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忘了他是受[穿书]》分卷阅读64

    刚过了中秋,东域的叶子尚未红透,西境已下了几场大雪。

    天色近晚,千山暮雪。

    谢爻躲在宋以尘的袖子里,依旧感受到透骨的凛冽,越是往西越是冷。

    抵达不厌城地界时,又下起了雪,纷纷扬扬落了人一身的白,可到了葬雪岭,雪止住了,一地皑皑,天边一轮月,苍白的圆满。

    沈昱骁已经派人去各世家请求支援,他们到得早,各世家的修士都未至,雪野里寂静无声。

    与预料中的不同,葬雪岭外并无结界灵障,甚至连个巡逻看守的阴灵都没有,空茫茫的一片,可越是如此,反而越让人不安。

    御剑低飞,谢爻心中琢磨,他定要在众修士赶来前混进去一探究竟,要说是砚儿将沈易抓起来,是绝不可能的,喜欢os砚儿做尽坏事的,只有他那孪生哥哥,可他手里怎么会有无争剑……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自己魂魄离体后,砚儿被那孪生哥哥带走了。

    他不晓得对方的真实目的,可却清楚对方的实力,砚儿全盛时期可以甩那哥哥半条街,可如今砚儿只恢复了不到两层修为,单枪匹马定斗不过诡计多端的对方。

    可以说,凶多吉少了。

    这回那家伙大费周章的掳人,除了要引自己出来外,怕主要目的还是做了什么锅让砚儿背,若不先发制人,砚儿的人设就抢救不回来了。

    事实上,除了谢爻自己,谢砚在众人眼里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反派,当然,谢砚自己是不在乎的。

    可现在自己被封在鲛玉里,流火剑也被玄泽拐跑了,如何是好。

    如果……如果……谢爻脑中蹦出了一个法子,却有点不愿意尝试——

    催眠宋以尘,自己的神识通过鲛玉进入他身体……

    至于为什么不情愿,自然是……宋以尘这副身体,刚和沈昱骁缠绵**了一夜……神识入*体可以同步对方的所有感觉……

    若不进入身体的话,只能通过神魂同调控制,耗费灵力的同时又不稳定。

    经过一番苦苦挣扎,考虑了诸多利弊,谢爻决定放下自私且无聊的顾虑,最后决定还是选择……后者。

    浪费点灵力就浪费罢,总好过……咳……

    正当他准备敛息凝神进行催眠同调时,急速飞行的剑骤然停在了半空中——

    “阿尘,你看那是?”

    “三弟?!”

    伫立在雪野中等候的,正是衣衫单薄缓带轻飘的宋以邈,他的模样与宋以尘有七分相似,却比宋以尘阴冷的俊美多了几分清淡的温润。

    从额角蔓延至下颚的浅粉色伤痕,在他玉白的面上如灼灼盛放的红樱。

    “二哥,沈家主。”宋以邈淡淡颔首,他背光而立,眼眸隐在阴影里。

    宋以尘蹙起眉头:“三弟,你怎会在此地。”

    “收到沈家主的消息时,我恰好在不厌城内,”说话间他抬起眼,迎上沈昱骁半信半疑的视线,微微一笑:“且,我晓得如何找到易儿。”

    谢爻吃过一次宋以邈的亏,自然晓得这三公子与鬼族勾搭上了,且喜欢玩阴的,正试图不动声色的与宋以尘神识与同调,从而操纵对方。

    可以他如今的状况,显然很有难度。

    “三弟怎知?”沈昱骁这话说出口,宋家两位公子皆微微一怔。

    宋以邈惊讶的是沈昱骁咄咄逼人的质疑语气,宋以尘惊讶的是沈昱骁还是第一次称呼对方为三弟。

    这个称呼,与他而言意义再重大不过。

    震惊之色一点点褪去,浅浅的笑意又浮在宋以邈面上:“沈家主这是不信我?”

    “三弟,怎如此说话的。”宋以尘脱口而出,对阴阳怪气的弟弟很看不惯。

    “二哥不喜欢,那我便不说了。”话音未落,一抹刺目的光亮从他袖中闪出,还未等二人反应过来,淬了毒刻了咒的利刃朝沈昱骁心口疾疾刺去,电光火石之间,谢爻与宋以尘的神识同调了!

    也不见‘宋以尘’如何动作,周遭雪沫扬奔灵流涌动,将毒刃堪堪截住,刃壁距他心口不过半寸,再慢一步沈昱骁便要凉了。

    一击不成,宋以邈正欲再战,可沈昱骁剑已出鞘,霸道的剑意朝他汹涌而来,宋以邈再无偷袭的余裕。

    沈昱骁全力迎战的同时,也明显感觉到了,方才替他挡住毒刃的灵流,分明不是阿尘的。

    宋以邈自然不是沈昱骁的对手,在强大剑意的逼迫下他猛然向后退了几步,呕出一大口血来,沈昱骁到底还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他早就魂脉尽碎而亡。

    原本平静的雪野开始剧烈震荡,绵延千里的雪山如雪崩般朝他俩汹涌而来,谢爻面色凝肃语气沉冷:“沈……快走!”

    因操纵着宋以尘的身子,他不知该叫对方一声沈公子沈昱骁还是做戏做全套,喊一声阿骁

    算了他实在说不出口。

    沈昱骁点点头,眸光闪了闪:“方才,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应该的。”谢爻有些沮丧,才说了一句话,就穿了,自己的演技是有多差。

    第62章 孪生哥哥

    “前辈从……什么时候开始……”雪浪接二连三的汹涌而来, 两人御剑急急退去,沈昱骁却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

    谢爻通过神识同调操纵宋以尘的身体,如牵线木偶一般, 总不如亲自使用灵便, 接触不良似的好几次差点从剑上摔下去。

    “前辈小心……”沈昱骁想去扶他,却又……顾及到对方现在不是他的阿尘, 有些不知所措。

    谢爻看穿了他的无措, 淡然道:“你……不用顾忌, 我对二公子只是进行了同调, 并没有直接附体。”

    “嗯……所以先前我和阿尘说的, 前辈你……”

    “……嗯。”

    模棱两可的给出答案,谢爻希望此事就这样翻篇了,一边忙着尴尬一边忙着逃命,太辛苦了……

    原本就渗人的寒意越发透骨,空气中的水汽凝成细小的冰刃,从四面八方细细密密朝他们袭来,谢爻堪堪结起屏障庇护,他自己受伤没啥事, 可别弄花了宋以尘这张脸蛋是重点。

    空气中的冰粒越发密集, 在葬雪岭的周遭形成四面密不透风的冰障, 沈昱骁筑起剑意朝四壁汹涌而去, 山呼海啸风雷俱临,漫天剑光照亮雪野,可剑意落处, 冰障纹丝不动。

    沈昱骁微微一愣,旋即连发数招,凌冽的剑意就似被冰寒彻骨的黑洞吞噬了般,无声无息消失于冰障中,掀不起一丝波澜。

    与世隔绝,周遭死一般寂静。

    正在彼此惊疑不定时,死寂中轰隆隆炸开一声巨响,两人脚下的雪野裂出深不见底的裂缝,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地心席卷而来,漫天漫地的雪絮统统被卷入裂缝中!

    “沈公子,快离开——!”谢爻心知不妙,奈何神识同调操纵身体灵巧度本就不高,灵力咒术更是大打折扣,恰巧接触不良还断了,‘宋以尘’连人带剑坠入雪絮翻涌的黒渊。

    “阿尘!”最危急的关头,沈昱骁还是喊出了宋以尘的名字,他想都没想就御剑直冲入深渊,奈何裂缝在他进入之前迅速弥合,任他不管不顾用灵力狂炸而去,冰面仍无一点反应。

    “阿尘!!!”

    绝望无助的声音在空旷的雪野里回响,沈昱骁急得眼眶微红,这些年来,他从未想过阿尘会从他面前消失。

    ……

    一阵头昏目眩,接着蔓延至四肢百骸的疲乏感,太阳穴隐隐作痛,谢爻抬起手揉了揉沉重的眼皮,冰冷的指尖清晰触碰到了凝着冰粒的睫毛,面上的皮肤冻得僵硬,乍一碰就似未回温的冻肉。

    桃花眼裂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是自己苍白凝霜的手,关节处因为血液长久凝滞呈现淡淡的乌青。

    他终于回到自己身体了,躺在冰棺里,尚未解冻。

    身上爬满鬼藤,沾满粘液的藤蔓触角般蠕动,即使隔着衣料依旧能感受到那种湿滑粘腻的恶心。

    灵力一点点浸透冻僵的四肢百骸,冰封的血脉渐渐流动,他侧过头,透过冰壁瞧见躺在地上失去知觉的宋以尘,心中很是愧疚。

    对不住呀宋公子,连累你了……

    四壁影影绰绰的点着灵火,一切看起来都是影影绰绰的模样,就似被困在梦境与现实边缘。

    “侄儿在此久候九叔不至,只得亲自相邀,冒昧之处,还请九叔见谅。”

    脚步声渐近,谢爻倒抽一口冷气,不用看也晓得是谁,也不与他废话,开门见山问:“那谁,你把砚儿怎样了?”

    对方微微挑眉,做出一副委屈的语气:“九叔,我也是有名字的,你可以唤我洵儿。”

    “……”

    “九叔不试着叫一声来听听么,侄儿可是很期待的呢。”

    “砚儿在哪?”谢爻一点和他寒暄的心情都没有,语气里是赤*裸裸的不耐与焦急。

    看对方不打算搭理他,谢洵的语气冷了下来:“他好端端的,此刻大概正美滋滋的吸食沈易的神魂呢。”

    “滚,别给砚儿胡乱背锅。”

    “九叔可真护犊子,”谢洵嗤的一声笑了,饶有兴味道:“九叔是不是不清楚现在自己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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