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人参成精了!》分卷阅读25

    在被红背桂花咬掉半片叶子之后,萧天云实在是懒得喂了,把楚问荆处理好的一整篮白菜叶子全都倒进了兔笼,心道:你们慢慢吃吧,肥猪。

    从厨房出来,挂好厨房门,萧天云听见老大夫嗓门特大的声音,跨过院墙,传进了他的耳朵,“……十六早上吧,也不用特意过来,地里忙,耽误不得,一切仪式从简,我喝杯拜师酒就行了。”

    这句话说完时候,萧天云正好从楚问荆的窗户口探进去,拿了本书出来,本来是想给从来没见过面的丫头翻书取名字的,但是听完那句话,萧天云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书,《本草纲目(第四卷)》。

    他昨天晚上还看过这本书,现在莫名有些心虚,又伸长了叶子把书放回来了,还特意用叶子摆了摆,把书放在楚问荆书桌上,和其它书一样摆的整整齐齐,假装自己没动过。

    毕竟偷师这件事不太好。

    但是萧天云又忍不住想看,老大夫讲的课还有那些书,在他心里也是很重要的。

    萧天云也想拜师,但是一来他不能说话,二来老大夫对他总是凶巴巴的,估计也不会同意。

    杜富贵:“那今天晚上就算是拜师宴了——壮壮,给你师父和师兄夹菜。”

    萧天云:“……”

    萧天云突然伸出手去,把厨房门上挂着的锁弄开,伸出叶子在厨房转悠了大半圈,发现只有兔笼里还有吃的,叶子在兔笼门口徘徊了好一阵,最后又收了回来,然后又一次把厨房锁上了,他还做不到要和两只猪抢吃的。

    兔子喂过了,起名字需要用到书,但那是老大夫的徒弟才能看的,他不是,所以只好暂时把这件事放下,萧天云无聊,还心不在焉,满心里都是负疚感,他也想拜师,但是老大夫好像不怎么喜欢他。

    心思这么重,根本无法潜心修炼。萧天云又深深的长叹了口气,回过神来,才发现到处乱晃的叶子进了楚问荆房间,眼前是楚问荆的子恒师父的牌位。

    牌位后面的墙上是一副画像,画像上的人一身白衣,笑得浅淡又温柔。

    萧天云想起自己刚来医馆第一次现出人形的那个十五,老大夫和楚问荆似乎就是在祭奠这位子恒师父,所以后来喝了多了……

    今天也是十五,萧天云想了想,将院子里的花盆中的叶子大堆大堆的聚过来,在牌面面前形成一个叶子人,叶子人萧天云伸出手,拿出香,点上,学着楚问荆的样子拜了三拜,然后上香。

    隔壁的热闹因为隔着门窗,声音就不那么清晰了,萧天云就那么站在子恒师父的牌位前站了好长一会儿,突然将自己被咬的只剩了半片的那片叶子再加上三片完整的叶子,忍着痛从身上断下来,然后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送到子恒师父的牌位下面,扣头大拜。

    心道:子恒师父,我愿意拜你为师,希望你不要像杞子师父那么讨厌我,在香烧完之前你不说话的话,我就默认你同意了。

    香/烟徐徐上升,将牌位遮的雾蒙蒙的,看不大清楚,直到燃尽,室内都没传来任何的声音。

    一晚上被各种自我纠结的萧天云扯开叶子嘴巴无声的笑了好久,然后坦然的拿起刚才放回去的《本草纲目(第四卷)》翻看起来,一边用笔在纸上记录,他心情很好的给丫头起了七/八个名字以供选择。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争吵

    因为老大夫和楚问荆都知道并且也互相知道对方知道人参成精这件事情了,所以,楚问荆请萧天云帮忙干活的事情发生的就更勤快了。

    老大夫也想指挥萧天云,但是最近杜壮常在医馆,他还没和萧天云熟悉熟悉,所以还拉不开脸,但是总是想试试。

    在出门前,老大夫看到徒弟指挥萧天云干活,萧天云就拿叶子做出动作作为回应,感觉很有趣,老大夫超级想尝试一下。但是隔壁穿来杜壮漏风的呼叫,叫他快点,老大夫只好暂时放弃尝试,去了隔壁,想着回来以后指挥萧天云干点什么,好歹明天过后就是自己的徒弟了,指挥他一下也是应该的。

    老大夫打得一手好算盘。结果在饭桌上满嘴胡扯,胡扯了一个多时辰,把杜壮都给扯睡着了,楚问荆扶着老大夫走的时候正趴在哥哥怀里流口水呢。

    老大夫每日的作息都比较规律,昨天在夜里枯坐良久,又去做了糖葫芦,占了不少睡觉时间,白天忽悠杜壮都没睡午觉,从胡扯中回过神来以后,就困的厉害。

    从隔壁往医馆走的短短几步路,就已经困的直达哈欠,眼睛都难受的睁不开了,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压在楚问荆身上。自然也就忘了萧天云这件事。

    萧天云认了楚子恒做师父后,就一直以叶子身体待在楚问荆房间。他不太懂拜师的习俗,学着楚问荆和老大夫平常的样子,磕磕绊绊的给现在是他子恒师父的人上香。

    拜完之后,拿书去给杜峰家丫头翻名字,翻着翻着,总觉得不太好,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好。

    在翻出七八个还算满意的名字之后,萧天云放下笔又去给子恒师父上了一炷香,香燃尽后,又上……

    等楚问荆伺候老大夫躺下休息,回来自己房间后,进门就闻到满室的香味,一炷香燃尽,萧天云新取了一炷,正准备点上。

    满室香味太重,楚问荆闻得头有些晕,将门大开着散味道。

    他一副不解的神情看向萧天云,萧天云私自拜师,有些心虚,在楚问荆的目光注视下,动作僵硬的又为子恒师父上了一株香,也因为楚问荆在,萧天云上这一炷香时候没有行跪拜大礼,只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子恒师父,我给您上了这么多炷香,您都没说一句,按照约定就等同于默认了,可不许耍赖啊。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转身,见楚问荆还在看他,见他回过头来,比划到:你在做什么?

    萧天云将叶子手背到身后,学着老大夫的样子装高深莫测,或者说是理直气壮。就见他挺了挺胸,叶子移动,他人从子恒师父牌位前“飘”到书桌前,也不解释,强行转移话题。

    萧天云拿起写了名字的那张纸,给楚问荆比划:给杜峰家丫头起的名字,选一选。

    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今天晚上杜峰从地里回来还特意绕路过来问了一声。最近风和日丽,已经固守石桌的萧天云每天都能听一耳朵的乱七八糟。

    果然,他这个比划的动作刚做完,楚问荆的注意力立马就被转移了,扯过凳子坐在,接过写满名字的那张纸,细细的看了起来。

    萧天云松了口气。

    关于对名字的看法不太容易比划,许久没拿笔聊过天的两个人只好又一次拿起笔,细细的讨论了近一个时辰,总算排除的只剩下了三个。

    因为两个人讨论太过热情,那张写有名字的纸张被划拉的脏兮兮的,墨点横飞,楚问荆只好将有争议的三个名字腾挪到另外一张纸上。

    刚落完笔未等墨迹干,萧天云的叶子手指重重的在中间那个名字上点了又点,随后抢过笔另外拿过一张纸写自己的看法,他先是着重强调了两遍中间那个名字不好听,然后举全部叶子赞同左右两个名字二选一,如果这两个里面只能选一个,那就左边那个好了。

    楚问荆不同意,他认为中间那个名字很有灵气,右边的也还行,唯独左边那个不行。

    楚问荆平日里一向温和,但是在一些事情上也是表现的很倔强。两人各持己见,互不相让,不知怎么的,就上升到了说教的程度。

    萧天云叶子多,手也多,连比划带写的指着楚问荆:……就说我家“灵芝”,那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凄风苦雨里一起走过来的,你们非要说他是蘑菇,他是什么我能不知道吗?

    楚问荆只有两条隔壁,吵起架来非常憋屈,他说不过可以化出无数叶子手的萧天云,但也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说不过那就不说,反正我坚持我的。

    看到萧天云提到蘑菇,楚问荆比划了一封信的形状,提醒他过年时候给他写过一封信。

    然而提到那封信,萧天云就火冒三丈,他和“灵芝”千年长在一块土地上,一棵大树下的陪伴,怎么能被楚问荆说成是,说成是他认错了呢。

    他现在能够理解将“灵芝”带走的那两个人兴许并不是坏人,就像楚问荆也把他带回家了一样,毕竟他们不知道植物已然成精……

    但是,楚问荆这么说,他依然感觉很气愤。

    他不知道这十几年分开的时间里,“灵芝”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最后才辗转到了很照顾他的老大夫和子恒师父身边。肯定是经历了什么,不然现在“灵芝”为什么就像是一个没有灵性的植物了呢?不会动不会说话,更不会对他有一丝半点的回应,除去能够自动吸收一些月华、日光之外,他简直,简直就是一个普通的“灵芝”,没有半点“生气”……

    每每想到这些,萧天云就很难过,他不知道为“灵芝”叹过多少次气,伤过多少次心,哪怕是放缓自己的修炼进度,也想要帮“灵芝”能够恢复到从前那样,只是现在依旧是毫无进展。

    萧天云越想越生气,但是随着在医馆里生活的越久,他越是明白一般人根本就理解不了他们这些灵物,楚问荆更是不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只是一个劲儿的认为是他认错了品种,认错了伙伴……

    有种无力感上涌,萧天云气的身体发抖。

    楚问荆看出他状态不对,就想不和他争了,左边就左边吧,这么再看左边那个名字,好像也还行——

    楚问荆放在桌子上的手伸出去正点上左边那个名字时候,萧天云突然以非常迅速的速度往后退了一大步。

    然后连着身体的叶子带着他往门口的方向飘去,他决定冷战,接下来好几天都不要理楚问荆了,楚问荆这个人就是个白/痴,太不能理解他的感受了。

    楚问荆看着他向门口走去,抬起手来想要提醒一声,却没来得及,萧天云动作太快了。

    门是楚问荆回来以后打开散味道的,萧天云一开始进来时候走的是窗户,他从门口出去,相当于绕了一个大弯最后把自己绑在墙上……

    萧天云也是气糊涂,飘回到院中的石桌前,就要缩进盆里去抱“灵芝”,结果内能缩回去,这才发现自己把自己绑在墙上了,这就……更气了。

    在暂时非常讨厌的白/痴面前出了这么一个大丑,真的是非常的难看。

    他臭着一张脸,又以很快的速度退回楚问荆的房间,楚问荆眼疾手快,飞速往他手里塞了个字条。如果是比划的话,萧天云就会完全无视他了,但是楚问荆还不是真的白/痴,所以萧天云被迫收下了那张字条,从窗户口缩回到花盆里。

    屋内味道散的差不多了,初春还有些寒冷,但是为了节省,楚问荆房间已经不少火炉了,只有一个小的手炉。屋外的冷风吹进屋内,楚问荆缩了缩脖子,一手拿着手炉,另一手拿过挂在门口的兔毛围巾,去院子里给花盆里萧天云和蘑菇遮风。

    萧天云不开心,故意把叶子散的挤满整个花盆,兜头护住“灵芝”,不让他受寒,但是也决不让楚问荆把手伸进来。

    楚问荆缩着脖子在石桌前剁了剁脚,但是也拧不过萧天云,两人就那么僵持了一炷香的功夫,楚问荆穿着一件棉内衣,外面只穿着一件薄外罩,他最是怕冷,北方的冬天更是难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手脚都已经冰凉了,走路踩下去的那个动作都因为冻僵而有些疼痛。

    萧天云闷头不仅是把他的“灵芝”给遮了起来,也把自己给遮了进去,不去看不去注意外边的人和动静。也因为太过生气,忘记了楚问荆怕冷,只知道和楚问荆僵持着抗拒,偏要逆着楚问荆,并不知道楚问荆的现在的情况。

    楚问荆冻得有些受不了,最后发了发狠,两手拿过兔毛围巾,就着萧天云的叶子像绑盆栽葱一样,间或绕着,绑了一圈,手太冷了,使不上力气,最后的活结一不小心就给绑成了死扣。

    绑完后,他还在院中站了一小会儿,萧天云全然不理睬他,叶子一动不动,完全当他不存在。楚问荆叹了口气,哆哆嗦嗦的回屋去了。

    钻进不温热还发凉的被窝,把自己缩成一团,一夜不曾安眠。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拜师(上)

    十六这天早上,杜富贵一家特意耽搁着下地的时间,陪着杜壮,看着杜壮行拜师礼,敬酒。

    而后杜富贵夫妻先行,去了地里忙活,杜强暂时留了下来,听见弟弟改口叫楚问荆师兄,笑了笑。

    老大夫负手站在他身侧,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啊?”

    老大夫一开始看中的就是杜强,无奈没有师徒缘分,但是老大夫也一直将杜强记挂着。年初一时候,杜强过来很是诚恳的告诉他自己的想法,现今杜壮算是有个安稳的去处,那么杜强呢?

    杜强静默了片刻,说道:“今年过完生日,我整十六岁,再过一段时间地里的忙活忙完了,我会和他们说的,然后参加秋收过后的那次招募。”

    老大夫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不见嬉皮笑脸,难得正经严肃了一回,嘱咐道:“军营不比家里,出门在外万事都要小心,你和你爹娘说清楚明白了,他们会体谅你。”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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