”

    “自然是好喝的,比天在水还美味。”谢爻玩笑道,丝毫不觉这玩笑开过了。

    狭长的眸子波澜起伏,他抬起手,臂上的伤处还残着几丝血:“可劳烦九叔帮止血?”

    谢爻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别在我的铸剑室内卿卿我我的,要亲要抱就快滚出去。”吃了一天的狗粮,聂娘子实在是忍不了了。

    “……”

    第22章 孰能无争

    铸灵剑需要三个月,叔侄俩在枫舍住了数日,叶云止每日送来新鲜山珍蔬果,谢爻修行之余闲着也是闲着,便饶有兴致地研究起烹饪来。

    食材新鲜,随便捣鼓一下就是美味,但山中调料匮乏,谢砚便时常御剑去为九叔采买各种大料小料,实在是比下馆子还折腾,但两人乐在其中,谢爻做饭谢砚洗碗,如此有滋有味的过了小半个月,眼见天渐渐寒了,估摸着牧白山已经落雪,谢爻便动了心思。

    一场连绵秋雨后,林中枫叶落了一般,谢爻午睡初醒,借着半明半昧的天光,瞧见刚练完剑的谢砚正看着他,眼中是难以捉摸的神色,两人视线交汇,对方就垂下眼。

    谢爻也没往心里去,半倚在榻上慵懒笑道:“砚儿,可在林中住腻了?”

    “不会。”言简意赅,甚为笃定。

    谢爻起身,谢砚便很自觉地走近,俯身为他披上外袍,谢砚将身子压得很低,两人距离不过半寸。

    谢爻睡得迷糊,棕茶色的眸子里氤氲着水雾,脸上压了浅浅的红印,谢砚眼神掠过,下意识用舌尖抵住牙关,担心距离太近九叔发觉他吞咽的动作。

    他挽过九叔披散而下的头发,拢了拢,系上茶白色束带,对方修长白皙的脖子露了出来,襟口微敞,令人遐想的冷白色蔓延至锁骨。

    有些晃眼,谢砚忙别开眼,将大逆不道的心思压了下去。

    “明日我们便启程罢。”

    谢砚动作一顿:“去哪?”

    谢爻侧过脸,不小心鼻尖触到对方的嘴唇,温暖柔软,迟钝如他自然不会往心里去:“寒露后,牧白山该落雪了。”

    两人不着急,一路御剑走走停停,抵达牧白山时已是十月中,却出乎意料的没见着半片雪。这年北境大旱,刮在面上的风凛冽如刀,直冷到骨缝子里。

    牧白山下的农夫皆说,大旱的年岁,下不了雪了。

    闻言,谢砚虽不动声色,谢爻却很是失落,好不容易带侄儿大老远跑一趟,却又无法遂了他看雪景的愿。

    谢爻偏不信邪,牧白山上有一处荒废的雪舍,他与谢砚在山下采买了些厚实的皮氅被褥,收拾收拾便住了进去。

    一来为了等那场终究不会来临的雪,二来牧白山气候极寒,对修行大有裨益,谢砚在此待了一个多月,修为灵力大增,谢爻修行之余也忙着挖雪参捉雪兔,顺带研究些操纵灵兽的咒术。

    眼见谢砚的修为进步神速,谢爻心满意足,继续埋头逗白绒绒的雪兔。

    如今他操纵灵兽之术已炉火纯青,雪兔每日翻滚着身子在桌案地面蹭来蹭去,权当抹布使,窗明几净,赏心悦目。

    眼见一只雪兔就要蹭到榻上了,谢砚一把抓住它的耳朵拎了起来,雪兔在他手里也不敢挣扎,瑟瑟发抖。

    这侄儿与生俱来有令灵兽闻风丧胆的血统,谢爻已经习惯了。

    “砚儿,你别吓他。”雪兔睁着黑溜溜的眼睛,求救般看向谢爻,模样十分惹人怜。

    “嗯,”谢砚将雪兔关进笼子里,云淡风轻道:“打扫屋子这种事,侄儿来做便可。”

    他不喜欢旁人,甚至灵兽来给九叔收拾屋子,特别是床榻被褥这种更为私人的场所。

    谢爻浑然不觉侄儿的心思,只当他是孝顺,笑着揉了揉对方的头:“你也算是谢家的少爷,这种事无需你来做。”

    平日里没怎么注意,谢爻如今看谢砚都要微微仰头了,十多岁的少年人长身体就是快,谢爻唏嘘。

    “那,九叔希望我做何事?”黛蓝的眸子闪了闪,光影斑驳。

    “好好修行,别走弯路,你天纵之资,灵脉宽广,前途不可估量。”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不走弯路实则有两层意思,别黑化,别弯了。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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