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洛本来就不是真的为了探隐患,而是去找那位术士聊聊的,等村民回来反而坏事,于是编谎话要去上厕所,偷偷溜进了林子里。
温泽甩着尾巴跟了上来,进到树林深处,确认身后没被人跟着,才开口道:“哥我好想你啊。”
“……不用说我也知道。”迟洛也小心地看了一眼后面,“就你刚刚那要送我归西的力道,不知道的以为你三十年没见我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我们一个月没见了,那算起来可是九十年了。”温泽抱怨道。
“你以为我愿意。”迟洛一面带着眼镜寻找术士留下的痕迹,“我在这才是饱受折磨。”
“看出来了,”温泽吸吸鼻子,“要拍戏,还要面对那个混球。”
“……”迟洛自然知道他指的混球是什么,不过想了想还是嘱咐道,“你别对他老呲牙咧嘴的,他现在又不知道我是谁,平白无故对他态度差反而惹怀疑,那更闹心。”
温泽哼唧了一声,没搭腔。
迟洛继续绕开树林往里走,却渐渐觉得更察觉不到任何痕迹了,正想着拿出罗盘探一探这座古墓的方位,就听见不远处一声非常没形象的叫声。
“……”
即使破了音,迟洛也能分辨出是谁叫的,登时脸黑了黑。
温泽也没好气地咂咂嘴:“这没用的东西,一以为见到鬼就像个智障,字面意思上的风吹草动恐怕都能给他吓成尖叫鸡。”
“……”
这个吐槽倒是十分到位。高中时的顾弛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爹妈不怕老师不怕,整个高中数他最横行霸道,只有迟洛知道,这人怕鬼。
他虽然嘴里说着不相信灵异鬼怪,但莫名地就对一些自然现象怕得要命。晚上一起回家的时候,每次路过深巷子就怂一下,一只猫突然窜过就能把这位霸王吓得一趔趄。
根据他的光辉事迹,此时发出的尖叫,还真的可能就是风吹草动那种程度差不多了。
迟洛顺着尖叫的方位走过去,温泽发动狗鼻子技能,指引着正确的方向。
果然大体就在他们来时的方向再靠东偏一点,迟洛拨开一片树丛,果然看见顾怂怂正哆哆嗦嗦地死盯着自己这个方位。
“……你干嘛呢??”迟洛没好气地问道。
“卧槽…原来是你们?!”顾弛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拍了拍胸脯。
“我跟你们说,我刚刚看见有一阵奇怪的风…”顾怂怂缓了两口气,控诉道,“突然就…”
“这块草丛就动了一下?”迟洛打断他,挑了挑眉毛。
“……”怂怂愣住,“你怎么知道?你也看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顾怂怂:我一点也不怂!!
明天请假,mua
第11章 夜戏
“”
果不出所料,迟洛无奈地四处看了看:“你别一惊一乍的,刮阵风而已。”
顾弛苦着一张脸:“什么就风了”
许是说这话自己都没底气,顾弛转了话题道:“你要干嘛?不是说等叫人来么,看你跑了我就怀疑不对。”
迟洛有些后悔过来看他一眼,这下反而没办法去找这里的墓穴口了。
“没什么,我就是”
“汪!”温泽突然叫了声。
迟洛一惊,转头看向温泽,见他似乎很兴奋地摇起尾巴,眼睛盯着另外一个方向。
“你发现什么了?”
温泽撒开爪子,迟洛立刻跟了上去。
顾弛愣了两秒:“别乱跑啊!”
一人一狗并不理睬他,顾弛崩溃地前后看了看,只好也追了上去。
迟洛跟着温泽追了几百米,欢脱的金毛狗才停下了步伐。
迟洛睁大眼睛看着狗头在一堆杂草里拱来拱去,上手把厚厚的树枝枯叶扒开,渐渐一块墓碑显现了出来。
“你这都能发现??”迟洛惊讶地看相温泽,赞叹道,“你这进步真是刮目”
剩下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迟洛就看见墓碑边竟然摆着一碟不知道是什么糕点的点心,似乎还挺新鲜,而迟洛正对着它十分垂涎。
“这只狗口味挺特别啊这么远都能闻到??”顾弛跟上来,看见这场景又一次目瞪狗呆。
迟洛抬脚轻轻踢了一下不争气的师弟:“不准吃!”
温泽不满地哼唧一声,垂着尾巴躲到一边。
迟洛把注意力放回到墓碑上,跟刚刚路边的石碑差不多,字迹已经风化得看不清楚。
顾弛蹲下身来,上手摸了摸:“这里好像后来上过漆吧?”
迟洛也低身仔细看过去,微微皱眉:“是后来补过色,好像时候还挺近的。”
补色的部分清晰可辨,但是只有四个字:“不过奈何。”
四个字隐藏在石碑的一边,鲜红的油漆色看起来十分突兀。
“到此一游的文艺写法?”顾弛咂嘴,“过分了,破坏文物。”
迟洛有一种被骗的无语感,站起身来向墓碑后看过去:“!!这里还有一行好了不用看了。”
这种话一般都是没什么用的,顾弛和温泽一人一狗仍然执着地绕过去看。
“畜类烦请绕道而行。”
“???”顾弛抽了抽嘴角,“这什么鬼。”
“???”温泽在内心里进行了三百六十种骂人金句大汇总。
迟洛仿佛能听到温泽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怒吼,赶忙道:“好了我们快走吧这里有毒。”
迟洛这趟一无所获,后来请来的村民也没排查出会落石的隐患。温泽想了一想,咬牙在他们开机拍摄的时候跑到半山腰,满足了”畜类绕道”的要求,结果后来还真的一切平安无事。
“他欠打。”回去的路上,温泽跟迟洛走在大部队后面,咬着牙道,“他可能就是想告诉你们让我走。”
“还有这么奇怪的人啊。”迟洛安抚地摸着温泽的脑袋,“那个会不会他怕大型犬啊?你试试明天变成个小型犬。”
“畜类!他是瞧不起我们动物!动物怎么了!我好歹也是正儿八经修炼的犬妖!”
“你还没上户口”迟洛说秃噜了嘴,见温泽马上要扑上来,赶忙改口道,“不气不气了,我回去给你买狗粮啊。”
“要贵的。”温泽恶狠狠道,“不要你上次买的那种,一股地沟油味。”
“”
由于这片的阳界政府跟冥界下了通牒,要求建国以后动物不准成精,已经成精的必须立即入轮回。温泽不想投胎又没有足够的后台,就成了没户口的黑户犬妖,因而没法在冥界找工作,阳间的活又不会做,最终导致穷得叮当响。
迟洛和师父都不算有钱人,只能买点打折狗粮,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好的。
想到估计是因为这段时间吃不饱,温泽才会对路边随便放的糕点感兴趣,迟洛不禁一阵心酸,对于自己替沈以池拍戏这件事少了点抵触。
毕竟他占着沈以池的身体,那位富二代给了足够的资金支持,而且因为他要出力的,又提出按天给他开工资,不容拒绝地直接打进他支付宝。
突然富裕的迟洛立刻打开淘宝,给温泽下单了最贵的牌子狗粮。
温泽只是过来看他一眼,接着就要回他最近落脚的城市去。迟洛在招待所附近跟师弟告了别,自己回了招待所。
“那只狗呐?”
迟洛打开房间门的时候,顾弛刚洗了澡出门,脖子上挂着毛巾在擦湿漉漉的头发。
“流浪狗,当然是走了。”
迟洛盯着顾弛光裸的上身,呆了一下才关好了门。
“干嘛?没见过腹肌啊。”顾弛嘲了他一句,穿上衣服,“可惜了,那狗其实还挺好玩的。”
顾弛走进卫生间,把毛巾挂上去,突然听见迟洛在外面问道:“你锁骨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看起来还挺惨烈的。”
迟洛问完,低头换了鞋,但顾弛却一直没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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